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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格兰芬多加十五分
随着一周又一周的霍格沃茨学习生活，周围人投注在哈利身上的目光明显少了很多，似乎是一切终于回归正规，世人的肉眼终于看透光环，人们发现他也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小孩。
平常吗？似乎也不是那么平常，但是他是哈利·波特，优秀自然是理所当然。
但是态度成绩学习上的优秀，这些在霍格沃茨都司空见惯，没什么人知道哈利收到了一把光轮2000，罗恩则翘首以盼哈利在魁地奇比赛上惊艳出场，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其实我不是很建议你参加魁地奇球队，哈利。”赫敏在楼梯上追着哈利，压低声音说，“我知道是麦格教授破格同意的，但是这项运动长久以来禁止一年级参加一定是有原因的……”
听到这话的罗恩眉毛高高扬起：“原因就是没有哈利这样的天才。”他说，“如果没人能借我骑一下那个吗？哈利。”
“当然，如果乔治和弗雷德同意。”哈利说，“别这样看着我，罗恩，我总要稍微征求一下你‘家长’的意见，你知道他们两个一定会同意的。”
“你们不该这样的。”赫敏脸上写满了不赞同。
哈利冲赫敏笑着说：“当然要遵守规则，但是规则也不是百分百正确的。我看过霍格沃茨校规，我想你也认为有些规矩确实太古板了。”
“我……但我不认同破坏规则的行为。”赫敏短暂的犹豫后坚定地说。
“那我应该还没有，我是破格，还不是破坏规则。”哈利邀请赫敏，“要看看麦格教授送我的光轮2000吗？”
“谢谢，不了，我去图书馆了。”
罗恩在赫敏背后做了个夸张的鬼脸：“小古板。”
现在哈利已经从伍德口中非常全面的了解和体会了魁地奇这项运动，虽然詹姆是追球手，但哈利自我感觉下来，觉得他还是更喜欢当找球手。
说实话，他似乎喜欢那种只有当找球手抓住了金色飞贼，一场魁地奇比赛才算结束的感觉。
魁地奇训练每周三次，第一次全体训练结束之后，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里的所有人都称赞哈利绝对是个魁地奇天才。
尽管加上了魁地奇训练，而且随着各科基础知识的掌握家庭作业也越来越多，但哈利游刃有余，他非常擅长分配自己的时间。虽然他并没有赫敏那样擅长功课，但一切都没有影响他每周去海格那里小坐一会儿。
哈利现在在霍格沃茨感受到了从未在女贞路体验到的感觉——家的感觉，而每当窝进海格那宽大舒适柔软的椅子里抚摸牙牙的狗头的时候，那种仿佛在家的感觉就空前强烈。
哈利尽量克制自己对这种感觉的追寻，所以其他空闲的时候他都呆在图书馆乱翻书。
霍格沃茨没有杂书，一切都开卷有益。
同样开卷有益的还有赫敏，她非常聪明又有天赋，只是在和人相处的时候有点太锋芒毕露。
哈利在馥郁的烤南瓜香气里观察着西莫·斐尼甘挥舞魔杖的动作，在他因为昨天晚上的魁地奇训练而哈欠连天的时候，罗恩和赫敏的吵闹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在哈利移动视线的同时，赫敏抖动魔杖念出咒语，课桌上的羽毛在哈利眼中飘飘忽忽飞起来，悬浮在距离罗恩惊讶又难堪的表情四英尺的位置。
“做得好格兰杰！”弗立维教授激动大喊，“格兰芬多加十分。”
哈利看了看罗恩的脸色，决定下次他还是尽量和罗恩一组吧。
“漂浮咒只是有一点难度而已！”下课之后罗恩挤在哈利旁边发牢骚，“她用得着那样吗？沾沾自喜！怪不得大家都受不了她，说实在的，她简直就像一个噩梦。”
“没——唔！”有人撞了哈利一下，打断了哈利嘴里的话。
哈利看向罗恩，示意他看那个匆匆跑开的身影。
