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至上[娱乐圈]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很让人心动，但林若予觉得吴乔伊只是随口一说。

　　“照顾我的话，至少应该帮忙拦一拦过来搭讪的人吧？”

　　从她们走进酒吧，来这桌要林若予联系方式的男人已经好几个了，光是重复拒绝的话就已经让林若予觉得心累。

　　而在这个过程中，吴乔伊除了在搭讪的人离开后调侃林若予“果然美女就是超有人气”什么也没干。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想被搭讪还是没见到喜欢的啊，”吴乔伊笑开来，“万一你是那种，虽然有对象了、还想跟新的人交谈，我阻拦岂不是不解风情？”

　　……什么意思？

　　在林若予理解吴乔伊的话之前，又过来了一位试图搭讪她的人。这次吴乔伊终于出面阻拦：“对不起，她有对象了。”

　　她有对象了？这件事怎么连林若予自己都不知道呢？

　　消化完吴乔伊刚刚的发言之后，林若予的心脏不受控制跳动起来。

　　难道说……吴乔伊口中的对象是指她自己？

　　林若予知道搭档需要营业，作为搭档，很多时候其实都是在扮演情侣来相处。虽然现在没有镜头，以吴乔伊的性格开这种玩笑也完全有可能。

　　所以吴乔伊是在宣言自己的地位？可她们还不是官配呢，就只是两部剧的搭子而已。

　　明知道说者无心，但这种前提下的说者无心也显得有些特别，至少说明吴乔伊心里已经默认两人是搭档了。

　　一瞬间大脑过载，林若予紧张到甚至拿错了杯子。

　　“……那杯是ploy刚刚调着玩的鸡尾酒哦，”吴乔伊好心提醒，“你点汽水是不是因为喝不了酒？要不要紧呀？”

　　显然这句提醒有些晚，已经喝进去半杯鸡尾酒的林若予错愕地停下了动作。

　　很快，吴乔伊知道了究竟要不要紧。

　　平心而论，喝醉了的林若予并不难搞，就只是安静坐在原位一动不动盯着吴乔伊而已。但被人一直盯着也很奇怪，吴乔伊觉得自己大概应该先跟朋友道别送林若予回去了。

　　跟朋友们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吴乔伊回到林若予面前：“走吧林，我送你。”

　　林若予毫无反应。

　　“回家了哦～”吴乔伊换上哄小孩的语气伸手去扶林若予想让对方站起来。

　　这次林若予倒很听话，跟着吴乔伊的动作乖乖起身了，只是下一秒就没能站稳踉跄着扑到吴乔伊身上抱住了她。

　　似曾相识的场景，第一次见面林若予也是这样猝不及防扑到她怀里来，只是那次一站稳就松开了她。

　　吴乔伊开起玩笑：“嗷，怎么老是对我投怀送抱的。”

　　这次林若予没有松开，而是把头埋在她左侧脖颈上不轻不重地蹭了蹭。吴乔伊一抖，差点没能站稳。

　　吴乔伊不怎么介意肢体接触，但她身上有一个任何人禁止触碰的敏感区域，此刻被林若予精准命中了。

　　见鬼，怎么就刚好这么巧呢。以她们两个的身高差距、以及林若予对skinship的抵触，吴乔伊本来觉得根本不需要警惕才对。

　　“林，松开我，”吴乔伊尽量冷静提醒对方，“或者你靠另一边也行，我左边耳朵和脖子很怕痒。”

　　醉酒的人根本听不进去她说什么，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林若予转头，头发扫过吴乔伊的左耳，然后埋进她肩膀深吸了一口气。

　　“乔伊，你用的什么香水啊，好香。”

　　“……是柔顺剂的味道。”吴乔伊几乎是咬着牙把林若予的脑袋从自己肩膀上轻轻推开，“走，回家。”

　　上车之后林若予很快睡了过去，为了不吵到她，吴乔伊连音乐都没放。今天的车上格外安静。

　　走出去一小半路程，车外突然下起了雨。

　　很难说林若予是不是被雨声吵醒的，随着雨势变大，副驾驶上的林若予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

　　“你醒了？”吴乔伊看向旁边一眼，开口说道。

　　“嗯。”林若予目光清明地点了下头，仿佛已经彻底酒醒了。

　　“刚好我想到一件事想问你，”吴乔伊说，“林，你是真的想要找人替你开车吗，还是因为想要帮我？”

　　林若予肯定知道她缺钱，这不难看出来，吴乔伊从来也没有掩饰过。

　　吴乔伊身边的人也基本知道，只是她总表现得乐观开朗，没人把这想成一件大事。

　　吴乔伊认真思考着林若予看她究竟是种怎样的视角。她恳求林若予接下这部剧，也许那瞬间流露出了太多脆弱的部分，以至于林若予觉得对她有了责任在。

　　这不是吴乔伊想看到的，上一个同情她倾尽所有帮助她的人已经和她形同陌路了。

　　林若予开口，答案并不意外：“……想帮你。”

　　“我以前有一个朋友，在我因为缺钱差点从高中退学连大学都上不了的时候帮了我，但这件事引发了很多让她痛苦的结果。”吴乔伊淡淡提起一件旧事，然后笑了笑，“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重演。林，我很感谢你的善良，但是真的不用。”

