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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伏黑甚尔偏头躲过再次出现掉出现的匕首掉，向后腾空而起想接连躲过接二连三挥动的刀剑。
走廊的空间过于狭窄，在数名咒术师的围攻之下。
他渐渐跟不上身体节奏，闪避的动作有一瞬间的迟缓，后背悄无声息的传来冰冷的杀机。
伏黑甚尔匆忙间抬手向后握住了刺来的长刀，鲜血顺着手掌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紧绷的氛围染上了危险的腥气。
他闷哼一声，没时间管胸前被咒力划伤的伤口，抬脚将持剑的咒术师踹飞出去。
这一脚没有收敛力道，那人裹挟着两名咒术师一同撞进墙壁，包厢的墙壁只支撑了不到一秒轰然坍塌，将三人埋在碎石之下。
这里的动静终于引起了外面的注意。
有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靠近。
伏黑甚尔反手握住缴获的长刀在空气中甩落其上翻滚的猩红血珠，暗沉的黑眸看向束手旁观的金发青年。
根据刚才听到的谈话缓缓开口：“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嫌弃的眼神从被击退的族人身上移开，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落在伏黑甚尔身上的视线则更加轻蔑。
“又一个随随便便仗着□□就冲上来的白痴。”
他挥手让人把晕过去的高岛凉子带走，笼在袖子里的手终于抽了出来，看向伏黑甚尔，似曾相识的身影让他俊秀的脸扭曲着阴沉下来。
模仿？
“你们这些垃圾，竟然敢在甚尔君死后出现在我面前，是等不及想要一起下地狱吗？”
伏黑甚尔衣领下的表情有些微妙。
从刚才开始就听到“甚尔君甚尔君什么的”，不会说的是他吧？
这种语气是仇家？
他横刀挡住忽然出现在身前的攻击，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后退一步才稳住身体，下意识开始反击。
对方的压低眉眼倏地消失在他面前。
好快。
伏黑甚尔看着已经消失在楼梯口的高岛凉子干脆抛下这家伙朝离开的方向冲去，转身的瞬间肩膀被拍了一下。
身体僵直了一瞬。
禅院直哉带着轻蔑笑意的脸出现在眼前，伸手勾住口罩边缘，语调兴奋：“果然如此，胆敢独自面对我不得不说你的勇气可嘉，让我看看遮遮掩掩的老鼠到底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禅院直哉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被自己术式压制的男人，看不清面容但某种直觉性的东西让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杀了他。
但是……
他缓缓低头看向贯穿腹部的长刀，那是一柄具有贯穿特性的咒具，伤口和这个男人胸口和手掌不断在失血的伤痕一样，在解咒之前不会愈合。
不可能。
禅院直哉想。
就算是只有一秒这个男人也应当持续在他术式的控制下才对，是抓住了术式发动之间几乎没有的空隙吗？
抓住不到24分之一秒的空隙，可能吗？
禅院直哉眨了眨眼腹部的剧痛与被无咒力伤到的挫败让他表情复杂而扭曲。
贯穿腹部的长刀失去了控制的力道，在那人抽身离开的瞬间，他捂着迅速失血的伤口踉跄一下单膝跪地。
目光却执着的追随着转身离开的黑衣男人。
他抬手阻止了追上去的部下：“是我大意了，停下吧，你们阻止不了他的。”
禅院正一跪在他身边为他做紧急处理，低声询问：“直哉少爷，那高岛家的事？”
没得到回应的他微微抬眸，禅院直哉脸上渗人的笑意印入眼帘，他维持着注视空气中某处的姿势瞳孔下移与禅院正一对上视线。
“啪！”
禅院直哉按着腰间包扎好的伤口直起身，看着他脸上浮现的猩红掌印，哼笑：“这么点小事一定要靠女人完成吗？没用的东西。”
禅院正一垂眸跪地。
“是！”
他们一行人穿过赶来的警卫队以及警惕的宾客自然的朝楼下走去，被围在中央的禅院直哉脸上是失血过多的苍白，嘴唇却诡异的勾起。
禅院正一看着他不正常的脸色面无表情的放慢了脚步。
直哉少爷难不成是被气疯了？
没保护好直哉少爷挨一巴掌回去之后还要领罚，但现在继续靠近状态奇怪的直哉少爷说不定后果会更加严重。
但禅院直哉显然没想着放过他。
他没看示意他们停下的警察，维持着奇怪的表情转头：“喂，正一。”
禅院正一沉默着上前，脸颊隐隐作痛：“……”
“先生请配合检查。”
禅院直哉开口前不知想到什么，忧郁羞涩又开心的复杂意味让禅院正一心里咯噔一下。
“你说甚尔君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不是什么奇怪苛刻的要求，禅院正一松了口气。
他偏头思索了一下谨慎道：“但见过伏黑甚尔最后一面的是五条君。”
禅院直哉啧了一声点点头。
按照当时的情况来说，五条悟没有留下甚尔君一命的动机。
“走吧。”
一行人撤离的动作很快又被迫停下。
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群身穿便衣的警察，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出示证件，眼神警惕的落在他们身上。
