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江淮

作者:月下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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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云起


      皇宫——未央宫,
      赵熙元和霍嘉茵打着玫红色的油纸伞,未央宫院里种植了好几棵梅树,但梅花尚未开,粉嫩的花骨朵在雪中发抖。
      “赵夫人,多谢你还愿意冒着雪陪我出来赏梅。”霍嘉茵伸手拂去了树枝上稀疏的落雪,指尖被冻得发红。
      “哪里的话。皇后殿下若是与我客气当真是生疏了。”
      霍嘉茵将伞接了过来,伞面悄悄向赵熙元那边倾斜,眼神里是道不尽的苦涩。
      “太子到!”
      两人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了宫人通报的声音,霍嘉茵和赵熙元同时回头,见到李宸烨带着云淮书来都面露喜色。
      “母后!”李宸烨先推着人进了屋,命人添了炭火,寒窖般的屋子立刻温暖起来。
      “淮书给皇后请安。”云淮书正欲行辑礼,被霍嘉茵拦下了。
      “在吾宫中并无那般多规矩,更何况你是赵夫人儿子,不必行礼了。”霍嘉茵慈善的目光落在云淮书身上,越看他越是喜欢,“原只是听你母亲形容,如今见了你,当真觉得霞姿月韵这般的词用在你身上都有些轻了。”
      云淮书的脸刷得红了,“皇后谬赞。”
      李宸烨却还调笑道,“母后并非谬赞,淮书的确才貌过人,堪比谪仙。”
      霍嘉茵不过淡然一笑,那神貌和李宸烨着实相似,是一眼惊鸿的美。
      只是霍嘉茵不具备中宫皇后的威严,眼神温柔闲静,看着人的时候总会露出三分怯懦,有些自卑。
      “你们母子二人见面,我和阿烨就不打扰了,偏房无人,我这宫里又清净,不会有人打扰的。”霍嘉茵说完便和李宸烨进了主屋,留给了他们说话的空间。
      “母亲最近可好?”
      赵熙元和云淮书进了偏房,她伸手拂去了云淮书发丝上的残雪,“很好,皇后温柔宽厚,我在这儿也不像服侍人的。淮书,你怎么样?”
      云淮书面色僵了一秒,想起了父亲,但很快又露出笑意,“您放心,我无恙。”
      “那就好。”
      “淮书,你的披肩是李宸烨差人做的?看着和他身上做工相似。”赵熙元随口说道。
      云淮书笑容一凝,摸着刚脱下来的披肩慌了神,急忙撇清关系,但又觉得解释起来更加让人生疑心,又放弃了,“不……”
      “嗯……可能是吧。”
      赵熙元见云淮书神色不对,不再多问,而是宽慰道,“淮书,我虽不知你所为目的,但我信你不会害了云家,不会害了楚国。”
      “你父亲的事,吾知你心有不甘。你跟李太子是何关系母亲不会干涉,这是你的事,但是,淮书啊!若你为了复仇委曲求全,吾更希望你能试着放下。
      不能因此被仇恨蒙了双眼,你父亲……这不是仇恨报复解释的清的,他为吾楚为云家,偏偏这样让活着的人最是难受,连个宣泄报复的出路都没有,只能熬着,等待时机,有朝一日定能魂归故里。”
      “母亲,儿子知道。”云淮书道。
      赵熙元不再多说,“母亲信你,你做什么都好,但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云淮书点头,却避开了母亲的视线,母亲若是知晓他这些年做的事,只怕会和父亲一样厌恶自己……
      云淮书心事重重,赵熙元看在眼里,却也只点拨,不多言。
      她不像其他母亲那样温柔细腻地洞察自己孩子的烦闷,她一向是由着两人的性子成长的。
      或许正因如此,姊弟二人脾气都倔了些。

      霍嘉茵留下李宸烨吃饭,一同邀请了云淮书母子,“我这宫中也没别人了,不如留下一起吃顿饭再走吧!”
