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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为姐姐不能好好吃饭
此煞星谁也?刘彻是也!
阿娇反拉秀旦儿撒腿就跑,哪知对方虽瘦小却步伐似风,很快追上,并拦住她。
她尴尬地笑了笑,抬手招呼道:“有事吗?”
刘彻有些恼怒,他今天穿的衣服没有一个破洞,甚至可以说漂亮,这几日也有好好吃饭,夜里回家“偷吃”被阿娘抓住,罚了棍子,没喊疼,想着下一次与姐姐相遇,会欢喜。
结果姐姐看见他,还跑!
什么原因呢?
刘彻此时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解不了,那就直接问,“表姐,你为什么见到我就跑。”
阿娇低头沉思,眼珠转了一圈又一圈,嗯了几声,仿佛这个问题很难,最后在万般纠结下,看到了刘彻嘴边的食物渣渣,脑海的灯泡顿时亮了。
旋即脱口而出:“你贪吃又瘦又丑,我不喜欢,我这人爱好“美人”,见不得“丑人”,所以看见“丑人”后,不与对方周旋,三十六计先跑为敬!”
言毕,阿娇嘿嘿笑了几声。
刘彻人傻了,他似被狂风卷上天,转了几百圈,脑子嗡嗡响,只差没晕倒。
趁没晕倒之前,刘彻张嘴问:“表姐,你喜欢什么样的?”
阿娇边走边说,时不时摘下走廊旁的海棠花,撕碎再撕碎,直言道:“健壮,稳重,有活力的。”
刘彻人又傻了,健壮,有活力什么的他能明白,可是稳重是什么?
阿娇明白这些话对于一个五岁的小孩来说,理解上会有点难,旋即把海棠花丢进小草丛里,拍了拍刘彻的双肩,像个大人一样微笑道:“要是不能理解的话,那就别理解啦,记住从今往后离我远远的,最好对我什么想法都不要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懂吗!?”
这句话直白清楚,刘彻非常理解,旋即拍开阿娇的手,似生气:“不懂!”
阿娇挑眉一笑,“唉,不懂算了,只要记住,以后见到我,绕道走。”
“我不!”
什么?
这小孩真倔强啊,不想理了,阿娇直接向前走,秀旦儿跟在身后,头一次觉得十皇子属实惨。
刘彻偷偷跟在她们身后,暗自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好好吃饭。
之前,阿娘说:“吃饭吃少量,看起来弱柳扶风,这样才能活下去,才能得到姐姐的垂怜。”
之前,为了姐姐不能好好吃饭。
现在,为了姐姐一定要好好吃饭。
………………
远处,曲径通幽处,是一方莲花塘,彼时天光正好,紫色的光照耀在水面上,阿娇见之,心生欢喜。
遂吩咐秀旦儿找来瓜果茶水,然后找一处好地方,立刻撒开鞋子露出小脚丫子,探进水中。
此刻,阿娇双手侧在背后撑着小小的身体,坐在荷塘岸边,享受微风过处的轻柔,闭着眼睛,依旧可以笑成月牙。
秀旦儿喂葡萄,她一口接一口,吃得不亦乐乎。
这里是她和荣哥哥的秘密基地,平常人不知道呢。
等着日头西斜,荣哥哥定会来这里与她玩耍。
“娇娇儿,又在戏水,不冷么?”刘荣走过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帕子,轻轻柔柔地擦拭阿娇的小脚。
阿娇盯着荣哥哥低垂的眉目,有些许沉醉,他的眉毛真是好看,似青山俊秀,眼睛嘛,像极了群山之上的高挂的月亮,不会过于亮堂,也不会过于暗淡,真似个月光洒落一地的清碎。
很快,她的沉醉就如风似的消散,涌上心头的是愁绪。
荣哥哥对她,一直像对小孩,因为婚约的原因,守礼的荣哥哥都不曾抱过她。
就比如现在,只帮她穿好鞋子,牵着她的手走到不远处的凉亭,推搡着让她坐下,微笑着看她。
已经可以预料,荣哥哥从桌子底下拿出食盒的动作啦。
“食盒很新,很漂亮”,阿娇笑着问,“新买的吗?”
刘荣浅浅一笑,“是的,听闻你喜欢朱红色,我便特意定制了这款玉如意食盒,祝愿娇娇儿心想事成!”
阿娇立刻爬上凳子,踢着脚,故意露出脚后跟儿,贪一时凉快,然后趴在圆圆的石桌上,把下巴以上鼻子中间的地方全都藏在衣袖间,旋即眼睛一闪一闪地,笑着问:“荣哥哥不生气吗?”
“娇娇儿,说的是哪件事呢?”
