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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
怕孙保富还继续口出狂言,惹出别的祸事来,王大根喊了两个王家人,压着孙保富回了家。
孙保富一走,这场闹剧算是结束了,没了热闹可看,其他村民也纷纷离开,回家的回家,下地的下地,农家无闲时,都有一堆活活要干。
不一会儿,原本热热闹闹的屋门口,只剩下零星几个人。
村长王兴才一直站在最前头,现下也没走,显然是有话要说。
柳玉竹问道:“村长,您进屋坐会?喝口水。”
王兴才摇头道:“不坐了,就说几句话。”
“有什么话,您说,我们听着。”
柳玉竹对这位村长算为敬重,今日之事暂不说,先前柳玉竹能留在村里长居,也是村长应下的。他在之前也去过其他村落,总是被人驱赶,或是遇到如孙保富这般下流之人想占他便宜,不得已他四处流浪,难得在这在这河上村无人驱赶他,还有了一安身之所。
“今日之事我很羞愧,那孙保富平日就是个混不吝的,平日里常干偷鸡摸狗之人,但没想到能干出这等龌蹉的事来。”王兴才微微叹息,孙保富干的缺德事太多了,若是本村的他还能多管管,但奈何孙保富是隔壁村的,他想管也管不着多少,让他很是头疼。
柳玉竹应道:“这事怨不得您,还得多谢您今日帮我们解围,要不然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谢什么,我是村长,这事我不管谁管。”
王兴才顿了顿,转而问道:“既然你夫君找到了你,那你们夫妻二人是打算在这长居还是要走了?”
王兴才年岁高,见识也多些,在初见霍瑀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男子非同一般,猜到他两的关系并非如他们所言是夫妻。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原则,还是糊涂些好,他并不打算深究,不去管他是怎么到这么村里的,也不问和柳玉竹到底是何关系,他说他是柳玉竹的夫君,那他就把霍瑀当做是柳玉竹的夫君来看待。
柳玉竹转头望向霍瑀,不知他要在这住多久。他自己暂时没找到自己家人,又没盘缠,只能在这河上村住着,但霍瑀不同,多半是不会在这待多久的。
霍瑀也转头与柳玉竹对视一眼,随即对王兴才说:“我们暂时无家可去,其他亲人也不知所踪,估摸着要在这多住一段时日。先前是我考虑不周,没提前告知,才引出这么多事端,还请您原谅我的不周之处。”
王兴才点头道:“成,那你们就在这里住着,不过村里没有多余的田地没你们种。”
“无妨,请问后山可允许打猎?”既要在人村里久住,一些事情他得先问清楚了,免得日后闹出矛盾来。
王兴才讶异地问:“你会打猎?”
“会一些。”霍瑀应道。
能打猎就是一门营生,若是能猎到一头值钱的猎物,不仅不愁吃喝,还能攒下不少钱呢,这日子也就好过了,这样想着,王兴才笑了笑,说:“我们村没有猎户,只有些村民偶尔去逮几只兔子野鸡,这后山有好几座大山呢,山上野物多得很,你若是会打猎,尽管去打就是了。”
“好,多谢村长,来日我伤好了,打到猎物给你送些过去。”霍瑀也笑道,心里对这个王兴才也有了几分好感,可见他是个心善的,他既然在人家村里住下了,打了猎物给人送些是应当的。
“哎,不用,你们自己留着吃就成,若是打得多可以拿去镇上卖,镇上有老爷爱吃这个,卖掉换钱再换点粮食吃。”王兴才推辞了,他们夫夫二人都是外地逃难来的,在这破落的茅草屋落脚,没田没地,他哪好意思要人家的猎物。
