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新生代】漩涡

　　事情是怎样发展成现在这样的，简愉一点儿也不知道。
　　“三四五同花顺！”袁柏清高喊，抬手将自己的扑克牌摁在面前这块毯子上。
　　“开！”柳非二话不说，同样不留余地。
　　火药味之外，是一脸懵的高英杰、简愉和刘小别。
　　只是在高英杰的房门外停留了一会儿就遇见微草众人关切未来，在看见简愉的那一瞬间三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英杰！你！”柳非开口却不知道该怎样进行下去话题，犹如雷劈。
　　“英杰你可是我们微草的未来啊不要走入歧途啊！”袁柏清率先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揽住高英杰的肩膀，高英杰不得不把简愉松开。
　　柳非眼疾手快来到简愉身边揽住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全场只剩下戴着降噪耳机的刘小别发觉身边没人以后抬眼看见两方对峙的奇怪局面。
　　刘小别取下耳机定定地盯着这个局面几秒钟，很快反应过来，悠悠道：“……是去年全明星赛的那个女生？”语气里有三分疑惑六分笃定和一分对友人们的无语。
　　“啊……啊啊，对对，是的是的。”高英杰反应过来，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解释道，“就、就是我说的、关系和我特别要好的同桌——”
　　“……啊？”
　　简愉不明白四人在眉来眼去一些什么，大脑宕机几秒钟以后被柳非捧住脸。柳非的脸在她眼前被放大，精致的眉眼和傲气的神情，两辈子以来简愉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微草神枪手叶下红的操作者、联盟屈指可数的女玩家之一、粉丝口中的柳格格。
　　“是……叶下红？”
　　简愉反应过来对面这位是依靠戴妍琦建立的网友关系，但对她印象最深的还是上辈子走着聊着知道她们住一个小区这件事。
　　但显然，现在的柳非和她不是很熟。
　　而比起操控者本人，简愉对微草战队的阵容更为了解。
　　简愉看向旁边戴着耳机的刘小别，忽然就想起上辈子白日静谧舍命一击带走飞刀剑，高英杰在晚风里模模糊糊提了一句，好像是说飞刀剑的操控者说她玩得不错。
　　听到“叶下红”这个称呼，柳非倒是愣住了。叶下红这个账号是战队为她定制的，但也很少有人会用账号卡去称呼选手。柳格格对这个称呼感到新奇，对方呆呆的模样又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抬手揉了揉简愉的脑袋：“好可爱——我叫柳非，是叶下红的操控者。”忍不住揉了揉简愉的脸，“你是英杰的同桌吗？”
　　“啊、是的，我叫简愉。”
　　无论是作为荣耀的粉丝还是作为微草未来的好友，柳非都对简愉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简愉也算是正式认识了微草内部六七八期的成员，在袁柏清的撺掇下，五人在高英杰的房间里玩起了扑克。
　　赌注是时装。
　　“小简也玩儿荣耀吗？”柳非笑问。
　　“当然。”
　　“小简ID叫什么啊？”袁柏清一边洗牌一边问，“回去我加你好友。”
　　“还想着带人玩儿呢。”刘小别抬腿踹了一脚袁柏清，袁柏清身子一歪倒在旁边的地毯上，纸牌稳稳在他的手里翻转，并没有受到刘小别这一脚的影响。
　　简愉乖乖巧巧回答道：“叫火星爆炸。”
　　“哦，叫火星爆……”袁柏清顺嘴重复着，却在说到这个词的时候愣了一下，“你说你叫火星爆炸？”
　　“火星爆炸？你就是兴欣那个长老？”比起袁柏清，柳非更吃惊。
　　……也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火星爆炸就是高英杰的同桌。
　　当初王杰希让替补队打君莫笑身边的两名战斗法师的时候，火星爆炸可是一道并不简单的关卡，而随着兴欣战队的建立、公会的建立，这名兴欣话语权极高的长老也是各家公会提防的对象，更是在网游野图里，让各家队长不约而同说出“集火火星爆炸”指令的存在。
　　如果不是后面各家战队与兴欣达成以人换人的竞技场协定，估计火星爆炸要让各家公会再头疼一阵。
　　柳非后知后觉自己和火星爆炸在戴妍琦的桥梁下加过好友。
　　面对袁柏清和柳非的震惊，简愉咽了咽口水，没吭声。
　　……忘了这是微草了。
　　简愉干笑两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高英杰。
　　后者接收到视线，做了个小鬼脸，把胳膊一揣，假装还在生气一般盯着简愉，也不出声解围。
　　……果然还是在气头上的吧。简愉心中叹气。
　　“我确实是兴欣的长老……”简愉举起双手佯装投降，毕竟这间房里微草有四个人。