　　*

　　第二天林若予是在自己床上醒过来的。

　　身上很清爽，换好了睡衣，以及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吴乔伊睡在她身边。

　　“不用这么惊讶吧，”吴乔伊看着瞪圆了眼镜的林若予笑得很无奈，然后解释，“我怕你喝多了需要照顾才留下来的。”

　　再详细一点解释，吴乔伊是怕林若予喝了酒想吐被自己的呕吐物呛到发生危险，万一呢。

　　好在吴乔伊担心的状况没有发生，林若予好像不太需要照顾，她昨晚睡得很乖。

　　林若予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吴乔伊很快反应过来她想问什么。

　　“你自己洗的澡换的衣服，”吴乔伊继续说道，“昨晚的事你完全不记得了？”

　　看林若予的反应，确实是不记得了。

　　“我们讲好了我以后继续替你开车，但你不必付钱给我，朋友之间本来就可以在这种小事上帮助对方。”吴乔伊复述了一遍昨天在车上聊的事。

　　“好。”林若予懵懵地点了下头。

　　“其实我有点疑惑你昨晚为什么会跟我一起去呐，”吴乔伊笑得有点无奈，“你不擅长喝酒，又不喜欢人多，我能感觉到你昨晚在酒吧里觉得无聊。”

　　“我……”林若予顿了一下，“我只是想知道你工作之外平时都做些什么。”

　　“我平时的活动你不会感兴趣的啦。”吴乔伊想也不想这么说道。

　　“比如？”林若予不太理解吴乔伊为何如此笃定。

　　吴乔伊真就一一列举起来：“比如说逛街、去网红咖啡店打卡、去酒吧、出门锻炼……”

　　“我也经常出门锻炼的，”林若予终于在吴乔伊的列举中抓住了两人的共同点，“我们可以一起去锻炼啊。”

　　吴乔伊没有立刻回答，她盯着林若予看了几秒钟，然后笑起来：“你确定吗？可以啊，那我先回去换个衣服。”

　　*

　　等到了地方林若予才后知后觉吴乔伊意味深长的笑容什么意思。说到锻炼，她理所当然想到的地方是健身房，但吴乔伊把她带到了公园。

　　这里景色很好，来来去去也有不少晨跑的人，这个时间点室外还不算太热。

　　但林若予不习惯在没有空调的地方出汗。

　　“怎么了？”吴乔伊看出林若予的犹豫，贴心地开了口，“我平时会来这个公园跑步，你是不是不太能习惯？”

　　“我……没有啊，”林若予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感受，“我们开始跑步吧。”

　　热完身，绕着公园慢跑一圈，等两人坐到公园的长椅上之后林若予终于觉得活过来了些。

　　“还好吗？”把水递给林若予之后吴乔伊问道，“感觉你好像有点难受。”

　　确实难受，林若予整个人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这里很漂亮，”林若予终于如实说道，“只是我更习惯去健身房锻炼，室外的话……我有点怕热。”

　　其实就算林若予不说吴乔伊也知道。

　　就像吴乔伊曾经跟林若予说过的，她翻过林若予的社交软件，自然知道对方的习惯是去健身房。

　　而她自己平时会来公园跑步，就算同样是锻炼，两人的习惯也完全不同。

　　她们现在是搭档，不代表她们就是一路人。

　　吴乔伊看着坐在她旁边穿着一身lululemon的林若予，她自己身上的运动服来自Lazada网购，没有任何品牌。

　　她们原本就来自天差地别两个世界，从初见时林若予的 Chanel包就已经让吴乔伊十分清楚这一点了。再者说，如果不是富家千金，又怎么可能花五万铢雇她开车呢。

　　“其实你应该也发现了，”吴乔伊开口说道，“我们两个真的非常不同。”

　　吴乔伊选择把林若予带来公园，正是为了让她亲自认识到这一点。

　　“我只是……”这次林若予终于爽快承认，“只是希望我们能变得亲近一点。”

　　“我能感觉到，”吴乔伊试探着提问，“你是不是改变主意、对拍百合剧产生兴趣啦？”

　　很多人对百合剧有偏见，觉得这只是想吃红利和走捷径，根本不是用心钻研作品。一些粗制滥造的百合剧也确实验证了这种刻板印象。

　　但许梦的剧绝对不是。这段时间的workshop氛围一直很好，林若予大概是在workshop的过程中逐渐认可了这项工作，想要认真对待这部剧，也想好好跟吴乔伊相处。

　　“嗯。”林若予点了点头。

　　“作为搭档，确实需要磨合，但这不代表要为了对方委屈自己。我知道我们感兴趣的东西不一样，所以没有私底下约你出来过。”就连上次直播吴乔伊让林若予约自己出去，也只是一种镜头前的营业话术。

　　林若予就这么被说服了，吴乔伊私下不约她见面的理由。

　　“我不想勉强你，是希望你能以一种完全自在的状态跟我相处，我相信我们总能慢慢变亲近的，”吴乔伊笑起来，“不用着急呐，也许我们还能在一起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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