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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问月说自己家中只有营养剂可不是故意吓楚牧的,而是他家中真的只有营养剂。
一打开冰箱,里头塞得满满的营养剂,楚牧站在问月的背后看着那一冰箱颜色各异的营养剂,陷入了沉默。
问月扭头看他,“你要喝什么口味的?”
这鬼东西还有口味?
楚牧放弃挑选,把决定权推给问月,“老师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问月的视线放在了一瓶青绿色的营养剂上,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把他拿了出来,递给楚牧。
楚牧接过打量了一眼,看起来像是蔬菜口味的,他拨开塞子,闻了闻,有一种很古怪带着刺鼻的气味。
问月在一旁一直看着他,似乎是很希望他喝下去,楚牧喝了一口,脸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一股辣味冲上鼻腔。
这个是芥末口味的!
扑哧—
楚牧看了过去,却见问月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笑意,他咬着下唇似乎是想忍住笑声,嫣红的嘴唇被贝齿一咬,那一片区域有些泛白。
此刻的他褪去了往日的沉稳,像是糖果拆开的包装纸,露出里面甜美的糖肉。
楚牧眼里闪过笑意,心里头痒痒的,他佯装生气地走上去,“老师好过分,给我喝芥末口味的。”
他往冰箱里一扫,芥末口味的就只有自己手头上的这一瓶,结合问月刚刚的反应,可想而知这瓶本来是问月买来尝尝味的,恐怕一直都不敢尝试,便顺水推舟地让楚牧成了小白鼠。
“老师也要尝一尝吗?”
问月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刚刚楚牧那种吃到屎的表情还记忆犹新,他才不要喝那种东西。
楚牧才不会放过他,他慢慢地走近,恶狠狠道:“我都喝了,老师怎么不喝?”
他走过来的时候,有一种很凶狠的气势,一向是柔和的脸如今沉了下来,问月心里有些后悔,他一边后退一边说道:“对不起。”
眼见问月马上要撞到冰箱里,楚牧长手一伸,勾住了问月的腰身,用力把他拉向自己。两虫的下半身一下子就贴住了,问月一愣刚想说话,就见到那抹绿色的营养剂举到他面前。
“老师尝一口吧。”
古怪的气味直冲鼻腔,问月抓住楚牧胸口的衣裳,见怎么躲都躲不过,慌乱间把脸埋入眼前的脖颈里,“我不喝!”
他仿佛没有发现自己的举动是多么的亲密。
炙热的鼻息带着湿气喷洒在楚牧的肌肤上,楚牧拿着营养的手一顿,而后揽住了他的肩膀,像是哄幼虫一样轻轻地拍了拍,声音柔和,“骗你的,这么难喝的东西我才不会给老师喝。”
怀里虫一僵,似乎反应过来两虫亲密的举止,抬起头想推开眼前的虫。
“别动。”
“老师,让我再抱一下嘛。”楚牧缓慢地把头靠在了问月的肩膀上,轻轻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除却皂角香味,并无其他。
空气中有着淡淡的冷冽松香,两虫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问月僵硬地被楚牧抱着,一动不敢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分开更冷静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牧有些委屈地说道:“老师躲了我好几天了。”
就连楚怀的家教都打电话说不去了,楚怀还难过了好几天。
怀中的虫不说话,楚牧收紧了腰上的手,问月呼吸一滞,“我……”
楚牧凑在他耳边,轻声道:“老师,当我的雌君吧。”
雄祖父说得对,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主动出击,自家雄父就是一个反面例子,拖了五年才结婚。
感情是要抓紧和培养的,稍不留意,就会溜走,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楚牧并不觉得自己主动追雌虫丢脸,更不会认为耍手段是对双方感情的玷污。
问月的脑袋一下子就炸了,楚牧像是撒娇般用侧脸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脸,毛茸茸的头发搔刮过脸颊,连同心也开始发软发酸。
“好不好?”
“你之前问我为什么,那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了,你为什么不想当我的雌君。”
楚牧抬头盯着问月的神情,他的视线灼热,像是要看穿问月一样。“为什么不愿意?”