霍瑀也不在这话题上和村长多客套,等打到了猎物再送些过去就成。他送过去是一回事,别人不收又是另一回事,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临走前,王兴才看了看他们这摇摇欲坠的茅草屋,道:“你们这屋子也得再盖盖才成,现在雨少还没事,过阵子若是下起雨来估摸着遭不住。你们得空了可以去后山里砍些树,回头再去我那边拿点茅草过来,若是想盖木房,隔壁河下村有木匠,可以去寻他,让他给你们锯成木板,再找个盖房的师傅,把屋子盖盖。”
柳玉竹感激道:“多谢叔公。”
王兴才摆了摆手,“和我客气啥,我也不在这待久了,家里还一堆活计等着我做呢,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就去村里找我。”
等村长一走,在一旁站了很久的李知春靠了上来,瞪了柳玉竹一眼,问他:“你夫君什么时候找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问这话时李知春心里还因柳玉竹瞒着他这事有些别扭和生气,他把柳玉竹当成密友,但柳玉竹却瞒着他这么大的事,能不生气么。
“就……前几日。”柳玉竹心虚的说。
之前柳玉竹不想让霍瑀示于人前,也是考虑到等他伤好了定然会离开,来时无人知,走时无人晓,这样除了他和赵福仓,谁也不知道他之前救过一个重伤的汉子。谁成想还能出这意外,让霍瑀不得不暴露在人前。
李知春还欲再问,霍瑀一边将歪斜的桌子凳子摆好,一边道:“有什么话进屋里坐着说吧,你脚底还有伤,不宜久站。”
李知春一听说柳玉竹脚底有伤,忙问:“怎么受伤了,严重不?”
柳玉竹道:“昨日被石子划破了皮,不严重,就是站久了有点疼,我们进屋里坐着聊吧。”
他正不知道要怎么和李知春解释这件事,李知春是他在河上村除赵福仓外关系最为亲近之人,对他又极好,两人还一起赚钱,他不想编借口骗他。有这一打岔,也让他缓口气想想怎么说才好。
待柳玉竹回屋坐下,受伤的那只脚脚后跟着地,让脚底悬空,又拱了拱脚尖,不让脚心碰到鞋底,以此缓解疼痛。
霍瑀见此,拧着眉问:“脚疼吗?”
“还好,有些微的疼。”柳玉竹道,因为有人在,他没好意思脱鞋看,估摸着会有些肿。
霍瑀见他还穿着草鞋,这草鞋底粗糙的很,会磨伤口,便说:“疼的话把鞋脱了,再抹点药。”
“好,我找些药抹抹。”柳玉竹没脱鞋,而是准备去捡撒在地上的药材,这还是昨晚孙保富闯进屋时撒的,他们没来得及捡。
“不用,你坐着就好,地上的我来捡,你需要什么药材和我说,我找好给你。”霍瑀按住了柳玉竹的肩,没让他起身。
柳玉竹没反抗,坐了回去,低声应了句好。
微微发烫的脸暴露了他的害羞,若是没有李知春在,他对霍瑀的关心渐渐有些习惯了,他一向这样妥帖的。但是有李知春在,加之前面才说了他是他的夫君,不由得有些羞涩。
见到霍瑀这么体贴,李知春更好奇了,问道:“哎,快和我说说,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前几日去河边的洗药时候碰到的。”这话是实话,遇到霍瑀那日他便是背着一篓子药材去河边洗才看到了躺在河滩上的霍瑀,有些药材是地里挖的,泥土多,这边溪流的水流慢,洗起来慢,他偶尔会背去河边洗。
“哦原来是这样。”李知春恍然的点了点头,再问:“那孙保富又是怎么回事,他昨夜怎么会来你这?”
听李知春问孙保富,柳玉竹松了口气,这个不用她编了,也就没有撒谎的负罪感,直接将前日遇到孙大婶要给她做媒到昨日孙保富夜闯这里的事情都说了。
听得李知春破口大骂:“呸,这个下流胚子,尽干的不是人事,下次他要是再这样,多踢他几脚,踢死他才好。”
柳玉竹则道:“希望别有下次了。”
一想到孙保富那张脸他就觉得恶心,可不想再碰到他了。
又聊了几句李知春便走了,他本来是打算去打猪草的,半路看见这边热闹就跟了过来,现在事情结束了,话也问了,他还得去打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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