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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终于要结束了
“你不用说这些,我听不懂,你跟宋墨莱说去吧。”
张秋声音还是那么平静,还是那么冰冷,他就这样用毫无波澜的眼神看着孙晓翠,光是看着就让人发颤。
其实要说张秋的长相,长这么凶,不应该会被孙晓翠这种得理不饶人的人欺负。
要说缘由,还得从老王死后刚把纸扎铺传给张秋说起。
原来老王在的时候还好一点儿,有个伴儿陪他,现在只剩他自己,光害怕和村里人不对付。
带着那不值钱的样,就喜欢买点水果去各里各家里去送点儿,之后慢慢的,合得来的人就喜欢占他便宜。占便宜之后,张秋也因为这个估计没有多说什么。
这怎么说呢?再软弱的人,你长得再狠也不行。
张秋觉得,他此刻的命运,似乎随着宋墨莱的到来,悄悄改变了。
“张秋,你还不如喂一条狗呢,喂一条狗还能出门汪汪叫两声,喂你,你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得了,跟张秋这里说不通,孙晓翠又破防了,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张秋被她骂的有些想笑,什么叫养他?他这条命是孙晓翠给的吗?不是。
张秋的病不好,从小父母双亡,张秋的命又是极好,父母双亡之后,按理说他应该被送给远房的亲戚,可是他连亲戚都没有啊。
村里人能接济你一顿,能接济你两顿,能接济你三顿?还是说他们能花钱让你上学、穿新衣服?
哎……不过还真让张秋遇见一个好人。老王那时候是怎么说的?“小子,我命不好,这辈子没娶个媳妇儿,无一儿一女。
刚好你父母双亡,不行你就跟着我吧。我虽然不能给你什么,但是把我的本事交给你,你以后能混口饭吃也行。”
老王是想让张秋上学来着,可是张秋跟脑子比别人缺根筋似的,他坐不住。
别人上学认真听讲,他就觉着老师在讲台上说的话一句听不懂,就连书上的字他也看不懂。
人家写作业,他叠元宝,他也不是说话也不睡觉,就叠元宝。
把老师气的,让他连带着元宝滚到教室后面,一星期都没让张秋坐下来。
前一两天,老王还没发觉出来不对劲儿,直到他在教张秋新本事的时候,张秋头一直低着,跟想插到□□里似的。
他随手捡了一个小木条儿敲张秋的手,这才把话问出来。那天,他牵着张秋的手去找老师要说法。
孩子犯错,你打你骂都可以,罚站也行,你不能让孩子一直站着啊?从上学站到放学,谁受得了?
老王气,没想到老师更气,他一个糙老汉能说得过老师吗?被老师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把他气的老脸红扑扑的,看见办公室那条地砖裂缝,都想钻进去。
最后回去又打了张秋一顿,张秋就这样啥都没说,白白挨了两顿打。从那一刻,他下定决心不要去学校了。
之后是又被打,一直打,怎么打怎么骂,就是不去上,最后老师都去请了,张秋才勉勉强强将九年义务教育上完。
张秋父母在世的时候,教育张秋的方法就是:好好努力学习,考个好大学,以后娶个媳妇,生个小孩儿,美滋滋。等到父母死后,老王教育张秋的时候,又是好好学习,学习不好学个技术,娶个媳妇儿,美滋滋。
前两个算是都不可能了,张秋自己教育自己的时候就想着努努力,把老王的技术学到手,娶个媳妇儿美滋滋。
张秋见到宋墨莱的第一面,想努努力,把宋墨莱搞到手美滋滋。
现在……他都快愁死了,还美滋滋,美他个蛋。
他连最基本如何搞好邻里关系的基础都没有。张秋家里为什么没有电视?一个电视机又不贵,一两千块钱,因为他看不懂。
不是不识字,好歹上过几年学,就是觉得演的东西很抽象,很离谱,很龌龊。
还记得玉容他哥以前叫张秋看电视,那时候的电视只有几个台,想要看其他片子需要插碟。
玉容他哥插进去一片碟子,还左右看看有没有人进来,贼眉鼠眼的说:“这个你一定没看过。”搞得神神秘秘的,张秋一头雾水的看着电视机,直到一群丑男没穿衣服出来,在一个小房间里开始干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张秋只看了一眼就跑出去了。从此以后,哪家调侃张秋怎么不买个电视解解闷的时候,张秋都能幻想到那天王瑜舒他哥让他看的离奇碟片,然后……呕……
…………
