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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的隔阂
婆娑的年轮挤兑着我们干瘪的容颜,那些怀疑揣摩的话语,就似鲠,堵在喉,让我一言难发。于是横截在我眼前的是一潭死水,灰沉得让我无法泅渡。
整整两天了,叶哲晖都没跟我联系,四十八个小时对我来说无比冗长,我有点按捺不住。这两天,我时常把手机误当成遥控器按个不停。
看着许久都没有丝毫反应的电视机,我才察觉到自己的窘态,无奈地放下手机,随即又重新拿起,紧紧地握在手里。我使劲地强迫自己,不许给叶哲晖回拨电话过去。
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但是我没想到叶哲晖竟然会有这样的态度。就像方语萱说的,我又没有杀人放火十恶不赦,至于吗?
我们之所以会这么偏执,往往都是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下。殊不知有时候万一台阶找不着了,就会摔得头破血流。
如今的夏花正开得妖娆,叶哲晖却在我的世界里转身离开,这就像在进行着一场汗味酸臭的接力赛,而我就在时光跑道上狠狠地摔了一绞。
你们要知道,当故事的发展,偏离了你预期的设想,这样的结果是最让人束手无策的。
记得他回来的那天,我们的争吵就无休止尽。
在电话里。
他说:“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不容许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所以你不该骗我。”
我说:“我还不是因为太挂念你,太在乎你,太爱你了。”
他说:“欺骗就是欺骗,你只是在为自己的任性和自私找借口。”
我无言以对。或许我们都不太了解对方,这需要时间,所以我们都需要时间好好冷静一下。
他接着说:“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应该会懂。”
然后他就把手机挂了。好吧,我懂。我忘了我们就像两只刺猬,所以才会这么急着想靠近你,最终我们都伤害到了彼此。既然我们是那两只一旦靠近就会互相伤害的刺猬,那我们还怎么谈永恒呢?
酸楚席卷而来,我咬紧牙不哭。说不哭是假的,面对我们当初一拍即合,现在又即散的感情,我开始无可救药起来,失眠也更为严重。
大脑成了幻灯机,我们曾经种种画面定格于中,一幅又一幅地闪过,狠命般地闪过,折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黑暗中,我看不到时针与分针,唯独“嘀嗒嘀嗒”的声音,枯燥无味地重复着,简直快让我发疯。
直到凌晨的鸡鸣打乱了我所有的思绪,我终于忍不住地拿起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打那个熟烂于心的号码,手机听筒里也一遍又一遍地传来机械的人工回复音,冰冷地让我发抖。
狗蛋,听不见你的声音,世界一片寂静。
我对着透明的气体狠狠地呼吸,不停地责怪起自己来:我真是个大笨蛋!骗谁不好,干嘛要去骗一个这么在乎我的人呢?真是自作自受!
鼻子又在发酸,我抬起了头。是不是这样就可以把眼泪倒流回去呢?狗蛋,我发现原来我是这么离不开你。
狗蛋,没有你的48个小时,我学会了成长。
可是真的至于这样吗?只因为我的一个谎言,就像犯下了滔天大罪一样无法弥补了吗?我知道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我突然很想知道,他这几天到底去北京干什么。
现在我又无可遏制地想起前几天给叶哲晖打电话的时候,听到手机听筒里传来女孩如诉如泣的哭声。我有点错愕地问他:“那是什么声音?你身边有谁在?”
被我这么一问,女孩的声音突然嘎然而止,他笑着解释:“没呢,宾馆的电视声,好了,现在我关了。”
真的是电视声吗?为什么电视的声音传进话筒,没有任何电波干扰的嘈杂,倒是声音清晰得像是他身边的人所传达过来的。
可惜我还没发出疑问,他像是听到房间外玻璃破碎声,有点惊慌失措地对我说:“傻丫,现在有点事,改天再给你打电话。”说完,他就匆忙挂断了电话。
想到这里,内心里的疑问触碰了那根孱弱的神经,悲伤逆流,排江倒海地袭来,我不由地在心里惊叹:狗蛋啊,是不是你的谎话说得太过从容,我已经分不请真假了。
闲暇之际我总爱胡思乱想,自我精神摧残。也许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所有的精力都转到工作上去,看来我需要重新再找一份工作了。
第二天,我很任性地翘了课,一个人绕着街角的商店转了许久。只要门口写有“招聘”的字样的店家,我都会进去询问,可惜问了很多家,最后都只能失落地走出来。没办法,有谁愿意聘请一个上班时间不完整的兼职呢?
