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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血火01
蓝灵紫缓步向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门口正有两个彪形大汉把守,看得出来,这不是什么好地方!这种铺面而来的熟悉感,让她很清楚自己又陷入到回忆当中了。
裴玉盐说过,改造身体的一个要点,就是要将大量诱导剂注入到身体里。这些诱导剂会根据注入者回忆时产生的情绪波动而发生相应变化,从而驱动胸前那颗小小的白色穹顶。但是这种剂量级别的诱导剂,从长期来看对人体是有害的,而最典型的副作用之一就是会让注入者十分容易陷入回忆当中。
稍有不慎,就会产生不可挽回的后果。最轻最轻也是会沉溺于记忆中无法自拔,变为植物人。而更严重的后果那更是超乎人类的想象,甚至连诱导剂的发明者——裴玉盐也不知道。
不过好在,蓝灵紫对这些记忆有着十分娴熟的“掌控力”,所以,她虽然会时常陷入,但只是像发呆一样,但若想脱离,还是很容易的。
而之所以不想脱离,也许是因为,总有些往事,她想在死亡之前再重温一下吧。
就比如眼下的场景,虽然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但她还是很迅速地通过周围的一切回想起了一切。
她调整着自己的思绪,让情绪调动起来,但不至于失控。
渐渐地,她回想起来了,自己做手术是3个月前,与江与伊第一见面是1个月前,而与宇识彻夜长谈,是上个星期的事。
而眼下,这段让她愤怒和记忆,则是8年前......
随着离尽头越来越近,她隐隐约约听到了门后面传来的尖叫和嘶吼,这并没有吓到她,反而使得她格外兴奋。在前面领头的是个比她矮一点的女生,扎着双马尾、衣着暴露、脸上画着浓浓的妆,一股叛逆的气场即使在这种阴森狭窄的走廊里也十分浓郁。
走廊两侧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保镖打扮的黑衣人把守着一个又一个房间,每当蓝灵紫和女生所在的队伍经过时,这些仿佛雕像一般的黑衣人们都会标准地鞠躬致意,嘴里还要喊上一句:“大小姐好!”
经历过一路上“仪仗队”的行礼过后,女生率先来到尽头,摆摆手示意其中一个壮汉自己要进去。
“好的,大小姐!老爷在里面忙,我去知会一声。”边说着,那人打开大门走了进去,就在着一开一合的刹那,蓝灵紫更加清晰地听见里面的咒骂与哀嚎。可想而知,房间里的某个人当下可不太好过。相当不好过!
“说好了!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来的!”趁着这个机会,女孩儿转过身来摘下那浮夸的眼镜,将口中的泡泡糖吐到一边,然后换了个新的重新嚼起来。
“嗯!谢谢!答应你和你父亲的钱,我会尽快打过去!其他的地产、矿物和股份...”
“那是你和老头子的价码!我和你私下定的,你忘了吗?”女孩儿一步一步地靠近蓝灵紫,直到将其逼到死角里。伴随着最后一句话明显的语气变换,蓝灵紫身后的黑衣人向前靠了靠,像是一堵墙般限制了她的空间。
似乎是预先得到了命令一样,仿佛下一秒自己的回答不符合大小姐的话,就会被绑起来送到这周围的其中一个房间享受一下“特殊关照!”
“我给你父亲的好处够多了!光是那些地产,随随便便卖出去就能够大小姐您十年的花费了!”
“我说的不是这些!”女生径直将脸凑到蓝灵紫面前,她没有像是个泼妇一样高声尖叫,而是像是捕猎的猛兽出击前一样低吼着。她的耐心快要被耗没了!她不相信,自己为她做了这么多,甚至用自己的身子去勾引那个男人引他上钩!就换不回这个女人一点真心!就凭自己的身份,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自己从来都是等着别人来瞻仰的那个,什么时候轮到她像是只舔狗一样整天讨好别人?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她必须承认!自己或许是真的动心了!以往,不管对方再好看、再对胃口,她从来都不会在一个人身上花费超过3个月的时间。如今,一年过去了,对面这个女人的所有请求自己都答应了,她甚至不再去那些灯红酒绿之所,不再混迹于狐朋狗友之间。她...她甚至跟着哥哥和老爹学起了怎么做生意,就是为了能聊一些她自以为对方会感兴趣的话题!
结果呢!到头来,她跟自己那个倒霉老爹谈起条件来都比答应自己一起出去吃个饭要痛快利索!
她受不了了!
“你以为你那几个臭钱就能让本小姐屈尊去勾搭那个娘炮吗?钱!我家有的是!关系!也不比蓝小姐你差多少!□□手段,你跟老头子比还嫩了点!蓝灵紫!我喜欢你,这才是原因!可是,这不意味着我的耐心是无限的。要知道,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我不介意用一些手段在你身上!”