卫生所里,宋墨莱一直躺在床上,等着孙晓翠闯进来,可是这一连半晌都没有一点动静,他都快差点儿睡着了,实在熬不住便趴在窗户上看了一眼。
只见外面已经没有人了,大老远看见张秋那个傻大个和其他两人站在一起,孙晓翠跪坐在地上,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啥呢。
阿生也觉得不对劲儿,和宋墨莱一起看。两人透过发雾的窗户看,不过看的人不一样。
宋墨莱见过白悠,从那次在张秋家里吵架把白悠全看在眼里来看,宋墨莱觉得白悠这次肯定还劝和。一阵心烦意乱,劝和劝和劝和,劝和就是得有一方低头,张秋永远都是那一方。
宋墨莱哼了一声坐回床上,有点儿小声闷气,可是张秋不在,没人哄他,他又瘪了瘪嘴,继续看。
结果就看见了奇怪的一幕,阿生痴迷的望着那个地方,就跟那一堆人中间有个仙女似的。宋墨莱的手猫抓着下巴,似乎确实有个……
“你喜欢白悠?”宋墨莱说道。
阿生被人戳破了心事,惊叫一声,然后猛地退后两步,连摆手说:“没有没有。”结果自己都觉得表演痕迹太重了,所以就干脆承认了。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阿生摊了摊手,那表情没眼看。
宋墨莱双手抱胸,仔仔细细的打量阿生一番,赞同了他的说法:“确实。那你离人家远点。”
“哦,人好了!“她”根本就没有病,装的……”阿生说道,边说边往门口儿去准备开门。
“其实你长得不错……”宋墨莱拉着他,不让他走。
…………
其实张秋根本就不想跟孙晓翠在这里瞎掰扯,他只想进去看看宋墨莱现在怎么样了。
再怎么说宋墨莱也是因为他,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有问题,他都想先进去看看再说。
“支书,我想进去看看。”张秋贴近白悠,小声说道。
白悠瞪了张秋一眼,咬牙说道:“知道不知道什么叫薛定谔的猫?轮到你说话的时候,你又不说。”
其实张秋真不知道什么是薛定谔的猫,薛定谔养猫,他为什么要知道?但是他听出了白悠话中的意思。
“一千五,少一分也不行,这应该也不多。以前你们没少占我便宜,我家地里打花生的梗,你都得拉走烧柴火。”张秋说道。
孙晓翠吞了口唾沫,一千五百块……不行啊,太多了,八百我都给你脸了。里面那个女人怎么晕的你心里最清楚,我,我根本就没动她,你明摆着讹我呢。孙晓翠最后挣扎。
“一千五,少一分都不行,孙晓翠,现在我和村支书我俩看着呢。”村长最后打破这个僵局,一槌定音地说。
孙晓翠的话都堵到了喉咙眼里……
现在事情都解决了,张秋想跑着上去拍门。原来还在卫生所里面看情况的宋墨莱和阿生听见拍门声都惊了一颤,两人对视一眼,宋墨莱静悄悄的躺到床上,阿生捋了捋自己的衣领,去开门。
“人到底怎么了?”张秋开口问道,声音急促。
阿生嘶了一声,这让他怎么说?他要是说没人,估计跟在张秋后面的孙晓翠肯定要闹。
最后只憋出了一句:“你自己去看吧。”侧身给张秋让了个位置。
张秋轻车熟路的找到宋墨莱,“阿莱,你怎么样了?”
宋墨莱听见张秋这句话简直想要笑喷了,这家伙怎么那么会演?还“阿莱”用得这么亲密。怎么来?强忍着咬着自己的舌尖才没有笑出来。只是微微睁开一只眼,示意张秋他根本没事。
张秋懂了,趴在宋墨莱的耳边,小声说了句:“都处理好了,现在没事儿了。”
张秋说话时温热的吐息扑到宋墨莱的耳朵上,一瞬间,宋墨莱觉得自己耳朵痒,全身上下都好像触电了一般,酥酥麻麻。
做戏必须得做全套,宋墨莱假装虚弱的起来靠在张秋怀里,看着姗姗来迟的村支书和村长,以及跟在后面的孙晓翠。“我错了,你别打我。”宋墨莱将头埋在张秋怀里,声音颤抖嘶哑的说道,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这句话他是对孙晓翠说的。
孙晓翠看他这副白莲花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明明只是轻轻碰了他一下,这人就直接跟个泡软了的面条似的,直接软了下来,躺在地上。
装什么,孙晓翠越想越生气,反正他得赔你一千五百块钱,现在在这儿不在这儿已经无所谓了,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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