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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时难别亦难
“你说这个山核桃就是能够让相柳好看的毒?”惊蛰手握着一颗黑不溜秋的山核桃,有些不确定得看向湘西问道。
“这不是毒,乃是蛊,又名情人蛊!只要你把它种到自己和相柳身上,从此之后,你说东,相柳绝不往西!施蛊者痛,中蛊者也会痛,反之,中蛊者受伤,施蛊者并未受影响!门主,你觉得怎么样~”湘西还颇为自豪道:“这可是我寻思了许久后,才想出能毒倒并控制相柳的办法呢~”
惊蛰忍不住给她竖起了大拇指,感叹道:“你可真是绝了!是不是最近和阿离待一起久了,也被传染上脑残的基因?”她把‘山核桃’丢还给了湘西,吐糟道:“你这情人蛊用不了,什么你痛我也痛,这一听不就得要两情相悦才能中下的蛊毒!你让我下给相柳?开什么玩笑。”
“门主,这个情人蛊很难养的!这不是您还没放弃要相柳好看嘛,我这寻摸了许久才想到的办法,你要不试试吧!”湘西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把山核桃放进了惊蛰手中,立马原地跑开了,边跑还一边喊道:“门主,我这也算完成你交代的任务了,用不用看你哈!”
“…………..”惊蛰
湘西还是被惊蛰给抓了回来,被困在书房的座椅上尴尬笑看着自家门主。见惊蛰手拿着漆黑的山核桃,若有所思地道:“说说这蛊具体情况!”
湘西便将这情人蛊的来历详细说明,是多年前惊蛰求助了一位百黎族老婆婆,还帮她洗了一个澡,让她干净地去见她的情郎,这个情人蛊就是当时的谢礼,湘西就帮惊蛰收起来了,后来湘西有事去了一趟百黎,特意询问了巫王,根据百黎族巫王介绍,情人蛊需要一对有情人心甘情愿才能种下,种蛊的两人心意相通、命脉相连,一人痛,另一人也会痛,一人伤,另一人也会伤,纵然一人重伤,只要另一人生机旺盛,就可以让另一人活下来。但是,有情人养情人蛊,断肠人成断肠蛊,此蛊要么同心而生,要么离心而死,情人蛊一旦中下,无法可解,素来有“地上梧桐相持老,天上鹣鹣不独飞,水中鸳鸯会双死”的说法。
惊蛰直视着湘西,看得湘西心里有些发虚,她尴尬道:“门主,这其实也算一种控制人心的手段哈~”
“这东西我没收了,省的你拿去祸害阿离。”惊蛰把黑黢黢的山核桃收回自己的芥子空间后,便解开了禁制,敲了一下湘西脑袋瓜后,便离开了。
夜晚酒铺后院中,苍玄和老桑正在收拾酒缸,老桑见只剩下几个酒缸,便对苍玄说道:“剩下的我来弄吧,您早些休息。”
“不用,很快就能好了。”苍玄随和道,“咱们一起更快,一会儿去找小夭喝酒~”
“好啊~”老桑也是知晓惊蛰身份之人,他很是高兴,能找到大王姬,而且大王姬现在是清水之主,果然身份尊贵的人都会成长为了不起的人物。
突然四周不同一般的寂静下来,苍玄察觉到不对劲,召唤出轩辕剑,老桑也是严阵以待,一群很身着黑衣人正跃入酒铺后院围墙,冲着这相便回来了。
苍玄的暗卫也现身保护着自家主上,严阵以待,双方没有多久便交上了手。
燕府,后花园内,惊蛰正被防风邶拉着喝酒。阿离从院外跑进来,脸色肃穆道:“门主,五王七王派杀手来刺杀轩!现正在酒铺围剿。”
惊蛰知道事情得严重性,立刻召集所有收下,带上阿离赶往酒铺。
防风邶望着惊蛰焦急得背影,喝完杯中酒,若有所思着。
惊蛰坐阿离原身背上,眼中有着有些急色。空中突然出现巨鹰和一道白色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相柳!”惊蛰看着空中那道白色身影,高声道:“你要拦我?!”
