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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撸而不自知
钟廷书抬头,“啊?你、你什么时候摸我脸的?”
贺高轩白眼,自己把蟹肉吃了,“是你自己蹭上来的。”
“我,那……”钟廷书窘迫极了,“你干嘛不提醒我啊,要是在外面被人看到怎么办?”
“看到就看到,算我的!”贺高轩根本不在乎。
“怎么能算你的?”钟廷书再次尴尬地把脸埋进碗里,“我、我以后注意。”
他们彼此之间太熟悉了,贺高轩从小就帮他打架,哄他喝药,给他做饭,他依赖贺高轩依赖惯了,在镜头前也下意识的亲近贺高轩,像摸头捏脸这种粉丝看来基情满满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其实很普通平常,普通平常到根本意识不到有什么问题。
而且,他真的很喜欢贺高轩摸他头发,尤其是按摩头皮,真的很舒服。
两人在尴尬地气氛中安静地吃了会,钟廷书突然想到:“欸,豌豆呢?”
没道理两人回来那么久,豌豆还能忍住不出声。
“还在景叔那。”那天两人直接走了,没带豌豆,刚好景茹很喜欢豌豆,豌豆就一直寄养在景良那了。
“豌豆这几年…听话吗?”
说到豌豆钟廷书挺不好意思的,当初说好要一起养的,结果他一走了之,本以为贺高轩不喜欢小动物,又那么忙,会给豌豆找一个领养什么的,没想到贺高轩一直养到现在,钟廷书莫名有种抛妻弃子远走他乡的渣男既视感。
贺高轩瞥了他一眼,哼道:“比你听话。”
“比我听话?”钟廷书不服,怎么能拿我跟豌豆比,“我哪里不听话了?”
“至少豌豆会给我打电话。”
“我怎么不会给你打电话?”说到这个钟廷书愈发气愤,“我那天真的给你打过电话,第一次信号不好,没打通,第二次我换了个号……等等,换了个号?”
机场偶遇那天,他给贺高轩打过一个电话,贺高轩没接,但应该猜到那个陌生电话是他的,就一直盯着那个号码看,导致第二个电话……
“那也不对啊,第二个电话你接了的呀。”钟廷书自言自语,突然想到什么,掏出手机,“我想到了,通话记录,你听……”
贺高轩听到电话里时不时传来的“嗯”声,怀疑这人不是自己,可当他听到那句清晰的“要不然呢”,也愣了愣。
“你看,我真的给你打过电话,你还挂了。”
贺高轩狐疑地看着他,仔细回忆了会,他那天确实接到过钟廷书的来电,只是第二天醒来时没看到未接来电,找到钟廷书的第一个号码也没看到通话记录,以为自己在做梦,钟廷书根本没打给他。
当他怀着“我都梦到你了,你居然还不给我打电话”的愤怒时,自然不会去关注另一个已经接了陌生来电。
“我那天喝多了,对不起。”贺高轩抱歉地说。
“所以你不是故意挂我电话的?”
“嗯。”贺高轩看到他小心翼翼还满脸期待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头发,承诺道:“我永远不会挂你电话的。”
“真的?”
“真的!”
等贺高轩把手收回去钟廷书才发现他又摸了自己脑袋,真是……完全意识不到啊!
两人吃完饭都快九点了,要是以前钟廷书就在这住下了,贺高轩改造这栋房子的时候专门给高三的他留了最大的卧室和书房,但现在……
“我晚上还有事,就先走了……”刚好谭慧漪也打电话问他怎么还不回来,“我以后……可能还会在公共场合叫你贺先生,你别生气。”
贺高轩鼻腔“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说:“我觉得没必要……我很后悔当年没有帮你说话,没有站在你这边,如果重来一次,我不会让乌淳有出现的机会,你气我,恨我,不给我打电话,我都接受,但……”
“我没有气你恨你,没有不给你打电话,我、我只是害怕会连累你。”
钟廷书知道,当时纵横文化为了保住贺高轩这颗摇钱树,断了贺高轩与外界的所有联系,连给他的信息都不是贺高轩本人发的,怎么帮他说话?
他出国后,贺高轩就跟纵横文化对薄公堂,宁愿赔上千万违约金也要跟纵横文化断绝来往,闹得沸沸扬扬,还跟粉丝互骂,他怎么会恨贺高轩呢?
