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子儿

　　最近两三年，老爷子当初中风发现的及时，也不算很老，回复的不错，因此郑开山也能放心他一个人在家，自己好出门打工，但会时不时打电话问问情况。

　　郑开山已经习惯了老爷子在家，因着各种原因，可能是上厕所了，可能是睡觉了，也可能是看着电视正上头，经常听不见电话声音。

　　所以，中午的时候，他习惯性的打电话拜托邻居朱圆帮忙去看下老爷子的情况，电话又打不通了，朱圆也痛快的应了，说是过一会中午午休就回家看一眼老爷子的情况。

　　过了会儿，郑开山正在保安亭里面吹着风扇，吃着馒头就剩菜，突然接到了朱圆的电话。”

　　“哎呀哎呀，开山啊，你家老爷子躺地上了！”朱圆慌张的叫声传过来，“怎么办？我这进不去家门啊，你快点的回来吧，我给你叫上120？”

　　“嫂子，你喊喊，老爷子是一点都不应么？我这就回家，你先打上120，不行让他们把防盗门踹开。”郑开山赶紧说着，摸了摸钥匙在衣服上，赶紧跑了。

　　“老爷子！老爷子！哎哎哎，听见了么？老爷子，我是小朱啊，老爷子，怎么样啊？能起来么？”朱圆喊叫和拍门的声音顺着电话传来，“开山，不行啊，老爷子没动静。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嫂子，你别着急，我骑自行车，大概得七八分钟能到家，你先挂电话帮我打120，要是我没赶到，踹门就行。”郑开山边跑到放自行车的地方，边喘着气说。

　　“行行，我这就打，开山你别着急，我听着老爷子好像嗯哼了，你路上注意，我这就打电话。”朱圆听郑开山说能很快到，稍微冷静了下来，等郑开山嗯嗯感谢后，就赶紧挂断电话打了120。

　　郑开山手抖着掏出钥匙，捅了好几次把车锁打开，往车筐里面一扔，赶紧骑上自行车往家里赶去。

　　等郑开山气喘吁吁的跑上3楼，120还没到，只有朱圆着急的拍喊着。

　　郑开山赶紧过去把防盗门打开了，心里还庆幸着，还好老爷子是图凉快，把里面的门打开了，外面人能透过这个着有纱布的防盗门能看到家里的情况，要不老爷子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开门后，郑开山赶紧进去，走到老爷子身边，老爷子侧躺着，嘴唇有些发紫，脸色青白，郑开山不敢扶，只敢轻轻的推着老爷子的胳膊叫他。老爷子半睁着眼睛，嘴里发出一些呻吟。

　　“哎哟，开山，老爷子这，这，有药么？先来点救心丸吧。”朱圆也跟进来，看了眼老爷子的情况，着急的说到。

　　郑开山嘴上应和着，赶紧到客厅桌子上和床边翻找起来，嘴里埋怨着，“说了好几次了，药放桌子上，放手边，非得放盒子里藏起来，真是，哎，用的时候真他妈的！”郑开山直接把盒子东西倒到床上，终于找到了小葫芦，赶紧倒出来6粒黄色圆丸子，轻轻掰开老爷子的嘴巴，小心塞到舌头下面。

　　郑开山继续小心的推着老爷子，和朱圆一起喊着。

　　过了一会，朱圆接到电话，“哎哎哎，对对，是我刚才打的电话，现在你们到哪里了？快点吧，老头摔倒不知道多久了，喊不醒，刚喂了救心丸，你们什么时候到啊？”

　　“哦哦哦，好好，在1单元3楼，什么？你们到哪里了？看到小花园了么？哦哦，刚过了学校是吧？往前走，看见有个花园了么？好，左转进来，直着走第二个路口，往里拐，有个小卖部的那栋楼就是1单元。”朱圆挂了电话，“开山，我去下面迎迎120，你在家里看着点老爷子，该带的证件都拿上，钥匙给我，我给你锁门，你直接跟着120走就行。”

