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悸动
江赋看着许缘把保温桶里的东西一个一个拿出来,有些震惊这保温桶的能装程度。
“不好意思啦,今天煮的粥,吃不饱我们晚点去趟夜市?”许缘朝着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了,”江赋端起粥喝了一口,“很符合我的口味,谢谢你。”
许缘心里有些苦恼,又撒谎了,明明是怕江赋吃出饭菜的味道跟平时一样才故意弄的白粥。
江赋吃饭时习惯和许缘一样不怎么说话,许缘也没开口说些什么,侧躺在沙发背上发呆。
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拿出手机摆弄着,余光里却都是他。
一个叫海棠的ID突然不断给许缘的微信弹消息,声音响个不停。
许缘悻悻地看了眼江赋,尴尬的把声音调整静音。
海棠:许缘!快跟我说,你是不是铁树开花了?这几天死活约不出来。
海棠:你绝对背着我有人了!
海棠:【大哭jpg】
海棠:你再不跟我解释解释我可不要面子跑去画室找你了!
许缘滑着消息嘴角微微上扬,有些头疼。安海棠是她入社会后为数不多称得上好朋友的人。
当初在学校认识的,为人坦诚性格有趣。
至于为什么说不要面子跑来画室,是因为她曾喜欢过何诗远,但被拒绝的很彻底。
本来按正常情况下她应该不会主动和许缘成为朋友,奈何她向来不正常。
安海棠给许缘解释过,当初就是好奇何诗远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才靠近许缘。
结果,接触后就觉得何诗远压根配不上她,甚至一度问她是不是眼瞎了。
到底都是成年人了,凡事看的开。
许缘并不介意自己身边有个人曾经喜欢她男朋友,只觉得这恰恰证明何诗远确实是个还不错的人。
安海棠听了这话反驳的很快,说她当初会喜欢何诗远纯粹是在破学校孤单寂寞了。
但不喜欢了归不喜欢了,作为面子大过天的安大千金在被拒绝后气愤了好一阵,也不乐意再看到他。缠着许缘一段时间后就爽快的离职了。
这会已经订婚了,打算今年九月底结婚,不冷也不热的天气最适合安海棠这个躁性子。
许缘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但对面的消息一直发来,她就算是出于礼貌也要回应一下。
小橘:没人呢。
许缘发过消息后有些心虚的看了眼江赋,心说了句对不起。
小橘:你男朋友不缠你了?还有时间约我呀。
海棠:切,谁稀罕他来,你才是我的好宝。
小橘:我才不信,他惹你生气了?
海棠:我才懒得跟他生气,幼稚死了。
海棠:以后你找老公可要擦亮眼睛,可别稀里糊涂看人家帅就嫁了。
许缘看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把头埋了下去。
小橘:我还没想过呢。
海棠:啊,好羡慕你啊你家里都不催吗,我才25岁啊,还想多体验一下恋爱的感觉。
小橘:好啦,你男朋友还是很好的,婚后你也会幸福的。
海棠:【蹭蹭ipg】
海棠:别人说这话我会觉得装,你说这话我只会觉得心情特别好。
海棠:你也尽快吧!你绝对有鬼,我等着你自己跟我坦白,想不清欢迎随时来找我哦。
小橘:好。
海棠:!!!
许缘看到那三个感叹后就急忙把手机熄屏了,实在是太难为情了,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在追江赋这件事。
而旁边沙发上坐着的人已经吃好了,看着许缘盯着黑屏的手机发呆有些烦躁:跟谁聊天呢这么出神。
许缘今天穿的很休闲,跟平时仙气飘飘的模样截然不同。
这好像是江赋第一次看见许缘披发的模样,发色有些偏棕,看上去就和丝绸一般落在腰间。
已经四月了,她穿的灰色一字肩长袖配碎花休闲裤。
两根灰色的带子经过她的锁骨延至蝴蝶骨,双c状的玫瑰金项链在灯光的照射下晃到了江赋的眼睛,但他不舍得挪开。
许缘的鼻子小巧挺立,嘴唇饱满的恰到好处,此时的姿势更是将她优越的曲线一览无余。
江赋突然感觉浑身燥热起来,阖了阖眼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旁的许缘感受到江赋的动作,坐端正俯身靠近,语气急切关心:“你怎么了?没事吧?”