罗恩脸上立刻显现出倔强：“我不怕她听见，她一定已经注意到了，她一个朋友也没有。”
“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哈利说，“而我们……我是说在麻瓜学校里的时候，我们有一套和这里不同的学习模式。而且你得承认，赫敏确实很聪明，红宝石可以证明。”
“红宝石也证明你聪明，但是你也没像她那样——别这样看我。”罗恩神色古怪，“就算她确实聪明，那我刚才的话也没说错。”
哈利看着罗恩固执的神情，没在说什么，只是在接下来一直观察着罗恩。注意到当罗恩在下一节课教室里左顾右盼都没有看到赫敏的时候，他脸上的愧疚稍微多了一点。
“她没上课……”罗恩嗫嚅着，“事情可能确实稍微严重了一点点……”
哈利点点头，盯着罗恩不说话。
罗恩依旧固执着：“可能下午就好了，怎么会有人想错过万圣节前夜的宴会呢？”
这天晚上礼堂装饰得好像麻瓜万圣节主题游乐园。
“哇哦，有趣的装饰，希望这些蝙蝠不要掉进我的餐盘上。”格兰芬多长桌上佩蒂尔对拉文德说，“哦对了，你听说了吗？格兰杰在厕所哭了一下午。”
哈利在南瓜蜡烛跳动的烛火中看着罗恩不自在的表情，劝说道：“我们去看看吧，你说过没人想错过这宴会的。”
罗恩抬起头看着乌云一样扑棱棱的蝙蝠群。
“哦，好吧。”五秒之后罗恩回答，“希望回来的时候还有鸡腿。”
斯莱特林长桌上，潘西戳着盘子里的小芝士蛋糕，问：“德拉科，你在看什么？”
德拉科玩笑一样恶趣味地说：“看两只愚蠢的小老鼠偷偷跑了出去。”
晚宴时间，欢声笑语聚集在礼堂，除此之外霍格沃茨到处都静悄悄的。
走过空荡荡的侧面走廊时，罗恩也下意识放低了脚步声，但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我在干嘛，又不是宵禁。”
路过狮身鹰首兽石的时候罗恩又说：“我上午说的话确实有一点过分，但是她反应也太大了……”
“或许因为她把我们当成朋友？”哈利快步走过走廊，语速却没有脚步那么快，“如果对比起别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近一点。”
罗恩瞪大眼睛，似乎想要反驳。
“我想我们应该不至于像幼儿园那样，老师牵着你的手对另外的小朋友说‘你们要在一起好好玩哦’才算是朋友吧？”哈利观察了一下周围，“你进过女厕所吗？”他问罗恩。
“没——”
“那我们就站门口聊两句吧。”哈利听着隔间里压抑的呼吸声，知道赫敏听见了自己刚才说的话。
哈利轻轻咳了一声，给了罗恩一个眼神，朗声说：“罗恩·韦斯莱先生已经完全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当然，他依旧认为你在魔咒课上的指教太不客气，如果换一种温和的说话方式，那么他还是很愿意接受同学的友好帮助的。”
“哦——是的。”罗恩认为自己是在哈利的示意下这样承认，但其实他内心已经惴惴不安好几个小时，除了嘴已经完全承认自己确实对一个小姑娘把话说得太难听。
“不——”
哈利立刻打断赫敏故作冷漠的语气。
“我想我勉强可以说得上比较理解你，赫敏，我们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充满魔法的生活，适应周围那些从未了解过我们过去普通生活的巫师小孩，所以也应该给他们一些了解我们的时间，我们需要彼此了解，不是吗？”
哈利似乎听到了哽咽的前奏，于是他立刻开起玩笑：“其实认真来说，我们应该算是初中生和小学生吧？毕竟这些巫师小孩以前应该从没进行过学校这种群体生活的场合——虽然我小学也是走读的，你应该也是吧？”
“哦，我是想说万圣节主题的礼堂真的很有意思，比超市里的装饰好玩多了，我和罗恩一致认为你不能错过。”
“是的是的。”罗恩在哈利的肘击下立刻接话，“晚餐简直美味爆表！”
“咔哒。”厕所隔间的门打开了。
