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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半晌,云卿谣终于收拾好了,可以准备出发了,今天这一身坑真的是让她非常的不习惯,很重是一点,主要是太端庄了,她在边境也算是野惯了,虽然以前的规矩都没望,但这么突然完全纠正过来,多少有点不舒服了。
申颜看着云卿谣有点别扭的样子笑了起来,“郡主要不要先走两步适应适应?”
云卿谣瞪了一眼申颜,“臭丫头敢笑话我?”
申颜立刻欠身,“不敢,颜儿不敢,郡主息怒。”
“郡主稍等。”谷柳急匆匆的过来了。
云卿谣略显疑惑,“怎么了?”
“郡主,张正其想见您,萧平跟我说了您的意思,所以想来问问是否要见他?”谷柳迅速平复了气息,平稳的问道。
云卿谣思考了一下,“马车已经到了,就不去见他了,正好,一起入宫吧,颜儿去跟萧平说一声。”
申颜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谷柳跟着云卿谣往府大门走去。
才到院子里,已经能看见马车在门口了,结果申颜急匆匆跑来了,“郡主,他说什么都要见您,还说您会后悔的。”
云卿谣一时无语,“后悔?本郡主的人生没有后悔二字,他无非就是想要拖延本郡主入宫的时间罢了,啊…其实也无所谓,南苍言如果借此机会损伤的一点元气也是不错的,行吧,看在本郡主心情还可以的份上,那就勉强去跟他玩玩吧。”
“啊?可是早朝就要开始了,郡主您若是耽误了,中途打断早朝会不会不太好啊。”申颜想不明白,明知道张正其就是搞拖延,为什么还要去。
云卿谣笑了笑没有解释,而后倒了回去去地牢,但是,地牢确实又脏有满地血的,云卿谣突然就犹豫了,这下去了不是会弄脏她这么华丽的衣服吗,哦还有鞋子。
申颜看着云卿谣略显纠结的表情,也知道云卿谣在纠结什么了,随即出声建议道,“郡主,要不然还是下了朝再来吧。”
“来都来了,再倒回去不是白走了,下去吧。”云卿谣叹了口气往地牢走下去。
拐了几个弯,来到审讯的地方,这里还是很热闹的,待了一晚上的江晨唐萧平,还有就是被绑在十字木架上的张正其,旁边还有一缸人彘。
看张正其的脸色那是相当的不好,可能人彘对他来说精神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几人给云卿谣请了安。
云卿谣看着张正其,“听说你想见本郡主,本郡主为了你不惜迟到,你最好呢说点本郡主想听的东西。”
张正其咽了口口水,深呼吸了几口气,好像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见过北言郡主。”
云卿谣点了个头,而后坐在了谷柳特地搬来的干净的椅子上。
“我…草民虽然不是摄政王派来刺杀郡主的,但如果郡主需要,草民可以说是摄政王指派的。”
有点意外吧,没想到张正其是想跟她说这个,虽然里面有很大问题,可信度很低。
张正其见云卿谣没什么反应又继续说道,“草民的哥哥是张正威,摄政王因为赐死了草民的哥哥对草民还算照顾有佳,摄政王身边的那个侍卫莫枭,我住…草民住的地方附近很多人都见过莫枭来找我的。”
云卿谣叹了口气,“果然没什么值得期待的。”
“北言郡主,草民猜测您应该早就猜到了草民的身份,但您一直没有让人对草民动刑,可以看出您并不想伤草民,您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我哥所以才这样对草民的吗?”
云卿谣略微侧首,“这个问题嘛,确实是因为你哥,你应该感谢你哥的死亡让你能在这个地方还不脱层皮的,不过本郡主从来不觉得对不起张正威,张正其你应该不知道张正威为摄政王做事做的是什么事吧。”
张正其闻言眼中带着疑惑,“哥哥跟草民说过,他是帮摄政王管理好禁卫军,哥哥说禁卫军在韩木凌和萧长远的统领下,一日不如一日,他被排挤,但好在还有些心腹在,起码能够让他所管的人能够做好禁卫军的分内之事。”
云卿谣嗤笑了一声,“啊,这样啊,那你哥哥颠倒黑白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你知道张正威死的原因是什么吗?”
“冲撞了您,而因为您权势滔天,摄政王也不能只手遮天,只能处置了我哥哥。”张正其脸上的不可置信越来越深,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听到的,就连说出来都带了点不确定。
“你知道东境的顾宇桐将军吗?”
张正其点头,“听说过,骁勇善战,也是现在朝堂上少有的皇帝一派。”
“陛下当初将禁卫军从城防营分出来,就是为了分权,他想握有一支亲兵保卫皇城,韩木凌统领就是继陛下将原城防营调取的禁卫军统领调任后上任的第一位禁卫军统领,他就是顾宇桐将军举荐的,而原本身为禁卫军副统领的张正威和萧长远对此很不满意,萧长远靠自家的势力通过秋猎一跃成为御前带刀侍卫兼任禁卫军副统领,而张正威则是投靠了摄政王,因为韩木凌和萧长远的共同目标都是让禁卫军成为像城防营一样的军队,只可惜张正威从一开始就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换血后的禁卫军第一批新人全都由张正威管辖,等到城防营调任过去的全部淘汰过后,禁卫军一半的人都是张正威的麾下,张正威纵容部下在皇宫之中开设赌局,禁卫军侍卫可以连续好几日不眠不休的在那里赌博,因为张正威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这些事情你又清楚多少呢?”经过短暂的交流,云卿谣大概可以确认张正其还是跟张正威不一样的,不然张正威不会骗他,张正其还是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的。
张正其只感觉一瞬间晴天霹雳一样,整个世界好像跟他原来所知道的不太一样了,“不会的,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哥哥有抱负,哥哥考取功名三次,落榜两次,在他眼里公平是最重要,正义也是最重要的,哥哥当初因为救人手上,才导致第二次科举失败的,他不会这样的。”
“我不想知道你哥哥经历过什么,但总之他变了,他是带头干坏事的那一个,为了纠正下面的人,杀一儆百是最好的方法,怪只能怪你哥哥选错了道。”
张正其摇头,而后无力的垂下脑袋,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哥哥干这些错事,“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的,我不是故意要刺杀的,对不起。”
云卿谣看着张正其一会,而后看向另一边,“江晨,把那些杀手全部处理掉吧,另外那两个已经移交刑部了吧?”
