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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是因为他不行
吴琼来找单敏,带给她一双大红色毛线勾成的棉拖。针脚花纹精繁细密,上脚舒适柔软,像是本人比试好买来的。
单敏还以为是陈天远他妈给做的,她上次就是随口一说,说完自己都忘了这茬了。
吴琼说送鞋的另有其人。
再一细看,两只鞋上都织了她的名字:敏敏。
几乎是看到的一瞬间,单敏就知道是谁送的了。
敏敏。
他叫她。
其实昨晚,单敏远远就看到谢知正在楼下等她。
醉酒的事情,她自觉社死,面子里子都很挂不住,每每想起都尴尬到撞墙,已经无法坦然面对他了。所以,她躲了。
今天谢知正又跑了一趟,在楼下碰到吴琼,就把东西给了她。
吴琼已经穿上未来婆婆做的鞋了,别人有的,她也应该有,而且必须是他送的。
“天远说有新案子,这几天他们挺忙的,他还一直想着给你,对你很用心啊!”
“敏敏,把握机会哦!”
吴琼见谢知正相貌英俊,跟单敏很登对,就热情地鼓动着。
“他.........是我分手的前男友!”单敏说。
哎!和前男友复合,走回头路,这不是她的作风。
可是,她又无法忽略心里对谢知正那份浓烈的不舍之情。
吴琼第一次知道两人谈过,还分了,颇为意外,“额........怪不得他知道你脚的大小!”
“........”
咳咳........那个,说出来挺丢人的,谢知正何止是知道她脚的大小,恐怕她的体重斤两,体形胖瘦,他都门清。
单敏着实脸红了一把。
过后,又酸酸涩涩的泛起了伤心,情绪莫名低落下去。
弃之虽不甘,但回头是不可能回头的,她不会给任何人重修旧好的特权,包括她自己。
——
元旦假期将至,应广大单身汉们的强烈请求,单敏拉了个群,组局相亲。
邵博做为谢知正最忠实的小弟,坚守原则,原本不打算去。
但到了周五,身边的人骚动不安,都在梳妆打扮,研究恋爱教程,这样的氛围带动下,他就动摇了。
打光棍和打光棍是不同的,正哥身边美女环绕,脱单不愁。
但他不行,他单身就是实打实地孤寡,日子清静如水,比着庙里的和尚也就多吃两口肉的区别。
想来想去,他又厚着脸皮联系单敏,单敏很爽快,二话没说,直接拉他进群。
单敏定了间娱乐室,室内可以玩桌面游戏,还有台球桌、投影仪。
大家都带零食过去,边吃边聊,位置很多,也不固定,随时可以坐到自己中意的人身边。
“敏姐副业真的不是搞月老牵线的吗?她真的想法又多又好,而且很快能执行。”
“这么潇洒能干的女人,可惜了!”
几个人一齐看向那边的谢知正,摇头叹息。该说不说,正哥真是有眼无珠!
邵博在群聊里发现了异常,“为什么唐大博士也在?”
唐鉴州那么高贵的人,怎么着也得娶个名媛小姐,他会选中学老师当对象?
“讲真,我觉得敏姐就是颜值巅峰了,其他几个女老师不会比她好看了,听说敏姐还是名校毕业,人又这么好,所以,姓唐的肯定是冲她去的。”
“要脸吗?敏姐是正哥的......”
“分都分了,敏姐和正哥有啥关系?”
“会不会是敏姐看上了姓唐的,不然她为什么加姓唐的微信,还拉他进群?”
几个人本来是窃窃私语,越说越入神,不知不觉,声音传到了谢知正这边,什么敏姐有多好,和姓唐的也般配之类的话,一字不落地往他耳朵里钻。
“你们当我是聋子吗?”
谢知正脸黑得跟八二年的锅底似的,想揍人出气。
他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打得火热,他要被挖墙脚了,还要假装不在乎。
他这帮兄弟,养兵千日,背叛就在一时。
现在人人都说敏姐好,谁还管正哥的心冷不冷。
“正哥,别生气啊,我们跟她才认识几天,感情再好,也比不过咱们出生入死的兄弟情啊!”
“啊不对!跟她没有感情,全是演戏!”
