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墙头草生存法则

　　坐上白色马自达那一刻穆谷秋意识到个严重的问题，这次的司机车技可能比起其他人来说，有一丢丢的过于狂野。
　　系好安全带以后，穆谷秋拍了拍旁边的人，然后指着远处的限速牌说道：“你看上面是数字几？”
　　“45，怎么了吗？”降谷零并没有明白对方问出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的意图。
　　“没事，记得别开太快小心超速，我们要遵纪守法。”
　　虽然身为卧底要拥有良好的接受力不能情绪外漏，但在降谷零看来这组织成员教育公安卧底要遵纪守法的场面太奇怪了。
　　奇怪到他忍不住侧头，用一种“你没事吧”的眼神看了一眼穆谷秋。
　　全程用保持称得上慢的速度开到酒吧，偶尔在信号灯前因为速度太慢后面一片喇叭声，甚至骑着自行车路过的学生都能轻松把他们甩到身后。
　　下车以后比预计时间晚了半小时，穆谷秋一路上想说倒也不必这么慢，但想想降谷零开这么慢大概有点故意报复的成分他还是闭嘴了。
　　慢车挺好的坐着多安全啊，时间还是很充足的。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刚走进酒吧降谷零立刻就没影了。
　　嘈杂拥挤的人群让穆谷秋感觉非常不适，秉承着早点做完早点收工的思想，他直奔吧台坐下。
　　摘下用于遮挡的墨镜露出灰色的眼睛，发现原本懒散的酒保立刻站直了，他将信物悄悄递过去后说道：“一杯迈泰，谢谢。”
　　不得不感慨这双眼睛是真的太有辨识度但也很好伪造，只要来个人戴个美瞳就能完全替代了。
　　特点突出便意味着更容易掩盖，他毫不怀疑如果现在换个棕色或者蓝色的美瞳一戴，然后头发再染个黑色就能当场换个身份了。
　　由冰块支起的暖色液体上还插着一块凤梨，喝下去时杏仁糖浆带来的甜味和青柠汁的酸涩交织在一起恰到好处。
　　喉咙的灼烧感应该就是材料之一朗姆酒导致的，可惜依旧没有痛觉或者辣味，好在才喝几口便有人来迎接他了。
　　跟随着侍者一步一步走入房间，这家酒吧当然没有地方再搭设一个拍卖场，因此只能通过各个房间的屏幕转播展示商品情况。
　　坐在单人间里的穆谷秋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动面前的食物，屏幕还链接着一个平板，一会需要竞价的话直接在这上面操作就可以。
　　这里卖出的与其叫商品还不如叫违禁品，突出的就是一个贵和违法。
　　真刑，随便拍两张回去都算是铁证了。
　　想归想穆谷秋倒也没付出什么实际行动，说不定现在就有人在背后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切，他更没什么当举报英雄的梦想。
　　房间内的大屏幕亮起，主持人穿着深色的西装，如果不是白色面具大概就和纯黑背景融为一体了，声音是经过变声器处理听不出男女。
　　主持人卖力地推荐着每一件商品，拍出的价格都由他亲自念出，过于浮夸的动作与机械的声音结合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这是今天的第十件商品！传说可以延迟衰老的药剂，相信有不少人都是为它而来的，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起拍价是——二十万！”
　　说到这里主持人凑近镜头，白色的笑脸面具凑近看更加渗人，他声音里却是毫不掩饰的狂热：“来吧各位客人，为了您的愿望报出您心中的价格吧。”
　　一开始的竞价很慢，主持人似乎对这些价格颇为失望，还在尝试煽动屏幕后面的卖家。
　　“四十万一次！四十万两次！好的，刚刚有17号客人出价六十万！”
　　总感觉跟带货主播一样呢。抱着平板的穆谷秋叹口气，看来部分只想试试水的人已经放弃出价了，该轮到他了。
　　“一百万！刚刚10号客人出价一百万！让我们看看17号客人是否会继续竞价，好的刚刚17号客人出价一百一十万！”
　　看来这17号应该还挺有钱的啊，刚刚他似乎没有拍过任何商品。
　　这么想着的穆谷秋再次写了一个数字，没过几秒屏幕上的主持人再次大声宣布“10号客人出价一百五十万”。
　　原本二十万起拍价的商品在几个回合的拉扯过后翻了将近十倍，可很显然不知名的17号并不像想要放手的模样。
　　看腻了主持人表演的穆谷秋直接让两百万翻了个倍，这个价格可能有些怨种，不过一开始要求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反正花的也不是他的钱。
　　“四百万一次！四百万两次！四百万三次！看起来17号客人并不想继续竞价了，那这件商品就归10号客人，成交价四百万美元！”
　　竞价成功的穆谷秋伸了个懒腰，没等多久一位同样戴着面具的服务生将一个箱子交给他，即使隔着手套都能感受到箱子传来的寒意。