“春满楼的事。”
刘荣皱了皱眉头,声线有些许清冷:“娇娇儿可以不用提。”
“可我想提,荣哥哥。”
刘荣盯着阿娇肥嘟嘟的脸庞,她显得是那么天真可爱,嘴里却温温柔柔吐出与她这个年纪不想符合的话。
刘荣叹了一口气,“我昨天还在生娇娇儿的气,但是想一想,不能同你生气。”
“为什么?”阿娇问。
“没有为什么!”刘荣说完这句话,便捧着书看了起来。
阿娇知道,这时候她得安静地待在荣哥哥身边就好。
经过三年的相处,荣哥哥从未和她说过“累”的话,可阿娇看得出来,荣哥哥的神色中暗藏着疲惫。
只有通过书籍力量,才能让荣哥哥得到暂时的宁静,所以她这时候一定会趴在旁边睡着。
听着轻柔的风声睡着其实很幸福,仿佛只要躲在这个秘密基地里,外头的一切烦恼都会消失。
刘彻躲在暗处看到了一切,不由得握紧住手中的小铃铛,方才他去思贤苑的主院拿铃铛了。
当时,他觉得姐姐戏水时,脚踝处戴上铃铛会更好看,所以去拿了。
原来姐姐也会那么温柔地和一个人玩耍。
而这个人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太子哥哥刘荣,有那么一瞬间,刘彻觉得坐在姐姐身边的人,应该是自己,陪姐姐玩耍,也应该是自己……
刘彻很生气,旋即把小铃铛扔进池塘里,摘下毛茸茸的狗尾巴草,跑到他们中间去。
刘荣见到刘彻,笑道:“彻儿,今天难得逃课了。”
刘彻低下头颅,有些许惭愧,但看了一眼阿娇姐姐后,恼怒涌上心头,掏出手里的狗尾巴草,往装睡的阿娇鼻子里扫。
阿娇猝不及防打个喷嚏,蹙着眉头急跳脚:“哪个小混蛋敢在本郡主的鼻头挠痒痒!”
定睛一看,刘荣在旁边开怀大笑,而刘彻手里拿着狗尾巴草,得意洋洋,高举着朝她招呼。
“叫你不跟我玩。”
阿娇恼羞成怒:“我说,你能不能懂事点!虽然你还只是个孩子,但是做坏事要接受惩罚,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太傅,罚你抄写。”
刘彻直接不干了,扑进刘荣的怀里号啕大哭,直说她欺负他。
阿娇傻眼了,这这这孩子耍起脾气来,无理的很呢。
刘荣很喜欢刘彻这个弟弟,自然护着,于是严厉批评阿娇:“他是弟弟,你得让着些。”
“凭什么让着,荣哥哥,我可是你的未婚妻,你自然要护着我,怎么帮他了呢”,阿娇似要哭。
刘彻好奇问:“什么是未婚妻?”
刘荣沉思了一会儿,用一个最简单的方式告诉刘彻:“就是只能和你一起玩的就叫未婚妻。”
“晚上躲在被子里的时候,也能一起玩吗?”刘彻又问。
刘荣开怀大笑,只觉得这才是孩子样,阿娇那个样子委实不像,不过,今天的阿娇就很好,淘气了呢。
这时刘彻抓着刘荣的衣袖,紧张地再次发问:“躲在被窝里玩小陶人的也是未婚妻吗?是吗……是吗……?”
刘荣将手中的书卷起来,旋即敲了敲刘彻的小脑瓜,点头说是。
刘彻很高兴,直言:“我也想让表姐成为我的未婚妻。”
阿娇正巧喝茶。
茶水还没下肚,瞬间喷洒一地,合着刚才在花园里警告的话,刘彻是一点也没听进去呀。
阿娇立刻插话:“不行!”
“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得到不想要的答复,刘彻的眼泪水像豆子一样直坠,只当姐姐是真的讨厌他,连玩都不愿意和他玩。
他真的很想跟姐姐玩竹马、陶狗、鸠车、小陶龟、骑马人哨等玩具,尤其是假头,戴上假头捉迷藏,跳舞可趣味啦。
“阿娇,你哄哄他”,刘荣说道。
阿娇别过头:“不哄,你弟一哄就容易恃宠而骄。”
哼哼,这可是多年的经验之谈,当年哄刘彻,他能三天两头不进她房门,宁愿去书房与那些个老学究谈国策,也不愿意和她谈心说话。
刘彻这一刻自卑极了,许是表姐真的嫌弃他丑,连哄都不愿意哄他。
哇哇哇……他一路上哭着跑回了家,把这件事告诉王美人。
王美人听之,神态没什么多大的变化,而是很淡定地跟刘彻说:“去观察你父皇喜好,再去讨你父皇的喜欢,终有一天,你的阿娇姐姐一定会跟你玩,就算她不愿意,也没关系,懂吗?”
刘彻似懂非懂,重重地点头。
次日,刘彻将观察来的结果说给王美人听,王美人很是开心,因为彻儿知道他的父皇不喜欢祖母,讨厌无为之治,却没办法反抗祖母。
当彻儿说出,他要成为这世间最不受拘束的人开始!
王美人知道她的儿子绝非久居人下之人,他必定会潜龙出渊,其道大光。
只是馆陶这个女儿陈阿娇,她真的看不懂,也许将来唯一的变数会是她。王美人想着想着,夕阳不知不觉暗淡下来,大地似乎被一层薄雾包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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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读者放心,刘彻真的不丑,后期对他描写,真的很英俊,很男人,很腹黑,很有抱负。就是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五岁的刘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