邵博想问谢知正要不要去,被拦下了。作死啊!让谢知正去,人家姑娘肯定都盯着他,哪还有他们的市场。
这样照顾他们脱单困难人士的爱心相亲局,谢知正不配参加。
平心而论,唐鉴州风采不输谢知正,只是路线不同,一个是阳刚汉子,一个清贵书生。
他戴着那副金边眼镜出场,妥妥的一个斯文败类,几个女老师目光都跟着他转。
可着满夏城找,像唐鉴洲这样貌和气质的人,也找不出几个。
好在他有自知之明,主动坐到单敏身边,摆明了不会跟他们几个争。
几个女老师见他眼里只有单敏,就也作罢了。
“单老师,藏得够深的啊!有这么好的男朋友!”
单敏笑着,并不反驳。
两人坐在房间一个角落里,聊天,唐鉴州贴心地倒果汁给她喝。
邵博看俩人聊得很投机,无心相亲,故意过去打扰他们,“你们真的在谈恋爱?”
“不可以吗?”单敏反问,底气十足,带着男未婚女未嫁,想跟谁好跟谁好的嚣张。
唐鉴州则笑而不语,故作高深。
“我不信!”
单敏说:“你爱信不信。”
邵博脑子一转,叫了所有人聚过来,要玩真心话和大冒险。
虽然是很老的游戏了,但很经典,而且大家都刚认识,有很多问题想要了解,借着游戏问出来显得自然。
邵博按着一只酒瓶,说:“单老师,你信不信,我连转三次瓶口都是对着你,如果我赢了,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单敏不上套,“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这个赌?”
“我输了,你可以随便提要求,我都做。”
旁边的人都想看热闹,催促着单敏答应。
单敏说:“好,不管你赢你输,你都得答应为我办一件事情。”
“成交!”
邵博小时候是班上最会转笔的牛逼同学,现在是饭桌上最会转酒瓶子的社会人。
无论他怎么使力,瓶子在转了多圈之后,都会对准单敏,屡试不爽。
“说说和你前男友分手的理由!”
他是真的很勇,为了他的正哥,不怕得罪人。
单敏愿赌服输,回答得很潇洒,“不想谈了,就分呗。”
“实话!”
“不然呢?”
“我不信,正哥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
“负什么责?也不需要他负责啊!”
“嗯?”
“你以为呢?”
邵博思考这句话的真假。
他们说得热闹,几个女老师就问谁是正哥,好奇打听。
唐鉴州担心单敏恼了,打圆场道:“谢队人是挺不错的,但两个人在一起还是要看彼此的心意,不行的话,还是分开得好。”
单敏说:“就是不行啊,他不行,所以我们分了。”
噗——
对面两个在喝水的年轻警察喷了出来,震了个大惊!他们听到了什么,单敏说谢知正不行。
邵博也懵了,“你说什么?正哥他.......
“嗯?”单敏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
刚才有人在说话,唐鉴州声音又比较轻,如果没有听清他的话,她的话就比较值得玩味了。
她想解释,不是那个意思,但转念一想,有什么好解释的,他行不行,她又不知道。
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那晚她都那么主动了,也没有发生点什么,他是真的不行。
单敏突然明白自己生气的点在哪里了,那么好的和好机会他都不珍惜,他不是品格高尚,是根本不喜欢她。
想到这里,她就默不作声了,多少有点儿破罐破摔的意思。
毕竟在外人看来,她和谢知正早就越线了。
她不好过,他也别想自在。
——
这样不为人知的隐秘私事往往传得最快,更何况主角还是谢知正。
他是正规特警培训出身,窝在小小的夏城当警察实在屈才。
这人个子高,骨骼匀称,肌肉劲劲的,天生练武的好材料。
他打遍全局无敌手,一个人陪练全局的小年轻,游刃有余。
没想到却是空有收拾男人的蛮力,对女人举不起枪来。
周六值班的人都知道,包括蔡莹莹。
“单敏这人挺狠的啊,当众揭短,这让我们正哥怎么做人!我下班找她去说说理去!”
“不准说出去!”邵博威胁。
“你拉倒吧,现在谁不知道正哥不行,估计明天老安也知道了,要带他去男科医院了。”
老安是说局长安林生,他和谢爸亲如兄弟,他自己又只有一个女儿,这些年都是拿谢知正当儿子待的。
“别说了,正哥回来了!”
谢知正觉得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怪怪的,带着些同情的意思。
他问怎么了,也没有人敢告诉他,谁敢说出来啊,说他从行走的荷尔蒙变成了行走的空壳子?这不是找死吗!
