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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真美
两日后,奥兹曼迪亚斯回到冬木。当晚月白如昼,二人位于冬木城郊的豪宅面西的居室装有巨大的落地窗,莹莹月光从窗外漏进,洒满半个屋子,将窗前亲密依偎的身影镌刻进地板上窗棂的格子之间。奥兹曼迪亚斯展臂从后揽着吉尔伽美什,双手环在他腰间就舍不得挪动。吉尔伽美什一手端着高脚杯,一手与奥兹曼迪亚斯十指相扣。一旁的唱机播放着《F大调第七弦乐四重奏》,二人一人一口就着一只杯子喝酒,一面随着音乐的节奏轻摇款摆、慢踱舞步。在被吉尔伽美什纠正十来遍之后,二人的踏步渐趋和谐一致。
此番因了梅林没有跟随奥兹曼迪亚斯回到冬木,吉尔伽美什问起梅林的去向,奥兹曼迪亚斯答道:“本人做主这几天放他假,总有人锲而不舍地往我床上塞人,我的床上有你了,就顺手扔给梅林做了人情,反正他也喜欢。没能陪你练舞,你不会怪他吧,就由本人替他陪你好了,不,应该说本便应该由本人陪你……”
吉尔伽美什对曰:“你什么时候和梅林这么要好了?还替他说情,之前你跟他都不对付。”
奥兹曼迪亚斯则答:“我只是突然发现那老色胚也有些讨人喜欢的地方罢了。”
吉尔伽美什道:“你这话可不像是夸他,他告诉了你什么?”
奥兹曼迪亚斯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是他对我说了什么,而不是给我看你的裸照?”
吉尔伽美什闻言拿手肘使力撞了回身后之人,嗔道:“蠢货,真要有这种东西也只可能是你拍的!你能容忍那种东西在别人手里?”
奥兹曼迪亚斯果断回答:“当然不能。”
吉尔伽美什得意地哼了一声:“我可不介意别人看到,让众人瞻仰瞻仰,我的身体没有一处羞耻的地方。”
奥兹曼迪亚斯对曰:“不准!你的身体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胆子不小呵,敢管着我做事。”
“哼,哪怕全世界都是你的,但你是我的,本人当然要管!”
“想得美。”
“这是事实,谁让你是我老婆。”
听罢这话,吉尔伽美什一时语塞,转而问道:“梅林那家伙都跟你说了什么?”
奥兹曼迪亚斯闻问,揽紧了怀中之人腰身,轻笑一声,对曰:“梅林他呀告诉本人你有多么爱我,所以他才在董事会上力挺我们的婚姻。”
吉尔伽美什则道:“胡说八道。”
“当然是真的,不仅如此,那老色胚还难得的语重心长一回,将你郑重托付给我,说是在这世上能够真正拥有你的只有本人!”
“……”吉尔伽美什听罢这话将脸转向一旁,一脸“信你才有鬼”的表情。
“所以本人在想世事无常,指不定哪天本人出个什么意外,到时候谁能和你并肩而立……”
不料此话一出,奥兹曼迪亚斯便觉一股大力袭来,猛地将自己推开,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奥兹曼迪亚斯循声一看,只见那只薄胎水晶高脚杯被吉尔伽美什生生捏碎了,他的手指被水晶碎片割破,血液顺着手指往下淌,刺目的红与他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目光上移,只见吉尔伽美什身形微颤,低垂的刘海下遮掩的双眸怒火中烧,是奥兹曼迪亚斯头一回见到吉尔伽美什如此愤怒的样子。
斯须间奥兹曼迪亚斯只觉百感交集,心内什么都明白了:“因为曾经失去过,所以你现在比任何时候、比任何人都更害怕失去我!”
