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殇

作者:糖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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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5 章


      我叫薛漪,有个叫薛涟的姐姐……对啦,是她。我们是双胞胎。
      我们跟颜寒晟都是官府人家的出生,父亲都是朝中只手遮天的大臣。所谓伴君如伴虎,忠言逆耳。父亲终是有天得罪了皇帝,满门抄斩。颜世伯在皇上面前说情,却被奸人所指,亦为抄斩。行刑前天的晚上,我跟姐姐还有颜寒晟被人救出。我们拜了那个人为师父。
      她带我们到一个僻静的庄子,那里已经有了四个孩子,你的父母酆然和白绮、楚玥和龙格落霏。酆然是受战乱饥荒背井离乡无依无靠的孩子,白绮则是有圣洁的女娲血脉的苗族公主受奸人所害沦落至此,楚玥是没落世家的千金,只有龙格落霏除了从小把他带大的师父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师父无门无派却精通各派的武功,她从来不给我们看她的脸。日日练武却也是件枯燥的是,都是花一般的年纪,于是便牵扯出多样的儿女情长。
      姐姐喜欢颜寒晟,他们俩亦有婚约,当初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没有成亲。我敢说颜寒晟一直以来对姐姐有的只是兄妹之情,现今无父无母无媒妁,爱情渐淡,亲情渐长。所有人都看得出颜寒晟喜欢聪明冷静的楚玥,只有姐姐自己不肯相信,并且她坚持他们之间有婚约,颜寒晟会信守承诺。
      他的确是守约了,还因为姐姐从中挑拨。我知道,姐姐用颜寒晟的名义给楚玥送去了一块碧玉玦:“绝人以玦,还人以环。”楚玥如她所愿地误会了,她和颜寒晟大吵了一架。对于爱情,再冷静的女子都会失去理智的。
      婚期如约而至。而另一边,师父得到了一块千年一成的寒铁精,准备用各个徒弟的内力精血铸造一把绝世好剑。徒弟有七个,她找来了酆然、白绮、楚玥和颜寒晟。当时,姐姐已经有孕在身,而我在外地有事脱不开身,于是独独漏掉了龙格落霏。师父虽是从小将他养大的人,却似是颇不喜欢他,说他为人亦正亦邪、极难管教。而且他每个月的满月那天都会不出来见人,师父是知道原因的。
      剑铸成了,花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我从外地赶回来,在屋外一直守到他们出来。每个人都是面色撩白的,没有血色。师父将手中的剑挥天一劈,竟是生生地将天劈出一条红痕,红痕的四周有细纹不断蔓延,像是一对虽是残败却还在不断展开的翅膀。师父说,它就叫残翼。
      这惊天动地的消息引来了多少正派邪教的人,整整十个月,庄园沉浸在一片杀戮中。姐姐在家中一个人寂寞地生下了颜鹔,名字是师父都取好的,寓意为西方鹔鷞。她拖着虚弱的身子来到师父的住所,却看到自己的丈夫与其他的女子珠联璧合抗战,情意藕断丝连。
      残翼还是不见了,那人带走的还有师父的命。师父临死前在地板上留下了血字:“龙格落霏。”失魂落魄的还有颜寒晟,他抱着颜鹔来找我,说我姐姐不见了,他说你们是胞胎的姊妹,一定会有心灵感应的,一定能找到他。我沉默没有说话,我当然知道。
      龙格落霏也有喜欢的人,他不说,我们都不会知道。但睿智如姐姐,还是捕捉到了龙格对她和对其他人的不一样,即使是眼神语气的一些细微的差别。我知道,她去找龙格落霏了。
      颜寒晟自觉对姐姐愧疚,还是没有和楚玥在一起;楚玥跟了一个对他百般疼爱的东瀛商人,尽管念念不忘颜寒晟,于是二人为自己的儿女定下了婚约;酆然和白绮是众人最羡艳的一对,自然在了一起,然后有了你……我?我并不贪恋儿女私情,我只是常常帮颜寒晟带孩子,颜鹔三岁了,还是只会叫爹,没有人叫他怎么叫娘。
      三年了,众人都没有放弃寻找龙格落霏,当然还有我姐姐。那天,她飞鸽传书来找我。她说她在鸣凰的芙蓉域中,龙格落霏不在,让我速至。万事总该有个了结了,我故意把那张纸条落在那里。我知道颜寒晟很快就会来找我,因为每天的这个时候是给颜鹔喂饭的时候。
      快马加鞭,到了那里。姐姐说大老远的来,口渴了吧。我喝下了她递过来的茶:“什么事?”她低眉顺目的看着我说对不起,我也是有苦衷的。然后我的身体失去了知觉,我知道,我死了。
      她把我的尸体打扮成她的样子。然后在旁边留了她的遗书,装作是自杀的。然后离开了。她后脚刚出,颜寒晟前脚就进来了,同行的还有酆然、白绮和楚玥。我的魂魄悄悄地跟着他们,看见颜寒晟抱着我的尸体痛心疾首,看见他们打开了姐姐的遗书。原来,姐姐和龙格还有两个孩子。
      门外有脚步声,我飘出去,是龙格落霏回来了。他看见我的尸体,看见颜寒晟,以为是他们杀了姐姐。新仇加旧恨,龙格落霏祭出了残翼。
      但寡不敌众,时值六月,金莲大开。龙格落霏跃入金莲中,众人跟上,不想惊动了守护金莲的火风,五人与之缠斗,终是压下了它的气焰,迫使它涅磐重生。
      龙格落霏闪入金莲深处,众人紧追不放。原来这金莲下竟是别有洞天,终于将其逼入了绝路。残翼纵是有天大的威力,但是只有落在集酆、颜、楚和女娲氏四家的武学特色于一身的人才能发挥其最大威力即劈天。而它又是由酆然、白绮、楚玥和颜寒晟的精血铸造,竟在众人施压的关键时刻背叛了龙格落霏,反倒将其封在了其中。
      残翼封住了龙格落霏,众人竟是碰不得,想来那龙格落霏定是在剑中狂怒不止。于是,众人在建的周围设下了结界,将我也困在了里面。
      呵呵……我是这样才会在这里的。
      后来的事情,姐姐总有她的理由。她会把对颜寒晟和楚玥的嫉恨说成是酆然、白绮、楚玥和颜寒晟对两个孩子的杀父之恨,借孩子的手,除掉他们。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也或许,她是真的对龙格落霏有了感情,才会那么做的。唉……一切的一切谁知道呢?
      倒是你,决定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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