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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圣诞假期一晃而过。
瑟西娅假期后回校,不用再执行禁闭,弗林特火速安排了她的魁地奇训练。
霍格沃茨古堡中的寒意没有因假期结束而消散,魁地奇球场边缘的积雪被踩得结实冰冷。
上次魁地奇比赛,哈利被摄魂怪袭击掉下扫帚,之后学校破例特别允许比赛可以带着魔杖,这让瑟西娅松了口气,在她看来被像是腐烂了似的摄魂怪亲上一口,她宁愿去打扫便盆(当然在命令她打扫便盆的那一刻她就会提出退学)。
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训练刚刚结束,队员们正三三两两地走向更衣室,喧闹声在空旷的球场上回荡。
瑟西娅知道,训练结束后,德拉科总是走在最后慢悠悠离开更衣室的人——他需要时间整理他那头一丝不苟的铂金头发,换上干净的衣服,没准还要对着镜子欣赏一下自己穿着魁地奇队服的模样。
她在女更衣室收拾好自己后,便在门廊下找了个地方,耐心地看着弗林特骂骂咧咧地带着一群队员离开,更衣室的门开开合合,男孩们的喧闹声渐渐平息,当球场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寒风呼啸和远处城堡模糊的灯火时,更衣室的门终于再次被推开。
德拉科走了出来,他已经换下了沾满泥点的魁地奇队服,穿着一件银灰色高领毛衣和熨帖的黑色长裤,外面随意地披着斯莱特林的冬季院袍,铂金色头发被精心梳理过,有几缕不听话地垂在额前,在昏黄的光线下闪着微光,他脸上带着训练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对自己刚刚训练表现的满意。
瑟西娅在这时从门廊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龙皮靴子踏在冻硬的积雪上,向德拉科走去。
“马尔福。”她的声音清冽,不大不小,刚好穿透寒风,落入德拉科耳中。
德拉科猛地转身,灰色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一种强装的镇定取代,他挺直背脊,下巴习惯性地微微扬起:“菲茨威廉?你在这里做什么?训练早结束了。”
他的语气带着惯常的刻薄,但尾音似乎有些飘忽,目光不由自主地在瑟西娅脸上多停留了一瞬。
瑟西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径直走到他面前,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能清晰地对话,又不显得过分亲近。
她当着德拉科的面,从自己施了延展咒的斗篷口袋里,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盒子是深沉的墨绿色丝绒质地,上面用银色的丝带系着一个优雅的结。
“圣诞节假期结束了才找到机会。”瑟西娅笑盈盈的,将放在掌心里的盒子递向德拉科,“圣诞快乐,马尔福。”
德拉科完全愣住了,他低头看着那个精致的小盒子,又猛地抬头看向瑟西娅那双带着温和笑意的黑色眼眸。
他的表情从惊讶、到错愕、到难以置信的,再到将信将疑,带着一丝人在面对突如其来发生的好事时的警惕。
瑟西娅送他圣诞礼物?他不记得他们的关系有近到可以互送圣诞礼物。
“给我的?”德拉科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干涩,他甚至忘了伸手去接。他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瑟西娅,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玩笑或欺骗的痕迹,但一无所获。
“嗯。”瑟西娅简单应了一声,抬了抬手,示意对方注意手上的小盒子,没有催促,也没有收回。
德拉科犹豫了几秒,内心的天平在好奇、窃喜和对可能存在的恶作剧之间剧烈摇摆。
最终,好奇心和对这份“特殊待遇”的渴望占了上风,他做作地清了清嗓子,伸出骨节清晰的手指,用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姿态,接过了那个墨绿色的丝绒盒子,指尖触碰到致密的丝绒表面时,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一拍。
“哼,”德拉科努力维持着傲慢的姿态,但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算你还有点眼光。不过,我得提醒你,马尔福家的圣诞礼物标准可是很高的。” 他嘴上说着刻薄的话,目光却已经黏在了盒子上,手指轻轻摩挲着那紧致光滑的丝绒和冰凉的银色丝带。
瑟西娅对他的反应似乎毫不在意:“希望它能入得了马尔福少爷的眼。” 她的目光扫过德拉科紧握着盒子的手,又落回他的脸上,补充了一句,声音自然平淡,“训练辛苦了。”
这句“辛苦了”,在德拉科听来,却比任何刻意的恭维都更让他心头一跳。他抬眼看向瑟西娅,灰色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追问,或者至少说点什么来维持场面,但瑟西娅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天快暗了,我先回去了。”瑟西娅对德拉科偏了偏头,随后指了指远处飘荡着的摄魂怪,“晚上它们可能会从天上下来,一个人的话还是有点危险的,你也记得早点回去。”
