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咒回】□□是五条悟

　　三人向乙骨冲去，真希高举着刀，熊猫抡起拳头，狗卷拉下衣领。然而，在他们将要触到乙骨之时，森然寒气自骤然席卷了整个教室，骇人的压迫感从乙骨身上发出——

　　“不准……伤害忧太！”嘶哑的声音如刀刃般刮刺着众人的耳膜，模样可怖的庞然大物浮现在乙骨身后，挡下三人的攻击，扬起比利刃还要锋利的爪子。

　　“里香，不要伤害他们！”乙骨慌忙大喊。

　　名为里香的咒灵猛地停住了动作，锋利的指尖堪堪停留在离三人半米远的地方，闪着寒光。它恶狠狠地盯着三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渗人的恶意，似要将在场的所有人撕碎。

　　乙骨转过身，抱住咒灵的头，轻声安抚：“里香，他们不会伤害我的……回去吧。”

　　咒灵散发出来的恶意收敛了些。它专注地看了乙骨好一会儿，轻轻用脸蹭了蹭乙骨环着它的手臂，然后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忧太，再见。”它慢吞吞地消去身形。

　　樱将整个过程收入眼底。按这个情形来看，乙骨的术式可能是操控咒灵一类的，跟她的术式有相似之处。

　　“这就是我让大家不要攻击忧太的原因啦。”五条悟站在窗边，无所谓地耸耸肩。

　　真希皱着眉，审视般看了乙骨几眼，然后干脆利落地收起了刀。熊猫摆摆手，拉着狗卷一起回到了座位上。

　　乙骨惨白着脸，低下头一言不发。

　　他差一点就伤害了同学。就差那么一点，那日的悲剧又要发生——

　　他就是个灾难。

　　之前在禁闭室内对五条悟说出的愿望仿佛就是一个笑话，他根本就不应该有交朋友这种妄想。他应该把自已关起来与人隔绝……他应该自杀。

　　“忧太。”五条悟唤回了陷入个人情绪中的黑发少年的心神。

　　乙骨忧太愣愣地抬起头，眼中溢满了悔恨和绝望。他看着五条悟，等待着他对自已的审判。

　　五条悟指了指坐在座位上的四个学生的方向：“你在同学们中间找个位置坐下吧。”

　　乙骨的表情僵住了一瞬，不敢相信般地瞪大了双眼。五条悟嘴角带笑地看着他，一派轻松地等待他的回应。乙骨的表情变了又变，似哭似笑，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在坐着的四位同学之间转了转，最后停留在樱身上。

　　樱毫不意外地看着乙骨向她走过来，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坐定后，乙骨小声地向她打招呼：“……你好。”

　　樱淡淡地回应：“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乙骨同学。”

　　课前小插曲结束，日下部走进教室，跟正要离开的五条悟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始讲课。

　　中午下课后，他们几人招呼着乙骨一起去饭堂吃饭。

　　他们取了食物，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忧太，为什么你的校服是白色的？”坐在乙骨旁边的熊猫好奇地打量着他的制服。整个高专上至老师下到学生，制服全都是统一的绀色，乙骨身上的独特白色便尤为扎眼。

　　乙骨顿了顿，有些迟疑：“……五条老师说我是问题学生，所以要穿白色的校服。”

　　“问题学生？”熊猫捕捉到了关键词：“忧太为什么是问题学生？”

　　这个问题似乎触到了乙骨的心结，他抿抿紧了唇，低下头沉默了。现场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沉闷。

　　“木鱼花。”狗卷朝熊猫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哈哈。”熊猫讪讪地笑了两声，立即转移话题：“说起来，上课前忧太和樱打招呼了吧，你们之前认识吗？”

　　乙骨周身的阴郁气氛缓和了些，他抬起头，声音温和：“不久前我遇到了一次麻烦，川上同学在那时候帮助了我。”

　　说着，他感激的看向樱。其余三人被乙骨的话吸引，不由地也将目光投向樱。

　　突然之间接收到众人的目光，樱吞下了口中的拉面，点点头：“前些天我确实帮过乙骨同学一个小忙。”

　　肯定了乙骨的说法后，她又埋头吃起拉面。熊猫明显还想八卦一下所谓的小忙，然而两个当事人看上去都没有细说的欲望，他便只好作罢。

　　安静了一会儿，真希对乙骨开口：“今天早上我的态度有点恶劣，对不起。”

　　“没关系的，禅院同学。”乙骨连忙说道。

　　“叫我真希吧。”真希的脸色沉了沉：“我不喜欢禅院这个姓氏。”