　　“……上次藏到嘉王朝和兴欣后面下线死遁那个？”刘小别出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在看见简愉微乎其微的点头以后更笃定道，“那你们兴欣真的很没有下限啊。”
　　只能说没能单杀火星爆炸几百回是那天所有在场新生代的遗憾。
　　“你就是火星爆炸？”袁柏清还是不敢相信一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小姑娘在网游里那么凶残和没有下限，简直就是兴欣的代名词。
　　“……其实我有别的小号。”
　　如果不是高英杰在场，简愉可能会说自己那个和戴妍琦打游戏的小号。但是纸包不住火，与其遮遮掩掩不如直接摊牌。只是她没想到火星爆炸风评这么不好——其实也是某种意义上的肯定？网游和职业肯定是不一样的，她觉得，能被职业选手知晓是一种荣幸。
　　“这不是小号的问题，问题是——”
　　袁柏清卡壳了。
　　“啊、好啦好啦。”高英杰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不忘冲简愉眨眨眼睛，“非姐之前不是还说要早睡吗？薄情哥和小别哥也要注意睡眠啊，到时候队长又找不到你们啦。”他起身从袁柏清手中拿过洗好的牌，“我也有点困啦，我们就玩完这一把就行啦——”
　　“游戏结果是什么？”柳非对结果倒是很关心，“刚刚薄情是不是比我点数小？是不是输给我一套时装？”
　　简愉也眨巴着眼睛看高英杰。
　　果然女孩子们比起过程更在意这个赌注的结果 ……
　　“我欠简愉一套时装。”酷哥举手。
　　简愉愣了愣，扭头看向身边的刘小别。这人脖颈上还挂着黑绿色的耳机，休闲的薄外套半搭在黑色短袖外面，没什么形象地用手肘撑在旁边的靠枕上。看起来酒店真的很暖和。简愉在心里默默想。
　　“我和薄情哥互相欠一套时装，就抵消了吧。”高英杰认真算道，“刚刚那局薄情哥输给非姐了。”顿了顿，高英杰盯着手机，“加上之前的——小别哥欠薄情哥一套，非姐欠小愉一套——这个要依次抵消吗？”高英杰又问。
　　“一起抵了吧，不然一起下本得打多少套时装。”袁柏清随口道。
　　“那就是，小别哥欠同桌两套时装。”
　　刘小别愣了愣：“新年套装每个职业也就一套吧。”
　　“同桌你之前那个刺客账号还玩儿吗？”高英杰扭头看简愉。
　　“玩儿啊。”
　　白日静谧在叶修的指导下正在开辟一条新路，简愉对这个最初创建的账号有一种情结，舍不得放弃，于是努力精进。
　　“还玩儿双职业？”刘小别挑了挑眉，坐直了身子，认认真真打量起来简愉。
　　一直没有跟火星爆炸正面交手过，但是这人的“传说”一直流传。从之前君莫笑身边的唯二亲传战法开始，再到非常有实力的兴欣长老，一个网游玩家能成为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但居然还是双职业在玩。
　　虽然一个职业玩得好不代表另一个同样强劲，比如袁柏清经常自诩除了双辅助以外的狂剑士也得心应手，但实际上也就是能在网游里杀杀普通玩家的程度，与他的治疗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那当然，我同桌可厉害了。”
　　高英杰毫不吝啬夸赞简愉。
　　这场游戏就以加好友为结尾。
　　酒店大堂里，柳非正在和简愉聊天。聊到联盟内熟知的女选手话题就多起来了，连全明星赛结束后要去哪里吃饭去哪里买衣服都想好了。
　　高英杰被战队经理勒令不能出酒店，于是拜托刘小别把简愉送回酒店。
　　“你也知道人家是一人儿来的啊。”刘小别有些无语，看了一眼不远处聊得热火朝天的柳非简愉袁柏清，无奈地看回高英杰，“怎么突然想着把人家约过来？也不怕被发现。”
　　“就是、太激动了。”高英杰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我其实没想什么，就是想着如果今晚能见她一眼就行。”
　　刘小别不理解：“以后不也能见吗？”
　　时间不一样的。高英杰在心里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太冒失了。很难描述当时的心情，只是想找个借口和对方打打电话，见面诉说激动的心情。之前可以在外一起聊天逛街，但现在不能出去，便麻烦了对方跑了一趟。
　　太不妥了。高英杰想，脑袋垂得更低了。
　　“行了，也别太……”刘小别抬手拍了拍高英杰的脑袋，缓和对方的自责情绪，“你不是说她酒店离这也挺近的吗，这片儿治安挺好的，而且明天有全明星，治安只会更好。”
　　“我知道……小别哥、我只是……”高英杰闷闷，“我只是——我要是再多想一点儿就好了。”还是不够成熟。高英杰在内心谴责自己。
　　“哎、你——”
　　刘小别想跟高英杰说也没什么的，话到嘴边却说不下去了。他在战队里的时间长，在职业圈的时间也有一段时候，也明白主办方的理由，也确实明白高英杰在内疚什么。