　　经过一些必要的手续过后，他还是仔细观察了下这个四百万，头一次摸到这么值钱的东西怪稀奇的。
　　最上方还有个计数器大概是为了提醒客人还有多久失效，将近两个半小时的剩余时间，对于穆谷秋来说绰绰有余。
　　把任务完成的消息发给降谷零过后，提起箱子离开了包间，然后在走廊上遇到另一名遮挡住上半脸的客人。
　　“看来您就是10号客人，还真是财大气粗啊。”听声音似乎是一名非常优雅的男性。
　　直觉告诉穆谷秋这人很危险，他空出的手悄悄向放枪的位置，同时也笑着回答了对方：“您夸错人了，我只是受人所托。”
　　这话似乎成功把对方逗笑了，手摸上了自己的面具，将其摘下露出左眼蜘蛛纹身的同时说道：“看来我们是一样的，期待和您的下次见面。”
　　不见了！顿时穆谷秋浑身紧绷起来，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实在太反常理了。
　　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过于突兀，看清声音来源那一刻他头皮发麻。
　　数不清的小蜘蛛从各个角落里钻出来，红色的地毯顿时被密密麻麻的黑点占领，而这些小生物全都在向他爬去，瞬间鞋子裤腿都爬满了这些虫子。
　　穆谷秋吓到骂了句脏话往后一退，后脑结实的撞在身后的墙壁上，感到有些眩晕的同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全部消失了。
　　再睁开眼时周围又恢复正常，哪有什么密密麻麻的蜘蛛。
　　依旧惊魂未定的穆谷秋靠在墙壁缓了好一会，好在对方还没有不讲武德到趁机把药剂抢走，否则到时他就不好交代了。
　　只是感觉这人似乎很眼熟啊。稍稍冷静下来，他努力回忆过后拿出手机快速打字，果真查到了相关信息。
　　第一条新闻便是，世界著名幻术师君特·冯·哥德堡二世于近日入住博泉酒店，未来几天将在东京各处巡演。
　　看到这里穆谷秋倒抽一口凉气，这位幻术师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国际通缉犯兼神秘组织成员蜘蛛，问题是他不是隔壁魔快剧组的吗。
　　刚刚只是看见眼睛就中招了，这已经不是柯学的问题了，这是魔法吧！等等，没记错的话魔术快斗的世界观里似乎真的有魔法。
　　最终穆谷秋放弃了思考，虽然他一直都是个麻瓜，但仔细想想穿越这最脱离科学范畴的事已经发生在他身上了，与之相比各种柯学魔法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来到约定地点果然看见靠在车旁的降谷零，他随口问了句：“你看起来脸色不怎么好，耽搁的这段时间里是因为遇到什么了吗？”
　　“一只很讨人厌的虫子而已。”说到这里穆谷秋想起什么，他怎么知道现在不是个幻境？就像是盗梦空间一样。
　　立刻用力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然后又脱下手套直接贴上表面已经结霜的箱子，寒气顿时通过手掌传至小臂，可惜除此以外再也没其他的感觉。
　　啧，又忘了自己已经没痛觉了。
　　这种行为当然吸引到了旁边降谷零的注意，还没等他开口问什么穆谷秋直接先发制人：“波本你能不能掐自己一下看看疼不疼？”
　　“你真的没有遇到什么东西吗？”如此莫名其妙的问题收到了降谷零的质疑，好好的人怎么进去一趟就跟精神出问题了一样。
　　努力活动了下被冻得僵硬的手，他开始思考向苗红根正的公安卧底解释幻术这件事，对方到底是会相信还是会觉得他有病。
　　“没什么，我喝了碗蘑菇汤不知道是不是中毒出现了点幻觉，刚还看见几个小人在跳舞。”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是穆谷秋的专业技能，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让降谷零觉得自己没事干在拿他开涮。
　　“……一会把东西交出去我可以顺便带你去精神科挂个号，我还是很热心的。”似乎已经在爆发边缘的波本立刻加大油门，指针从80慢慢滑向120。
　　不不不，他的精神很正常，是刚刚遇到的人不正常。
　　穆谷秋想要反驳些什么，可是看着越来越快的车速他闭嘴了，这种情况还是不要干扰司机了，万一出了车祸也不知道自己这恢复能力能不能修复。
　　据点本就在郊区，所以他们俩在高速公路上深夜飙车倒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到达地点时甚至比预计时间提前了将近半个小时。
　　“前面就是市区了，记得开慢点啊。”理直气壮坐回副驾驶的穆谷秋叮嘱了一句，这个点外面根本打不到车了，他总不可能走路回家吧。
　　刚刚把药剂拿给研究人员的降谷零坐回驾驶位，比之前响亮不少的关门声说明了他此时的不爽：“你的讨厌程度简直跟莱伊那家伙不相上下。”
　　不知道远处的赤井秀一会不会因此打个喷嚏呢。
