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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眼前是一片密林,两匹骏马被捆绑在树上,一匹体型略微大点,一匹体型矮小。
司慕卿一见,便知道顾淮的心思,“你是带我来骑马吗?”
“是,你以前骑过没有?”
两人走至马的身侧,司慕卿抚摸着小马的鬃毛,毛发乌黑亮丽,十分顺滑,一看就知道被人精心饲养着。
“没有,”她摇了摇头,她一直很想骑马却没有机会,如今一见有些等不及了,“我们快点骑马吧。”
神色中带了点兴奋。
顾淮道:“别急,你还不熟悉,先练练。”
司慕卿嘟哝着嘴,在顾淮的帮助下上了马背,一上时有些紧张,手脚不知如何安放。
小马初次遇到人上去,有些无所适从,一时左右踱步。
“顾淮,我,,”马背上的司慕卿随之身形不稳,低头看着下方的顾淮,声音颤抖着,寻求帮助:“我该怎么办。”
顾淮小心地摸了摸小马的头,安抚它。小马随之冷静下来。
“你先抓紧缰绳,双脚夹紧马的腹部,身子弯些,两只脚踩住脚蹬……”
司慕卿随着顾淮的指令做,在他的牵引下往前走了几步,初次体验到骑马的乐趣,坐在上方冷风呼啸而过,不留任何痕迹。
顾淮见状,渐渐放开牵着的双手,任由司慕卿独自掌握。
“你要相信自己,试着往前走。”顾淮轻声安慰仍是害怕的女子,鼓励道。
司慕卿听着,见求助无效,只能暂时按捺内心的惧意,记起顾淮的方法,拉住小马慢慢踱步。
往前走了一会之后,顾淮翻身上另一匹马,动静利落,十分娴熟。
走至司慕卿的身边,道:“你看,这匹小马多么温顺,只要你不害怕勇敢的去控制,它是不会慌张的。”
“嗯,”司慕卿熟悉了一会,先前紧张的思绪已然放开,好奇道:“它叫什么名字?”
顾淮道:“它还没有名字,要不你给它取个。”
司慕卿从脑海中思索了片刻,“要不叫它遇云。”
“你看它的全身雪白似那天上的云朵,而我今日有幸得机会遇见它,你觉得如何?”
顾淮对着一旁的小马肯定道:“甚好,遇云,今后就这样称呼你了。”
两人悠闲地练了会儿,顾淮顾及今日行程仓促,又加上这是她的生辰,愣是不肯答应她两人赛马的一时兴起。
她尚不能称之学会骑马,若是在生辰当日受伤,便是他的罪过了……
不过,要是比试的话还有另一个项目。
顾淮一路带着她来到密林中的另一处,不远处立着数个草垛靶子。
“我们比试射箭如何?”顾淮看向一旁因尚未尽兴垂头丧气的女子,见她听完后兴致又起,满眼兴奋。
司慕卿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布置,她本以为练完马就要回府,一颗放出来“浪荡”的心却再难收的回去,见还有下一步无论如何也同意。
“好。”
两人翻身下马。
“如何比?”司慕卿按捺不住,激动地问着男子。
骑马她可能比不过他,她刚才说要比试骑马也不过是一时兴致来了,尚未顾及两人实力悬殊之言罢了,事后庆幸他拒绝了,不然恐怕输得很难看。
不过射箭嘛,她却有着些许把握,从小习得,虽然之后生疏了再练个几回或许能找回手感。
顾淮道:“站在脚下的地方,每人射出十箭,谁射中靶心多谁就赢了。”
“只比一回?”
“那你想怎么样?”
“要不三回,总计三十只箭,三局两胜如何?”
女子眼神中尽是势在必得。
顾淮也被她感染,挑眉道:“可以。”
“我先去一旁练练。”司慕卿主动走到一侧,绝口不提生疏了的事。
欲拿起桌上的弓箭,出于意料的有些沉,一时拿不稳放了回去。
夹着寒风她的耳旁传来一阵轻微的笑声,似乎是被男子看透了伪装的自信不小心露出来嘲笑,她看向身侧,佯装生气道:“你笑什么笑?”
像只被惹毛的小猫,警觉的竖起身上厚重的毛以抵挡外界的危机。
顾淮撇开话题道:“你继续。”
司慕卿见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时泄了怒气,做好心理准备拿起对她来说格外沉重的弓,放上弓箭,拉开,对准靶心,瞄准时机射出。
弓箭穿破冰冷的空气,射中在离靶心不远的环上。
司慕卿暗自放下了心,还好,没有脱靶。
想不到许久未摸弓箭,她这个手感还未消失。
她偏了偏头,觑了旁边尚无动静的顾淮,却与男人的视线对上,双手垂放在身侧并未上手试练。司慕卿好奇道:“你不需要练几遍吗?”
