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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想见鸡飞狗跳
画儿不管不顾地冲进化妆间,见到依萍就像见到亲人一般,拉着她的手就激动地叫了起来。依萍正在那儿画妆,抬头一见是画儿,心生不悦,甩开了她的手,蹙眉道:“怎么又是你?梅小姐,这里是后台,请你出去。”
“依萍,我一定要跟你谈一谈。”
“对不起,我现在要准备上台了,我没有时间招呼你了。如果你非要留在后台的话,我就要叫人了。”依萍一下子就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出去。
画儿急了,跟在依萍后面,不停地说着:“依萍,我们肯定在哪儿见过的,你不记得我了吗?你看,我记得你的名字,证明我们是认识的,是不是?”
依萍一下子停住了步子,转过头,狠狠地瞪着画儿,高声道:“不好意思,我白玫瑰不记得,有认识你这样一位高贵的小姐做朋友。”
画儿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今天的一身装束,她这几年,日子过得不错,吃的穿的用的全是上好的,就是今天,虽然只穿了件素色的洋装,脖子里却还戴了条金项链,耳边上是一对珍珠镶玉的耳环,脚上那双皮鞋,也是真皮的。梅若鸿赚的钱挺多,却没地方花,很多时候,就用来给画儿买东西了。
看起来,依萍的日子过得不太如意,如果她很幸福的话,也不会来这里唱歌了。画儿默默地想着,等抬起头来的时候,依萍已经不见了。画儿急了,赶忙追了出去,在走廊里追上了她,依旧不肯放手。
依萍这下子,真是有些生气了,二话不说叫来了保镖,冷冷道:“请把这位小姐请出去。”
两个黑衣保镖立马蹿到画儿身边,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她,将她往外拖去。画儿突然觉得内心很凄凉,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那一年,十岁的时候,母亲离开自己跳湖自尽时,她就有这种感觉。如今,在大上海,在依萍的面前,她又一次感受到了这种感觉。
她不愿意就这样离开,一面推着两个保镖,一面说道:“依萍,你醒醒啊,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依萍,你还记得那首《往事难忘》吗,小的时候,你最喜欢听我弹的。依萍,你还记得吗,你躺在我的怀里,抱着我睡觉的情景。依萍,难道你都忘了吗?我的你姐姐啊……”
画儿说到最后,几乎都要哭出来了,那两个保镖一听她是白玫瑰的姐姐,都很疑惑地停住了步子,不住地往她脸上看。看起来,画儿的年纪似乎要比白玫瑰小,怎么会变成姐姐呢?
依萍也愣住了,姐姐?哪个姐姐?她的心里,永远只有一个姐姐,那就是七年前死去的心萍。可是,心萍已经死了,其他的几个姐姐,全都留在了哈尔滨,这个女孩子,看上去年纪明明不大,为什么要自称是自己的姐姐呢?依萍完全疑惑了,只是急着叫道:“等一下,你们先等一下。”
“在这里吵什么吵!”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画儿明显感觉到架着自己的那两个保镖松开了手,站直了身子,向来人点头行礼。
就连刚刚气势汹汹的依萍也收起了脾气,轻声道:“对不起,秦五爷,是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秦五爷皱眉道,“白玫瑰,我请你来是让你唱歌的,不是让你在这儿招待朋友的。怎么每天你都会有朋友来探望你呢?真是麻烦多多。”
画儿抬头一看,见那个男子就是刚才跟何书桓坐在一起的中年男子,一脸的严肃,手里还拿着根烟斗,怒视着依萍。
画儿看得出来,这个人在这里有很大的权力,所有的人都得听他的。看依萍的样子,似乎自己给她惹了一些麻烦,画儿就走上前去,对那个秦五爷解释道:“不好意思,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好。不关白玫瑰的事情,希望秦五爷不要计较了。”
“你,你又是谁?”秦五爷斜眼看了画儿一眼,确定她不像是混风月场所的姑娘,倒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
“秦五爷,她是我的朋友,对不起,我马上就让她走。”依萍走上前来,低声对画儿道,“我现在真的有事情,你等我晚上唱完了,我再和你说,好不好?”
