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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朵
灵烟选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入口奶香浓郁,口感轻柔,灵烟满足地眯了眯眼,然后想想,说:“应该是端午那天,我买了云记的云片糕,之后遇到顾先生,我见他也喜欢吃就分了他一些。”
顾先生一个大男人会喜欢这种甜腻的糕点?林乔可不信,多半是哄小姑娘的。两人竟然在端午的时候就相熟了么?那之后顾峥送来龙泉山庄的请帖,难道也是为了灵烟?
林乔想着,再回神见灵烟已经吃了两三块,便盖上盒子,说:“吃两块得了,一会儿该吃不下饭了。”
灵烟意犹未尽地“哦”了一声,用手帕擦了擦嘴边的碎渣。
*
转天肖北又来了沈家一趟。昨日顾峥和沈鸿兴谈事的时候,提到几份机械相关的材料,看沈鸿兴感兴趣,今日便让肖北给他送来。
肖北送完东西告辞要回去。这边灵烟和含秋一人拎一个装满樱桃的小篮子,正慢悠悠地往家走。
邻居王夫人家的樱桃树结了许多樱桃,自己一家也吃不完,便邀林乔和灵烟也去摘一些。今日林乔去了太太茶厅,灵烟就带含秋一起去了。
王夫人盛情难却,硬是让她们摘了两篮子带回来。灵烟尝了几个,果子酸甜适中,汁水充沛,个头也不小,比市面上卖的还要好吃。
快到自家院口,就见肖北从院门走了出来。灵烟记得他,是顾峥身边的人,只是不知道姓什么。她连忙上前,打了声招呼,说:“你好~”
肖北转头一看,见是自家大嫂,连忙打招呼:“大……沈、沈小姐好。”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灵烟歪歪头,怎么好好的突然结巴了?
肖北面色一苦,又在大嫂面前丢人了……
灵烟看到肖北,便想到顾峥昨日送来的糕点,觉得应该回个礼。刚好这樱桃味道不错,而且这么多也吃不完,便递给了肖北,说:“这是刚刚在邻居家摘的樱桃,还很新鲜呢。昨日顾先生送来了糕点,还没机会谢谢他,这个便当做回礼吧。你能帮我带给他么?”
肖北连忙接过篮子,嘿嘿一笑,说:“当然当然。我这就给大哥送去。”
灵烟和他道了谢,便和含秋进去了。肖北看着这篮子樱桃,心想,今日是不是提什么要求,大哥都会答应……
*
醉月楼里,台上曼妙的女郎正表演着歌舞,舞池里男男女女忘我地随音乐舞动。沙发座位上,人们把酒言欢,好不自在。
二楼的包厢,厚厚的墙壁和隔音玻璃把外面的喧嚣阻挡在外,顾峥轻轻晃动手里的酒杯,里面的冰块和杯壁碰撞,化开一些,融入浓烈的威士忌里。
“你在龙泉山庄把人抓了?”一旁的严非问顾峥。说的是顾峥和肖北在山顶上那次。
晃动酒杯的手一顿,顾峥眸色冷了下来,说了声:“是。”
“是和那人有关?”严非问。
“嗯,不过是个小角色。只供出来了几个地方。已经派人去查了。”顾峥看着手里的酒,等液体不再晃动,举杯一饮而尽,留下两块融化过半的冰块。
严非看着顾峥冰冷的面色,和他相识多年,自是知道此事是他的心结,只道:“你别心急。我这边的人也一直在查着,那人不可能什么都没留下,总会有线索的。”
顾峥又给自己倒了酒,和严非碰了下,喝了一口,说:“嗯,没心急。”
这时肖北敲门进来,先跟严非打了个招呼,然后把那篮子樱桃放到桌上,说:“大哥,这是沈小姐给的樱桃,说是糕点的回礼。”
顾峥闻言放下酒杯,看着桌上篮子里那一颗颗鲜红饱满的樱桃,眼中慢慢染上些温度。他伸手拿了一颗,没吃,只放在手里,用拇指擦了擦,眼神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柔和。
严非见状一挑眉。沈小姐?是沈鸿兴沈教授家的?