伴随着唱机里小提琴急促而尖利的长鸣,奥兹曼迪亚斯一步上前,一把拧住吉尔伽美什握着酒杯的手,力道之大仿佛快将这只手臂拧脱臼,他拽着这手用力一摔,令吉尔伽美什将手中残破的酒杯扔掉,同时另一手扣住他的腰,用自己身形迫使他后退,离开酒杯碎片所在之地。不顾他的死命挣扎,将他抵在窗边的墙上,两人仿佛戏剧落幕之时急速退离舞台的演员,动作带起的风鼓动窗帘下摆翻飞舞动,如同舞女飞扬的裙边。直到听见他因后背撞击的疼痛而闷哼一声,方才觉得自己那颗被拽紧的心放松些许。不待那张形状优美的薄唇吐出咒骂的话语,奥兹曼迪亚斯倾身上前,封住了那张将张未张之口。口中很快弥漫着血腥味,是吉尔伽美什咬破了奥兹曼迪亚斯的嘴角,只是奥兹曼迪亚斯并不会因此放过吉尔伽美什,伸手在他腰间敏感部位用力一掐作为惩罚,吉尔伽美什随即身子一软,差点就势跌倒,也因此松开了咬合的牙关,令奥兹曼迪亚斯得以长驱直入,赢回主动,唇舌撕咬纠缠,好似两头疯狂厮打的野兽,在争夺着所剩无几的氧气,直至窒息方才放开彼此,重拾呼吸。
未及喘息片晌,奥兹曼迪亚斯拉起吉尔伽美什的手臂顺势将他往外拖,一路将人拽至卧室中,方才松开钳制,将吉尔伽美什安置在床沿边坐下,扔下一句“你坐着不要动”便转身去了。只听奥兹曼迪亚斯一路一叠声唤西杜丽,西杜丽闻声亟亟赶来,得知吉尔伽美什受伤之事,忙不迭蹲下身来检查一回,随后便要打电话请罗曼过来。
吉尔伽美什见状冷淡地道句:“不过被碎片划了,别大惊小怪。”
奥兹曼迪亚斯从旁道句:“家里就不该准备玻璃杯,既廉价又易碎,他也不喜欢,还是金的好,随便他摔。”
西杜丽一面立起身来一面解释道:“这是一套水晶的酒杯,是之前一房远亲来新房拜访、庆祝乔迁送的,与少爷来往也不密切,哪里知道少爷的喜好。摆在外面也是为了方便招待客人,本便不是给少爷用的,也不知道怎么给翻出来用了……”说罢正要前往打电话,抬头又见奥兹曼迪亚斯嘴角破了,忙问是怎么回事。
奥兹曼迪亚斯耸了耸肩,答句:“没什么,被你家少爷咬了一口罢了。”一面就要拿手去揩。
西杜丽闻言哭笑不得,止住奥兹曼迪亚斯的动作,道句:“您别碰,等会儿也一道让罗曼看看。”说罢人已去了。
剩下他二人尴尬地沉默,此番是吉尔伽美什率先开口,嗓音略显沙哑,嗔怪道:“你发什么疯!……”
奥兹曼迪亚斯对曰:“你该问我生什么气!”
“……”
奥兹曼迪亚斯自顾自解释道:“我只是在气为什么没让我早十余年认识你,这样你就能完全属于我!”
吉尔伽美什嗤笑一声,讥讽一句:“早十余年?我会让你少搞十余年的女人,你舍得吗?”
“不搞也罢,反正最终我也只要你一个。”
未曾料到奥兹曼迪亚斯会如此回答,吉尔伽美什反倒不知该如何接话,冷静下来寻思一回,开口低声说道:“梅林告诉你了吧,那家伙的事。”
奥兹曼迪亚斯闻言,步至吉尔伽美什身畔坐下,伸手揽过他来,令他靠着自己的肩膀,不答那话,而是另言一事。彼时月光盈盈如水,将城郊的夜色衬托得格外美好。吉尔伽美什听罢,面上神色未改,然微微垂下的双眸之上,纤长的淡色睫毛轻颤,暴露出他内心的悸动。
此番打完电话的西杜丽返回卧室,一踏进房门,便见床边坐着的二人正吻得难舍难分,顿觉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二人数落道:“吉尔伽美什少爷,您都受伤了,为什么不好好休息!还有奥兹曼迪亚斯先生,您的嘴也受伤了,为什么还要动嘴!等伤好了再抱着少爷亲不行吗……”
被西杜丽一通说,他二人方才分开,此番倒也难以开口责怪西杜丽。
待闻见通话器中传来门卫提示有客来访的声音,西杜丽方才悻悻然下楼应门去了。
奥兹曼迪亚斯说道:“你家老人怎么都那么大胆?若在我家早让收拾包袱滚蛋了。”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对曰:“西杜丽自我小时起便照顾我,你还能做主把她开除了?”
奥兹曼迪亚斯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她应该嫁人了。”
“我说过她,她不肯。”
“她是为了你,说什么除非到了你能照顾好自己那天,若是这样只怕她这辈子也别想嫁人了……”见吉尔伽美什板起了脸,随即又转而说道,“说起你家老人,我想起老色胚,他有一句话还是说错了……”
“什么话?”
“他跟本人说你不喜欢任何运动,所以才会将练舞权当锻炼……”
“……”
“其他运动姑且不论,但有一样运动你肯定是喜欢的,而且非常喜欢。”与此同时空着的那只手已经不安分地探进吉尔伽美什衣内。
吉尔伽美什忙不迭止住奥兹曼迪亚斯的动作,防患于未然:“喂,别趁现在动手动脚,西杜丽等会儿就过来了,被她看见又要挨说……”
……
“你的愤怒、你的恐惧我都知道,在没有太阳的夜晚月亮做我的见证,本人绝对不会像那家伙一样抛下你,留你独自一人。”——奥兹曼迪亚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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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结束在这里看不明白的可以看文案的说明。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月色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