      “多谢皇后。”
      饭桌上虽然只有简单的几道家常菜,却是皇后亲手做的,闻起来香味四溢。
      “沈玥给皇后殿下请安。”
      陈沈玥来的悄无声息,只跟了个随行的宫女,进来时也无人通报,正巧碰上四个人正在吃饭。
      陈沈玥见到李宸烨和云淮书在,神情里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目光就落在了那一桌子菜上。
      还是一边的宫女小声提醒陈沈玥这才给太子问安,“妾身参见太子殿下。”
      “贵妃娘娘安。”
      霍嘉茵不惊讶陈沈玥的到来,仿佛是一种融入日常的习惯,“忘了告知阿玥了,少煊今日入宫。”
      “要是不介意的话还一起吃,可否?”霍嘉茵探头询问道。
      “好。”陈沈玥点了点头,等宫人摆好碗筷和椅子,她就开始安静地吃饭。
      其他人倒是不惊讶陈贵妃的到来,只有云淮书头顶悬挂着三个问号,迟迟没动筷。
      后来云淮书才从李宸烨那儿知道,陈沈玥经常来霍嘉茵这儿吃午饭,皇后和贵妃的关系似乎也并非外人想象中的那般不和。
      不过一会儿,桌上的菜大部分都被陈沈玥一扫而空,吃完后,她从容的从宫女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
      “抱歉,失礼了。”
      陈沈玥缓了一会儿,才懒洋洋地直起身,从宫女手中接过一束白梅,白梅插在一个形状似鱼尾的白瓷瓶里,雪白的瓶身点有几处艳红的花朵,与瓶中白梅的清冷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院子里的白梅开了,记得姐姐最喜欢梅花,便想着折下来送你。”陈沈玥话说的有些僵硬,但眼睛里的光芒却骗不得人,她紧张又期待,像个等待长辈夸赞的孩子。
      霍嘉茵接过花瓶,感伤由心口迸发出来。陈沈玥似乎很了解皇后,忙开口,“梅花虽美也要有人欣赏才是。”
      霍嘉茵忧愁的眉眼舒展开,露出笑意,“多谢阿玥。”
      “只是这样的大雪天,还怀有身孕,你不该出来的。”霍嘉茵看见陈沈玥微微隆起的腹部皱了眉,叮嘱道。
      陈沈玥并不想提及此,目光里的温柔阴沉了几分,没有答话,而是告退回宫了。
      陈沈玥性子冷淡,李仲偏偏喜欢这样的疏离感,将不过大李宸烨五岁的太尉府大小姐娶了回来,说是荣宠万千倒不如说是赏了一座金丝笼,豢养起了这位漂亮高冷的布偶猫。
      “主子,您实在不应该和皇后娘娘走的太近,万一您滑了胎……”
      陈沈玥淡淡地瞥了一眼身边的丫鬟,一句训斥让那丫鬟背脊发凉,不敢再多说。
      “闭嘴!”
      “从我这差人多送些炭火去皇后那儿,就说是内务府数量没数清,送的少了现下发现立刻前来补上。”
      “是!”
      身边的丫鬟一走,她便依靠在床榻上望着桌上的白梅出神,她摸着小腹,面上没有半分母亲对腹中孩子的期待,目光像窗外的白梅一般冷淡,或者说还有几分隐忍的恨意。
      她慢慢闭上眼,靠着窗睡了过去。

      “陛下。”
      “陛下!”
      这天早晨,李仲没来由的大病一场,一众臣子站在朝堂上人心惶惶。
      如果是风寒小病也变罢了,偏偏李仲不是因病痛倒的,而是毒。
      一时间,人心揣测,相互猜忌,每个人都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好端端的,陛下怎么会中毒呢?”
      “谁说不是啊!你说会不会是……”说着他的目光便瞥向了为首的李宸烨身上。
      李宸烨整顿着朝堂,一向在朝堂行事沉稳的李宸烨难得慌了,说话时难掩急躁,话毕便步履匆匆由王禄随着进了皇帝寝宫。
      秦龚在众臣叽叽哇哇地问题中脱不开身,只能扶着额假装震怒得头疼的样子,来避开这些人各怀心思的问题。
      陈炎见了便凑上前去,其他臣子也自知有眼力见,立刻散开,不往前凑。
      万一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可就完了。
      “秦大人,陛下此番中毒实在蹊跷。眼下正逢危机,你我之间纵使平日颇有冲突,现下也应该同舟共济才是。”
      “陈大人倒是会做人的。”秦龚讽刺道。
      陈炎不恼反倒笑得一脸得意,“秦大人过誉。”
      “自古以来文武臣子略有矛盾乃是常事,只如今战事暂休,却难保他日不会再起,你我之前何苦争着一时输赢,不若放长远,贵妃如今有孕,大齐洪福尚深,你——我和谐一致方为明智之举啊!”陈炎食指指向两人,尤其说道贵妃有孕时笑容更甚。
      秦龚一听便来了脾气,这话不就是在点他趁早投诚,以后皇位早晚落在他们陈家吗!
