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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念十五:不见武琅城十二客
江皓看向尉迟风:“现在告诉我们该怎么解决吧。”
尉迟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江皓不耐烦了:“当不当讲都讲。”
闻言,尉迟风松了口气,放心道:“有名的刺客杀手大多出于武琅城,去那或许会有线索。”
话音刚落,江皓不淡定了,神色中流露出一丝恐慌,整个脸都暗了下来。
鹿蓥岚轻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示意他冷静,道:“莫慌,你担心被闵如云抓去,就不要去了。”
武琅城,是一座充满杀气的城。虽说这不算什么,但此时的武琅城已经掌握在玉瑶宗手里,连城主也变成了闵二公子闵如银。城门守着的几名蒙面黑衣人,也都是闵如云亲自点的人。
江皓作为玉瑶宗的叛徒,就这么自己送上门去,必死无疑!
“谁,谁怕他闵如云,我要去!”江皓擦了擦额头的汗道。
鹿蓥岚还想说什么,江皓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色面具,自信道:“戴上这个,我就不信他们认得出我!”
“可是,这面具只遮半张脸。”尉迟风道。
“这都几年了,我相貌早已发生变化。要是真被抓了……大不了我就先走一步,见我母亲。几十年后,欢迎你们来找我。”江皓嬉皮笑脸道,旁边二位真想翻个白眼,都不由自主地把头转开了。
江皓连忙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别在意别在意。走吧,去武琅城!”
尉迟风却道:“暂时不能去。”
鹿蓥岚问道:“为何?”
尉迟风答道:“眼下我们的实力,明显不可能打得过那些刺客杀手。依我看,我们先修炼一年,再过去,如何?”
鹿蓥岚道:“这样也好,如果落霞、潮汐真是冲着我们来的,修炼一年也好应对。”
尉迟风接着道:“那,若二位不嫌弃,到我宗修炼吧。刺客还没那个本事来我们这兴风作浪。”
江皓和鹿蓥岚一致同意,三人在一间客栈休息一晚后,第二天就准备上路了。
然而,他们一觉醒来,出了客栈才看见,街上贴满了通缉令。
“耀阳宗有事宣布:活捉尉迟风者,重重有赏……我说这耀阳宗的赏金怎么直接就少了一半?”
“这尉迟公子干什么事了,耀阳宗这么急着抓他?”
“难不成……音律大会将近,强行把人家绑去当老师?太霸道了!”
“依我看,是这尉迟公子得罪了耀阳宗。在太岁头上动土,完喽!”
“呸呸呸,怎么可能,尉迟公子安分守己,墨守成规,怎么就得罪耀阳宗了?”
“别的不说,尉迟公子事大了。”
……
尉迟风看了看楼下,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回来的。”
那老板娘撒丫子跑上来,鞋都来不及穿:“尉迟公子,你先别走,等我把人赶得差不多了,你再离开吧。”
“谢过老板娘。”尉迟风感动道。
那老板娘也够泼辣,扔了只鞋出去,唬住了围在门口的一帮人,大喊道:“你们在老娘店门口干嘛呢?不租房吃饭就死开,别挡着老娘我做生意!”
人们一见老板娘出来发火了,胆小的直接腿软,胆大的也不敢放一个屁。可见,这老板娘平日里可没少骂人。
要不是这老板娘上了年纪,江皓差点就以为令莹凭空出现了。
不一会儿,客栈门口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尉迟风不断感谢老板娘,直到江皓和鹿蓥岚要拖着他走,他才离开。
赶了几日的路,竹溪宗内,他们又看见了这随风摇曳的翠竹,清澈见底的小溪,还有一位和蔼可亲,气质不凡的老人。
尉迟风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净地,依山傍水。接下来这一年里,他们将在这个地方修炼。
这一年内,那两个刺客愈加猖狂,在浅销城内基本是隔三天放一次火,隔五天杀一次人,而且还低调得很,专挑小地方闹事,城主很难察觉她们的存在。就算察觉了,也奈何不了她们,每次都无功而返。每次江皓、鹿蓥岚、尉迟风三个赶到现场时,落霞、潮汐已基本完事。现场除了一些嘲讽他们的“诗句”,也没留下什么。
为了提升他们的实力,尉迟净也是煞费苦心——时不时请来几个杀手和江皓、鹿蓥岚对打,自己则教尉迟风修养心性,稳住心神。
当然,休息的时候他们也没闲着,分头把整个浅销城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落霞、潮汐的老巢。
每隔一个月,耀阳宗都派人过来喊话,不交出尉迟风,势必要将竹溪宗夷为平地。谁料尉迟净稳如老狗,敌不动我不动,就当没听见。纵使耀阳宗气的牙痒痒,也奈何不了他,只能干生气了。
……
“尉迟宗主,我们出发了。”
“好好好,注意安全,不要勉强啊!”
一年过后,功力大增的三人踏上了前往武琅城的道路。
尉迟净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脸沉了下来,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们不要出什么事。”
几日后,他们就到了武琅城。
江皓狠狠道:“不把她们俩婆娘揪出来,实在难平我心头之恨呐!”