　　他没再继续和高英杰聊这个话题，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睡个好觉，别想那么多。”然后往三人聊天的地方走。
　　“该休息了。”站定，刘小别说，“小杰让我送你回去。”这句话是对简愉说的。
　　所以今夜以刘小别走在简愉身边作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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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夜，风刮雪飘，竟也有些寒意。
　　“不冷吗？”
　　第三次侧头看，确认身边这位酷哥穿的是室内的薄外套以后，简愉忍不住问，“我一个人回去也没事的。”她补充道。
　　“……”
　　刘小别吸了吸鼻子，重重呵出一口气：“不是很冷。”不过京片儿也盖不住重重的鼻音。
　　简愉侧头又看了一眼刘小别，虽然冲锋衣的拉链是拉到最高，但脖子周围空着的一圈也被寒风呼呼灌进去，甚至可以借着路灯看见碎雪飘进对方的脖子里，让他不自觉地歪歪脖子，又在瞥到简愉视线的时候故作无事地扶了扶脖子，假装不冷。
　　“你的脖子在被风吹。”
　　简愉陈述事实。
　　刘小别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没吭声，只是走得更快了几分。
　　“不是、诶你慢点儿啊，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简愉赶紧追上刘小别，“你这今晚回去迟早得感冒——你是微草的正选选手吧？过阵子不是还要比赛吗？你走得好快——小别哥！”
　　刘小别走得越来越快，衣角卷起冬天的风，像赛场上的剑客一样只身掠过后只剩下一道气息。
　　——然后被简愉叫停。
　　简愉一个箭步滑铲在刘小别身前站定，把自己脖子上的红色围巾取下来，往对方的手中一拍。
　　“你需要围巾，不然明天肯定落枕。”简愉指了指对方空荡荡的脖子，“好奇怪啊，你怎么走得那么快，讨厌我吗？”她是真心觉得很奇怪。
　　“对藏到嘉王朝后面下线遁的没下限的兴欣长老，应该不会特别开心。”刘小别摊了摊手，“你可是从我们这里抢走BOSS诶。”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简愉苦笑。还真是自己的行径，于是用略带抱歉的口吻诚恳地把围巾往刘小别手里按了按，“不过还是要注意保暖的，英杰他估计没想到你穿这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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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小别垂下眼睛看手上的围巾，甚至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
　　“谢谢。”
　　罕见地失去了怼人的能力。
　　刘小别想，如果是线上面对火星爆炸的话，不管是跟卢瀚文学的垃圾话还是在七期里被长时间浸润的嘲讽都可以通过他的手速在频道里喊话出来，但偏偏线下面对账号卡背后的操控者——温温柔柔的、说话细声细气的、为他人着想的女生——面对这样一个人，也会偶尔失去怼人的能力。
　　也可能只是单纯因为冻到开不了口。
　　不可否认，刘小别确实需要这样一条围巾。简愉穿了很厚的羽绒服，自然不缺一条围巾的厚度。
　　只是就连粉丝也很难想象刘小别戴红色围巾的样子。说是红色，其实是以红色为主色调，辅以绿色格线的新年款式围巾。不过这种面积的红色对微草人来说还是太多了。
　　“明天晚上下副本打时装吧。”刘小别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僵硬的指尖捏着围巾，一边把它围到脖子上一边说着，想着能尽早完成时装赌约更好。
　　“诶？不用的。”简愉摆手，“那就是玩玩，你们过阵子不还要比赛吗？别耽误你。”
　　“只是这两天，也不会占用冬休。”
　　“……啊？”
　　“小杰会问的。他很关心你，关于你的事情。”
　　刘小别只是觉得，拖得再晚，和这人打交道的时间战线会被拉长。
　　但并非是不愿意和她打交道。
　　冬夜的寒风刮过脸颊，刘小别下意识把脸埋到围巾里，鼻腔被温和的木质花香调充斥，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围巾。
　　准确来说，他不太爱戴围巾。常年喜爱戴头戴式耳机但是又要听队友讲话，所以会取下耳机挂在脖子上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一种装饰，脖子上的位置留给耳机以后就没了围巾的位置。
