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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尼特罗? X 尼特罗!（番外）
“我是一只小绵羊啊，咿呀咿呀哟~~我就是只小绵羊呀，咿呀咿呀哟~~我就是一只乖巧的小绵羊啊，咿呀咿呀哟~~……”
可爱的铃声在严肃的会议室里面游荡。
打断了汇报流程。
咖啡被喷了出来的有之，笔尖在报告上划一下的人有之。
所有人呆滞着一张囧脸，望向铃声了来源处。
——会长！！您哪里下的铃声！！！
尼特罗心情愉悦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绿色的接通键。
“哦活活活活活活~~丫头，在哪里？”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无限委屈的声音。“师傅……”
“怎么了？谁又被你欺负了？”
“师傅！！！”
他几乎能想象的到她毛炸开然后龇牙咧嘴的样子，咧嘴笑了。“什么事情？”
“……没，想你了。”
“哦活活活活活活~~那快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吧~”
“不……事实上，我最近可能也许或者大概应该不会来看你了。”
眯起的眼睛忽然睁开一条缝，他问：“怎么？”
“我……”
停顿。
“嗯？”
“我被人包养了。现在吃好住好，吃嘛嘛香，非常开心快乐愉悦幸福，就这样。师傅，你好好照顾自己，拜拜。”
然后通话结束。
挂了电话，瑞拉欲哭无泪得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念线，太阳穴边上的黑伞，还有脖子上的长刀，弱弱地说：“可以拿开了吗？”
交友不慎，拜师不慎，接任务不慎。
厄运连连……
衰神！您还没有走吗？
尼特罗奇怪得收起电话，喃喃：“奇怪，流星街的生活质量提高了那么多吗？”想起前几天某个人给他的消息，本来还有点担心。现在……哦活活活活活活~
——既然被逮到了，就当做是体验人生吧。
……
瑞拉是四年前尼特罗在街上捡到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旷次工就能捡到这么个“宠物”回来。
起初只是街角的怪异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后来……变成了她。
尼特罗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孩子第一次见到他时的举动。如果能更早发觉的话，那个孩子……
他沮丧得叹了口气。说不定也改变不了什么。那是她的性格，她的本能。
……
【“尼。特。罗。”他站直了身子，左脚微微靠前，右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四指并拢，和大拇指呈75度角。据说，这是让人在心理上最让人放松的动作，不会让人有紧迫感和怪异感的同时，充分的表达自己的友好。
她懂了他的意思，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站直了身子左脚微微靠前，右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四支并拢，和大拇指呈75度角。“尼。特。罗。”】
……
然后他将她捡了回来。
一开始确实沟通很困难，语言障碍，行为障碍。不过还好，那个孩子生活自理能力还是很正常的，知道穿衣服和吃饭还有睡觉。
本来想把她交给别人，可惜，她只粘他。比斯姬说这是雏鸟情节。
就这样，旷工的时间变成了奶……爷的时间。
两个月后，和平常一样的日子里，突然发生了一件不平常的事情。
尼特罗结束了会议，回到别墅里。习惯性地开启电视机，里面放着时下人气最旺的搞笑节目。他笑得很大声，引起了小绵羊的的注意。
她磨磨蹭蹭地坐到他身边，安安稳稳地坐下，视线凝聚在电视上。尼特罗微微诧异，然后欣慰地想到——终于有了粘他穿衣服睡觉吃饭以外的行为了。愉快得点点头，再次将注意力放在电视上。
这时，台上那个长的肥肥胖胖眼睛只有一挑缝的女主持人突然极其兴奋地说了句：“啊~女人的美丽从来不打折扣，就像我这样。”说完，金鸡独立，还用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眼睛对着屏幕抛了个媚眼。
尼特罗再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的小绵羊突然站起身来，冲到他的面前，用大提琴般的嗓音极其兴奋地说了句：“啊~女人的美丽从来不打折扣，就像我这样。”说完，同样金鸡独立，对着他抛了个媚眼。
忽略掉身材与外貌的话，这是个百分百完美的模仿，语气，声音，姿势，角度，时间间隔，绝对完美！
当时的他没有察觉到更多。因为一只两个月不开口说话的小绵羊，突然间说出一口流利的语言，这样的冲击力对他来说是很大的。
所以，那一瞬间，尼特罗咧开的嘴突然忘记合拢了。
小绵羊见他没有笑，浅棕色的琥珀中充满茫然。然后再次转向电视上。
那个胖女人扭着不存在的腰，对一名男嘉宾伸出手，“先生，能请您跳一支舞吗？”
她再次面对他，同样扭着腰，左右次数，摇摆幅度，步子之间的距离，一模一样。然后对着他说：“先生，能请您跳一支舞吗？”
这下他有反应了，心情非常愉悦地摸摸她的头。
那时他以为他捡到了个宝，后来才发现，他捡到的是一个初生的孩子。
→→→→→→→→→→→→→→→我是代表不对劲的分界线→→→→→→→→→→→→→→→→
发现了这个途径，他赶紧抓住机会，教她说话，教她写字。
她说的第一句属于她的话是——“我叫瑞拉。”
她第一次写字……或者应该是说涂鸦？总之，那歪歪扭扭的图样表达出——“尼特罗师傅。”
这个孩子的学习能力惊人，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掌握了所有发音和字符。