哎,也只有“Tonight”了,可是我都已经离开好几个月了,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聘请我。
我硬着头皮往“Tonight”的方向走去。
刚到“Tonight”门口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肚子特别不舒服,下身怪怪的。
等一下,今天……今天几号了……
女人的直觉,应该错不了。
我摸摸背包里原来放那个东西的小格子,里面空空如也。天啊,我怎么可以这么粗心呢!
如果现在折回家去,这段路程的时间,足够渗透我的裤子,这样一来我肯定糗大了。但是这附近又没有超市,这可怎么办呢。
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个和我有两面之缘的廖凌静刚好从“Tonight”走了出来,我像抓到救星似的上前拉住她,尽管有点难为情。廖凌静有点诧异地看着我。
“有什么事吗?”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你…有没有带…那个…”我支支吾吾地说。
“哪个?”
“就是…卫生棉。我…我现在…突然来例假了。”
我觉得自己特像个拦路抢劫卫生棉的变态女强盗,所以廖凌静才会这么警惕地看着我,神情复杂。
“那个…你放心…我会还的…”
一般迷信说来,借卫生棉是要还的,至于为什么,都说是迷信了。记得方语萱说过,如果想跟人借卫生棉,要是在别人不怎么肯的情况下,你只要跟她说保证一定会还,那她就会放心地借给你。
通过方语萱孜孜不倦的教导,我儒子可教也地对廖凌静说了这句话,所以她才说:“那你跟我进来吧。”
于是我被她领进“Tonight”,我敢肯定,我现在的脸一定红得不行,因为我感觉得到,我的脸在死死地发烫。
在卫生间里把一切整理完毕,我走到吧台,有点羞涩地跟廖凌静说了声“谢谢”,她转过头来,优雅地吐了一口烟,烟气妖娆地萦绕,我看着有些恍惚。她笑着叫我坐下。
我拘谨地坐下后才偷偷瞥眼观察她。
真是想不到,一个女生夹烟的动作也可以那么端庄高雅。不得不承认,廖凌静是一个绞好的女子,修长的眉梢下是一双小巧的单凤眼,单薄性感的唇翼上托着高挺的鼻梁,使她的五官棱角分明。多美的女子啊!
看着她一袭盛装,华丽却不失骨感。我不禁埋头偷偷地打量了一下自己。还是简单的t恤和洗的泛白的牛仔,突然觉得好自卑。
“你叫,苏…苏婉君,是吗?”廖凌静的语音如涓涓细流,轻盈地卷进我的耳蜗。
“嗯,是。”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廖凌静。”
“嗯。我也是。”我有点不自然地将目光移开,向四周看去。原来白天的“Tonight”可以说是荒芜人烟,这与夜晚高峰时期相差简直如天壤,不过相比之下,白天的寂寥,倒是多了几分韵色。
“你怎么没去上学?”廖凌静看我在发呆,举起修长的手指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我看见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熠熠生辉。
“我,我想出来找工作。”
“哦?”廖凌静将手中的烟头放在烟灰缸里轻轻地揉了揉,点点星火慢慢熄灭,“不想读书了?”
“不,不是。”都说面子值千金,我本来想说,我只是想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然而我却做不到为自己的面子赢回一点点筹码。原来伴随已久的卑微早在时光罅隙中结成一片厚厚的青苔,覆盖在岁月边缘,任时光冲刷。
“那找到工作了么?”见我没说原因,她也没过问,多么善解人意的一个女孩。
“还没有。”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Tonight’随时欢迎你。”廖凌静认真地看着我。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太感谢你了。”我兴奋地拍着手,突然觉得有点幼稚,又立刻停了下来,“你是这里的老板娘吗?”
“算是吧。”
我惊讶地看着她,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一个顶多大我几岁的女孩,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太让人羡慕了。我打心底滋生出一种对她的敬佩之情。
“不用谢我,我妹妹的事,还希望你能不记前嫌。”廖凌静侧着头看我,菀尔一笑,“婉君,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我兴奋地有点说不出话来,不停地点头。
“晚上你就可以过来上班了。”
“我可以只上晚班吗?因为白天要上学。”
“那是再好不过了,你看,这里也就晚上生意好。”
“那我现在先回去准备一下。”我起身。
“我送你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不用了,总之今天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了,改天见,我先走了。”我刚起身走了几步,又返了回去,“那个……我改天再还给你,你给我留个号码吧。”
廖凌静点点头,在我的手机上留下了自己的号码。
走出“Tonight”,我有点心旷神怡,所以一路上不停地哼着小曲。
我掏出手机想跟方语萱道喜,又想到现在是上课时间,就给她发了条短信。才几分钟的时间,这丫头就给我打来电话了。
“喂。”
“苏婉君,你这个臭女人,跑哪里潇洒了,也不带上我。”
“我是去找工作,我哪有你那么好命,还有那个闲功夫去潇洒。你下课了?”
