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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午后聚会就这样不了了之，阿烟离开后想想刚才太过意气，应该得罪了不少人，脚下一转往左侧峰走去。
在北章王别院书房外，阿烟低着头用脚尖数着回廊的地砖。
原知凛一出门就看见这样的阿烟，来来回回也不知多久了，也不让人通报。
看见原知凛出来，阿烟前：“王爷有空了？”
原知凛点头。
“他心情怎么样？”
“……”
阿烟低下头小声说：“我闯祸了。”
书房内，阿烟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松问：“那杯茶真有问题？”
“有。”
“什么问题？”
阿烟撇撇嘴：“算了吧，这种手段后宫也常见，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再说，我都把茶泼了，就是不找那个人了。”
原松若有所思点点头，“走，我带你去陛下面前请罪。”正好有借口面见陛下。
“啊？”
原松暗示的看了阿烟一眼。
“哦。”
“……”从头到尾旁听的原知凛。
阿烟这样的小人物，要想见澹台的皇帝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如今有原松带着，一路畅通到行宫深处，天颜跟前。
阿烟跪着不说话，就是原松在那里和皇帝动嘴，到最后，皇帝倒是有了兴趣。
皇帝问：“那你看，这次要选什么样的妃子才符合朝局的需求和太子的意愿？”
阿烟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又低下头，“我随便说说的，不要影响了大局。”
皇帝沉默了一会，示意周围的宫女侍卫退下，一下子殿内就只剩下皇帝原松阿烟三人。
“没人了，你说吧，朕赦你无罪。”皇帝往靠枕上歪。
阿烟抬头看了眼原松，对方点头，才稍微放心正视皇帝。
刚才那一眼就有些怀疑了，现在放开胆子光明正大的看，皇帝的气色是真不好啊。
阿烟说：“其实吧，在我看来，上位的婚姻在于利益的结合，皇家对臣子有需求，臣子也要依附皇家，所以才把女儿送到这来，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世家长辈看得非常清楚，可是十几岁的姑娘们就未必啊，她们还是充满诗书情怀的少女，还有对未来夫婿及权贵的渴望，所以未必能看清楚这次选妃的要求。”
“陛下为太子选妃，无非就是平衡朝堂巩固太子势力，说白了就是两种选择，文官治内，武将御外。现在的内部还算平稳，就是外面不安生，再结合太子的现状，这次选妃会偏重武将，文官次之。太子嘛，在适合的人选里挑一个正妃两个侧妃也就差不多了。”
“呵呵，看得倒是通透，不如……你也做太子的侧妃？”皇帝看着阿烟说。
“别别别，我家有祖训，生死不入帝王家。”
“你家还有这样的祖训？”原松可没听过。
“有有有，传内不传外，传女不传男。”刚想起来的，没有也得有啊！开玩笑，入宫做妃子，要是不小心被一丈红了怎么办！
“皇家终究不是人人想的那么美好，总会有人避之不及的。”皇帝半晌低吟了一句。
原松看了也不好开解，转移话题道：“陛下，这次臣弟带她前来，还有一事。”
“何事？”
“她是英娘的女儿。”
“就是她？”
“对，英娘的医术陛下是见识过的，让她给陛下看看吧。”
皇帝同意。
阿烟上前，近身了就闻到一股子药味，几种药材名字就在脑中闪过。
把了一会脉，阿烟心中有了猜测，“需要陛下放些血。”
应允后，银针刺破指尖，挤出几滴在银勺上，阿烟将银勺放到烛火上烤炙，没一会那几滴血像活过来一样扭曲跳动。
“这是？”
“陛下身体不好，不是病，是被人下了蛊……嗯，是先下毒，毒在身体呆久了，慢慢变成了蛊，成为蛊虫需要营养，就开始侵蚀陛下的身体，所以陛下身体每况愈下，怎么吃药都不见好。”
“那怎么办？可有法子？”正因为宫中御医久治陛下不见好转，原松才想到找阿烟来看看，没想到是这样的内因。
“陛下身体欠安多久了？”
“有两三年了，开始反反复复，后面就一直不见好。”原松回答，皇帝是他同胞兄弟，感情深厚，有段时间还入宫侍疾。
“这毒变蛊也要两三年，那就是四五年前的事了。这毒好下，只要沾上身几次就在身体落户了，剩下的就是等时间发酵。四五年前的事，找是不好找了，一般谁下的毒找谁解最快。眼下解决的最快法子就是换血，还是亲子的血，目前看来就是太子最适合了，别的皇子尚未成年，血量不够，这是针对陛下和太子的计谋，有离间计的味道。”
“一定要皇子？我和皇兄一母同胞，我的血量肯定够。”原松皱眉。
“对方就是要父子受损这样的结果才下这样的毒，要是兄弟姐妹的血都可以，下蛊的人就不费这个劲了。”
“朕这身体还有多少时间。”皇帝问。
“四年，四年后基本卧榻不起，努力撑到六年也就到头了。”
皇帝松了一口气：“够了，四年，足够让太子掌握朝局了。今日之事就我们三人知晓，不得有第四人知道，尤其是太子。”
“别啊，还有个慢的法子，需要太子配合，能多出十年寿命，情况好的话，蛊是不会再发作了，可享人寿。”
等三人商讨到最后，已经是掌灯时分，皇帝留了两人用膳后，两人便离开行宫回去了。
深夜，原松书房的门轻轻敲动，双罗身形轻盈的进来。
“今天的事你说一遍。”
双罗其实是原松暗中派去保护阿烟的侍卫。
双罗白天跟在阿烟身边，将日间的事说了一遍，基本和阿烟说的无误。
“那杯茶里加了什么？”原松问。
“阿烟姑娘直接泼了，当时人多，属下不好上前查看，不过属下怀疑，可能是……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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