画儿笑着刚要点头,突然觉得一阵剧烈的头痛,耳朵里响起了尖利刺耳的声音,整个胸口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完全喘不过气来。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倒了下去,完全没有了知觉。
等到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这个房间,给人的感觉有些陌生,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不过,这一看便是一间西式装修的房子,屋子里有股淡淡的香味,闻着让人精神一振。
画儿正在那儿准备下床,房门却开了,让她吃惊的是,进来的不是别人,居然是子璇。画儿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不解地说道:“子璇阿姨,我怎么会在这儿啊?”
“这是我家呀。”子璇端着一碗粥放到画儿床头,笑着道,“你不要担心,我已经打过电话给芊芊了,告诉她你今天在我们家睡。”
“你们家?原来这是你家啊,我都没认出来。”
“是啊,你才来过一次,自然认不出来了。来,先把这碗粥给喝了,肚子肯定饿了吧。”子璇端起粥碗,递到画儿面前。
画儿还真的有些饿了,也就不客气地喝不了粥,这才继续问道:“子璇阿姨,我怎么会在你家呢?”
“你还说呢,送来的时候,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你还记得,你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子璇的话提醒了画儿,她努力地想着,只记得自己似乎去了大上海舞厅,见到了那个白玫瑰,然后发生了什么?画儿突然双眼圆睁,用手捂住了嘴,惊得整个人都发起了抖来。子璇见她这般模样,也给吓坏了,急得大叫道:“哥,哥,你快过来看看,画儿这是怎么了?”
汪子默听得妹妹的呼喊,直接冲了进来,一脸焦急道:“怎么了,画儿不好吗?大夫说了,她只是暂时晕倒了,没什么大问题的呀。”
画儿还沉浸在自己的惊吓之中没有回过神来,连子璇伸手来摸她的额头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子默准备再叫医生来家里时,她却突然回过了神来,摇头道:“子默叔叔,你不要忙了,我没事儿了。”
“你确定自己真的没事吗?”子璇不放心地问。
“嗯,我挺好的,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哦,那我们出去了,你睡吧,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让王妈在门口坐着陪你。”子璇叫来了王妈,吩咐了之后,就和子默一道出了房门。
等到房门一关上,画儿就赶紧关掉了电灯,躲进了被子里,将自己的整个头都埋了起来。她有些害怕,应该说,她是吃惊多于害怕。因为,就在那刚刚的一刹那时,她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十岁以前的记忆了。
哦不,那不应该说是十岁以前的记忆,因为她想起的,完全就是自己前世的记忆。那座曾经在梦中出现过的大宅子,便是她前世的家。她的父亲,她的母亲,还有她的兄弟姐妹们,一下子,全都出现在了脑海里。
在梦里,所有人呼喊的那个名字——心萍,原来,那居然便是自己前世的名字。画儿躲在被窝里,忍不住发起抖来。因为她发现,自己并不是死后直接重新投胎来到这个世界的,她是抢占了一个叫画儿的十岁小姑娘的身体,这才重新活过来的。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完全是无法想像的一件事情。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见到陆尔豪和陆如萍时,会有那样的感觉。因为,他们都是雪姨的孩子,是自己的弟弟和妹妹。而依萍,那个在大上海舞厅卖唱的白玫瑰,则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天哪!画儿一下子就坐床上坐了起来,在茫茫的黑暗中,她的眼神空洞而迷离。为什么,她只是离开七年而已,依萍怎么就从哈尔滨跑来的上海,为什么家境富裕的父亲,会让依萍去舞厅卖唱?为什么依萍看到自己衣着光鲜时,会是那样的反应。
一切的一切,都在画儿的脑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如果说,依萍来到的上海,尔豪和如萍也在上海,这是不是意味着,整个陆家全都搬来的上海?父亲陆振华是不是来了,雪姨是不是跟来了,那自己的娘文佩呢?若是她也有一起来上海的话,怎么能容忍依萍在舞厅工作呢?
画儿想着想着,头又痛了起来,这么多的疑问充斥在心间,让她已经无力再去仔细想清楚其中的关联了。她重新躺回了床上,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她决定,明天一大清早,一定要找到依萍,弄个清楚。如果说,依萍现在是这样的处境,那自己的母亲,过得一定不好。
一想到这儿,画儿的心,就紧紧地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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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第一次看情深深的电视剧时,一直以为依萍会跟秦五爷搞在一起。呃,我果然太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