不等德拉科回应,她拢紧斗篷,从容地踏着积雪,朝着城堡灯火的方向走去,身影很快融入了渐浓的暮色之中,
只剩下德拉科一个人,他像个傻瓜一样站在空旷寒冷的过道上,看着瑟西娅的背影,黑色的长发在她身后随着脚步摆动,就算是背影也美丽又灵动。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还带着她掌心余温的、精致的墨绿色丝绒盒子,理智告诉他不该收下这个盒子,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不该和“麻瓜”这个词有任何关联,但他把它紧紧攥在手心,像是攥着一个烫手却又舍不得放下的秘密。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给你回礼呢。
你怎么就先走了。
德拉科有些郁闷地想。
晚上,男生宿舍厚重的墨绿窗帘早已拉严,隔绝了地窖夜晚的湿冷,床头一盏小小的蛇形银灯散发着温暖的光晕,勉强照亮德拉科·马尔福的四柱床。
他刚洗完澡,浅金色的头发还带着湿气,身上穿着丝质的墨绿色睡衣,整个人褪去了白天的尖锐,呈现出一种少见的少年的轻松和慵懒。
他盘腿坐在柔软的天鹅绒被子上,膝盖上放着那个白天从瑟西娅手中接过的礼盒,盒子上那条银色缎带已经被他解开,随意地放在枕边。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盒内,手指轻柔地掀开了深色的天鹅绒内衬。
在柔和的灯光下,一对袖扣静静地躺在那里,折射出内敛而奢华的光芒。
它们主体是如夜空般的黑色金属,被打磨得极其光滑,最引人注目的是环绕圆形扣面的一圈细小的绿色宝石镶嵌,散发着静谧的绿色光华,是贵族们喜欢的有质感却不张扬的款式。
他把袖扣凑近灯光,仔细端详,在黑色金属底座的边缘,有一圈极其细微、线条流畅的如尼文符号被蚀刻其上。
这无疑很贵,也完美契合了他的审美。
她怎么知道…… 我喜欢什么样的东西。这个念头带着一种让他心尖发麻的震动。
“德拉科,你在对着什么笑?有人给你下迷情剂了?”一个带着戏谑、慵懒的男声突然在床边响起,打破了安静。
德拉科被惊得手一抖,袖扣差点掉在被子上。
他猛地抬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迅速将袖扣拿起攥在手上,刚刚脸上那点不自觉流露出的表情被一层戳破隐秘的恼怒代替。
布雷斯·扎比尼正斜倚在德拉科的四柱床柱子旁,显然刚从公共休息室回来不久,还穿着整齐的校袍。他双手抱胸,深色的皮肤在昏暗中显得更轮廓分明,眼睛饶有兴致地眯着,精准地捕捉到了德拉科脸上的慌乱,还有膝盖上那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礼盒。
“扎比尼!”德拉科的声音刻意拔高,“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他试图用惯常的命令口吻掩饰,但微微发红的耳廓出卖了他。
布雷斯走到德拉科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紧握的拳头,以及从他指缝间隐约泄露出的那一抹绿色宝石光泽。他挑了挑眉,笑容更深了,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让我看看?嗯?看起来相当不错啊,霍格沃茨可没几个人有这种手笔。”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德拉科涨红的脸,“而且,能让我们的马尔福少爷露出刚才那种——嗯,珍视表情的礼物,我真是好奇死了。”
“闭嘴,扎比尼!这不关你的事!”德拉科的脸更红了,掩盖似的将膝盖上的那枚袖扣抓在手里。
“行了行了,”扎比尼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但眼中的促狭丝毫未减,“不逗你了,不过眼光不错,这个礼物非常斯莱特林。”
他拉开自己四柱床的帷幕,准备钻进去,却又在最后一刻回头,对着依旧僵坐在床上、脸色红白交错的德拉科,丢下最后一句话:“顺便说一句,你刚才对着它傻笑的样子,比高尔模仿巨怪还要可爱一点。” 说完,不等德拉科爆发,布雷斯迅速拉上了帷幕,将自己隔绝在内。
“扎比尼!你等着!”德拉科恼羞成怒地低吼。
宿舍里重新安静下来,他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心脏还在不规律地狂跳,一半是因为扎比尼的调侃带来的羞恼,另一半是因为手中这份让他心绪不宁的礼物。
德拉科将袖扣小心翼翼地放回天鹅绒盒子里,盖上盒盖,他关掉了床头灯,将自己陷入彻底的黑暗之中。
狡猾的斯莱特林。他在心底默念着,不知是在说送礼物的人,还是在说此刻心绪纷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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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她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
瑟西娅:斯莱特林(除了斯内普教授)都喜欢这样式的,送人绝不会出错,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