“是”相柳直言不讳。
惊蛰眼中有难过,但很快变成冷酷,她手握蛇骨鞭,带着阿离在空中与他相斗,这次她并未留手,只因这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正处于危险,她不能耽误。
整个清水都被惊蛰与相柳得打斗声给惊醒,纷纷紧闭门窗,不出去给自家门主添乱。
除了阿离,其他收下都听从惊蛰吩咐,直接去保护苍玄。
相柳和惊蛰因都动了真格,双方或多或少身上都挂上了彩,惊蛰好些,身着黑红纱裙看不出身上流的血,相柳一声白衣,身上得伤倒是非常明显。
“你为何要保西炎的王孙!?”相柳看着几乎以性命相博的惊蛰,神色难看得问道。
“那你又为何非要他的命!能匡扶辰荣?还是他杀过辰荣的士兵?还是你和他有私仇!”惊蛰反问道。
“立场”相柳只说出这两个字。
“你这个傻子!”惊蛰怒极反笑,解除了平时封印在额心的灵力,连额心胎记驻颜花都显现了出来。
相柳见她额心胎记,还有什么不明白呢,原来她竟是皓翎大王姬,难怪要拼劲全力来同他对战。虽看过她小时候模样,但那时有刘海遮住,他也只看了一眼,惊蛰便很快收回了狌狌镜,所以相柳那时便未看清额头的胎记。此时倒是确认了,心中顿涌入一股悲伤。
远处空中凸显一记信号,是失败了。
相柳深深看了惊蛰一眼,便不恋战得离开了。
惊蛰并未理会他,忍着伤痛,拍了拍阿离道:“走!去看看。”
酒铺后院内,苍玄他们正在打扫院落里的尸体,他对湘西和涂山璟道谢:“多谢你们了。”
“你是惊蛰哥哥,我们来是应该的。”涂山璟一语双关道。
“对啊对啊,门主被九头妖缠住了,这才让我们先来。都是自己人,别客气哈~”湘西也一脸笑嘻嘻得,并未觉得求助了西炎王孙是什么大事。
阿念这时也从自己房中出来,身边还跟着海棠和老桑,她快步来到苍玄身边,神色紧张问道:“哥哥,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苍玄安抚道。
惊蛰带着阿离进入后院,见苍玄和阿念都平安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未走上前,便觉得胸口突然一沉,随后吐出一口瘀血来。
众人皆是一惊。
“小夭!”苍玄
“惊蛰!”涂山璟
“门主X2”阿离湘西
纷纷围在她身边,惊蛰还未来得及开口,突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昏倒得那一刻,她决定了,要给相柳下蛊。
众人手忙脚乱,苍玄将惊蛰抱到了自己卧房内,轻轻放在床榻上,“快叫医师!”
阿离已经去找老常,涂山璟和湘西还有阿念都在床铺周围无比担忧的看着昏迷的惊蛰。
苍玄身边的医师先到,亲自为惊蛰诊脉。“主上,燕门主这是伤到了内府,先前估计受过很重的伤还未痊愈,现下灵力耗尽难以支撑,这才昏了过去,身上好似有好些外伤,还需要脱衣检查!”
湘西直接对在场得男性道:“你们都出去,阿念和海棠留下帮忙!”
苍玄和涂山璟脸色都十分苍白得站在门口,焦急等待着。
“湘西!”阿离带着老常回来了,在门外喊着:“老常来了!”
“等会儿!我在处理门主外伤。”湘西在屋内头,脸色沉着,她的医术虽然比不上老常高强,但对比普通医师还是要强上不少。
阿念见燕惊蛰身上好几处刀伤,眼眶都跟着红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身上能有这么多伤痕的,此时她有些明白哥哥为何欣赏她了。
等湘西和海棠将惊蛰外伤收拾妥当后,便让老常他们进来。
老常作为常年为惊蛰治疗的医师,自然对她的身体更加了解,他道:“门主之前被火灵力高手打伤过,原先用千年冰晶化解了体内灼热,可终究内伤未愈,现下被相柳所伤,内府亏损,需要浸泡在千年灵泉中温养方可治愈。”
“千年灵泉就在皓翎的五神山。”阿离赶紧说道,他看向苍玄,直言不讳道:“门主是为了赶来救你们所伤,你们得负起责任!”
“阿离!”湘西赶紧让这个低情商的家伙闭嘴,她有些感到无力又无奈,对苍玄道:“抱歉,阿离性子比较直......”
“无妨,他是我妹妹的下属,关心则乱。”苍玄并未在意,他吩咐道:“钧毅,安排天马,我们回皓翎。”
“我也一起去!”涂山璟并不放心让惊蛰一个人被带走,不管她去哪里,他便也到哪里。
“还有我们!门主在哪我们在哪!”阿离也耿直道。
“老常,你留下,我和阿离还有小七一起跟着。”这时湘西表现出了另外一面,现下门主昏迷,她就得把安抚好其他人。
皓翎王宫,皓翎王正在处理公务,听蓐收回禀,阿念和苍玄回来了。
皓翎王依旧不疾不徐得批阅着奏章,倒是蓐收一脸奇异道:“苍玄殿下还带回了一个受伤的女子,阿念竟然一点也没有闹腾,陛下,您说着奇不奇怪!”
皓翎王握笔得手一顿,他思索片刻,放下了手中笔,“走,去看看。”
因五神山乃是皓翎圣地,皓翎王宫便建设在此处,此时惊蛰正浸泡在千年灵泉的泉眼之中,苍玄正在为之护法,涂山璟和湘西、阿离三人皆在殿外等候。
皓翎王带着蓐收等侍从,来到此处,涂山璟带着湘西、阿离赶忙向他行礼。
“你是涂山家的狐狸?怎会在此。”皓翎王没想到能见到涂山家的人,奇怪问道。
“陛下,我最重要的人受伤,现下在此地疗伤。”涂山璟先是复杂得看了皓翎王一眼,随后如此答道。
湘西和阿离都低头不敢说话,怕皓翎王把他们都赶出去。
皓翎王并未多说什么,径直进入了殿内,蓐收等人都进入内殿,涂山璟等人对视一眼,也跟着他们一起进去了。
巨大泉水中,漂浮着身着白色纱衣惊蛰,头发在水中散开,好似躺在水中休憩,原本明艳秀美的五官有一种脆弱感,苍玄一直站立在泉眼旁,用眷怀的眼神注视着她。
皓翎王进来后见到此情此景,竟红了眼眶,他缓缓走上前,视线未曾从水中身影离开过。
他走到苍玄身边,有些紧张问道:“她...她怎么样?伤势可严重?”
