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伤痛文学

　　我昏睡了几日。
　　醒来后就又重新投入到拔除「污秽」的行程里。

　　是由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我进到「祸野」里完成拔除「污秽」的。
　　扎坦娜特意来替我检查双腿时问我用了多少张强化符咒在腿上。

　　尤金妮芙让达米安拿来她的符咒袋，低头数着手中一大打符咒纸的数量。
　　良久才说回复到：“十七张。”

　　当时的「污秽」可不止那一只快变成婆娑罗的「污秽」，不用个百八十张已经属于我尤金妮芙厉害了。

　　“只需要坐轮椅修养一月简直是奇迹。”

　　布鲁斯将昏厥过去的尤金妮芙抱起，走出「祸野」时，看到了一位在此等候，不停在看手上腕表的亚裔女子。
　　亚裔女子穿着最常见的职业装，但上身的白衬衫却有些皱巴巴的，并不符合她对外界的第一感觉：刻板的严肃亚裔女老师

　　她脸上的黑框眼镜都有些歪，高跟鞋被她走的很快，在哥谭的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急步走到抱着昏迷重伤的少女的蝙蝠侠面前。
　　亚裔女子漆黑的瞳孔一直停留在没带面具，脸上都是细小的石子伤痕与凝固血迹的尤金妮芙身上。

　　布鲁斯退后一步，并不确定面前的女人是否看见些什么。
　　但抱着一个重伤生死未卜的少女，行动顾虑时要考虑太多了。

　　“不用紧张，蝙蝠侠先生，我是小姐的特别助理。”
　　亚裔女子双手举起，一步步向后走去，将口袋中的一枚半拳之大的银制圆形制品拿出：上面雕刻着一只黑鹤。
　　蝙蝠侠认出，这是属于日本第一黑/道世家的御上家家徽。

　　想起还在蝙蝠电脑里的档案资料：【尤金妮芙·罗斯代尔，别名御上不知火。】

　　自我介绍名叫田上静子的女人动作很轻的为已经包扎好伤的尤金妮芙掖起被角。
　　田上静子接过阿尔弗雷特递来的红茶，客气道谢后，将目光移到布鲁斯·韦恩先生身上。

　　“我们有什么可与您合作，韦恩先生？”

　　比起谈起合作，田上静子更像在回忆往昔。

　　“我第一次见到小姐，是在白神山地上。安倍晴明比御上家的人动作都快，在出事后的第一时间就带走了小姐。”
　　滚烫的红茶徐徐升起的雾气将她的镜片泛起水雾。

　　“那时她才三岁，在院外寒风冷雪不停像小刀肆意划伤你裸露在外的皮肤，院内却春意渐暖的庭院里，手中握着木剑挥舞着，听到声音才转头看着我。”

　　仿佛尤金妮芙还是那个站在院内脸颊上挂着泪珠，看见有人来带着羞涩气恼的情绪转身抹去眼泪。
　　但看着静静躺在床上还在昏睡的尤金妮芙，她的脸上已经不再有乌血，也没有眼泪流过的痕迹。

　　她是一个对疼痛很敏感的女孩。
　　成百起步的疼痛训练让她已经学会忍耐面部的肌肉表情，肢体的反抗，却唯独那双血红的眼睛会一直流泪。

　　记忆里女孩带着疼痛的泪水打湿田上静子的手掌，那双眼睛已经不再懵懂，她已经见识过地下世界里出数不胜数的交易。
　　生命，金钱，权利，或是物质，未知能力的一切都能在御上家与罗斯代尔家参与过的巨大市场见到。

　　田上静子拿下眼镜，搽拭着起雾的镜片，转换语气慢条斯理的开口说：“孩子总是长的太快，特别是看见她受伤时，这种想法会更明显。”

　　布鲁斯·韦恩被田上静子的话也勾起他的记忆匣中痛苦的日子，疼痛无法抹去，只会让人麻痹。

　　他已不再是孩子，早已成为父亲。

　　布鲁斯再次检查这份由田上静子最先起草的合约，他提出的要求也对方也都有退让。
　　只等尤金妮芙醒后签上她的名字。

　　达米安站在尤金妮芙的床前。
　　少女的的黑发从裹着她脑袋的绷带下流出，往日最引人注目的那双红眼睛也无法再用充满娇蛮的意味指使他与乔纳森做事。
　　不，或许从被发现她就是旧梦者，在哥谭夜晚落下符纸时。

　　她的疏离又从新将尤金妮芙裹挟，再也未曾说出口让达米安或乔纳森给她拿包拿水的行为。

　　点滴瓶还在缓慢的像她的血管输入药物。
　　看着尤金妮芙的手背被打上滞留针，达米安将自己手张开，又握紧，再张开。
　　不同于尤金妮芙修长白能没有茧的双手，自己的手因为混血的客观因素，棕色的皮肤下手掌的茧并不明显。

　　达米安坐在床边，柔软的床垫因为重力向下塌陷，他伸出手，拾起尤金妮芙一小段柔顺的乌发，编了一个松垮的麻花辫。
　　他再次闻到尤金妮芙身上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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