问月眨了好几下眼睛,这个问题要他怎么回答,他被楚牧紧紧地锁在怀中,似乎是不给一个满意的答案,他是不会放弃的。
楚牧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唇上,缓慢地凑近,他给了问月时间,只要他用力推开他,或者扭过头,只要他表现出了一点点抗拒,楚牧都会停下来,直到唇部相贴,问月都愣愣地看着他。
柔软的触感太过于美好,楚牧本想碰一下,神差鬼使地启唇含住了他的上唇,下一秒,楚牧就被推开了。
“你!”问月张了张嘴,察觉到楚牧的视线还停留在上头,他后退了几步,“你答应我的。”
干燥的上唇含了些水润的亮光,楚牧的喉结动了动,他的视线缓慢向上,对上了问月那惊惶失措的眼眸,“你喜欢我。”
他的声音十分的笃定,让问月心蓦然一跳,今天发生的事脱离他的掌控,隐隐地向不受控制的方向前行,或许他就不应该心软的让楚牧进来。
就好像是在他的面前,心软了一次,就能心软无数次。
“你刚刚答应过我的。”他扭头躲开楚牧的视线,仿佛重复这句话他就能掌控眼前的局面,“把信息素收回去。”
“我很努力在控制自己了。”楚牧的语气顿了一下,那双黑漆漆的瞳孔像是承载了很重的东西,压得问月有些透不过气。“可是老师不是军雌吗?军队受过训练,我这种程度的信息素不至于让老师不舒服吧?”
他一语道破问月想要借此遮掩的真相,这点信息素不至于诱发雌虫的发情期,也不至于让雌虫失去思考的能力,躲不开楚牧的吻。
“……”
“你喜欢我,又为何要拒绝我?”
楚牧上前一步,明明是雄子却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像是一只在狩猎的猎豹,而问月就是他必须吃下嘴的猎物。
问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为什么不能拒绝?我有拒绝的权利。”
没有反驳第一句,却反驳了第二句,像是一定要得到问月的亲口承认,楚牧又问道:“所以你喜欢我。”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躲?”
问月想说是信息素干扰了他,想说自己刚刚被吓到了,但之前楚牧点破了这些许信息素不至于让雌虫沉迷。
心脏怦怦乱跳,该找什么说辞才能解释自己为何不动的举止,难道要说自己是鬼迷心窍了?
头一次,在一只虫面前这么的慌乱,像是自己的心思暴露在楚牧的面前,这种逃无可逃,让虫抵抗不了的侵略让问月十分的无措,像是被逼在了墙角的猎物,随着楚牧的进攻,问月不得不后退,直到背部靠在了桌子上。
楚牧走到了问月的面前,伸出手想去碰问月,却被问月用力地拍开,“够了!”
楚牧反手抓住他的手,问月动作一顿,想用力地抽开,却见楚牧缓慢地把脸送了过去,手心碰触到那微凉的肌肤,指尖情不自禁地蜷缩了一下。他微微偏头,刚刚强烈的进攻感骤然消失,此刻就像只幼虫一样露出受伤的表情。
“对不起……我已经很努力地控制信息素了,可是你在我眼前……你别生气。”
问月的手像是失了力,楚牧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手,轻声问道:“我只是想要弄明白,明明喜欢我却为何不能接受我?是我哪里做错了吗?还是说我不够好?”
楚牧垂下眼帘,家世、长相、资产,资质哪一样都拿得出手,为什么喜欢却不接受,难道其中有其他的隐情?
有虫威胁他了还是说不够喜欢……
楚牧呼吸一乱,明明知道这个选项是最不可能的,但楚牧这么一想心里头还是有些难受,他轻轻抬眼看向问月,“能告诉我吗?”
问月低声道:“不是……”
楚牧微微低头,亲了亲他手腕的脉络,问月的指尖微动,他静默了片刻,语调平静道:“是我,不够好的是我。”
那一瞬间,楚牧愣在原地,他想到了种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这种。
问月的声音有些艰涩,“楚牧,你太好了,好到我不敢接受你。”
“所以说,还是我的错。”楚牧语气缓慢,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是我让你难过了。对不起。”
问月心头一震,随即而来的是种种酸涩涌上心头。
他想过楚牧知道自己的想法之后,会不解、鄙夷,看不起,可他的眼里却满是心疼。
在楚牧面前承认这些就如同在剥自己身上的衣服,承认自己配不上他,家世、资质、年龄、资产,全部都配不上。
他沉溺于楚牧对他的一腔热血的爱意和追逐,可这份沉溺转瞬之间就能变成荆棘,刺痛着他的心。
他清醒地明白他与楚牧之间的差距,是他用尽毕生的努力都达不了的高度,多么的无力和绝望。
反正已经说出来了,问月干脆也破罐子破摔,他本就比楚牧年长,不应该看着楚牧一头热地乱撞。
问月此刻出乎意料地冷静,“楚牧阁下,你明白跟我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吗?帝国两大保护局的介入,后代资质低的可能,帝国舆论等都可能带给你很多的麻烦,你真的想过吗?”
其中,问题最大就是资质,这是问月努力就能提升上去的吗?
