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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来了啊......
他慢慢地看不到任何东西,世界的所有温度都被封在了冰层之外。但是悲剧的是,溺死者有解脱的那一瞬间,他却只能一直沉浮在窒息的痛苦之中。
温逐遇把整个基地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一扇很小的门。他从那扇门里钻进去,钻过一条隧道,到了一个房间。
他有点不敢推开那扇门。
他推开了。
温逐遇被骇得后退两步。这房间里实在吓人,四周的雪白墙壁上喷溅着泛红的陈血和新鲜的还往下流淌的鲜红血液,暖色的灯光照在淬着寒芒的各种器具上,反射出恶毒的光芒。
而房间中间,用铁链吊着一个人,颈动脉被割开了,已经不再有鲜血往外疯狂地流。
温逐遇忙把他解下来,而迟旷闲已没有动弹的力气,一下子瘫在地上。
他看着迟旷闲苍白而沾了血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
但是迟旷闲把眼睛张开一条缝,勉强挑了挑嘴角:“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凉透了……”
听到这种惊悚的玩笑,温逐遇完全没有笑的心情。
“……赶紧炸了那傻逼小白莲花……”
温逐遇听见他这句话,微微蹙眉:“小白莲花?”
迟旷闲不说话了。
温逐遇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其实还很健康,可以把迟旷闲的尸体扛回去,给他留个全尸。这样他投胎也不会缺胳膊少腿。炸白莲花……也不是不可以。
温逐遇把迟旷闲的尸……身体背上,往外走,结果刚钻到那个隧道口就看到那个小白莲扛着个麻袋过来,当他看到温逐遇和他背上的迟旷闲,一下就懵了。
迟旷闲对他露出一个温柔又活泼的笑:“surprice!little white lotus!”
小白莲把麻袋一扔,跑了。
迟旷闲在温逐遇耳边笑着说:“干死他,下一次请你喝粥……”
温逐遇略狭促地看向墙角:“你……用语文明,而且法制社会……”不能随随便便干死别人的……
说完他就甩出去一颗血珠。因为底城的皮蛋瘦肉粥配酱肉包确实好吃。
”炸行吗?能死吗?”温逐遇回头问
小白莲在楼道里飞奔,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忽然他撞到了什么,抬头一看,陈昆晓。
小白莲:“……”看我这小运气…
陈昆晓:“……”哦吼,看我这小运气…
小白莲没有跑,陈昆晓也没有动手,他只是后退两步,含笑看着小白莲:“白先生,您是聪明人,大概一眼看得出我来的目的吧?”
小白莲没说话,看着他。
“您也不希望他活着回去吧?毕竟他手里人多,1403也跟他站在一起 ……”
“就把能源给我们的时候,箱子别锁紧,我回去解决他。”
小白莲心动了,但是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陈昆晓。
还没等他想明白,一颗暗红色的珠子猛然穿透他右小臂的肌肉,小白莲蹲下,痛到站不起来。
他抬头看向陈昆晓,陈昆晓低头对他笑,露出雪白而整齐的牙齿:“现在我也救不了您了,白先生,回见。”
说完,陈昆晓就走了。
背着迟旷闲的温逐遇走过来,温逐遇没说话,而迟旷闲从温逐遇背上下来,捏着从房间桌子上顺来的刀,在小白脸眼前晃晃,笑脸明丽:“白小盆友,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和几分钟之前怎么对我的吗?”
小白莲捏紧了拳头。
五分钟后。
小白莲躺在血泊里,恨恨地瞪着迟旷闲,迟旷闲夸他:“不错,真是这些年一点没变,想杀我那眼神跟上一次一模一样。”
然后他拉住温逐遇衣服,把他拽走,头也不回。小白莲抬头,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听见他的一句话:“小温?你不是说看见我快心疼死了?让他也体会一下。把这儿,都炸了。就留他一个。”
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刚走过小白莲视线的尽头,迟旷闲一下子站不住,倒在了地上。
温逐遇把他提溜起来,小声质问他:“谁心疼死你了?怎么乱说话?”
“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被开玩笑的小学生?”迟旷闲脸色苍白,脸上却是志得意满的愉悦心情:“他那么作,又没有脑子,气他呗。让你不爽的人你就别管什么道不道德的,把他往死里气。”
温逐遇突然不说话了。
“怎么了?”迟旷闲看他。
“所以,你为什么受重伤没有事?”温逐遇看着他的眼睛:“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不能。”迟旷闲无情拒绝:“咱俩的关系好到能互相分享秘密了吗?”
“hen。”温逐遇也不扶他了,把人像拎袋子一样拎上就走:“我们的关系也没好到我能扶你的地步。”
他一边说,一边让血从他控制不让愈合的伤口里流出来,变成珠子,见人就炸。
温逐遇找见能源箱子,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拎着迟旷闲,觉得自己好像那种末日基地片的男主角。想到什么,他放下迟旷闲,打了个响指。基地里噼里啪啦开始炸,就像放鞭炮一样。温逐遇在硝烟中缓缓离去,觉得自己更帅了。
“傻逼。”迟旷闲在后面呼他脑袋一巴掌:“陈昆晓没出来呢你炸什么炸啊?”
“啊?”
于是,他们炸完就跑的计划被耽搁了。温逐遇和迟旷闲坐在这个塌了一半的烂地方旁边,玩了几个小时石头剪刀布,太阳慢慢升到最高处,又缓缓跌落云间,擦燃了半天云霞,烧成一片火焰连绵。
“回去请你喝粥哈……”迟旷闲说了半天废话,突然转头问温逐遇:“你会说英语不?”
“No.”温逐遇说:“My spoken English is very poor.”
极标准的英语说出。迟旷闲叹了口气:“我跟你说真的,陈昆晓听不懂,你要说什么话不想让他听见就说英语就行。”
迟旷闲刚说完,废墟里伸出一只手,烧的黢黑,然后一个人慢慢爬出来,一样被烧得黢黑的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笑中露出六颗雪白而整齐的牙齿:“闲闲,是你在呼唤我吗?”
但是其实他心里在暗暗地骂,骂基地,也骂这该死的命运:“狗基地……让我过来干了个毛线……啥都没干就看这两个撒狗粮……啊啊嗷嗷嗷……”
迟旷闲走过去,准备帮正在挣扎的陈昆晓一把把他拉上来,温逐遇走过来,挡开迟旷闲苍白的手,抓住那只烤得黢黑的手,使劲往上一扽。
“咔吧——”一声,陈昆晓手脱臼了。
。“咳咳咳咳咳……”温逐遇低头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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