“有我表哥在,还用的着你出来找工作吗?谁规定只许你翘课,我就不行。现在你在哪?报上地址来,我去找你。”
“西街拐角处。”
“好,你站着不动,在那等我。”
“小姐,太阳那个毒啊……”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挡着眼前灼目的阳光。
“你少废话,等我,我挂了。”
不一会儿,方语萱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出现在我面前。
“怎么了?你被债主追杀吗?你可别找我,我先声明噢,我没钱帮你还债。”我一副大义灭亲地说。
“还你的大头鬼!”方语萱举起手来,想拍我的脑袋,我忙着护住头,大叫:“别,脑袋有伤。”
这招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有效多了,自从那次被花盆砸得脑浆差点崩流,知道的人都特别照顾我的脑袋,虽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为这,方语萱总是坏笑着说:小君,本来就弱智,再不拍拍,生锈了就更糟了。
现在方语萱嘟嚷着说:“你这个没良心的臭丫头,居然丢下我在那里听鬼叫,自己一声不吭地溜出来潇洒,是去幽会哪个情哥哥了,快说!”
“都说我是出来找工作了!”然后我有点哭丧地说,“我是该再去钓个情哥哥了,反正你表哥他快不要我了。”
“乱讲什么!要是我表哥知道了,还不劈了你。”
“是真的,他都两三天不理我了,我好不容易扯下脸皮来想跟他道歉,可他的手机都打不进。我,找不到他。”是啊,我找不到他,我居然可笑到不知道他家在哪,只清晰得记得,儿时他说的:他家在这座城市的另一边,和这弄堂形成对角线,不远也不近。
即使这样,我也不知道具体方位在哪里,真是可悲。说到底,我还是一点也不了解他,他总是再哪出没,做什么工作,和什么人来往,这些我都一概不知。
方语萱惊讶地说:“什么?至于吗?小君你又没有杀人放火。我以为这只是小事,你能处理好,怎么还……”见我脸色不好,方语萱的语气渐渐平缓了下来,“小君,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看我都给你出什么馊主意了。”
我假装若无其事地摇摇头,说:“没事,不怪你。你也是为我好,其实都是我自找的,我真的太任性了。”
“小君,别这么说,为了弥罪,要不我带你去他家找他吧。”
“真的吗,好啊。”我兴奋地抓起方语萱的手。既然方语萱是叶哲晖的表妹,自然知道他家在哪,我怎么没想到呢?
“你瞧你,都为爱变成一个十足娇滴的小女人了。以前那个苏婉君哪里去了?”
“哪有。”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快带我去吧。”
“要是步行有点远,你等一下。”
说着,方语萱走到一旁去拦车,结果拦了一会儿也没拦到,于是掏出手机唧唧歪歪地说了一小会儿,才走了回来。
我看着她手中的手机,好奇地问:“咦,你手机修好了?”
方语萱白了我一眼:“小君,你这个笑话,比昨天我把手机拿在手上,却还找了半天的糗事好笑多了,如果手机还没修好,难不成我刚才拿着一张手机卡在给你打得电话?”
“对哦,瞧我这脑袋。”
“都说你被那花盆砸得变弱智,你还不承认。”方语萱笑着说,突然又用手重重地拍在我肩膀上,不满地说:“噢对了,我还得找我表哥,如果不是因为他,我的手机才不会坏了。”
“什么?”
“手机坏了,但是通话记录没丢。那天的电话是我表哥打的。”
天啊,我真该死。也许听到我出事了,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赶回来,但估计他在北京那边还有事没处理完,于是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问明事情真相,可惜我们没给他说出那句“你们别再骗我了,别闹了,我还有事没做完”的机会,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我知道,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欺骗,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好啦,小君,你也别多想了,我们再等等吧,我叫我哥来。”
“啊!什么?”我惊讶地回过神来,自从那次叶哲晖说不喜欢我和方锦宣在一起,我就没再跟他联系过。
“啊什么啊?你不想去找你的狗蛋了吗?”
“没,没什么。”我突然想起,叶哲晖好像都不回家的,“语萱,狗蛋好像不喜欢回家,那我们去,能找的到他吗?”
“也是噢。”方语萱挠了挠脑袋,“不过我们去看看也好,说不定能找到他。”
“那语萱,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回家呢?那他又住哪?”
