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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事
林初晚来到洗手间后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亲戚竟然提前来问候她了!
而且!她今天穿的是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虽然弄脏的部分只有很小一块,但在白裙子上就特别显眼。
刚才跑来洗手间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真是囧大发了。
最重要的是,除了一小包纸巾,她什么也没带……
林初晚一边在心里暗自骂自己蠢,一边倾耳细听洗手间外边的声音。
本是想着有人进来洗手间后问问她们是否有带卫生巾,或是拜托她们去附近买一包,可她愣是等了十分钟也没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所以大家吃火锅的时候,都不会想方便一下吗?
就在林初晚的双腿有些发麻的时候,她终于听见了有人进入女洗手间的脚步声。
“您好,请问……有人吗?”
外边响起一个甜甜的女声,听上去应该是同龄人,“有人。”
林初晚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她敲了敲隔间的门,“这里,我需要帮助。”
“你是林初晚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林初晚很是意外,心想难道是遇见熟人了吗?而且是那种一听声音就能认出她的熟人。
可在霖城她认识的同龄女生根本就没有啊,那会是谁呢。
“我是我是,你认识我吗?”
“我不认识你,但有人让我来给你送东西。”
“啊?”听到对方的回答,林初晚更匪夷所思了。谁会让人送东西来女洗手间给她啊?送什么,难不成送卫生巾?
隔间外安静了一会儿,过了四五秒那个女声才再次响起。
“你方便把门打开一点吗,我把东西给你。”
听到这里,林初晚突然变得警惕起来,她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骗局,外面那人说不定就是什么潜在的犯罪团伙,等她打开门,对方就闯进来把她弄晕然后就搞什么贩卖器官的勾当了。
林初晚连忙把将手撑在门后死死压着,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在洗手间这种地方发生意外。
“你开门啊,不然我怎么把卫生巾给你?”
林初晚瞳仁一亮,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不过对方是怎么知道她需要卫生巾的?难不成是专门蹲守洗手间然后劫持花季少女的犯罪团伙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外边那个女声又开口了,“你不开门那我就直接从门底缝塞进来了哈,我不看你。”
于是,林初晚就看见一包卫生巾从门板下的缝隙里递了进来。紧接着,就是脚步声逐渐远离的声音。
五分钟后,林初晚紧揪着身后一抹裙角走出了洗手间。虽然刚才一直在纠结该不该用陌生人给的东西,但她最后还是向现实妥协了。剩下的那包卫生巾被她留在了隔间里,送给有缘人吧。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待会回到包间要怎么委婉的提出要先离开,也不知道那三位聊完了没有,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话题聊……
“终于舍得出来了?”熟悉的温柔低音在不远处响起。林初晚吓得后退一步,然后才抬眸往那个方向看去。
走廊的灯光下,季槐安正拿着她的帆布包倚靠在右侧的墙壁上,他半曲着腿,但身形依旧挺拔,气质清隽。暖黄的灯光恰好扫落在他的脸上,那双好看的眸子被照得格外澄澈,比多情的桃花眼还生出几分柔柔的深情,让人忍不住心神荡漾。
季槐安的出现让林初晚倍感惊讶,做为参与此次庆功宴的乙方代表,他应该一直陪着甲方才对,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洗手间外面的走廊上?为什么拿着自己的帆布包,为什么一副等了自己很久的样子……
未等林初晚做出回答,季槐安便朝着她走了过去。
“你干嘛?!”林初晚被他一边脱衣服一边逼近自己的动作吓颤了音,“这里是公共场所!”
她挪着小步后退着,一只手放在身后揪着裙角,另一只手放在身前拦住他的靠近。
可季槐安压根就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三五步就来到了她的身前。
林初晚也是这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背已靠上了墙角。
季槐安唇角掀起,将脱下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
林初晚不太明白他的动作,但他的西装长度刚好遮住她的屁股,那处被弄脏的裙角也被完美覆盖。
“你……这是什么意思?”
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表面意思,帮你避免尴尬。”
想起刚才在洗手间里的那个女生说是有人让她送来的卫生巾,一个不确切的想法在林初晚的脑海浮现。
她抬手揉了揉方才被他用手指点了的位置,小声地问:“你……知道我亲戚来了?”