      “我们文臣向来懂大局、知进退,从不拘泥一时输赢,陈大人这话说的偏执。再者陛下福寿康健,大齐的洪福延绵不绝,太子殿下日后继位更能彰显陛下的教导有方,岂止尚深。”
      陈炎目光一凛,看向秦龚的神情带着轻蔑,他不开口反驳,只在心里想着秦龚也只能沾沾嘴上便宜了。

      李宸烨一进殿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草药味。
      李仲就躺在床上,身上扎着十几根银针。一众太医站在他身边手足无措,对这毒的源头毫无头绪。
      李宸烨从未见到自己父皇这样羸弱过。
      金黄色的帘帐半遮半掩,露出李仲白得吓人脸,面如枯槁,他披散着头发,发丝黏着在身上,浑身无力瘫软在那儿。
      “回禀太后、太子,皇上中的乃是雪寒松的毒,虽已解,但龙体大伤。”
      “雪落寒松,万物枯白。这是楚国才有的毒啊!”一旁的许霖慌乱不安,雪寒松不难解毒,只是即便毒解,中毒之人也要一月有余才能康复。
      “雪寒松寒意彻骨,耗人阳气,中毒之人浑身冰冷,出虚汗,面色惨白如雪,浑身僵直无力,身形会日渐消瘦,气血亏虚。”
      太后吃了一惊,皱眉怒斥,“何人如此放肆!胆敢下毒于皇帝。”
      “此事如此重大,必定要交给三司共同协理,三日之内必要查清何人下毒。”
      “母后不必动怒。”李仲虽精神不佳,说话的声音也软了下来,却仍不失一国天子的威严,“儿臣已经查清了毒的来源,乃是朕宫里负责熏香的宫女在檀香里加了毒草,人已经着刑部问审,想来不过两日便能有结果。”
      “好!既如此,我也不多操心了,只是还望皇上以养好身子为重。说来今日发生这等子事,也是额娘的失职,不曾察觉,心里也实在不放心,还望皇上找些靠谱的宫人伺候才是。”
      “儿臣知母后心意,这哪是您的错。是朕平日宽恕了些,惹得这些宫人懒散,没了戒备,儿臣定会责罚教导。”
      太后点了点头,二次询问太医陛下身体。
      “毒虽解,可气血非一日可调。陛下,臣斗胆请您休憩两日,朝政交由旁人代管一些,留出三天左右的时间安心修养,恢复气色后才可劳心神,之后更需细细调理,以保龙体康健。”
      说这话的乃是皇帝重金聘请的江湖名医——齐行止,此人不着官服,身穿素青色襦衫,头发用一只桃木簪束着。
      太后和其他的太医一听这话,脸色都煞白,一时间,连太后都不知该如何开口的话就这样从一个江湖游医的嘴里说了出来。
      李仲咳了几声,憋得面红耳叱,李宸烨忙喂着喝了几大口水才缓和下来,声音微弱,“那便如此吧,朕修养期间便由太子代为监国,秦丞相和陈太尉辅佐。”
      “少煊,莫叫朕失望。”李仲哆嗦着抓住李宸烨的手,指尖发着颤,轻轻在他手背上拍了两下,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李宸烨叩首,“少煊领命,定不负父皇所托。”
      监国一事落到太子手中,一帮站在陈炎这边的臣子瞬间乱了阵脚,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往太尉府跑。
      “陈大人,这可怎么办啊!太子监国,万一借此收拾了咱们……”
      “闭嘴!”陈炎怒道,“一个个都说些什么混账话,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
      “太子监国又如何?尔等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他把你们怎么着吗?”
      陈炎这一声吼遣散了所有来他这儿诉苦的人,头疼的坐在位子上,连平日里最爱的茶水喝下去都觉得噎得慌。
      “周行,你去请林侍御史来一趟。”陈炎扶额思索片刻,想到了公宴上碰见了云淮书。
      “是!”周行的眼角生来就有一块花型的胎记,不大不小,乍一看会让人觉得古怪,可时间长了却觉得这胎记长在周行脸上也蛮合适的,给那副白净的面容填了一份独特之处。
      朝中人人皆知陈炎有两位助手,一位长有书生面向,是他的谋士名叫周行,另一位不常露面,据说长得青面獠牙极为可怖,是个侍卫传闻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因为报恩跟随陈炎。
      林含赋前往陈府的时候冷汗直流,周行见到笑得淡然,可却感觉不到笑意,“林大人不必忧心,此事大人只需应下,赌一赌荣华富贵,权势地位,来日何愁?”