操。江赋听到这温柔的声音真觉得自己要有事了。
“没事,”江赋拉了拉上衣,“吃太开心了歇会。”
“真的吗,你喜欢就好。”许缘说。
江赋又很认真严肃的点点头:“真的,特别好吃。”
许缘瞳孔微缩了一下,没应,低下头收拾起碗筷。
江赋见状急了:“哎呦别把我当残废吧。”说着也动手收拾起来。
两人的手背猛的触碰在一起,江赋不动声色的缩了缩,许缘则是轻抖了一下,两人这会都有些僵住。
随着一阵手机铃声的响起才吹散这股暧昧气氛。
是江赋的电话,他看了眼许缘站到窗边点了接通。
“喂?”
“江赋你猜我在哪?”
电话那头是陈珄,他那边很是嘈杂,吵的江赋有些头疼。
“要回来了?”江赋不答反问。
“对啊,在车站等车呢,明天早上就能到。我就不指望你接我了,通知你一声明天老地方吃饭。”
“你这听着不像失恋的人啊?”江赋十分没情商的说道。
那边的陈珄有些破防:“喂!懂不懂什么叫隐忍的爱!”
这声音很大,许缘都转头看了眼,江赋注意到她的视线侧头朝她笑了笑,又对电话那头说:“你要我接你我也没时间,我要上班。”
“啥?”陈珄说,“你来泸城上班?你以后不走了啊?”
江赋想抽根烟但许缘还在,放弃了这个想法:“再说吧,闲着也没事干。”
陈珄有些急了:“你咋不说给我守着花店呢?”
江赋脑子里倏地蹦出了贝轻的微笑,打了个颤:“我不配,你那店员跟我呆在一块我很有压力。”
“什么啊?”陈珄嘟囔着。
“行了,有什么事回头细说吧,先......”
陈珄打断他:“别的不急,你跟我说说你干的啥,你要是缺钱跟我说,我也......”
江赋嘴角抽了抽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会说点啥,开口制止:“给人当心理老师呢。”
嗯,特别的简言意骇。
陈珄那边的啊声又惹的许缘回头,江赋见状朝着电话那头连说几声拜拜就把电话挂了。
另一头的陈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脸震惊,心想他觉得金屋藏娇了。
不然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解释就挂电话,可恶......
“陈珄?”许缘问。
“嗯。”江赋转过身朝她点点头。
“他性子真是,”许缘笑了笑,“一如既往啊。”
江赋耸了耸肩没反驳。
“把这个,代入f(x)的这个式子里,写之前也要仔细看这个解析式去判断它的各种性质,然后......”
江赋坐在沙发椅上,用笔尖在练习题上指来指去。
姜浮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的动作。
其实两人交流已经算得上多了,虽然不太正常就是了。
不过一会到了休息时间,姜浮坐着没动。
江赋摆弄着桌上的物件,数来数去发现又多了一个,嘴角略弯上扬,心知又是许缘放的。
“有那么好看吗一直看。”姜浮冷不丁的开口道。
江赋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我总觉得你对我有意见。”姜浮说。
“哎呦,终于被你知道了。”江赋笑道。
姜浮抿了抿唇,蹙起了眉头,呼吸开始有些急促:“为什么?”
“因为我不擅长哄人。”江赋看她那副模样依旧一脸平静。
“可你也没有哄过我啊,大部分时间都有点...”姜浮的声音越来越小,“欠。”
“因为不擅长所以不做啊。”江赋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
姜浮又语塞住了。
这半个月以来两人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
一开始的姜浮对江赋一句话都不说,江赋除了讲课的时候也不跟她说话,全然一副小学生冷战的做派。
你不搭理我?好,你也别想我搭理你!