这是天生注定的,从一出生就注定了问月只是一名普通的b级雌虫,即使他是军雌,有着引以为傲的专业能力,他也只能找一名普普通通的a或者以下的雄子当雌君,他哪敢肖想给s级雄子的雌君,而且还是楚牧的雌君。
怎么可能…..
问月还记得办公室那些虫投过来的视线都是嘲讽的,仿佛在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楚牧完全没有想到问月会考虑这么多,而他其实也没有想得这么多。“实际上我并未想这么多,而且听你说完我也不觉得这些是我们之间的阻碍,我并不在乎那些虫的想法,也不怕那些虫的介入,就算他们纠缠不清,我也有的是办法解决,这并不麻烦。对于我来说,你的态度是最重要的,你喜欢我,那么我们就可以在一起。”
被这么坚定的选择理应会感到高兴和感动,可问月心底的不安却并未消散,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想把手抽回来,可楚牧却紧抓不放。
“不……”
“老师,相信我家的传统吗?”楚牧抓住问月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柔声道:“相信我一生也只会娶一位雌君,是你,且只能是你。”
问月眼眶发热,对上那双真挚的眼神,巨大波动的情绪压抑住了那些不安,让问月不管不顾地想要去相信他。
就好像在楚牧面前,他那些担忧都是无用的。
“你觉得我很好,可我听得却有些惶恐,因为我也只是普通的雄子,会想要靠近喜欢的虫,想要碰触、亲吻他。”楚牧缓慢地靠近,试探性地低头,轻轻地吻了吻问月的额头,然后一路向下,吻过鼻尖。
楚牧的眉眼十分的锋利,随便看过来的视线都给虫很强的压迫感,可此刻他的眉眼因为心疼他而微蹙。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做好了被自己拒绝的准备,问月看了他片刻,在楚牧吻在了他的嘴角的时候,半阖着眸子,下巴细微地抬起。
问月觉得自己很卑劣,明明是怕给他带来麻烦,可他还是会贪恋楚牧所给的温柔。
楚牧停顿了一下,微微抬头看向他,问月眉宇间笼罩着忧愁,可神情却带着孤注一掷。
楚牧低下头,亲在了那唇上,细细碾压,带着一抹令虫沉迷的缱绻旖旎,让问月缓慢地放松了下来。
问月轻轻地闭上了眼,但下一秒猛地睁开,想要后退,后颈就被按住了,避无可避地只能承受他的霸道的入侵。
楚牧抓住问月的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而后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像是要把他揉入身体中,相贴的胸腔开始向着同一个频率跳动。
搅动着的水声,急促的呼吸,窒息的快感,被掠夺的空气,鼻腔都是楚牧的气息,问月脑袋如同浆糊一样,任由楚牧所为。
总觉得不够,楚牧垂眸看着问月的神情,他半阖的眼眸里闪过潋滟的水光,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漂亮的红晕,按着他后脖的手,清晰地感受到掌下的肌肤到底是有多微烫柔软。
如果知道吻他会这么美妙,早就应该吻的,在见到的当天就应该确定关系,亲上去的。
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两虫离得近,呼吸湿热交替地铺洒在肌肤上,楚牧的视线太过于专注和炙热,问月微微撇开脸,声音有些喑哑道:“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好看……”
问月有些赧然,轻轻推了推楚牧,示意他松开自己。
楚牧的眼睛落在他的唇上,略显肉感的唇此刻被摧残得嫣红,惹眼极了。
他低下头轻啄了一下,问月一顿,抬眼看她,楚牧的眼眸里满是迷恋,轻声道:“喜欢你,好喜欢……”
而后,他又不管不顾地压下来,问月抓住他肩膀的手一紧,像是无可奈何又像是心甘情愿,抬着下巴予取予求。他像是浮萍,只能紧紧的依附着楚牧,直到楚牧重重的吮吸着他的侧耳和脖颈,问月才回过神来,轻轻地开始挣扎。
“别。”
楚牧停下了动作,心里觉得有些可惜,他伸出大拇指轻轻地按着问月那红肿湿润的唇瓣,楚牧喘息着突然轻笑了一声,“老师是答应了吧。”
“什么?”
“答应和我在一起,答应当我的雌君。”
楚牧的双眼亮晶晶的,他嘴角带着笑,看起来比起他上次拿到冠军的时候还要高兴。
他像是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宝物,抱着问月笑弯了眼,脸上带着兴奋和还未褪去的情欲,他缓慢地低下了头,问月以为他还想继续的时候,却见他用鼻子亲昵地蹭了蹭问月的鼻子,“老师可不许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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