鹿蓥岚也道:“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尉迟风则是让他们先消消气,毕竟落霞、潮汐在不在这还不确定。
尚在远处,几人就望到了城门。这黑压压的城门竟会让人心生敬畏,仿佛连水泥瓦片都透着杀气。
江皓带上面具,和鹿蓥岚、尉迟风二人从容地向城门走去。
然而差不多靠近的时候,两道黑影从城墙一跃而下,蒙着脸,掏出匕首对着他们,杀气凛然,步步逼近。
一人认出了尉迟风,但还是禁戒的样子,道:“哟,尉迟公子,游山玩水也不该来这啊!是看上了哪片墓林,还是哪家姑娘?”
尉迟风行了个礼,不紧不慢道:“只为一睹武琅城的十里长街,不为别的。”
另一人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只进不出。”
鹿蓥岚问道:“为何?”
那人道:“最近几年来,玉瑶宗出了几名叛徒,闵宗主正在一个个抓,今年开始封城。要进去,等宗主亲自来放。”
“是嘞是嘞”另一人道,“不瞒你们说,闵江皓公子也叛逃了。”
江皓闻言一震,不由得紧张起来,眼神躲闪,额头直冒汗。
那两人也发现了,将匕首对着江皓。其一人道:“这位公子刚才起眼神就一直闪来闪去,吓傻了?还是说……”
鹿蓥岚连忙拉住他的手,拔出戟对着二人,淡定道:“他是我弟弟,生性懦弱。家母临终前让我照顾好他,你二人不要轻举妄动。”
闻言,那两人依旧是虎视眈眈。尉迟风道:“我们进去游玩,似乎不会影响到闵宗主抓叛徒,还望二位壮士通融一二。”
其一人低声对另外一人低声说了几句,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不一会儿,一人道:“我们可以卖个面子给尉迟宗主,但是你们进去以后,我们要向宗主通报。”
“那,请自便。”尉迟风道。
那两人打开了城门,放他们进去了。
江皓跟在鹿蓥岚后面,惊魂未定,担心下一秒就会被发现。鹿蓥岚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担心。
“等等!”一人喊道。他拿着匕首,一步一步走向江皓。鹿蓥岚也注意到了,狠狠盯着那人,往江皓前面挪。
“这位戴面具的白衣公子,我看你背影似乎有些熟悉。可否把面具摘下来?”那人道。
鹿蓥岚连忙道:“我弟弟在大火中烧伤了脸,怕是摘不了。”
那人只得作罢。
进了去,江皓才松了口气。他赶紧放开鹿蓥岚的手,道:“抱歉鹿兄,手上出的汗多了点。”
鹿蓥岚道:“无事。方才在路上不是说不怕的吗?”
江皓一脸尴尬道:“我这不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嘛,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鹿蓥岚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所以,从哪找起?”尉迟风道。
“周围打听一下,或许会找到线索。”鹿蓥岚道。
江皓一听要去打听,低声道:“我就不去了,有人或许听得出我的声音。”
于是,鹿蓥岚带着江皓,和尉迟风兵分两路,到处打探消息。谁曾想对于这些杀人放火掘墓分尸灭门的事,大家都闭口不提。
鹿蓥岚忍不住问了一句:“武琅城是忌谈不吉利的事吗?”
江皓轻声答道:“没有哇,这些事情嘴碎的人最爱说。”
尉迟风似乎想到了什么:“莫不是和玉瑶宗有关,他们不敢说?”
江皓道:“可能。毕竟其它城的人都说,玉瑶宗说得出做得到,有何不敢做?”
三人就这么毫无头绪地走来走去,问到的人基本都神色慌张,面如土色。肯说的,没说到重点就胆颤心惊。不肯说的,直接掉头就跑。
江皓不知这才过了几年,武琅城的变化竟然这么大。要在之前,这条街可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骂的。看玉瑶宗不顺眼的,扬言要烧了它也没人理你。看闵如云不顺眼的,还可以草他祖宗十八代。这些年都是怎么了?
“几位公子,等一等。”
三人转头过去,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黑衣,干净利落,仪表堂堂。气质好似庞大门派的人,亲切中又带点威严。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眼睛蒙了一条布,想必是眼睛看不见。
三人跑过去抚着他,问道:“前辈有什么事吗?”
那人道:“你们仨刚才是在打听这里的事吗?”
“正是。”三人答道。
那人满脸笑意:“我告诉你们。”
他说,城中的人之所以不敢说,是因为他们怀疑此时为玉瑶宗所为。上次在这条街上说这些事的人已经被闵如云派人抓去了,生死未卜。这样,没有人敢说了。
近日,城中莫名失踪了十二个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常年隐居在山中。大家不说,心里都清楚是玉瑶宗干的好事。
尉迟风问道:“为何前辈肯告诉我们?”
那人道:“你看现在这街上可有玉瑶宗的眼线在?”
这倒是真的没有。不得不说,这黑衣盲者有几分胆量。
尉迟风十分有礼貌道:“那,就先谢过前辈了。”
那人杵着盲杖,扬长而去。
鹿蓥岚见江皓方才就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
江皓道:“我在想,失踪的人恰好十二个,会不会刚好是玉瑶十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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