严非自然知道顾峥从临城回来后就结交了沈鸿兴。可是他一向不爱和女人打交道,怎么和这位小姐倒是看起来有来有往的?这段时间自己也是忙了些,看来错过不少。
面对好友询问的眼神,顾峥也没说话,只是笑笑,继续把玩手里的樱桃。
严非调侃一笑,带点不可置信,说:“这是认真了?”
顾峥把樱桃收进手心,重新拿起酒杯,又和严非碰了一下,说:“改天再带你见她。”
*
这几天严非的手下已经大致摸到了画像那男人的住处,只是人并不在。他们怕打草惊蛇,便在暗处守了些人,只等人出现把他带回警局。
这之前严非又带人去了趟段老板妻儿住的地方。段家是几个月前从临城过来的,因段老板先前和一位管理龙泉山庄的人是熟识,所以一家人先在那里住了段时日,现在山庄出事自然是住不下去了,母子俩下山后暂时租了处地方先住着。
这地方不大,还算整洁,只是看起来有些老旧。房间是偏中式的风格,柜子上却放着不少西洋摆件。
母子二人看着都比刚出事时要憔悴不少。
“严警官,已经这么多天了,杀害我家老爷的凶手还没抓到吗?”段太太把茶放到严非面前,问道。
严非说:“还请夫人不要着急。查验取证都需要时间,我们定会尽快找到凶手,给您一个交代。”说着他拿出一张照片,是画像中的那个男人。
“今日来是想问问二位,可曾见过这人?”
段太太平日里并不跟着打理工厂的事,她看了看照片,摇头说:“我没见过这人。”
一旁段老板的儿子段旭文却是激动了起来,说:“这人我见过!我有次去父亲办公的地方找他,曾见过这人和我父亲在屋内争执。后来被父亲唤人拖出去了。严警官,可是这人杀的我父亲?是,定是这人!”
“可知是因何起的争执?”严非问。
段旭文想想,说:“这倒不晓得。我当时等在外面,离得不近,没有听清。只在那人被拖出去的时候听到他冲父亲的咒骂声。”
“段公子经常去工厂么?”
段旭文愣愣,说:“并不。我不通经商之道,厂子的事情上帮不上父亲。那日只是有些其他事才过去的。”
严非又问了些问题,便带人起身告辞了。
回去路上,严非边走边思索着,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严警官!”
抬头一看,宋语芙正和一个女孩从一间店铺出来,见到自己连忙拉着人跑到自己身前。
对上那双亮晶晶充满好奇欲望的眼睛,严非感到有些头疼。果然,听她问:“严警官,你是去办案的?是要去抓人吗?是人找到了吗?”
严非只说:“不过是日常巡查。”
宋语芙失望地“哦”了一声,道了声辛苦。然后想起和人介绍,说:“严警官,这是我的好朋友,沈灵烟。”然后又和灵烟说:“这就是严警官,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办案的警官。”宋语芙第一次去警局回来后就和灵烟说到了他。
严非和灵烟打了声招呼,心里想着,宋语芙之前说,是在龙泉山庄看到的那个男人,这沈小姐是宋语芙的朋友,多半也在山庄里。
怪不得当时顾峥特地送人下山。面前这位沈小姐应该就是那位沈教授的女儿,让顾峥认真了的那个人。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着了。
灵烟看着严非挺拔的身形,觉得有些眼熟,和宋语芙说:“阿芙,严警官是不是就是你画上的那个人啊?”
严非看向宋语芙。画?什么画?
经灵烟这么一说,宋语芙又想起了那天花海尽头那道挺拔的黑色身影,只觉那身影慢慢和眼前的人重合,说:“严警官是不是也去过寺庙后山?我们下山前一天在那画画,我看到一个穿警服的人影。那身形,看着就一身正气,浩气凛然,气壮山河……”
抬眸就见严非用“看你瞎掰”的表情看着自己。宋语芙嘿嘿一笑,说:“我就也画了下来。之前没想到,如今一看,应该就是严警官了。”
严非说:“那天在后山的不止我一个,也许是别人。”却见宋语芙下巴扬起,自信一笑,眼睛明亮得过分,说:“不,就是你。”
严非看了看她,然后垂下眼睛。默了一会儿,便说警局还有事,和两人告辞了。
灵烟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和宋语芙说:“严警官是不是难为情了?”宋语芙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没走远的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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