“不用。”顾淮眸底清亮,眉头上挑,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志得意满,被司慕卿察觉出来。
她刚知道从小练的功夫还未丢弃,信心大增,“那你就小心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吧。”
两人之间总有一人输,顾淮不置一词。
见状,司慕卿再试了几次,有了一些把握,便对着顾淮说:“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两人同时拿起弓箭,对准靶心,一前一后地接连射出,势如破竹。
他们离得远,只听见沉闷的声音从靶子处传来,十箭均已射出,定睛一看,均射中。
司慕卿看向一旁长身玉立、满脸淡定的顾淮道:“你还有两下子嘛。”
却也出乎她的意料,她的箭术是从小由舅舅司清宴所教,她敢说舅舅的箭术称得上天下第一,无人敢睥睨。
司清宴曾对她说,她不愧是司家的血脉,是他见过在箭术方面最有天分之人,故刚才她也敢与顾淮叫嚣比试射箭。
不过顾淮的箭术与她不相上下,当真是小瞧了他。
顾淮奉承道:“彼此彼此,司小姐的箭术真是令我大吃一惊,恐怕圻京城中少有几人的箭术能出于你之上。”
“我们再来,这是第一局,平手。”
第二局,顾淮胜;
第三局,司慕卿胜;
第四局,顾淮胜;
现下只差最后一局的最后一箭,司慕卿手心有些出汗,已经比了四局了,若两人均射中靶心或者只有顾淮射中,顾淮胜;若只有她射中,两人打成平手。
于她最有利的结果不过是平手,意识到这点,司慕卿心中有些泄了气,刚才话说的太过于满了,以顾淮睚眦必报的性子,不知等会会如何奚落她。
“最后一箭了。”顾淮提醒。
司慕卿先行射出,空中飘落的竹叶被弓箭划破撕成两半,掉落在地,而箭靶已稳稳地插在靶心处。
现在就看顾淮的这一支箭了。
司慕卿用前所未有的灼热眼神看向顾淮,只见男子举起弓箭,双臂绷直拉紧弓,对准远处红色的靶心,酝酿了片刻,欲放手之时,顾淮的视线却瞥见司慕卿眼中蕴含的炽热,一时手抖了下箭随之射出。
“耶!”司慕卿偏头去瞧,弓箭射中在红色靶心外侧,忍不住地发出声音,语气暴露了她的兴奋。
虽是平手未分出胜负,却也按捺不住心底的喜悦。
女子一声雀跃的声响划破林中的静谧,惊起歇息的鸟儿连忙展翅飞走。
顾淮垂眸,掩下受女子雀跃感染的不知名的欣喜,唇角微微勾起。
这种感觉很陌生,他在军营中待了多年,向来习惯了成为胜利者,平手在他这里只能屈居失败者的地步,这还是头一回失败了还感到高兴,真是奇怪。
司慕卿惊喜完,见好就收,“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她也知道低估了顾淮的能耐,过程证明能在箭术上打成平手已是额外的恩赐。若是再与他比试,她肯定是那个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人。
顾淮劝慰道:“这不是没分出胜负吗,不再比试了?”
司慕卿见男子不依不饶,只得另找借口,“我累了,今天已经尽兴了,感谢你的地主之谊。”
能在生辰当天收获这样一件欣喜之事,司慕卿顿刻发觉今年之生辰比往年要有趣的多。
生辰?顾淮怎么会恰好赶在生辰之时带她出来骑马游玩。
一个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有些疑惑却又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司慕卿忍不住问出口:“你不会是知道今天是我生辰?”语气中带着一丝自我否认。
这个想法实在是荒谬,她未听见男子的回答,转头却见顾淮望向她,淡定从容,并未因她的不合理的推测而不可思议。
而男子随后落下的“知道”二字证实了她的推测。
声线不复往日的低沉而是清润如玉,一直回荡在司慕卿的脑海中不得散去,震得她的思绪混乱,不得清醒。
他的意思是特意因为她的生辰带她出来。
如此行径与眼前之人压根扯不上关系。
“你,”司慕卿内心有些紧张,想问为什么却又不好意思问出口,换了说法,“你是如何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的。”
“那日青怜唤你回去喝药,我在门外听到了。”顾淮说的淡定极了,丝毫没有躲在门口窃听的神情。
“………”
“不过,还是谢谢你,”司慕卿抬头望进顾淮深邃的瞳孔,此刻那里只容得下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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