苍玄见皓翎王已然认出了小夭,便笑着道:“师父,小夭没事,她内府有些损伤,只需要在灵泉中温养段时间便能痊愈了。”
蓐收等侍从皆是不可置信得看着泉眼中的女子,竟然是大王姬。
等惊蛰醒来时,已然不知过了多久,她看着陌生高大阔朗的宫殿天花板,眨了眨眼,转过头去看向别处,她竟然躺在一处陌生的宫殿内。
“小夭,你醒啦!”苍玄进入殿中,发现惊蛰已然起身,他连忙将药放倒一旁,快步走到床边坐下,仔细打量着小夭脸色。“你感觉怎么样?可还难受?”
惊蛰见他一副皓翎人打扮,便有些猜测到了,“我现在在皓翎王宫?怎么把我带到这里?”
“你和相柳缠斗,伤到内府,把你之前还未痊愈的暗伤给激发出来,这才使你昏迷不醒,只有将你带回皓翎,浸泡在千年灵泉中才能够治愈。”苍玄怜惜得摸着她得头,原来小夭之前得暗伤是去刺杀五王叔,这才被护卫打伤,还未痊愈。又因他遇到刺杀,赶来时遇到相柳阻拦,动用了平日里封印在额心桃花胎记里的灵力,使出全力,这才逼退了相柳。
如今暗伤未愈,又添新伤,这才会昏迷了近半个月时间。
惊蛰捂着心口,烦闷道:“阿离呢,让他来接我回清水。”她还未做好见到父王的准备,于是看向苍玄。
苍玄还未说什么,便听从门外进来一俊秀舒朗的中年美男子走了进来,他道:“这是你的家,你还想回哪里?”
苍玄连忙起身行礼,而坐在床上得惊蛰却不抬眼看他,“您说什么胡话呢,这怎么可能是我家,我家在清水燕宅。”她依旧死鸭子嘴硬着,并不想与之相认。
“小夭!”苍玄连忙劝解道,“你得胎记都露出来了!”意外之意,你依旧露馅了。
惊蛰一脸生无可恋得捂着额头胎记,她有些郁闷得看了苍玄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惊蛰期期艾艾得瞅了一眼皓翎王,她只得乖乖喊道:“老爹。”
皓翎王眼眶含泪,有些高兴道:“好,回来就好!”他坐在床边,仔细打量着长大后得小夭,“为何不是真容,胎记却显出来了?”
“什么?”苍玄惊讶道:“这不是小夭真容吗?”
“啊,这个啊,说来话长说来话长。”惊蛰打着哈哈道。
“那就长话短说!”皓翎王并未惯着她,认真的询问为何如此。
苍玄也盯着她看,惊蛰无法,只得乖乖解释:“我忘记自己长什么样了。小时候在外行走,女孩子太容易吸引坏人了,特别像我这样有福气的胖丫头,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我离开玉山前特意请教了王母学习了变化之术,这才知晓自己身上有驻颜花这样的神器,乖乖,这个太便利了。”
惊蛰忽略了身旁两个男人有些无奈又拿她没办法的神情,小夭果然还是小时候那副性子,万事随心随性。
“然后我就变幻成小男孩,后来就当了两百年的男人,百年前才回归女身的,不知道自己长大后到底长什么样子,自然就变不回去,索性我就在人间挑了一个我最喜欢的样貌,至今用了百年了。反正左右都是美人,无所谓到底那张才是真容了。”
“我之前还好奇想看阿念模样,我真容应该会和她很像。怎么说都是老爹的女儿。”惊蛰看向皓翎王,并未有埋怨,也没有任何不好的情感,只是如此轻描淡写得笑着说着模样问题。
皓翎王内心苦笑,面上却不显,只道:“不管你两像不像,都是我女儿,要是你想恢复真容,便去趟玉山,拜见一下王母,她可以帮你。”
“去是要去的,不过真容就不用了,反正我挺喜欢自己现在这张脸的,不好看吗?在人间可是绝世大美女呢!”惊蛰并不执着真容,倒是固执得询问着最亲的两个男人,她变幻的这张脸到底好看不好看。
“好看!”苍玄无奈道,他的妹妹从小就是个很奇怪的人。世人觉得不比重要的东西,在她眼里未必重要。她心很柔软,性子如风,爱憎分明。他小时候为什么会喜欢跟小夭一起玩,只是她眼里的自己,只是自己是苍玄而已。
可以疯玩,可以不拘谨不守礼,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得像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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