　　郑开山赶紧把钥匙掏出来给了朱圆，朱圆赶紧跑走了，郑开山喊着“谢谢嫂子啊，麻烦了，谢谢谢谢，救命了啊。”

　　看着朱圆走了，郑开山边喊着老爷子的名字，边跑到里屋双开门柜子里找起来证件，把老爷子身份证、银行卡、医保卡都拿上，又赶紧回到客厅。

　　过了十分钟不到，就有一个人带着担架上来了。

　　“老爷子什么情况？彻底没意识了，能动么？能起来么？有多久了？”救护人员赶紧进来凑近老爷子后背问道。

　　“什么时候摔倒的不知道，怎么摔倒的不知道，等发现到现在，快半小时了，刚才喂了救心丸，看着脸色好点了，但还是没反应。”郑开山赶紧回复。

　　“行吧，那什么，家属是？谁跟车？听谁的？”救护人员问道。

　　郑开山赶紧表示他是家属，一切听他的，旁边是他邻居，来帮忙的。

　　救护人员迅速沟通了下，表示必须和家属一起把人抬下去，司机在下面看车，没法上来。

　　郑开山有些生气，“这，没多来个人么？我这没干过，掌握不好，再把老爷子摔到碰到，算谁的？”

　　“什么意思？你要这么说，那我没办法了，就这条件，要不你自己弄。”救护人员不着急了，也不催促了，双手抱着说到。

　　“哎哎，你这什么态度啊，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这是你们的工作啊。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专业的，又不懂技巧，硬上手那不怕出问题么？要不让司机上来，我去下面帮忙看车。”朱圆憋着气，收着点说到。

　　“大姐，我说不是你家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好么？车加上设备十好几万的东西，能放那儿不管么？反正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不行你再叫个120，要不你们再找找别人。”救护人员不在意的说。

　　郑开山这时候反而冷静了，深吸一口气，“兄弟，没别的意思，咱们赶紧的吧。嫂子，你忙吧，走的时候把门带上就行，钥匙我回来再找你拿。”

　　朱圆尴尬的应和了，站到里屋门口，看着郑开山和救护人员一起把老爷子抬走。

　　往医院赶的路上，车开的飞快，转弯都不带踩刹车的，郑开山在车里都有腾空感了，赶紧抓着老爷子的架子，帮忙扶着也是稳住自己。

　　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中心医院急救室。把老爷子送进去后，郑开山又被医生叫住询问情况，又被护士喊住登记缴费，又被医生叫走说明情况和检查治疗方案，赶紧的拿着单子缴费，又跟着护士一起把老爷子推到CT、X光室拍片子，又推回急救室上了监测仪，抽了血液。

　　弄了快2个小时，终于能喘口气了。

　　郑开山想起来还没跟单位上的人打电话，赶紧出了急救室，到外面走廊上，给一块值班的人说了一声。

　　“行行，你放心，平时老孙翘班一天都没事，我一会儿去你那里看一眼，放心放心。队长那边，我就不给你说了，你赶紧的跟他说一声，省得再有人告状。”另一个门值班的老秦赶紧应下，替郑开山去他值班的地方看一眼。

　　郑开山感谢完后，又赶紧给队长打电话说明情况，对方很不满，嘴里有些不干不净的，郑开山烦了，“行了行了，成天拿个屁大点的官当天大的事儿，操你妈的，你他妈的没爹是吧？跟你好说不行，非得骂你你他妈的才听？老子不干了，听见没？操你妈的！”

　　“你什么意思，横什么横，你麻痹的老东西，你他妈走两三个小时不知道赶紧说一声，出事怎么办？你等着，别牛气，老子让你以后都干不成！工资你别想要了，滚蛋！”对面的人气急败坏的说道。

