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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恨
林阙从旧忆中醒来。
他冲过去,将常戚的头往树干上一按,在他身后冷言:“当年茂族侵疆,你都知道些什么。”
许是常戚醉过头了,一面笑面吟吟,一面言道:“还有什么,能有什么,要我说,这些人啊,都蠢得要死。我不过写了一封空文,激激他常茗的怒气,没想到,哈哈,全死了,真的全死了!边地那群乡狗们,留下这么多,杀了这么多,活该,哈哈。”
林阙听着,眼里刀尖的血液与阿娘的笑颜交错着,最后一袋桂花落地,溅成漫天血雨。
他紧紧揪住常戚的头发,最终还是松了手,留常戚一人在林子里独醉。
翌日醒来,林阙显得很没精神。他用冷水多洗了几次面,深深吸了口气,抓住帐帘,走了出去。
进了江堂军帐,他微微笑了一下。
“气色不太好。”江堂看了看林阙。
“没睡好。”
便看到江堂将手边一杯玫瑰花茶递给他:“喝些?”
“你喜欢玫瑰?”
“以前不怎在意,但曾有人予我了一袋玫瑰,觉得甚是馨香,便喜欢起来了。”
“原来如此。”林阙笑,“一定是位浪漫之人吧。”
江堂神色柔和:“是个孩子。”又接着说:“时候不早了,一些边防还是快些处理吧。”
“好。”
那日下午,林阙见江堂又外出了。
“唉,真是不着家啊。”也不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
林阙假意透露自己外出探查边地的真实布局,会有一段时间不在帐中。随后,换了身从苏烟那里弄来的统一军甲一套,佩戴完毕后,刻意低头,用散发遮了些面,找到了一位面生的士兵。
林阙低声道:“监察史将反馈送来了,要求先给常戚看一下。”
便匆匆离去了。
常戚不久便收到那封所谓的“反馈信”,拆开,发现书云:“事即破,今晚云泥林。”常戚
显然有些不安,毕竟他前日醉酒,酒后胡言,也不知被人听了去没有。便匆匆烧掉信纸,手有些颤抖。
他很害怕,就和那时候一样害怕。
【常戚儿时】
“滚出去,拿不到钱别给我回来。”常戚母亲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在地上。
常戚一听便知,母亲又喝得酩酊大醉了。轻轻将门带上,穿着薄衫走出了家门。
他觉得天地实在太窄了,他既不想去街上,也不想在家里待着。
每次在街上走,耳边就会传来清晰的碎语。
“哎呦,那孩子真可怜呐。”
“就是说啊,他爹好狠的心,把娘儿俩就这么抛下了。”
“欸,他娘也不怎么样。整日地嗜酒,对着他老是大声叫呐。”
常戚加快了脚步:谁要你们的同情!真想撕烂这群该死的嘴巴。
他想,要是这西北边地变成血海就好了,把这里踏平,连渣也不剩,让这天下只剩他一人自在。
不偏不倚,实现了。
与成国西北边地相近的会族侵疆。
那是如无数次一般,母亲将他推出家门:“滚远点,有多远滚多远,再也别回来!”
她将门重重一摔,头抵着门,之前喝过的酒,现在都变成了泪,淌在了她的脸上。她恨这个孩子,他让她想到了他。但是,她不得不放他走,说不上原因,她只是想这么做。
常戚顺利地,离了死亡。他辗转着,不知过了多久,来到了成国东北的淮里军营,在此安下。
常戚摇了摇头,不愿再回忆这等事。也许,对他而言,没有记忆会来得更好罢。
夜里,当外已少有动静时,常戚轻轻拈开帘,朝着云泥林走去。
摸着黑,他看见林里有一人影,便加快脚步向他走去。
“大人,这是为何?小的......”
话未说完,常戚便被一脚踹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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