　　如此想着的穆谷秋点点头，然后一边在自用的手机上打字一边发出了邀请：“要不要一会来我店里坐坐。”
　　“不……”拒绝的话语在看见举起的屏幕上的zero时停下了。
　　降谷零努力保持自己的镇定，仅仅是一个单词说明不了什么，可加上之前那些行为就不一样了，他还是默认答应了这个邀请。
　　再次来到古玩店时他全身都是绷紧的，他已经想清楚了，如果能够确认这件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么他会在这里杀死迈泰。
　　可是走在前面的人像是完全不担心他会偷袭一般，还在不紧不慢地扔出重磅炸弹。
　　“说起来我最近和一个叫松田阵平的警官关系也不错，波本，不，我或许该叫你降谷零，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要我说的话你确实该去精神科挂个号了，从刚才开始你都在说些什么，新的试探方式吗？”语气中的敌意毫不掩饰。
　　穆谷秋毫不怀疑再绕圈子下去自己可能会被杀人灭口，降谷零那杀气都快实质化了，他走到沙发坐下直接开门见山。
　　“我想和你们合作一下，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苏格兰很可能会有危险，我知道他是你的幼驯染名字是诸伏景光，建议你先把灭口的想法收一收。”
　　这场摊牌来得实在是太突然，好在降谷零依旧能快速理清思路，他先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
　　发现暂时稳住了的穆谷秋松口气，然后大概解释了一下，虽然不太清楚组织到底哪来的消息，但要不了多久苏格兰的身份就会暴露，他很可能会因此丧命。
　　看见对方眼中抹不去的怀疑，穆谷秋脑袋一转，然后露出个有些恶劣的笑容说道：“我不太好和你解释我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但为了增加可信度我可以说点其他的。”
　　“什么？”
　　“比如你小时候喜欢宫野艾莲娜医生的事，这够可信了吧？不够我还知道些其他的。”
　　终于降谷零的表情出现了些变化，这种将近二十年前的事情居然都知道，虽然目前不清楚消息到底从何而来。
　　这种级别的信息差确实让他很难摸清对方目的，但现在的这种情况他不得不暂时相信对方。
　　“公安高层有卧底，但我不清楚苏格兰暴露是不是和他有关，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你的身份应该不会有事。”
　　降谷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立刻顺势往下问：“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
　　这个问题把穆谷秋问住了，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之所以会这么着急摊牌还是因为贝尔摩德的拱火时提供的信息。
　　现在赤井秀一已经获得代号，不知道会不会导致诸伏景光的暴露提前。
　　当初诸伏景光会自尽就是因为听到了脚步声，但如果告诉降谷零，虽然你很讨厌的FBI领了要杀死你幼驯染的任务，但不用担心你只要老老实实在楼下你的幼驯染就不会有事。
　　想了想这么说的话，降谷零会不会去找赤井秀一动手不清楚，但现在直接给他一拳的可能性很大。
　　沉默良久穆谷秋，最终只能憋出一句：“不知道。”
　　原本严肃的气氛顿时变得有那么一丝尴尬，两人对视良久后，降谷零率先打破了沉默：“算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帮我们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以前是克格勃特工，可惜现在回不去了所以想尽力帮帮其他卧底。
　　脑袋里刚冒出这个想法穆谷秋立刻就将其压了下去，这么说怕不是在降谷零眼里就变成个知道得很多的神经病。
　　最终他给出了说服力比较强的一个回答：“问个问题，你说有思考能力的小白鼠，会不会恨拿它做实验的研究员呢？”
　　这个问题中的小白鼠和研究员指的是谁降谷零当然清楚，他当然在组织里听过关于迈泰的传言。
　　试验品怪物木偶等等词汇层出不穷，此时对方异于常人的发色和瞳色，更为这句话增加了可信度。
　　“我知道了，那么合作愉快。”
　　“那就说好了，记得保持联系。”目的达成的穆谷秋松了口气，如果这次同样救下了诸伏景光，那么说明主线相关的人物命运他同样能够干涉，这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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