　　郑开山根本不再理他了，直接挂断电话。

　　接着又赶紧给郑开阳打电话，“哥，爸摔倒了，邻居看见了赶紧通知的我，现在已经在医院急救室了，检查都做了，现在在等结果，你和嫂子商量下，赶紧来医院一趟？”

　　“嗯？怎么回事？你不在家？你干嘛去了？”郑开阳责问到。

　　郑开山深吸一口气，“我一直干着活儿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天能干嘛，上班啊。别说多了，你赶紧的，跟嫂子商量下，赶紧过来吧。”

　　郑开阳不紧不慢的问着情况，“哪家医院啊？哪个诊室？医生是谁？检查做的什么啊？结果出来了么？医生怎么说？是不是要手术？”

　　“你先来，检查结果没出来，估计快了，一会要是有情况，得咱们兄弟商量着来，你快点的吧。中心医院急诊，你来就行，我就坐门口，一来就能看见，不行打电话。”郑开山憋着气说完了，郑开阳还要再问，郑开山根本不给他机会，把电话挂了。

　　郑开山打完电话就做到急救室门口，过了大概半小时，医生过来喊人，叫家属商量方案。“是这样的，检查结果都出来了，刚才心电图的问题直接就打上药了，心脏稳住了。从检测结果上看和治疗效果上看，老爷子大概率是犯了心脏病，验血单子没发现有梗死的指征，是犯心脏病了。用上药，老人缓过来了，意识清醒了，也是说心慌，跳的慌，但是不疼，那就是没梗，就是心慌心悸，常说的犯心脏病。你们及时用上速效做的很对。然后，片子来看，没看到明显的颅内出血症状和胸骨骨折。根据老爷子既往病史和现在的情况，同时叫了神经内和心脏内会诊，现在有两个建议。要么转科室住院一段时间，好好检查一下，要么就是急诊留观6小时，没问题就出院。”

　　听医生说完，郑开山有些慌，“医生，什么意思？是说出什么问题了还是怎么了？怎么建议住院了？”

　　医生伸手拍了拍郑开山手背，安慰道，“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老爷子现在状况稳定了，但是建议再观察看看，毕竟刚发病，怕一会儿再出情况。其次呢，就是，急诊患者稳定了，就看你们家属的意见，是想继续检查，那就转病房。要是觉得不继续检查了，那就观察6小时没问题了，找我要个单子，填一下自己要求出院的单子，就可以回家了。”

　　郑开山没怎么明白，“医生，你说什么是什么。你是医生，你专业，我们听你的。”

　　医生有些无奈，“这个不是这样的，需要你们家属决定。刚才说了，要么急诊留观一段时间就出院，要么转病房再检查看看。反正目前的情况来看，老爷子没什么大问题，心脏问题也缓过来了。具体要不要转病房，一会儿心内和神内医生会找你聊聊的，那个时候你再做决定，决定好了来找我，出院要填单子，转病房我给你办手续。”

　　郑开山就听懂一会儿还有人找他聊，就点点头，“谢谢谢谢，麻烦医生了，我等着医生找我聊一下再决定，正好还要等家里人赶过来。”

　　“行，那正好，那边还要等一会儿过来，我先忙去了，你进去看着老爷子吧，有事会找你的。”医生说完匆匆走了。

　　郑开山赶紧回到急救室，坐到老爷子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急救室里面，忙忙糟糟的，每隔十几分钟就能送进来新人，郑开山不想看了，就盯着自家老爷子。

　　“开，开山，渴了，有水么？”郑老爷子虚弱的问。

　　“爸，好点了？你忍忍，现在没人替我，我匆忙出来的，什么都没带，一会儿大哥来了，我去给你买水。哦哦，对，还得问问医生，现在能不能喝水。”郑开山凑到老爷子旁边，大声的说道。

　　“水，喝水。”老爷子撇嘴，不开心的嘟囔。

　　郑开山没办法，只能让老爷子再忍忍。

　　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郑开山听到外面郑开阳和胡靖华询问的声音，赶紧出去找他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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