季槐安很诚实,直接坦言,“嗯,看见了。”
“什么?!看见了?”林初晚眼睛睁的圆圆的,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你从包间出去的时候,我不小心看见了你的裙子。”
闻言,林初晚尴尬得想挖个地洞躲进去。裙子上的脏东西竟然被人看见了,怎么想都觉得很是丢脸,而且还偏偏是被季槐安看见的,这就更加觉得不堪了。
为什么他每次都能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呢,这真的是报应吧……
墙角的灯光有些暗,林初晚垂着头遮住了脸上的几分羞恼,但红透的耳尖同样暴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季槐安拉起她的手腕,语气带着几丝乖哄:“走吧,离开这里就好了。”
“不行。”林初晚停下脚步,“项总他们还在呢。”
“半个小时前我就以私人要事的原因提前离开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他说完,便拉着林初晚往火锅店外的方向离开了。
而林初晚则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上来。私人要事?帮她去买卫生巾算哪门子的要事?和陪着甲方爸爸吃饭聊天比起来,她这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好吗?而且,她哪里是在担心他,他到底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会担心他?自恋,自大,自我陶醉罢了。
上车后林初晚便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腹部的绞痛感并未消失,相伴而来的是头上间歇性的眩晕感,所以她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再去和季槐安拌嘴。
车窗外车流不息,灯光交错,人群熙攘。车内悄然无声,静如沉眠,恍若两个世界。
季槐安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车速比正常速度都要缓慢几分,生怕刹车时有惯性惊醒了她。
一路慢行,半个小时后到达了林初晚小区的巷口。车平稳停下,季槐安这才侧过头悄悄看她。
女孩儿紧闭着眼睛,双眉微微蹙起,面色有些发白。
是做噩梦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
想到这里,季槐安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她的额头,手心传来湿热的水汽,是汗。
收回手,季槐安从林初晚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方手帕。
将她头上的细汗尽数擦去之后,他又拿出了手机,在百度搜索框里打下几个字:女生经期时需要注意什么。
看着展示出来的搜索结果,季槐安的脸也渐渐染上了几分红。
……
当林初晚醒过来的时候,她觉得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
她有轻微的痛经,每到这个时候她只需要躺一两个小时就可以恢复。和那些痛经痛得在床上打滚的人相比,她觉得自己很幸运。
“醒了?”耳边响起的声音让她一个激灵地从背椅上直起了身。
她定定地看着身边的季槐安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他车上。
“你怎么不叫我,现在几点了?”她一边说一边翻找着自己的手机。
季槐安 :“现在是凌晨一点二十六分,你睡了两小时四十一分钟。”
“什么鬼?”林初晚按下手机的电源键,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上一秒季槐安说出的时间。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她微微撅嘴,语气里带着几分谴责的意味。前两次她喝醉酒的时候,季槐安那家伙都知道带她回他家去,这回怎么就偏偏让她在车上睡了去?
季槐安 :“怕你不舒服。”
“啊?”林初晚看着他,敛了敛眉眼。心想他说的应该是她来大姨妈不舒服的事,便没再说话。她拢了拢肩上的西装外套,直接将两只手穿进了袖口,“那我就回去了,你的衣服我洗干净再还你。”说着,便打开了车门。
巷口一如既往的昏暗,林初晚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深吸了一口气,她朝着黑黝的巷子走去。
“不等我?”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逐渐靠近。
林初晚没有回头,自顾地向前走着。身后那人也没有说话,但他的脚步声却在巷子里的沙地上踩出清晰且有规律的节奏。
夜空幽黑,没有一丝星光。小巷里没有路灯,林初晚仅靠手机狭小的光芒认路,她不知道的是,季槐安只能靠被她身子挡住的细碎微光认路。
“嘶……”身后响起男人轻轻的抽气声。
林初晚停下脚步,抬着手电筒朝他走去。手电筒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林初晚看见他侧头时一闪而过的尴尬。她把手电筒的光往旁边移动了些,然后问他:“你怎么了?遇见鬼了?”
季槐安敛眸,压低声音说:“脚下好像有一块石头。”
手电筒的光往他脚下照去,他左脚前的地面上从土里冒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所以,季槐安是走路磕到这块石头了吗?那他为什么不打手电筒呢?
很快,答案在她看到他腿侧的两个大袋子时被悄然解开。
林初晚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季槐安手上提着两包东西,所以他根本就腾不出手来拿手机。
“你手里的是什么?”她用手电筒照了照那两个大袋子,隐约看见了其中一袋装的全部都是卫生巾。
“给你买的东西。”
林初晚心里暗骂了他一句直男,然后就蹲下身把地面的那块石头从土里拔起来扔在一边的墙角。“你脚怎么样,还能走吧?”
季槐安愣了两秒,转而笑了起来,微微俯身与她对视,“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林初晚直接扭头避开他的视线,也一同避开了自己那一瞬偷偷扑通的心跳。
回到家后,林初晚看着他把那两大袋东西放在房间仅存的一角空地上就觉得头痛,出租屋本来就小,能放东西的角落基本上已经满盈,突然多两大包东西更显拥挤。
“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季槐安瞥了眼坐在床上垂头揉脑门的女孩儿,又问:“你还头疼吗?”
林初晚摆了摆手,“你走吧,很晚了。”
“我真的……走了?”季槐安抬高了点语调,颇有种试探的意味。
林初晚起身推他,“走吧走吧,你买的那些东西我会把钱给你的。”
季槐安任由她推着自己,他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苦恼和羞赧,但他还挺喜欢这样的她。
毕竟,这些情绪,都是因为他。
还没有来得及说晚安,林初晚就把他推出了门,还真是心急的很。于是他只能对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挥手说了句:“晚安,林初晚。”
铁门背后的林初晚,打开了地上的那两大袋东西。果然不出她的意料,其中一袋全部都是卫生巾,各种牌子的都有,夜用日用,棉的网的,什么样的都有,这么一大袋,够她用一年了……
而另一袋,除了一盒暖宝宝和几条新毛巾之外,其他都是吃的,新疆红枣,太古红糖,宁夏枸杞,还有四包真空的红豆薏仁粥和三包红枣桂圆汤。这架势,有十全大补的那感觉了。感情在季槐安眼里,她就是一个身子骨这么孱弱的人吗?补这么多也要看她身体承不承受得了啊。要知道,这补品要是补过头了,是会反弹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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