　　“哦哦，好的，真希同学。”虽然不明所以，乙骨还是答应下来。

　　下午的实践课，五条悟有事，他们自行训练。

　　樱仍旧跟狗卷对战。狗卷的体术是一年级中最好的，樱经过这几天跟他的对战，身手也有了不错的进步。

　　训练间隙，她收到了五条悟发来的简讯。

　　[ 今晚有空吗？]

　　她正坐在草坪上休息，看到五条悟的消息后便立即回复：[ 有。]

　　五条悟：[ 有想吃的甜品吗？我晚上顺便带过来。]

　　樱想了想，好像没有特别想吃的。跟五条悟混了快一年，她已经把东京以及周边地区的各种甜品都吃了个遍了。

　　[ 没有。]

　　*

　　晚上九点，樱的宿舍。

　　“我来了~”五条悟推开樱的房间门，笑容灿烂地走进来。

　　正躺在床上打游戏的樱坐起身，看了眼五条悟：“发生了什么好事吗，这么高兴？”

　　她从床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朝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走去。

　　五条悟手一伸就将樱捞到怀里。他环住少女的腰，拨开缠绕的发丝，将头埋进她的颈间。深吸一口气，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

　　一如往常般，少女身上香甜的气息仿若致幻剂，轻柔地绕着他的神经，渗入大脑深处，戳破麻木的表层，轻易地挑动起强烈的情绪。

　　“嗯？”没有得到回答，樱轻轻地扯了扯弄得她脖子发痒的白色头发。

　　“见到你就很高兴嘛。”五条悟的声音含糊不清，仍把脸埋在她的颈间。

　　怎么能不高兴呢？接触了那术式后，一见她，全身细胞仿佛都活了过来，连他以为早就死掉了的那些感知都如昔日一般叫嚣起来。每一次，当少女输入体内的咒力攀升至顶峰时，那些早已模糊了的时光残影在恍惚中穿过意识的缝隙照进灵魂暗处。

　　真是有趣啊，他的心脏好像很久都没这样鲜活地跳动了。

　　樱：“还是最大档吗？”

　　五条悟：“当然。”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五条悟系在后脑勺上的绷带的结，释放了术式。

　　蛮横的咒力一瞬间喷涌而出，然后被五条悟尽数接收。沉默中，樱感觉到五条悟的体温逐渐上升，环在她腰间的手也越收越紧。

　　她无聊地用手指绕着绷带打的结画圈，忽然想起五条悟之前说过的一句话——‘看得太清就没意思了’。

　　“长期服用一种药物，会产生耐药性的。”她忽然开口。

　　“嗯哼？”五条悟懒洋洋地发出一声鼻音，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啊，五条悟的头发真的弄得她脖子好痒。她忍不住又扯了一下他的头发，说：“这样下去，你的阈值越来越高，到时候我很难满足你。”

　　五条悟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意味不明。

　　“你想满足我吗？”他问。

　　她疑惑地反问：“我难道不是一直在满足你吗？”

　　五条悟隔三差五就要来一发术式，她可从没拒绝过。持续高强度输出咒力非常消耗精神力，而最近几次五条悟要的时间变得愈发漫长，以至于她做完之后需要相当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

　　“不够哦。”五条悟的声音变轻了些：“但是没关系，樱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够？他还想要什么。

　　算了，既然他说没关系，那就不深究下去了。

　　术式持续发动着，一直到樱开始觉得有些虚脱，五条悟才说停止。

　　“我要是明天早上起不来，责任全在你。”樱有气无力，连打好几个哈欠。

　　五条悟揉了揉她的头发，她则迫不及待地推搡着他往门外走。

　　拉开门，她做了个请的姿势：“我现在困得要死，急需睡眠。再见，晚安。”

　　合上门，樱又打了个哈欠，将自已扔到床上。

　　*

　　坐在伊地知的车上，樱用手机查看着任务详情。

　　她被安排和乙骨一起去一家医院祓除一只一级咒灵。出发前，五条悟特地嘱咐她在任务中照顾一下乙骨忧太，说乙骨没有战斗经验，并且还不能很好地约束里香，让她多留意。

　　车内非常安静，樱和乙骨分别坐在后座的两边。

　　乙骨忧太拘谨地抱着手里的刀，时不时看向樱，似乎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沉默。但他几次尝试开口，都没有憋出一个字来。

　　少年坐立不安的样子引起了伊地知的注意。他通过后视镜看了看樱，发现少女沉浸在手机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一直在偷偷瞟她、试图攀谈的同学。

　　少年局促的模样激发了伊地知的同情心，他想了想，开口打破车内的沉默：“乙骨同学是第一次做任务吗？”

　　“啊、”听到伊地知的问话，乙骨急忙收回瞟向樱的目光，回答道：“嗯，是的，我是第一次出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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