“警视厅接到报案，称这里有人携带刀具制造混乱以及绑架高岛家的千金，请跟我们走一趟。”
禅院直哉面无表情的睥睨：“报案？”
不只是他，连身后专门为他扫尾的禅院正一都愣了一瞬，随即脸色沉了下去。
警视厅一向不会插手禅院家的事务，到底是谁做的？！
加茂还是五条？
拦人的风见裕也在心里叹气，说好的放假，结果变成出差了吗？
他看向扛着一个男人靠近的男人，对方对上他的视线又很快移开，若无其事的带着人又消失在二楼尽头。
报案人不愿意出面，但他们这边证据确凿，还是先把人带回去吧。
伏黑甚尔原路返回按照高岛凉子的描述拖出被打晕的高岛凉介扔进后备箱。
他坐进车里靠着座位闭着眼睛喘了口气，挡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利刃穿透人体的手感陌生又熟悉。
他摸了摸胸口还在往外渗血的划伤。
……看那个人活蹦乱跳面对警察的样子，应该不会被他弄死吧？
高岛凉子被救下来没多久就清醒过来，面不改色的听着后备箱里咚咚咚的闷响，没打扰闭眼休息的伏黑甚尔，敲了敲隔板示意司机往回开。
司机欲言又止的启动车辆。
就这么把大少爷装后备箱可以吗？
算……算了。
家产之争大约都是如此吧。
他沉稳的将车辆驶出停车位。
身边的车门忽然被人打开，一股力道将伏黑甚尔往里面挤，原本还算宽敞的后排空间挤着三个人一下变得拥挤起来。
他皱了皱眉不情不愿的睁开眼：“挤死了你来干嘛？”
五条悟完全没有不请自来的自觉，自然的伸展双腿，双手打开放在椅背上：“当然是来要报酬的。”
“我帮你驯服了那匹马，本人最低时薪给你打个折五万，直接打款概不赊账哦~”
伏黑甚尔干脆闭上眼睛不想搭理。
被划伤的伤口还在失血，饶是以他的体质，也有点失血过多的眩晕了。
他转头看双眼闪着八卦光芒的高岛凉子，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报出治疗师的地址：“先去这里。”
高岛凉子轻咳一声收回目光，朝看起来和伏黑甚尔很熟的白发青年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高岛凉子。”
白发青年侧过头来，高岛凉子微笑顿了一下，微微睁大双眼被动和他握了握手，眼神在一脸不耐的甚尔和长了一张超稀有帅脸的白发青年之间来回转动。
五条悟wink了一下：“我是……”
一只手忽然拍了过来，在碰上之前被无形的屏障挡了一下卸去了力道，又啪的一下顺利挡在他脸上。
五条视线调转一脸无辜：“嗯？”
伏黑甚尔没有睁开眼，只是推了推他的手臂：“该下车了。”
然后又看向满脸写着好奇的高岛凉子，在那家伙出去之后砰的一下关上车门。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那家伙很麻烦，最好还是不要和他走近。”
那家伙本身已经很麻烦了，要是真熟悉起来，说不定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会离他远去。
伏黑甚尔斟酌了一下用词：“当然我只是建议，不是干涉你的意思。”
“……其实我也只是和他碰过几面而已，不算朋友。”
同样不知道他是谁。
高岛凉子安静的听他说，眼睛更亮了：“所以我是甚尔君的朋友吗？”
没想到她的关注点是这个。
他：“……算是吧。”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去忙吧。”
伏黑甚尔关上车门朝孔时雨发来的定位走去，顺便看了眼风见裕也发来的图片。
风间（度假中）：[图片]
风间（度假中）：这些家伙过会儿就保释出去了，抱歉，虽然有你提供的证据，但是回去后接手的是警督先生。
伏黑：能把人带走已经是出乎意料了，谢了。
风见裕也看着人被迅速赶来的人领走，面色复杂的点开手机看到他的回复，忽然笑了：“其实我知道他们也和你一样是那边的人。”
“但是我总觉得人做错事就该付出代价。”
伏黑甚尔看个图片里被关在拘留室内个个都沉着脸的咒术师，手指动了动没忍住点下保存。
图不错，没事拿出来开心一下。
他走进黑漆漆的诊所，绕过地上东倒西歪的不知名物体，敲了敲其中一扇门。
“进来。”
医生头发凌乱的坐在电脑后面，身上的白大褂皱皱巴巴的，还带着已经氧化发黑的血迹，厚重镜片后带着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头也不抬。
“做，把衣服脱了。”
服务指数为负数。
不过这么便宜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伏黑甚尔毫无心理负担的坐在床边脱下冲锋衣，手刚搭上T恤下摆，动作忽然顿住。
靠在门边头顶几乎擦过门框的白发青年抱着手臂饶有兴致的看着这边，两人四目相对，他抬脚走过来，然后在他面前蹲下来。
白皙有力的手指点了点还在流血的胸膛。
伏黑甚尔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你……”
“贯穿的术式。”
蹲在面前的白毛抬头笑眯眯的说：“要解咒哦，不然愈合也会再次撕裂，怎么样暗君，要雇佣我吗？”
伏黑甚尔看向医生。
对方走过来，推了推眼镜：“让开点，不要在这里打情骂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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