“既然如此,就更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不。”钟廷书坚持,他知道贺高轩是怎么想的,我们自幼相识,情同手足,岂是外人几句话就能左右的?但我要走的路太难了,我不能影响你。
“行吧。”贺高轩见他坚持,只能随他,当年是我没有站出来,你心存芥蒂我也理解,“但我希望你明白,有事随时可以找我,不用绕那么大一圈,知道吗?”
“嗯。”钟廷书点点头,知道贺高轩没有故意挂他电话,没有讨厌他,钟廷书觉得自己应该满足了,可他突然很想抱抱贺高轩,又知道不能。
有些事是没有为什么的,就像小时候,他喜欢亲贺高轩,高兴了要亲,委屈了要亲,好久没见也要亲。
可是某一天大人说,你现在长大了,不可以再亲哥哥了,别人看到会笑的。
小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长大了,有些事情反而不能做了?长大不应该更强大、更独立,能做更多小时候不能做的事情吗?
虽然贺高轩私底下跟他说,没人的时候你还可以亲我,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没有再亲过贺高轩。
这大概就是……长大了吧。
“我走了。”钟廷书苦涩地笑了笑,推开门。
“童童。”贺高轩站在门口,突然叫他小名。
“嗯?”钟廷书回头。
“过来!”贺高轩朝招了招手,清朗月色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整个人都温柔不少。
钟廷书疑惑地走过去,贺高轩伸手帮他把刚才弄乱的头发整理好,然后抱住他,“肩膀上的伤好了没有?”
钟廷书身体一颤,“好了。”
他真的好喜欢这样的贺高轩啊,每当他想哭,想找个人亲亲抱抱,以为贺高轩不知道时,贺高轩总能给他准确而及时的回应。
只是想到那句“我跟我弟在机场偶遇要什么解释?”,钟廷书只能回以一个兄弟般的拥抱!
回到住处差不多10点了,谭慧漪还没睡,正跟人打电话。
“……您也知道,自从某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后,他就不喜欢被人跟着,我说过他好几次,他根本不听我的。”
“谭小姐,是他不听你的,还是你的能力有问题?网友似乎对你很有意见呢,如果你不能处理好这件事,我就要考虑解雇你了……”
“解雇谁?”钟廷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谭慧漪身后,夺过电话,“蔡管家,谭小姐的合同是跟我签的,而我是个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您没有资格解雇我的经纪人。”
蔡管家蓦地听到他的声音,一时语塞。
但电话很快就被另一个人夺过,只听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说:“那我有资格吗?”
谭慧漪听到那个声音脸色都变了,推了推钟廷书,示意他冷静。
钟廷书不为所动,“不好意思,于先生,您也没有。”
“你叫我什么?”
“于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剧烈的咳嗽声,钟廷书无动于衷,“X先生”这三个字的激怒效果有多好他早在贺高轩那见识过了。
于颂咳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回家,你还要在外面的酒店住到什么时候?”
钟廷书冷哼:“从你打算掘我母亲的坟墓起,我就没有家了。”
“怎么没有家?”于颂咳了一声,又要发脾气,但一想到他不回家的原因,语气又软下来,“你怎么能说我要掘……我只是想把你母亲接回来。”
“可妈妈说她喜欢鹿见公园,她说那里风景很好,而你却要挖了做金融中心。”
“不是我要挖了做金融中心,而是城市发展的需求,你应该知道,没人能阻止一个城市的发展。”
说到鹿见公园及周围属于钟家的商业用地,于颂像个商人一样跟自己的儿子分析局势,“老城区改造,政府势在必行,这个人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我只是想把你母亲接回来,我于颂的妻子葬在于家的宗祠,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就是您以后没我这个儿子了,于先生。”
“放肆——”于颂暴怒,但钟廷书已经挂掉电话。
于颂咳得肺都跳出来了,蔡管家不断地给他顺气。
“先生,少爷是个很念旧的孩子,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您别跟他较真,小孩气的气话罢了。”
“小孩子的气话?他22岁了,不是18岁。”于颂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整了整衣领,问:“他现在还住酒店吗?”
“还住。”
“跟于氏没关系的酒店?”
“对。”
“孽子!”于颂又想摔东西,但桌上已经没东西可摔了。
他把钟羡青接回来,让钟廷书改姓,自认为是在让步,在给钟廷书台阶下。
可钟廷书不但不领情,还要跟他划清关系,回来那么久,不回家也就算了,一直在外面住酒店,还专门避开跟于家有关系的酒店。
坐飞机也是,宁愿坐红眼航班也不坐于家有股份的航空公司的航班。
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钟廷书不要面子,他还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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