“苏琦小姐!”蓝灵紫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您应该找您真正喜欢的人,以及真正喜欢你的人。很可惜,这两者,我都不是!”
苏琦看着对方那张永远不会流露出什么情绪的脸,原本,她觉得别有韵味,总幻想着染上情欲后会是什么样子。而现在,她只感觉愤怒!因为她从中看到了轻蔑、不屑和无感!无论哪一条都是她最无法容忍的。
“好啊!好啊!”苏琦将泡泡糖啐到一旁,故作绅士模样摆出一个请的动作:“那蓝小姐请回吧!我们的交易到此结束!”
蓝灵紫摇摇头,“你没有资格!”
“我有资格!你这样善于察言观色!那我想问问,你觉得在我家老头子心里,是你的臭钱重要,还是我重要!而且还要告诉你,我不仅要终止交易,而且还会亲自进去用枪打爆那个人的头!就是再没常识的人都知道,那是最痛快的死法之一!你不是想让那个男人备受折磨吗?我偏要让他死得干净利落!我给你10秒的时间考虑!”
“我不喜欢你!”
“我没要你喜欢我啊!这样吧,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肉偿吧!3个星期!就在我家!三个星期后,还你自由!这期间,你只属于我!放心,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我保证!过了这三个周,你我之间一切恢复如初。我不会用什么裸照威胁你,也不会在外面跟别人说一个字!至于你想不想和老头子再做生意,那是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不想管,也懒得管。——我劝你快点做决定,我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来!”
蓝灵紫握了握拳,但她并非是在为苏琦的无耻而感到愤怒,而是自己。
眼下的场景,像极了多年前那个冬日。兜兜转转,她将自己变成了恶人,却发现自己还是没法改变现状!现在,她又需要靠出卖自己来换取些什么!
唯一值得庆幸的点是,这次她不会伤害到她爱的人了。哦,如果要再说的话,那就是,起码这次符合性取向了!
她没必要保存那可笑的尊严了!如果说贞操的话,自己多年前就已丢掉,结了婚,生了娃的她,有什么脸面再说自己守身如玉?这些事后诸葛亮的形式主义,真的会减轻罪孽吗?不!不会!发生过的已经发生了!她早已经不干净了!
况且,相比起辛然死去前所受到的凌辱和侵犯,自己若真想赎罪,那应该也被当作是发泄的工具一样,被人肆意玩弄才算合理吧。
蓝灵紫深吸一口气,紧接着又摆出那张捉摸不透的脸,让苏琦看不出她的不甘。仿佛她真的是心甘情愿一样——让她毫无征服感!
“好!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苏琦故作姿态与蓝灵紫握了握手,紧接着,身后的门就开了。苏琦的爸爸,一位虽然看起来不算强壮,却莫名散发着一股压迫感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步伐稳健,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上的血迹,一边吩咐手下!不难看出,他并非是那种暴发户——有了些钱,有了些家业后就变得飞扬跋扈,仿佛自己能□□白道横着走的满脸横肉的粗人。
相反,粗犷之气只是他内在气息的一种!除此之外,蓝灵紫能感觉到他不断学习、不断融入自己不了解领域的谦逊。两者结合在一起,仿佛显得对方更像是某种斯文败类!不过,再深入观察一些便会恍然大悟,这应该就是“流氓有文化”的最高境界了!
苏琦上去跟男人撒娇,后者则不紧不慢穿好西服,然后从手下那里接过装着运动饮料的定制水壶。简单寒暄几句后,他走到蓝灵紫面前,指着对方的鼻子喘着粗气说:“蓝小姐!你很走运!——小琦!我最宝贝的女儿!你竟然敢让她去冒这么大的险!那男人底下的脏东西,可是实打实的碰到我女儿身体了!都说,擒贼先擒王,我这个人没读过多少书,但我觉得很蹊跷!在这个局里,我是否可以认为,作为文化人的蓝小姐,才算是真正的贼王呢?”
“我给出了我的价码!您同意了的!”
“我同意帮你处理他,可没同意你拿我女儿当诱饵!蓝小姐!我依旧认为是你...你教唆的!但小琦一直在给你求情,说是她自愿的。我姑且相信!但...最好不要有下次!到时候,我会把你和这条臭泥鳅扔到一起卖掉,我保证,他会后悔当男人!你会后悔当女人!”语罢,男人带着队伍离开了,只留下一句话,“给你30分钟!有什么想说的,想做的!抓点紧!”
苏琦看着父亲离开,随后上前去打开了房门,也只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我让司机在外面等你。
蓝灵紫没有任何回应,但苏琦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妥协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嘛,三个周的时间,她很有信心!在现代科技的加持下,就是再贞烈的女子,三个周之后都会成为她专属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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