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大师]一起好耶

　　卫斯理自觉不用与阿尔托莉亚细致解惑，伸手打了个响指，“极速心灵世界”便瞬息崩解，周遭的一切声色又重焕回来。
　　阿尔在这之前把赤色水晶收回系统背包，不动声色扫了眼左右两边，有个考生在她坐下之后才走过去，现在刚准备拉开凳子坐下——时间尚未过去一息。
　　卫斯理注意到阿尔的视线，撇了撇嘴才小声问：“那你怎么选？怪物大师协会的专员就在另一条街等着，走过去五分钟，搭乘飞梭到本部也就是一眨眼的事……狮子曜，知道吗，那个会长，有可能成为你的老师。”
　　也会成为那个将你送上刑场的人，卫斯理默默在心里补充道。

　　卫斯理一向反感怪物大师协会有些高层的做派，“英雄对抗命运”之类的说辞听得他耳朵都起茧子了，又偶然从“占卜家”那里得知所谓“同命运决战至时空尽头”的“英雄”还是个未成年小姑娘——
　　他一边骂那群懦夫遇事只会躲在掩体后面喊“狮子曜会长快上！”，一边赶稿《尤里卡报》明日头条、怒斥普信傻逼将蓝星的未来all in无辜小女孩身上。
　　结果订阅《尤里卡报》的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个“救世主”存在……
　　咳咳咳，总而言之，虽然是老东家委托、他拿钱办事，但他心底还是希望这个未知觉自己的分量的小姑娘可以自由一些，不必被狗屁高层神神叨叨的“预言”束缚住。

　　卫斯理曾经在预言上吃过大亏，现在看着眼前还未出世的新星，难免亲悯之心泛滥。
　　然后他听见小姑娘坚定的回答。
　　“谢谢您，卫斯理先生，我想去摩尔本十字基地。”
　　哦，好吧。
　　卫斯理放松地眨眨眼——没把人带回去，狮子曜会长又要夹在高层博弈之间端水了，真可怜。

　　阿尔摸了摸鼻尖，反应过来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卫斯理应该是有带她进怪物大师协会这个任务在身，他大可以直接把她关进那个奇怪的“极速心灵世界”、直接带到委托人面前，但他没有这么做，还给自己选择的余地……
　　她又瞟一眼卫斯理，青年对上她的目光，显得很无所谓，摆摆手：“你就别等通知了，过关了。从左手边门进去，找个位置坐一会儿，中午有导师带你们进基地过第二轮考核。”
　　说罢，卫斯理开始整理报名表，让阿尔先前填写的那张并没有在其中，想来可能是她的报名不需要走普通流程吧……
　　阿尔轻轻道：“多谢，卫斯理先生。”

　　黑发琥珀色眼瞳的男人目送她走进面试通过考生等候点，才扬声：“下一位考生。”

　　在阿尔推门进入房间时，系统面板自动弹出任务完成奖励。
　　【北之黎的新星（一）已完成】
　　【任务奖励已发放】
　　【获得“摩尔本十字基地预备生资格证”】
　　【当前等级10，距下一等级还差29经验】

　　【北之黎的新星（二）】
　　【任务描述：你偶然得知了自己的使命，那么作为众人希望寄托的你，一定有自己的特长吧。让他们见识一下，不管是考核中实战还是笔试，你都能轻松应对、取得佳绩——你熠熠升起之势已不可阻挡！】
　　【任务奖励：摩尔本十字基地预备生大礼包（限定）、经验值1000】

　　阿尔：……
　　没想到这个系列任务来的还挺快，看这个任务描述，是要后面的考核成绩得拿高分吧……实战还好说，到了10级，阿尔的身体素质已经有了质的变化，各方面属性也成长均衡。但笔试……
　　阿尔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抹掉面板，在房间角落找了一排空沙发坐下。

　　这是一个五十来平米的休息室，加上刚刚进来的阿尔共十七个人，有的抱着厚厚的砖头书翻看，那封皮上还写着“十字基地招生十年真题汇编”；有的把元素晶石铺了一地、在挑挑拣拣；有的闭目养神、一副勿扰勿cue的模样；还有人摆弄着小玩意儿、兀自嘿嘿直笑……
　　休息室里是通过第一轮面试的考生。阿尔收回观察的目光，周围比较安静，大多数人都在准备下一轮的考核。
　　虽然十字基地每年向外寄出入学申请书，但并不是每个拿到申请书的考生都有资格入学。有人说，申请书是真正的第一轮考核，拿到了才能踏在起跑线上，而后面的入学考核是为进一步筛出优秀的怪物大师苗子，顺便方便调整基地的导师阵容。

　　离下一轮考核还有一段时间，阿尔单手支着头靠在一边进入浅眠。
　　那个“极速心灵世界”让她的体力条掉了一大截，解除时虽稍稍回升，但缺失的一部分现在不方便通过暴食来快速补充，便只能小憩，止住进一步的消耗。
　　阿尔表面上进入睡眠，但诸多问题仍盘旋在她的脑海里。

　　其一，“乌洛琉斯”，如果卫斯理说的是那个食尾蛇的“乌洛琉斯”……莱艮司达的事小蛇确实做过，但后面什么“抹除”和“血洗”他绝对不认！
　　其二，阿尔这个号还没来得及通过外挂与乌洛琉斯的账号取得联系……怎么就串戏了呢？还是说，游戏本身就有“乌洛琉斯”这个NPC，小蛇所经历的任务不过是顺着NPC的模式进行？
　　其三，卫斯理的态度暗示了一点，那就是怪物大师协会里确有“占卜家”一类人的存在，并且早就注意到了自己，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精准定位到她个人、转而守株待兔……但他们对她的处理方法也不怎么强硬，仿佛有没有她都无所谓……这一点很违和。
　　……

　　“您还是叫我‘卫斯理’吧，尼科尔老师……”黑发男人没个正形一样歪在靠背椅上，左手捏着一只卡卜林毛球，只听对面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他一下子笑得开怀，视线漫无目的扫过灰暗的封闭空间，“我拉她进来了……嗯，但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在她身上‘极速心灵世界’失效了。”
　　“……她的名字？”
　　黑发男子右手从虚空里夹出一张手填的基础资料表，上面的字迹清隽工整，笔锋收放有度、书面赏心悦目。
　　“阿尔托莉亚·耶，来自影王村。
　　“我建议先瞒一段时间，看她好像不认得那块结晶，应该是不记得了。”
　　“……”
　　“哼哼，我可不像金贝克那个家伙一样……不过，尼科尔老师——我才是那个从‘命运之蛇’手下逃生的当事人，您怎么就不让我带阿尔托莉亚呢？”
　　“……”
　　“哦……行吧。”

　　男人语气失落，他捏一下卡卜林毛球，结束了通话。
　　他表情却极其平淡，松开双手，毛球和资料表落入虚空中消失，只留灰暗空间缓慢地转移着。
　　他琥珀色的双眸映出周围褪色凋零的景象。

　　“下次催眠自我不能这么再深入……可惜空间失效，不然就杀了她……”
　　男人双手缓缓盖在脸上，透过指缝能看见他瞳孔不自然震颤着，逐渐沉没在眸底不断翻涌的晦暗中。
　　“为了乌洛琉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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