“这个……”方语萱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一阵“叭叭”的车笛响起,方语萱闻声看去。是方锦宣开着他那辆黑色的奥拓来了。
“我哥来了,走吧。”我被方语萱拉了过去。
方锦宣慢慢地摇下车窗,还是一副玩世不恭地对我说:“嘿,婉君,要是叶哲晖知道了你是坐我的车去找他的,他会不会气急身亡呢?哈哈。”
我正琢磨着方锦宣说的话有点道理,方语萱就推搡着我上车:“小君,你还愣着干嘛,快上车啊,这个地段是严禁停车的,再不上车,我哥就要被罚款了。”
最后,我还是上了方锦宣的车,不过刚才方锦宣说的话还是让我有点心有余悸。我本来想让方语萱跟他哥说,把车停在叶哲晖家附近就行了,可千万别开到叶哲晖他家门口。结果“语萱”和“锦宣”这俩名实在是太绕了,我直接喊成了“锦宣”。
透着车的后视镜,映出方锦宣一脸坏笑的表情,“什么事啊,小婉君。”
“没…没什么,我叫错了我想叫的是语萱。”
“哦?婉君,我知道你一定是太想和我说话了,所以你的心里才会挤满了我的名字。”说着,方锦宣得意地笑了起来。
“哥,你就别开小君的玩笑了。”方语萱转过头来对我说,“小君,你别理他,他就这样。真是搞不懂,都这么老了,还跟年轻人一样吊儿郎当的,真不知羞。”
“丫头,你找死吗?”
方语萱哼哼了几声,不说话了。
我本来想说的话被这俩兄妹一闹,只能生硬地吞进肚子里。上帝保佑,我的运气千万不要那么背。
事实证明,我的运气天生就那么背。还没到叶哲晖的家,我就看到他的车迎面驶来,方语萱急忙摇下车窗。
“表哥,表哥,等一下。”
擦肩而过,叶哲晖停下了车,方锦宣也停了下来。方语萱拉着我的手急急忙忙下车。
才一下车,我就看到叶哲晖迎面而来,他那两条粗重的眉毛挤在一起,像一条黑色的毛毛虫。怒火充斥着他的目光,我低下头来不敢跟他对视,任由方语萱牵着走。
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是叶哲晖的怒火并不是发向我,他生气地对方语萱吼道:“你想干什么!你知道你都在干了些什么吗!”
“我,我只是想带小君去你家,小君这两天为了你……”
“这不用你操心!”叶哲晖一把抓过我的手,把我拉到他身边,“你要知道你在做了些什么!”
说着,叶哲晖抓着我的手,把我拉上了他的车,我回头,看见方语萱委屈地看着我。
叶哲晖发动了引擎,我回过头来,不高兴地说:“你太过分了,要骂你就骂我好了!干嘛把火发在别人身上。不就是去你家,至于吗?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你家有那么见不得人吗,难不成是狗窝!”
突然想起儿时,我也这么对叶哲晖说:你的名字有那么见不得人吗?难不成叫狗蛋?
那时候的叶哲晖像头发怒的狮子,现在的他也像头发怒的狮子。
“苏婉君!你给我闭嘴!”叶哲晖恶狠狠地看着我,那神情,让我陌生到恐慌。
我二话不说,打开车门,跳了出去。因为惯性不稳,我滚在地上。
叶哲晖吓得急刹车,跟在身后掉头往回开的方锦宣也急刹车。声音尖锐地快要划破我的耳膜。叶哲晖和方锦宣都慌忙下车,朝我奔了过来,可惜方锦宣快了一步。他把我抱了起来。
我抬头,看见叶哲晖正看着我的膝盖流出来的鲜血,满眼怜惜。
狗蛋,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的,所以你一定不会不要我。但是我却耍起了小性子,把头靠向方锦宣的怀里,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方锦宣得意地看了叶哲晖一眼,转身把我抱进自己的车子里,方语萱焦急的拉着我的手:“小君,小君,你没事吧?”
我勉强地摇了摇头,胳膊上,腿上,那些擦破的地方生疼生疼的。
透过车窗,我看见叶哲晖失落地站在原地,方锦宣的车慢慢地从他身边开过。
我的目光也从他身上一扫而过。
身旁的方语萱不停的说:“小君,你真傻,你不要命了吗……哥,我们快去医院吧。”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什么没事!你看你都流血了,我们去医院擦点药。”看着方语萱焦急的样子,我忍不住地回头看,叶哲晖还是站在原地,面对着我们远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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