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圆舞曲

　　“放开她，”宋佳直直地看着冷莫言的眼睛，“她有选择跟谁走的权利。”
　　“是吗？”冷莫言转过身去，看着甄可可，“甄可可，你不是很喜欢那架钢琴吗？”
　　甄可可不解地望着冷莫言。
　　“回到Brilliant的家，”冷莫言眼中出现了一丝笑意，带着十足的自信，“一年之后，它就是你的了。当然，这次是以助理的身份。”
　　甄可可开始动摇了。不过什么助理不助理，身份不身份，她倒是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那架钢琴。条件真是太诱人了。
　　甄可可的脑海中出现了那架漂亮的钢琴的样子。在充满阳光的迷人午后，伴着花香，自己坐在钢琴前，弹上一支好听的圆舞曲，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啊！不过，冷莫言欠扁的样子紧接着跳入脑海。如果答应的话，还得忍受这个男人一年……她似乎看到了自己饱受折磨，在冷莫言的指挥下做牛做马的情景。
　　究竟是要去呢，还是不去呢？甄可可臆想症大爆发。
　　“每个月薪水50万。”发现明显动摇了甄可可的想法，冷莫言抛出最后的砝码
　　天平终于一下子就分出了高低。“我干。”甄可可的嘴巴先于头脑做出了决定。这样，不只有了钢琴，还成小富婆了……
　　冷莫言的嘴角满意地微微上扬。
　　“可可，你要好好想清楚了！”宋佳上前一步，提醒已经被物质冲昏了头脑的甄可可。
　　“佳佳……”甄可可为难地看了一眼好友。
　　“既然她自己已经决定了，请你把手机给她，然后让开吧。”冷莫言伸出手去，要过甄可可的手机。
　　甄可可回过头去，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宋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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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illiant所属的JH公司办事效率果然很快，没用两天功夫，便帮甄可可把签证、护照全都办好了。
　　站在候机大厅里，甄可可仍然对好友宋佳感到非常抱歉。先是将所有事情都瞒着她，现在却被物质冲昏了头脑，不听她的劝告。她拨通了宋佳的电话：“佳佳，对不起。”
　　“好啦，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这是你自己的决定。只是既然选择了，就要不让自己后悔。”宋佳无奈道。她才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生气。认识甄可可这么久了，她的想法，她的性格，自己怎么会不了解，不过这也是甄可可吸引人的地方。
　　“谢谢你，佳佳。”甄可可如释重负。
　　“到了那边以后事事小心，不要乱跑，注意身体，三餐要按时吃。我不在身边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宋佳叮嘱道，她其实是对甄可可放心不下的。
　　甄可可想到每次自己肚子饿时，宋佳总会像变魔术一样变出香喷喷的好东西来给自己。听宋佳如此说着，甄可可心头暖暖的，眼睛竟也模糊起来。
　　“佳佳……”甄可可的声音颤抖起来。
　　“行啦，不和你多啰嗦了。别忘了帮我问布莱瑞要一张签名，还有带点外国的土产给我，”宋佳故作潇洒地说，“难得出去一次，玩得开心！”
　　合上手机，宋佳的眼睛也微微湿润了起来。
　　冷莫言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小小的女人，她的眼圈红红的，让人不禁生起几分怜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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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登机到着陆，甄可可算是尝到了高级VIP的滋味。上飞机是用的是专用通道，头等舱里的设施更是一流，飞行中的服务周到得不像话。座位大到可以躺下睡觉，长相迷人的空姐时不时带着甜美的微笑询问是否要饮料、点心。无聊了还可以来上点影音娱乐，或者翻翻国内外的各种杂志。虽说她英文的看不懂，高深的不爱看。总之，整个旅程惬意无比。
　　飞机准备着陆。甄可可打了个饱嗝，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冷莫言。他一上飞机便开始睡觉了。此时，他仍在梦乡。也许是太累了吧，甄可可心想。
　　长长的睫毛、笔挺的鼻梁、下巴上冒出短短的胡渣。胸膛随着呼吸上下均匀的起伏着。这家伙，不说话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嘛……甄可可盯着冷莫言帅气的脸庞发起了呆。
　　冷莫言突然睁开眼睛，对盯着自己超过一分钟的甄可可说道：“还准备看多久？”
　　原来他醒了！甄可可赶忙红着脸转过头去。
　　冷莫言看着脸红得跟熟透了的番茄一样的甄可可，又起了想要逗一逗她的念头。
　　“我就那么好看吗？”冷莫言依然面无表情，不动声色道。
　　“……”甄可可又羞又恼，背过身去对着冷莫言。
　　“还是说……你喜欢上我了？”冷莫言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
　　啪！一本杂志飞向了冷莫言。甄可可紧握着拳头，手上暴着青筋。哼，就算是猫咪，被惹恼了也还会用爪子抓人呢！
　　漂亮空姐听到声响，吃惊地转过头来，下一秒，立刻花容失色地用手捂住嘴巴。
　　冷莫言摸摸被杂志砸到的前额，那里似乎正在隆起一个大包。
　　漂亮空姐立马上前关切道：“冷先生，您不要紧吧？要不要用冰块敷一下？”
　　“不用。这里没你的事，你先走吧。”
　　漂亮空姐关切地看了一眼冷莫言，然后又无比幽怨地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甄可可，转身离开。
　　飞机已经在罗马机场着陆。冷莫言站起身来，用力地看了一眼甄可可，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
　　在甄可可看来，那一眼的含义及其复杂，仿佛隐忍着怒气，而又随时可能爆发。她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有一点后悔自己的冲动，后悔自己下手太狠了。要是当时用的不是杂志而是盘子里剩下的一小块蛋糕就好了，她心想。
　　“喂！你等等我啊！”甄可可追上前去，随手抓起那块蛋糕塞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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