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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台惊变,画戟定边
雁门关的雪,下得比京城更烈。铅灰色的天空中,鹅毛大雪簌簌落下,将关隘内外的山峦、城墙都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银白,连呼啸的北风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刮在人脸上如刀割一般。
苏满身着玄色劲装,外罩一件雪貂披风,站在雁门关的瞭望塔上,目光深邃地望向关外的茫茫雪原。银莲画戟斜倚在身边,戟尖凝结的冰棱在微弱的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自夺回雁门关、生擒左贤王后,北狄大军节节败退,退回了漠北草原,边关暂时恢复了平静。可这份平静,却让苏满心中隐隐不安——北狄向来悍勇,绝不会轻易认输。
“公主,天寒地冻,您已经在这儿站了半个时辰了,该回营暖暖身子了。”萧景琰身披铠甲,大步走上瞭望塔,铠甲上的冰霜随着他的动作簌簌掉落。他手中捧着一件厚厚的狐裘,轻轻披在苏满肩上,“刚收到探马回报,北狄新继位的首领拓跋烈派来了使者,说愿意向大胤求和,归还掠夺的物资和百姓,还承诺十年内不再南侵,请求与我们在边境的‘盟台’举行和谈。”
苏满转过身,眼底闪过一丝警惕:“求和?拓跋烈是左贤王的侄子,左贤王被我们擒获,他继位后不思报仇,反而主动求和,这其中恐怕有诈。”
“臣也觉得可疑。”萧景琰点点头,神色凝重,“探马还说,北狄使者在营中十分傲慢,根本不像是来求和的,反倒像是在暗中观察我们的兵力部署。而且,盟台位于漠北草原与大胤边境的交界处,地势开阔,易攻难守,若是他们设下埋伏,我们恐怕会陷入险境。”
苏满沉吟片刻,目光落在远处的盟台上。那座盟台是百年前两国首次结盟时建造的,用巨大的青石板堆砌而成,高约三丈,四周空旷无遮,确实是个易攻难守之地。“越是危险,我们越不能退缩。”她握紧银莲画戟,语气坚定,“若我们拒绝和谈,北狄就会以此为借口,联合其他部落再次南侵,到时候边关又会陷入战火。我们只能赴约,但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萧景琰颔首:“公主所言极是。臣已经下令,让三万禁军埋伏在盟台附近的山谷中,一旦发现异动,立刻出兵支援。另外,臣还挑选了五百名精锐侍卫,伪装成随从,随我们一同前往盟台。”
“好。”苏满点头,“左贤王还被关押在营中,我们可以将他带上。拓跋烈若真有异动,左贤王或许能成为我们的筹码。”
两人正商议间,香狸从瞭望塔的窗口跳了进来,雪白的绒毛上沾着雪花,它用小脑袋蹭了蹭苏满的手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喵呜”声,像是在提醒她什么。苏满弯腰抱起香狸,轻轻抚摸着它的绒毛:“放心,我会小心的。”
三日后,和谈之日如期而至。苏满身着银甲,手持银莲画戟,骑在一匹神骏的白马之上,萧景琰紧随其后,五百名精锐侍卫伪装成随从,簇拥着他们朝着盟台走去。左贤王被铁链锁住,由两名禁军押着,跟在队伍后面。
盟台周围,北狄的士兵早已列队等候。他们个个身披皮甲,手持弯刀,眼神凶狠地盯着苏满一行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拓跋烈身着金色皮甲,站在盟台之上,年轻的脸上带着一丝桀骜不驯,看到苏满到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护国公主果然名不虚传,年纪轻轻就能带兵打仗,真是令人佩服。”拓跋烈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口音,语气中却满是嘲讽,“不过,女子终究是女子,今日和谈,还是让你们的男将军出来说话吧。”
苏满勒住马缰,目光锐利地盯着拓跋烈:“拓跋首领,本公主是大胤的镇国护国公主,此次和谈,由本公主全权负责。若是你没有诚意求和,大可不必浪费时间。”
拓跋烈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了冷笑:“公主既然这么有信心,那我们就开始和谈吧。”他抬手示意,身边的使者立刻展开一份盟约,大声念了起来。
盟约的内容与之前使者所说的大致相同,北狄归还物资和百姓,承诺十年内不再南侵,大胤则释放左贤王,归还北狄的战马。苏满仔细听着,并没有发现明显的破绽,可她总觉得拓跋烈的眼神不对劲,像是在等待什么。
就在使者念到“双方签字盖章,盟约生效”时,香狸突然从苏满怀里跳了出来,对着盟台周围的草丛“喵呜”大叫起来,毛发倒竖,显得异常警惕。
苏满心中一动,立刻握紧银莲画戟,高声道:“不好,有埋伏!”
话音刚落,盟台周围的草丛中突然冲出无数北狄士兵,他们手持弓箭,朝着苏满一行人射来。拓跋烈哈哈大笑起来:“苏满,你果然聪明,可惜还是中了我的计!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萧景琰立刻下令:“侍卫们,保护公主!”