小绵羊喜欢看电视，可是她更喜欢看人。每每有人来别墅做客的时候，她总是躲在角落里面，探出一个头，细细观察他们。
之后，尼特罗带着她开始出入协会，让她多接触人群。
协会里的每个人都很喜欢她，乖巧话，偶尔有些小俏皮。
打破这个状况的是比斯姬的到来。
尼特罗嘴角抽了抽，无语得看着这个表情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外表没有问题，但是这张萝莉脸的主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时……
比斯姬向他汇报了很多事情，比如贪婪大陆的运作正常，比如金那个野人又不知道哪里去了，比如她提到某个长的很可爱的男孩子，那个时候她会捂着脸，兴奋地尖叫。“天啊，太可爱了！”
他听了一下午，比斯姬说了一下午，瑞拉在边上坐了一下午。
比斯姬走后，尼特罗疲惫地捏了捏鼻梁，看到——
瑞拉捂着脸，兴奋地尖叫：“天啊，这个女孩子好可爱。”
换做平时，他会好心得告诉说这种话的人事实，然后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备受打击的样子。可是，现在，他没有心情做那种事情。
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真的觉得她可爱？”
瑞拉闪烁着亮晶晶的眼睛，开心地点点头，笑道：“是很可爱啊。”
这个表情尼特罗见过，一个小时之前在比斯姬的脸上显现过。
这种态度的声音他也听过，两个小时之前比斯姬就表达了出来。
微微眯起的眼睛，上勾的唇角，神采奕奕的眼神，稍微向□□斜的头。
——一。模。一。样。
这不是像以前那种想逗他开心的模仿，而是作为条件反射来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那原本应该是属于一个人的性格。
可是瑞拉，却将别人的条件反射做为了自己的性格。
……
尼特罗开始观察她，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比如，她昨天说话时，用的是前两天一个女生的语气。
比如，她今天帮人搬东西时，用的是一个星期前那个搬运工的动作。
比如，她现在跟人交谈的表情，他半个月之前的晚上在某部电影上看过。
比如……
就在她再一次在脸上浮现出某个人的表情时，他忍不住吼了声：“瑞拉！”
瑞拉被吓到了，惊愕得看着他。
可恨的是这种惊愕的表情他也似曾相识！
尼特罗深深吸了口气，平稳下略显浮躁的心情，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身边来。绵羊小心翼翼地移了过来。然后他问：“瑞拉，告诉我，在遇到我之前，你在哪里？”
瑞拉想了想，“白色的床，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板。小小的房间。”
“……还有没有别的地方？”
她立即摇头，“没有。”然后想了想，又点点头， “有。”
第一意识总是最重要的。“……那个房间还有没有别的特征？”
“……电视机，影碟，DVD。”
“和你在一起的还有谁？”
“爸爸和妈妈有的时候会来看我。”
——就是这个！
尼特罗严肃地看着这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问：“你们平时会做些什么？”
提到这个，浅棕色的琥珀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她开心地笑着，却依旧是一个似曾相识的表情。
她说，“他们会陪我一起看电影，如果我一遍就能模仿出来的话，他们会很开心，如果满意的话，他们会陪我一起睡觉，如果行为上完美无缺，语言上稍做改动的话，他们会带我去草坪上散步。”
她说，“有的时候他们会带我去别的地方，不过出门之前都会指定我模仿某个对象。然后给我张照片，让我杀了他们。”
她说，“杀了之后，如果身上没有血腥味的话，爸爸妈妈会抱着我睡觉。”
她说，“不过后来他们都很少抱着我睡觉了，因为我总是没有达到要求……他们说只要在有人的地方就得开始模仿。我常常忘记，但是爸爸妈妈还是对我很好哦~”
她还说了很多很多，脸上带着属于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天真与幸福。
却让尼特罗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她自己的表情。
瑞拉……还只是个孩子……
再后来，他教会了她念——令人惊讶的特质系能力。
然后再三叮嘱她，一定不要再别人面前使用这个能力。
偶尔，会有意无意得纠正一些怪异的举动。
十三年的本能，不是靠他两年的努力就能修正过来的。
所以两年后，尼特罗把她扔了出去，要她好好在外面体验生活。约定好两三个月回来见他一次。还给了她一张电话卡，如果有什么急事，就用这张卡找他。
“喂。是我……给你们工作室提供个人才……没有别的目的，你可以签订契约……要求的话，多给她点危险的任务……没问题，那孩子不会死的……”
至少，要先让你学会真正的珍惜自己的生命。
【你那个徒弟脑子有病！硬是用伤了自己的代价去完成刺杀任务！】
【喂！她这样下去会挂掉的！你不管？】
【老狐狸！你那徒弟有点奇怪。】
【喂……你是怎么教育她的？杀人无罪吗？！你可是猎人协会会长！！】
【哦？这次她表现不错。晓得逃命了。】
【嘿~有意思的丫头。】
……
【老狐狸，丫头被幻影旅团盯上了。】
【哦活活活活活活~不用管，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些蜘蛛会对她很感兴趣，好好“照顾”她的。】
……
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把身上的线给扯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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