江晨立即回复,“付源已经押车送去刑部了,这个时候应该到了一会了。”
是的,原本负责审讯的就是江晨和付源两个人,付源去押犯人,江晨便留在这里跟唐萧平一起看着张正其。
云卿谣又看着张正其,“禁卫军里,你哥哥留下来的旧部确实很难搞定,虽然现在都屈服与韩木凌和萧长远的管制下,但难保不会有反抗心理。”
话点到这里,张正其好像有点明白云卿谣想说什么,但是,“郡主,您真的不想借我扳倒摄政王吗?”
云卿谣好像听到了一句笑话,“扳倒南苍言?就凭你?你的话是不足以取信人的,或者说碍于南苍言的权势,不管你说的真话假话一律都是假话,这点事情扳不倒南苍言,甚至对他而言一点伤害都造成不了,最多就是百姓议论,但他最不在乎的就是这样。”
张正其脸色更不好了,“那我可以做什么?”
“你已经想到了不是吗。”说完这句话,突然之间云卿谣也觉得豁然开朗了,云卿谣深深的注视着张正其。
“或许我可以,但你不担心我反悔吗?”
云卿谣朝谷柳招手,谷柳随即掏出一个小黑罐子,对张正其介绍道,“这是南疆那边的蛊虫,你把子虫服下以后,你就再也不能生出任何背叛郡主的心思了,如果有,那你就会感受到万蚁噬心的感觉,绝对让你不得好死。”
张正其闻言想要往后躲,但是奈何绑在十字木架上,动弹不得。
唐萧平听了这话只是皱眉,但还是上前掐住张正其的下巴。
张正其还一直在咿咿呀呀的。
谷柳直接就打开了小黑罐给张正其灌了下去。
唐萧平拍了一下张正其的胸口,张正其就感觉到有东西直接被咽下去了,还一直在挣扎,终于唐萧平松手了,张正其就一直在咳,想要把蛊虫吐出来。
谷柳等张正其咳了好一阵才说道,“不用白费劲了,你就算是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子虫也不会出来的。”
云卿谣勾勾手指,两人便给张正其松绑了,张正其第一件事情就是用内力逼,什么都吐不出来。
有人架着张正其下去捯饬一下,云卿谣则是带着人离开了地牢。
江晨好陈思宇在不远处叽叽喳喳了好一会,江晨才出口询问道,“郡主,那真的是蛊虫吗?”
他们两个人对这个做法其实是不赞同的,用蛊虫控制人,总觉得不是什么正经法子。
还在低头看着沾满血的裙摆的云卿谣叹了口气,回答道,“哦,不是,一点北境带回来的面包虫而已,很有营养的。”
“那您为何要骗张正其,这样不会适得其反吗?”陈思宇这就不理解的。
云卿谣闻言抬头扭头看向陈思宇,她反而不理解陈思宇,“张正其作为一个昨天刚刚刺杀过本郡主的人,即便他本来是一个认知正常的人,但总归张正威是死了,他的话可信度有几分你能确定吗,他会不会在生出这些想法你知道吗?”
陈思宇立刻拱手,“末将失言,请郡主责罚。”
云卿谣移开目光,“不必,我才回平津城不久,你们还不清楚我的做事风格。”
云卿谣转而看向谷柳和唐萧平,“另外有件事情,之前我说过南苍言也在拉拢张正其,但是是为什么,但刚刚想明白了,他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两人也都想明白了,唐萧平回地牢的那一段时间已经跟谷柳说过了云卿谣说过的话,所以两人也在云卿谣跟张正其说话的时候想明白了。
唐萧平接话道,“正如郡主所言,张正威的旧部现如今不过是迫于无奈,难保不会有一天造反,那么能够最快安抚人心的就是张正威的亲弟弟张正其,而且张正其为人更为单纯,涉世未深,比张正威要好控制的多,所以摄政王从一开始就存了让张正其接任禁卫军副统领的心思。”
云卿谣挑眉,“歪打正着,我们想到了一块去,也不知道南苍言看到这个结果会是什么反应,我很期待他跳脚的样子。”虽然不能见到,南苍言这种人伪装很深,就算是生气也不容易表现的。
“不说了,你们看管好张正其,等我回来再安排。”说完,云卿谣终于是重新往府大门走去,准备去上朝了,虽然早朝已经开始了。
申颜连忙跟上几步,“郡主,可是你的裙摆,需不需要先去换一件啊?”
“不必了,我突然觉得这样气势更大。”说罢,云卿谣想起什么,“小柳,不是让你跟我一起上朝的吗?”
谷柳本来还想着就这么留下跟唐萧平一起去休息的,结果云卿谣还是想起来了。
陈思宇跟在云卿谣身后,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谷柳,只见谷柳已经跟唐萧平大手牵大手了,陈思宇立即扭过头。
谷柳叹了口气,跟唐萧平道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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