德拉科百无聊赖地眺望着礼堂门口的方向，直到他把盘子里的鸡腿都戳成了肉丝，也没看到那两个刚刚离开礼堂的人回来——不过倒是有一个别的什么身影出现了。
奇洛教授突然冲进了餐厅，他的大围巾歪戴在头上，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
德拉科莫名其妙地皱起眉，注视着慌慌张张的奇洛走到邓布利多教授的椅子旁，一歪身倚在桌子上，喘着气说：“巨怪……在地下教室里……以为你应该知道的。”说完，他一头栽到在地板上，昏死了过去。
礼堂里顿时乱成一团。
“他说什么东西？”德拉科看着邓布利多教授不得不使他的魔杖头上发出几次刺耳的烟火爆炸声。
在礼堂安静下来之后，德拉科不等校长发布什么指示，就立刻站起来大声说:“波特刚刚偷偷跑了出去——肯定是他搞的鬼！”
“米勒娃，麻烦你去找一下波特同学——和韦斯莱同学。”邓布利多教授声音低沉地说，“级长，立刻把你们学院的学生领到宿舍去！”
“虽然我也像你一样，希望巨怪是波特搞的鬼。”潘西无语地说，“但是德拉科——你可太能诬陷了。”
“巨怪们都傻得出奇，”布雷斯说，“也许是皮皮鬼把它放进来的，为了给万圣节前夜增加点儿乐子。”
潘西看着德拉科，突然有了另一种猜想：“与其说你是给波特找点麻烦——我更觉得你是在关心他的安危。”
“你在说什么胡话？”德拉科讽刺地说，“潘西，巨怪的臭味已经入侵了你的脑子吗？”
潘西摇了摇头，想了想，或许是觉得这样的举动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情绪——她又对德拉科翻了个大白眼。
女生盥洗室外，终于能和赫敏们对面说话的哈利和罗恩不知道礼堂里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也没有注意到一阵骚乱的脚步声隐约传来。
赫敏眼角上还带着红肿，但她努力摆出平常那种旁若无人的表情，语气里又有一丝疑惑：“晚宴结束了吗？”
“肯定没有，这才几点钟。”罗恩下意识接话，笃定地说完又开始尴尬，“那个，我，我上午确实说得太过分了，哈——就像哈利说的，我们以后可以再适应适应。”
赫敏没回应。
然后她就看罗恩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在自己和哈利之间乱瞟。
“噗。”赫敏没忍住笑了起来，但是又立刻恢复那小大人一样的表情：“好……”
“好臭。”罗恩揉了揉鼻子，“你们闻到什么味道了吗？”他首先看向厕所隔间。
赫敏的脸立刻像眼角一样红。
“虽然好像下水道爆炸的味道，但好像是从外面传来的味道。”站得离厕所更近的哈利说，“你们听见了吗？什么东西的声音？”
“哦梅林！”门边的罗恩发出惊呼，他挤着哈利进去女厕所，然后三个人在门边探出好奇的脑袋。
在皎洁月光从高大的落地窗中投射进来，照亮古朴城堡墙边的雕塑与繁复雕花的穹顶，也照亮那个足足有十二英尺的丑陋巨人……
“巨怪！”赫敏捂住嘴，强压恐惧小声说，“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学校里？后退，小声点，趁它还没有发现我们，先把门关上。”
霍格沃茨女生厕所古老的木门在轻轻的推动下发出富有余韵的“吱——呀——”声，三个人的心猛地往下沉，哈利立刻用力，尽量用最小的声音关上门。
“完了，这东西听力还不错。”哈利说，同时掏出魔杖握紧。
“灰色皮肤，应该是山地巨怪，可惜它们虽然很臭，但是嗅觉也还可以，不过智商很低，应该不懂怎么开门。”
“真好。”罗恩说，“希望它也不会用手里那个能把我打成肉饼的大木棒。”
“哐！”
厕所的门发出不堪重击的声音。
“看来它会，哈哈哈哈哈——”罗恩惊恐到反应混乱，“快想想办法啊！”
赫敏语气焦急：“我们没有办法的，巨怪很蠢，但是几乎只能靠蛮力打败，也不是——但是我们三个只会几个简单魔咒的小孩怎么——”
