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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在一处落英缤纷,桃林遍布的开阔小道上,谢灼一行人看到了远处朦胧青翠,被云烟夹带着的山峰。
众人驾马穿过这一片桃花林,便看到眼前两座垂直高耸,直入云霄的山间夹着一出狭窄的细道。之间道中央竖着一块三人高的巨石,上书“药王谷”。
众人这才下马,由着早已等在路口前来接引的药童领着进谷了。
之前来的一路上杜南星早就和众人介绍过药王谷。
原来很久以前,这里并不叫药王谷。直到武林中出了一个医绝圣手杜蘅,妙手仁心,行走江湖时出手救了不少人。常年定居在这个四面环山,气候怡人的山谷中。杜蘅又收留了不少无父无母的孤儿,抚养他们,同时授予医术,并让他们常常外出悬壶济世。所以江湖众人承认他一手医术卓绝的同时,也钦佩他高风亮节。这个药王之名实至名归。所以后来杜蘅居住的这个地方就被世称药王谷了。而杜南星也是杜蘅早年间外出行医时,半道上捡来的孩子。后来带回谷内悉心教导,成了杜蘅手下为数不多的嫡传弟子。
众人穿过一片药田,几名面容稚嫩的小药童散落在其中由着一名年纪稍长的少年指导着侍弄药草。见一行人过来纷纷上前来朝许久不见的师兄杜南星打招呼。
杜南星摆手让他们做自己的事情,又寒暄了两句,便领着众人又朝前走去。
绕过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只见面前出现一小片屋舍。两排连绵整齐的竹制小木屋当中簇拥着一座稍显宽阔高大的竹屋。木屋周围开着一簇一簇不知名的野花,灿烂多姿生机勃勃。除此之外便再无别的装饰。迎面给人带来一种古朴简单,宁静悠远的感觉。
引路的小药童走到这里就不再上前,而是默默退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杜南星领着众人拾级而上,走进竹屋内。
只见堂内站着一名身材削瘦的中年男子。面容虽有风霜之感,却难以掩盖其出色的姿容。反而于一身稳重深沉的气度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持重处正之感。
众人于是一番上前行礼,见过这位品质高洁的药王谷之主杜蘅。
纪绝尘杜蘅先前早已认识,便只寒暄了几句,随后就看向前面,自己从未见过的谢灼。
于是杜蘅向前走了两步,走近谢灼,将他仔仔细细看了一眼,又拍了拍面前这个身姿挺拔、芝兰玉树的少年的肩头。
一时间杜蘅的眼神内似勾起了无数回忆。最终他收回眼光和搭在谢灼肩头的手,转过头去万千感慨化为一句悠悠长叹。
谢灼看眼前的杜蘅这一番行为有些不解,然后突然想到杜蘅与父亲谢震是至交,恐怕看到自己想到了自己的好友已不再人世,从而如此感慨吧。谢灼想到这里也被勾起了淡淡的愁绪陈,不由得也跟着轻轻一叹。
杜南星见此,就走上前对杜蘅说道:“师父,谢灼当初也未正式拜入师门,只不过一直由我私下教受至今。现在终于来了谷内,不知师父要如何安排?”
杜蘅闻言,想了想,便道:“谢灼如今一旦拜入我门下,便要称我一声师祖了。毕竟是我故人之子,也不太妥当,不然就做个不记名的弟子,只当是你徒弟便是了。”然后又对谢灼说道:“日后你唤我一声伯父就可。”
谢灼闻言从善如流。心里也有些感动,觉得杜蘅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情深义重。把至交的情谊看的很重要。
杜蘅挥手让他们先去歇息,一路赶来想必也有些疲乏了。
然后留下杜南星,静静听他汇报这一次外出的各项事宜。
听完以后,杜蘅良久不语。
他将杜南星外派在谢府多年,虽然每年杜南星都会回来,将自己外出的事情事无巨细和他汇报。但毕竟没有亲自和谢灼相处过,所以并不能完全了解谢灼。
于是杜蘅问道:“虽然每次你都说谢灼心思纯真,叫我不要误听江湖传言,但我毕竟未和谢灼朝夕相处过。如今依你所见,你觉得谢灼此次被逐出谢氏是有什么隐情吗?”
杜南星于是直抒己见细细解释道:“在谢府多年,我听闻不少谢灼的顽劣之事。但我私下查探过,谢灼曾经几次出手伤人都是因为见人欺辱良民,或行霸占民妇之事。在府内也从未见过他亲近或骚扰侍女的情况。然而我也不知谢灼为何从不澄清自己身上的流言。明明有很多他没有过的事情也都强行按在他的头上。至于此次被逐出府,您也知道谢震的事情,虽然谢氏对外宣称谢震是回府途中受逐月教埋伏,大意之下重伤不治而亡。然而实则谢震受伤回府时,我也前去查看了,寻常的筋脉受损之症罢了。便就交由谢灼诊治了,结果却在谢灼怀里暴毙。虽无证据表明谢灼医治有误,谢氏族人又找不出谢震其他的死因,所以府内就有谢灼是凶手的传言。谢氏长辈本身一向就不满意谢灼声名不佳,就借此机会打算严加惩治谢灼了。最后是谢夫人出面,将谢灼保住,改为驱逐出府的。”
杜蘅听完杜南星这一番话不禁竖起眉毛,大怒道:“简直荒唐!如今的谢氏没有了谢震行事越发没有章法了。果然如你曾经所言,外表光鲜,实则内里已经没了百年谢氏的风骨了。都是一群沽名钓誉之辈!只是可惜了谢灼。”
杜南星,连忙上前,给满目怒容的杜蘅倒了一杯茶,顺顺气,然后说道:“那师父,如今既然谢氏家主不在了,谢灼也被逐出,那接下来我也不用再回谢府了吧?”
杜蘅回道:“当初叫你去谢氏本就是因为故交所托,如今谢灼既已来我谷中,以后就由我杜蘅来照顾他了。你也不必再回谢氏了,我自会向他们修书一封替你请辞的。”
杜南星闻言,点点头,就行礼退下了。
一时间就剩杜蘅呆呆的站在正堂内,低锁眉头,神情忧郁的定定看向前方,喃喃道:“景澜,如今谢震也走了,现在就只剩我一个人了,不过你们放心接下来的……”
杜蘅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当夜,杜蘅准备了一个的宴席,为一行人接风洗尘。
没有丝竹管弦之乐,没有袅袅婷婷歌舞,简单朴素的一桌家常菜,却透出一种温暖亲近的家宴之感。
桌上的众人也都相谈甚欢,一时间气氛热烈。
这时,谢灼突然问道:“杜伯父,听闻您与我父亲和当年大名鼎鼎的剑客林景澜都是至交好友。当年轰轰烈烈的逐月之战一直被江湖传为佳话。只是父亲由于伤感当时在此战中身亡的林景澜前辈,所以一直不曾给我们讲述这段往事。如今父亲也走了,其中细节再也无人知晓,不知杜伯父可否与我们讲讲。”
谢灼虽然觉得自己此番询问可能会让杜蘅勾起丧失好友的悲痛,但是自己日后要潜入逐月,如今能多一丝关于逐月的信息,那就少一丝未知的风险。
由于当时只有谢震和林景澜参与此事,江湖上只知逐月之战两人大胜,但具体细节并未传出。所以在座的众人也都知之甚少,大家都目露好奇,颇感兴趣。
杜蘅环视众人,见一众小辈都带着探求的神色看着自己 ,也就没有拒绝,叹了一口气,将当年之事缓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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