　　只是送别人回酒店不适合戴耳机，刘小别索性就把耳机给袁柏清让他帮自己带回去，所以脖颈处空落落的。
　　他虽然不知道高英杰对简愉确切的心思，但是十几岁的少年人白纸一样的眼神都好猜得很。
　　刘小别最初是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待简愉的。
　　虽然他也是个偶尔莽撞的人，但那是在赛场上，在那个分秒之间决定胜负的地方。实际上的他，在面对后辈时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大哥哥，更远的假设是当队长退役而副队也到了职业生涯末期的时候，能站在高英杰身边做出守护的会是他。
　　他很重视微草的未来，虽然他自己也是未来之一。
　　在知道对方就是火星爆炸的时候，心下有一种了然的感觉。由此也能串联起来——替补席小分队早在之前就与火星爆炸交手，而高英杰却是在兴欣与其他公会的竞技场协定里才知道火星爆炸就是他的好同桌的。
　　然后，小魔术师毫不留情。
　　至少从这里可以看出来，简愉可以影响高英杰的情绪。而再接下来的这回全明星，更是让刘小别感受到了简愉在高英杰心中的地位绝对不低。
　　温暖的围巾把他的半张脸包裹在令人平静的香味里。
　　刘小别觉得微草的未来怕不是要在这里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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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路的后来，简愉有一搭没一搭跟刘小别聊天。话题从荣耀里和高英杰的切磋转移到学生时代和高英杰的同桌往事，最后聊到荣耀里对网游切磋的看法，兴欣的长老侃侃而谈。
　　“所以下次如果有机会，也想和飞刀剑切磋一下。”简愉郑重地说。
　　虽然上辈子被高英杰转述过，但这辈子还是想用战法与这位剑客对打一回。
　　“有机会的。”刘小别淡淡道，“改天网游里找你单挑，反正单杀火星爆炸是一个指标。”
　　“啊？”
　　“不过不是飞刀剑，除了比赛和训练不会用这个账号的。”
　　“了解。”简愉点点头，“不过，你没进全明星吗？为什么你可以出来啊。”她疑惑。
　　“我？”刘小别被这个问句问住了，“我卡在全明星外面两年了。我又不是当家职业。”他说。
　　“……我总感觉你像是进了很多次全明星的样子。”简愉半眯着眼睛。
　　“事实上我没进过。”刘小别拍了拍简愉的肩膀，“我送你上去吧。”
　　“有劳了。”
　　刘小别很礼貌，简愉也跟人家客套客套。
　　躺在酒店的枕头上，简愉才有时间回忆微草。她没怎么了解过刘小别本人，但是对飞刀剑却有一番心得。对方的手速一骑绝尘，所以不得不想办法牵制，能舍命一击准确无误带走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敬的对手。”简愉喃喃，“但是现在不是对手啊……”
　　她又把自己埋到枕头里了。
　　这辈子就安心在兴欣做公会里的角色也不错，当成职业来做也会有一些收入。
　　真的不想站到战场上吗？她翻了个身，仰头看天花板。曾经是不是享受过赛场？感受被冲刷得有些模糊了，简愉渐渐感到有些疲惫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洗漱完以后进入梦乡。
　　//
　　全明星赛场实在精彩，特别是叶修加入以后。
　　简愉在台下乐得看赛场乱作一团，直到今天才反应过来所谓全明星赛对于各位同期出道的选手们也是联络感情的好机会——当然是指人气极高的那些。
　　比起轮回四人分到一组，更引起话题讨论的是韩文清、张新杰、叶修、苏沐橙在一组里。
　　然后铸就了牧师张新杰守擂，与极具耐心的鬼剑士吴羽策在赛场上被裁判宣布结束。确实无聊，但能想出这种点子的，简愉觉得除了叶修前辈也不会再有谁了。以往都被放在团队赛的牧师以这种草率的局面下场，团队赛的胜负成了一个令人期待的结果。
　　比起赛场上的紧张激动，新生代小分队还是更注重场下联谊。
　　在去年就同戴妍琦约定好，所以这次女选手团建简愉自然而然地融入进来。
　　楚云秀捏了捏简愉的脸，惊讶道：“你就是火星爆炸？那么猥琐的招数是你的？”又横眉向苏沐橙，“你让叶秋教点儿好的吧。”语气里有些无语。
　　苏沐橙把简愉从楚云秀手中解救出来，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这是我们兴欣的长老，你就说BOSS抢没抢到吧。”
　　不远处柳非和戴妍琦说说笑笑拐进了一家奶茶店，简愉还没从楚苏二人手中出逃。
　　莫名有一种回到上辈子的感觉——和这些职业选手保持着不近不远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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