他去接水,照例接冷水喝,邵博看到,马上拿了一个新的保温杯给他,“哥,天这么冷,咱们还是喝热水才养生哈,我妈给我买了好多红枣枸杞,回头我泡上,亲自端给你。”
“什么鬼?”
谢知正怀疑是单敏在捣鬼,几个人是从她组的局回来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她组局叫走了所有人,就是不叫他,孤立他,故意气他,他一想到这个就生气。
“她说我什么了?”
“没有!”
邵博的反应,整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和唐鉴州好上了?”
“也没有!”
谢知正皮笑肉不笑,一个狠劲勾住邵博,直接拖进了小黑屋。
蔡莹莹看这生龙活虎的架势,表示怀疑,“单敏胡说八道的吧,正哥这收拾男人的力气都有,怎么会不行?”
邵博老实交代了昨晚的事情,单敏和唐鉴州好上了,还当众说他不行。
散场的时候,唐鉴州送单敏回家,大家都说两人又去约会了。
不得不说,单敏这个女人有魅力,谢唐两个文武顶尖的男人,都被她掐走。
“正哥,现在医疗条件那么发达,一定能看好的,我们不会嘲笑你的......”
“闭嘴!”谢知正踹了他,这口气憋了好几天了,“她给你们介绍对象,就都说她的好了,什么狗屁兄弟,没有女人重要是吧!”
邵博弱弱道:“兄弟重要,缺了女人也不行啊,大家也都不小了.......”
谢知正想再给他几拳,“出息!”
“正哥,你干什么去?”
他还能干什么,他要收拾单敏去,长本事了,他宁可自己难受爆炸,也不愿意碰她。
高风亮节地给她留了个囫囵个儿,到头来她竟然在背后造谣他不行。
这个小没良心的,真是欠收拾!
——
唐鉴州开车送单敏回家。到楼下的时候,天色擦黑。
“不请我上去喝杯茶?”
“茶没有,只有白开水,拿不出手。改天吧,改天请你去茶馆品茶。”
改天就不知道是哪天了,单敏觉得自己跟个渣男一样,空口打白条。
唐鉴州下车看了一下居住环境,“你一个人住这里安全吗?”
单敏说:“没办法啊,缺钱,这是学校的地界,班主任可以免房租,我就住过来了。”
她是个很自律的人,工作能力肯定很突出,加上她还运营自己的公众号,粉丝还挺多,她手里不会没有钱。
她住这里自有她的道理,只是不想跟他交心罢了。
“后天去泡温泉,希望单老师不要失约。”
两人告别,唐鉴州颇为失落。
这几天接触下来,才知道她城防很深,似乎也不太看得上他。但她愿意敷衍他。
单敏刚爬楼梯上来,就闻到了烟味,有人站在她门口抽烟。
楼道灯光昏暗,他背靠着墙,长腿随意搭着,手里的烟火星点点。
他慢悠悠偏头看过来,神色懒散。
“干什么在我门口放毒,想让我被二手烟毒死啊!”
单敏上前去,瞪着清凌凌的眸子,噘嘴凶人。
谢知正想到奶奶喂的那只小白猫,惹火炸毛的时候就她这个样子。
上次她在他脖子上咬的牙印,他今早起来发现还在,真比小猫还凶。
他俯身过来,和她平视,眼睛里划过坏笑。
单敏意识到不妥,想要逃跑时,他大手按住她的小脑瓜,对着她吹了一口烟。
很少的烟量,但还是呛到她了,少不了尖叫打他,“谢知正!有病啊!”
“你不是跟人说了,我有病!”
他磨了磨牙,不止想咬她一口。
单敏心虚。
她造谣一个男人不行,无论换做是哪个男人估计都想打死她。
“那......那你也可以跟人说我有病,但你也不能吐我一口烟,你这跟流氓一样!”
她瞥见他手指夹着的烟,恶向胆边生,抓住他的手,趴上去吸了一口。
但抽烟远没有她想像的简单,她太贪心,吸得太猛,一口烟生成,又来不及吐,把自己呛到七窍生烟。
“咳咳.......”
她眼泪鼻涕一起流,又倒霉又可怜的样子,逗得谢知正大笑,送到她嘴边去,“还抽吗?”
单敏眼睛里流着泪,吼他,“滚!”
谢知正捏住她的小脸,不太温柔地给她抹眼泪,“抽我的烟,还去跟那个小白脸约会,你玩得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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