“哐！！”
“后退！”
门板横飞，直直打中水龙头，刹那间强劲的水流喷涌而出，蛮力撞门的巨怪像个炮弹一样撞在水池上，不知道有没有眼冒金星。
可能是它那硕大身躯上可可豆一样的小脑袋实在是目标太小，它在三个小孩“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的声音中站了起来，并且锁定了嘈杂的目标。
“啊——”赫敏不受控制地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哈利回忆着自己练习过的所有魔咒，但却找不到一个具有杀伤力的。
罗恩觉得自己脑袋里一片浆糊，但却自己喊出了脑子里想到的第一句咒语：“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接下来的画面简直就像超大屏幕在播放《猫和老鼠》一样，这样的场景当然只能出现在动画片里——这是麻瓜哈利和麻瓜赫敏的想法。
事实上巫师罗恩同样呆若木鸡地看着巨怪被自己的木棍敲晕，那声音比门被撞飞还响，但是没有巨怪倒下的声音响。
“我感觉我被雷轰了一下。”这是罗恩第一句话，“你们俩还好吗？”
回答他的是门外匆匆赶来一脸担忧的麦格教授：“算你们走运，没有被它弄死。”
斯内普教授尖锐地问：“你们三个为什么在这里？”
哈利看了一眼坐在马桶上抽泣得好像要撅过去的的奇洛教授的后脑勺，揉了揉刺痛的伤疤。
“我们……我想要上厕所，哈利和罗恩在等我，我们说好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赫敏捂住胸口，“然后巨怪出现在走廊里，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里会有巨怪。”
“去图书馆？”斯内普教授瞥了一眼哈利，“没去礼堂，不吃晚饭。”
“我们不饿，教授。”罗恩大声说，试图掩盖肚子突然的鸣叫。
“如果你们都没受伤。”麦格教授冷冰冰地说，但是赫敏分明看到她眼角的纹路加深了，“那就立刻回给格兰芬多塔楼去，还可以在休息室里享受万圣节晚宴。”
“哦，对了，格兰芬多加十五分，三个一年级打晕了一个山地巨怪，闻所未闻，邓布利多教授说不定会觉得五分有点太低……你们可以走了。”
“教授们看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巨怪会出现在城堡里。”三个人在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叽叽喳喳，“这太不正常了。”
“确实不正常。”哈利想了想自己伤疤疼痛的场合。
“我希望晚餐还有鸡腿。”罗恩揉着肚子转换话题，“我觉得我能吃巨怪棒子那么大一个鸡腿。”
“真了不起。”哈利针对这句话评价。
“你刚刚魔咒用得真棒！”赫敏雀跃地对罗恩说，说完又看向哈利，“我借了一本《魁地奇溯源》，很有趣，我想应该对你有帮助，我等下拿给你。”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向胖夫人，“猪鼻子。”
“她恢复得真快。”罗恩看着赫敏的背影，喃喃说。
哈利胡说八道：“是啊，可能饿了吧。”
“我想我们确实是朋友了。”哈利抱着肚子里甜蜜的树莓蛋糕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罗恩突然来了一句，“你怎么能不跟一起面对十二英尺巨怪的人成为朋友呢？梅林都不能理解。”
“是啊。”哈利笑着看了看枕边的《魁地奇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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