最后是以江赋胜利结束了这场冷战,姜浮开口第一句就是:“你生气了吗?”
江赋一本正经:“哦耶,除了讲课以外你先跟我说话,我赢了。”
姜浮:“......”
上午补课结束后江赋照常问了一句:“今天要一起出去吗?”
见姜浮摇头也不在意,挑了个眉把书在桌上敲了两下整理好,说:“下午给你请个假,晚上有事。”
“晚上有事跟下午有什么关系?”姜浮抱着他递过来的书有些疑惑,但她很快后悔问出这一句了,那人指定没什么好的回答,毕竟上一次的理由是要在家休养生息。
果不其然,只见江赋双手插兜都要走出门了,闻言停下脚步侧身昂头笑道:“因为下午要睡觉,睡饱了帅一点。”
姜浮抽了抽嘴,幽幽的开口:“那我下午自己出去走走。”
“注意安全。”江赋说。
姜浮以前没课上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在外头晃荡,只是不能接受有男性靠近她,所以她出去通常会找些没什么人的地方。
许缘知道有些危险但也没拦过她,说是每个人都有自己排解情绪的方法。
四月的天在泸城已经可以穿短袖了,路边的樟树越长越盛,似是要将马路上的阳光全然隔绝一般。
下午六点,江赋走在去“老地方”的路上。
老地方其实就是他们一行人高中第一次约饭的地方,一个叫“烤北”烧烤店。
陈珄说它现在的装修可高大上了,完全没有当初那种人人都吃得起的感觉。
江赋穿了件白色小狗印花长袖,外头还套了个黑白格子衬衫,一双长腿在浅色阔腿牛仔裤的衬托下显得比例更有优越了。
他走到烤北门口后给陈珄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很快:“我已经到啦!”
“哦,”江赋语气平平,“我在门口。”
“好嘞我出去找你。”
江赋站在门口没进去,他实在是不想承认自己又开始紧张了。
上次的会面匆匆,而且还有那么多人在场,这次是真的只有他们五个了,很多事或许都会在今天说清楚。
“你好,可以要个联系方式吗?”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在江赋身侧响起。
“不好意思。”江赋甚至没偏头。
“不是我要,是我朋友,她很漂亮的。”那女生继续推销着自己的朋友。
江赋依旧不为所动,看着手机像是再给谁发消息。
潮水:!
那头回的很快:怎么啦?
潮水:没事。
江赋看着这个对话笑了笑。
一旁的女孩有些气愤:“有女朋友直接说不就是,臭着个脸什么意思。”
说完踱步跑开了。
好像是穿的白衣服,江赋用余光看了眼那女孩心里猜测着。
许缘:?
许缘的问号来的很是时候,配着那女孩刚刚那一句“有女朋友”让江赋有些心虚。
对不起了许缘,拿你当挡箭牌。
潮水:真没事,刚刚有事现在没有了。
许缘:好。
江赋把手机塞回口袋摸了根烟出来准备点着,想了一会又塞回烟盒。
“诶!赋哥!”陈珄的声音,很有辨识度。
江赋刚转过头就被陈珄勾过肩膀:“诶比我高搭着都不舒服。”
“你搭的少了?”江赋问。
陈珄笑了笑:“别这么小气嘛,来来来进去。”
“他们都来了吗?”
“哎呀,”陈珄上下搓着他的背,“我知道你担心啥,放心吧,大家纯吃饭的,明令不喝酒。”
江赋听见不喝酒放下心来,也不是怕喝酒误事,主要是自己这胃受不了。
烤北的装修确实来了个大变样。
从前面积小,墙壁刷的还是白漆,这会还走的新中式风,着实让江赋有些震惊。
“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大上?”陈珄问。
“一般,”江赋说,“但比从前那小破烂肯定是高大上点。”
“哎呀你终于承认你当年嫌弃这儿了,”陈珄用手肘顶了两下他的手臂,“不过味道确实是一流吼?”
“昂,”江赋看了他一眼,“没嫌弃,确实是又小又破。”
“唉,都是青春啊。”陈珄感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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