五百名精锐侍卫立刻举起盾牌,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挡住了飞来的箭矢。苏满手持银莲画戟,策马冲入敌阵,画戟舞动间,北狄士兵纷纷落马。香狸在敌阵中穿梭,时不时对着北狄士兵的眼睛挠去,扰乱他们的视线。
拓跋烈见状,亲自挥舞弯刀,冲了过来:“苏满,受死吧!”
苏满冷笑一声,画戟直指拓跋烈:“拓跋烈,你以为这点埋伏就能困住我?简直是痴心妄想!”
两人立刻激战起来,拓跋烈的弯刀凶猛凌厉,带着草原人的悍勇,苏满的画戟则灵活多变,招招致命。激战中,拓跋烈瞅准一个破绽,弯刀朝着苏满的胸口砍来,苏满侧身躲过,画戟顺势刺出,正中拓跋烈的肩膀。
“啊!”拓跋烈痛呼一声,不敢再轻视,挥舞着弯刀与苏满缠斗起来。北狄士兵们也纷纷冲上来,与侍卫们混战在一起。
就在这时,山谷中传来一阵震天的呐喊声,萧景琰安排的三万禁军及时赶到,从侧面夹击北狄士兵。北狄士兵腹背受敌,顿时陷入混乱,纷纷掉头逃跑。
“抓住拓跋烈!”苏满高声下令,策马追了上去。
拓跋烈见大势已去,不敢恋战,转身想逃,却被左贤王拦住。左贤王虽然被铁链锁住,却依旧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了拓跋烈的腿:“拓跋烈,你这个叛徒!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拓跋烈又气又急,一脚踹开左贤王,刚要逃跑,就被苏满一戟刺中大腿,倒在地上。禁军们立刻冲上去,将拓跋烈死死按住。
“拓跋烈,你勾结叛党,设下埋伏,违背和谈信义,可知罪?”苏满用画戟指着他的喉咙,语气冰冷。
拓跋烈脸色惨白,却依旧嘴硬:“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苏满冷笑一声:“本公主不会杀你,我会将你押回京城,交给父皇处置,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清理完战场后,苏满率领大军,押着拓跋烈和左贤王,返回了雁门关。回到营中,苏满立刻让人审讯拓跋烈,想知道他此次设伏的真正目的。
经过审讯,拓跋烈终于交代,他根本没有求和的诚意,此次设伏,是想擒获苏满,用她来要挟大胤,释放左贤王,归还北狄的土地和物资。而且,他还勾结了草原上的其他三个部落,约定在和谈成功后,一同南侵,夺取大胤的江山。
“没想到他竟有这么大的野心。”萧景琰皱眉道,“还好我们早有准备,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苏满点点头:“现在拓跋烈被擒,其他三个部落群龙无首,应该不敢轻易南侵了。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派人去安抚那些部落,让他们与大胤结盟,共同守护边境的和平。”
“公主所言极是。”萧景琰道,“臣已经让人草拟了一份盟约,只要那些部落愿意归顺大胤,我们就会给予他们粮食和布匹,帮助他们发展生产。”
接下来的几日,苏满派人前往草原上的各个部落,宣读大胤的旨意,安抚部落首领。那些部落首领见拓跋烈被擒,北狄大势已去,又贪图大胤的粮食和布匹,纷纷表示愿意归顺,与大胤结盟。
半个月后,父皇的圣旨传到了雁门关,对苏满大加嘉奖,封她为“镇国定边护国公主”,食邑再加三千户,赐黄金万两,另赐“定边神戟”的称号,以表彰她平定边关的功绩。萧景琰也被升为“镇国定边大将军”,赏白银万两,世袭罔替。
苏满捧着圣旨,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她站在雁门关的城楼上,看着关外的草原,心中感慨万千。从一个被人嘲笑的“废柴”公主,到如今的镇国定边护国公主,她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守护了大胤的江山,保护了边关的百姓。
萧景琰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热茶:“公主,辛苦了。如今边关已定,我们也可以回京城了。”
苏满接过热茶,暖意顺着喉咙流进心里:“是啊,是时候回去了。外祖父和父皇还在京城等着我们呢。”
香狸跳到苏满的肩膀上,用小脑袋蹭她的脸颊,发出欢快的“喵呜”声。苏满笑了笑,轻轻抚摸着它的绒毛,目光望向远方。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新的挑战,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有萧景琰的相助,有香狸的守护,有禁军们的忠诚,更有守护家国的决心。
三日后,苏满率领大军,押着拓跋烈和左贤王,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途。雁门关的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为他们送行,欢呼声、呐喊声回荡在关隘内外。苏满骑在马背上,挥手向百姓们致意,心中暗暗发誓,她会永远守护这片土地,让边关永远安宁,让百姓们永远过上幸福的生活。
风雪渐渐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雁门关的城楼上,洒在苏满的身上,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愈发挺拔,如同一尊守护家国的女神,永远闪耀着光芒。而她的传奇故事,也将永远流传在大胤的土地上,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人,为了家国的安宁,为了百姓的幸福,勇敢地奋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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