      林含赋紧张着听着周行这话只觉得是句风凉话,跟着尬笑两声,“周先生莫要取笑林某了。”
      “林大人,林宇跟在太子身边也有些年头了吧!”一见面,陈炎变抛出这样一句拉近关系的话。
      林含赋是从六品的侍御史,本是攀不上陈炎的高枝,却因家中庶妹得了陈炎眼,收入了房中做了侧室,算是借此站在了陈炎这队。
      “劳太尉记挂,已经有四年多了。”林含赋猜出了陈炎打着什么算盘,却想不出来该如何推脱。
      “这么久了啊,李宸烨这般重用他,也不算枉费这些年投入的心血。”
      “林宇有几件事做的不错,此事若成,你林家的功名定会流传百世。”陈炎呵呵地笑着。
      林含赋却笑不出来,眼下皇帝中毒,只怕要林宇做的是牵连全族的事,“这还要感谢太尉的提拔。下官敢问此事是……”
      陈炎不说话,一边端起茶杯,给周行递了一个眼神。
      周行便为林含赋添茶,茶水溢满整个杯子的时候,林含赋顿感不妙。茶水盈满整个茶杯,几乎要溢出,但还在杯口逛荡着。
      “陈大人抬爱下官,哪能劳烦周先生为林某沏茶?”
      “让周先生来自然是因为这茶贵重的很,林大人不妨品品。”陈炎放下茶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虽然陈炎在笑,但林含赋总觉得那目光寒气森森,渗人得很。
      林含赋越是在意这道目光,伸去拿茶杯的手就越是颤抖,他搓了搓湿汗的手心,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小心地端起杯子来。
      林含赋慢慢地挪动着,好不容易将要送到嘴边,刚才倒茶的下人却碰了一下他的臂肘。
      林含赋一个激灵,茶水洒出大半泼在自己的衣襟上。
      周行立刻贴近帮忙擦拭茶水,“是周某行事不小心了,林大人莫怪。”说着林含赋感觉袖中被塞入了一小包东西,他更加紧张不知所措起来,却也深知此事他无法推却。
      陈炎这才开口,“林大人在御史台任职也有近十年了吧,想来也是时候往上升一升了。”
      “只是陛下中毒一事兹事体大,此时林大人若是能查到令人满意的结果,想必陛下定会嘉赏于你。”
      林含赋这下彻底懂了陈炎的意图,他站在一边,身体发着冷汗,腿也止不住地发起抖,“下官……犬子愚笨只怕是完不成……”
      陈炎直接卸下了假笑,默不作声地走到了林含赋身边,看似轻拍了拍他的肩,但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打得林含赋差点跪在地上。
      “水满则溢啊林大人,此事是本官信得过你,林大人若有不解之处可寻周行问之,事情达成自有好处。”陈炎压着声在林含赋耳边说道,话音落,陈炎便大笑着离开了,只留林含赋在原地害怕得回不过神,“早些回去,将衣服换了吧。本官在府中静候音信。”
      林含赋回到林府的时候,整个人浑浑噩噩,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林锦见父亲神情不对,便关心道,“父亲,可是出了什么事?”
      林含赋半晌儿没有回答,看着林锦搭上自己的手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抓住了林锦,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锦儿,林宇的名字是不是不曾记在族谱内。”
      林锦的手腕被父亲抓得生疼,下意识往回抽手,“是啊。奴仆之子安能入族谱。”说这话的时候林锦面露几分嫌弃。
      林含赋反倒抓的更加紧了,“好好!这就好!还有退路。还有退路。”
      林锦吃痛地皱起眉,“父亲?您怎么了啊?”
      林含赋这才回神,脚步匆忙地进了书房,“锦儿,你随爹来。”
      林锦不明所以,却又不敢多问,只能一头雾水跟着父亲,看着父亲慌张的身影也是心生疑惑。
      林含赋不知道写了什么,便将信纸折叠封好交给了林锦,“还是老方法把这封信交给林宇,顺便再给他一副……”
      林含赋顿了一下,小声贴近林锦耳边道,“雪寒松。”
      “父亲!雪寒松不是?”林锦吓了一跳,差点没压住声音,“这楚国的东西去哪找啊?”
      “别紧张,此事交给林宇后便于我等无关了,切记不要让人发现你在给林宇传消息,此封信件一旦确认传到林宇手上便将撤了那间铺子,放把火,该除的人都除了。”说着,林含赋从袖口摸出一副油纸包的药粉塞进了林锦的袖子里,“去吧!”
      林锦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匆匆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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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星期前 来自: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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