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同人]结香缘

　　十五、乱魄抄
　　由于芳菲殿意外被毁，再加上金夫人过世，金麟台取消这次清谈会。各家跟着蓝氏一群人去往云深不知处，聂怀桑一路上都脸色苍白，待到云深不知处的冥室看到无头尸体时，他再一次晕了过去。
　　各家见证之后，蓝曦臣派一名信任之人护送聂怀桑和赤锋尊的尸体回不净世。
　　蓝曦臣坐在静室，看着对面的两人，道：“忘机，阿瑶说会将此事追查到底，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蓝忘机向蓝曦臣行礼，道：“兄长。”
　　蓝曦臣长叹一声，道：“忘机，你让我说什么好。”他转头看向往仡濮，继续道，“魏公子，多年不见，你越发年轻了。”
　　往仡濮摸摸鼻子，略有羞涩道：“泽芜君。”
　　蓝曦臣道：“查到大哥的头颅在阿瑶的密室可是魏公子？”
　　往仡濮点头，蓝忘机在一旁忽然出声：“兄长！”
　　蓝曦臣道：“忘机，你相信魏公子看到的，我也相信我看到的阿瑶。另外，魏公子，芳菲殿可是你弄塌的？”
　　往仡濮道：“泽芜君，这个，我本意不是这样的。”
　　蓝曦臣看着往仡濮温和道：“我不清楚你和金氏到底有何恩怨，但你已经重返人世，且我姑苏蓝氏不会追究以前的是非，也请魏公子放下过去。”
　　蓝忘机急切出口：“兄长！”
　　蓝曦臣道：“忘机，以前的种种不论对错，终归是发生了。”
　　蓝忘机垂眸，双手紧紧握着避尘，一言不发。
　　往仡濮看了看蓝忘机，伸手盖住蓝忘机用力过猛而鼓出青筋的手，转头对蓝曦臣道：“泽芜君，我此次来中原只是来游历的。”
　　蓝忘机闻言略有些哀伤的看着他，松开避尘，反握往仡濮的手。
　　往仡濮顿了顿，没有挣开，继续道：“我想让你听一段曲子，一段我被赤锋尊怨气影响时听到的曲子。”
　　见蓝曦臣颔首，往仡濮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蓝忘机握住自己的手，抽出来，拿出结香，低头想了想，将其吹奏出来。
　　曲毕，蓝曦臣诧异道：“《洗华》？”
　　往仡濮道：“如若我猜测的没错，这首清心玄曲当是赤锋尊刀灵作祟的诱因。”
　　蓝曦臣道：“《洗华》虽然冷僻，但效果极佳。阿瑶聪颖，主动学习此曲，希望能够帮助大哥。”
　　往仡濮手指敲着结香，思考到底哪里不对。这时蓝忘机开口道：“有一段曲子吹错了。”
　　往仡濮道：“错了？”
　　蓝曦臣点头，道：“此曲难习，魏公子记错也是情有可原。”
　　往仡濮道：“不，不是我错了，是金光瑶错了。泽芜君，含光君，我再吹一遍，你们听一听错的部分。”
　　他果然又吹了一次，吹到第二段接近末尾的时候，蓝忘机道：“停。”
　　蓝曦臣道：“就是方才这一段。”
　　往仡濮道：“这一段？可我觉得并无违和之处。”
　　蓝曦臣道：“的确不违和。但是，它绝对不是《洗华》的一部分。”思忖片刻，蓝曦臣道：“你们随我来。”
　　三人前往藏书阁的禁书室，在异谱录中寻找那段不属于《洗华》的旋律。三人看了两个时辰，往仡濮被这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弄得眼花缭乱，便搁置下来，蓝忘机看完自己的部分后，顺便把他的也看了。蓝曦臣缓缓抬眼，看到这一幕，欲言又止。
　　正在这时，蓝忘机道：“这里。”
　　蓝忘机和往仡濮两人的头凑在一起，探讨这段曲子，根据前后两页旋律不连贯发现中间一页被人小心撕去。两人谈的越来越亲密，蓝曦臣面色复杂，道：“《乱魄抄》，相传是姑苏一位修士流浪东瀛搜集，是一本邪曲。若在演奏之时附以灵力，能作害人之用。”
　　往仡濮心中认定那段曲子就是《乱魄抄》中被撕掉的部分，一句一句追问蓝曦臣金光瑶是否用《乱魄抄》残害赤锋尊，且金光瑶做事谨慎，连曲谱都毁尸灭迹。蓝曦臣无法相信，他根本没有告知禁书室的位置，却被往仡濮以金光瑶是一名出色的卧底打破他的幻想。
　　蓝曦臣此时心如乱麻，既认为自己对金光瑶十分了解，又无法反驳往仡濮的推断。且如果推断是对的，自己的善心反而被恶意利用，这让他如何自处。
　　三人沉默着离开禁书室，蓝曦臣说自己想回寒室静一静，便先离开了。蓝忘机看着往仡濮道：“思追和景仪出门夜猎，你……”
　　往仡濮突然出口道：“含光君，朱锦现在不合适被外人看到，我能不能去你那里躲几天？”
　　蓝忘机偏过头，道：“好。”
　　往仡濮走在蓝忘机后面，歪着头看向他的背影，心道：蓝湛好像害羞了，害羞的模样怎么这么有趣。哎呀，好想多看看。
　　待二人到了静室，往仡濮在屋子里走走转转，最后坐在桌子旁，转头对在书架旁找书的蓝忘机道：“含光君，你这可有垫子？”
　　蓝忘机头也不回，淡淡道：“卧室。”
　　往仡濮跑到蓝忘机的卧室捣鼓半天，施施然走出来，故意靠着坐在桌边看书的蓝忘机坐着，问道：“含光君，我今晚睡哪？朱锦那么小，它离不开我。”
　　蓝忘机睫毛颤动，道：“卧室。”
　　往仡濮惊讶道：“含光君终于忍不住要对我下手了？”
　　蓝忘机实在忍不住他的胡言乱语，抬头道：“我去隔间。”
　　往仡濮双肩耸动，抿嘴闷笑。之后他单手托腮，歪头看向蓝忘机，道：“含光君，随便是不是在你手里。”
　　蓝忘机翻书的手顿了一下，放下书，从乾坤袖中抽出随便。
　　往仡濮瞄到蓝忘机书中的书签居然是一朵芍药，心道蓝湛居然喜欢这种风格的花，完全看不出来啊。看到蓝忘机拿出的随便，他拿起来，随手拂去剑身上的蛛网，拔出剑，定定的看了一眼，又插回去。对蓝忘机道：“它真的封剑了？”
　　蓝忘机拿起随便，用力拔剑，无法拔出。
　　往仡濮摩挲着剑身，低声自语：“何必。”
　　蓝忘机道：“为何？”
　　往仡濮心知蓝忘机想问的是为何江澄可以拔出随便，但他不想将缘由告知任何人，于是他故意嬉笑道：“为何会飞起来？含光君，苗族的‘御万灵’可不只是契灵。特定的曲调配以特定的阵法，有灵之物皆可应召为我所用。如何？不比我创的鬼道差吧？是不是很厉害？”
　　蓝忘机垂眸，道：“厉害。”
　　往仡濮应和道：“我也觉得厉害，说实话，我刚刚转世过去的时候，觉得这跟鬼道很像，不过我运用的是怨气，苗族用的是灵气。二者确实有相似之处，相互借鉴，我又研究出不少术法。……”
　　蓝忘机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往仡濮说，仿佛永远也听不够。
　　往仡濮整天无所事事的躺在蓝忘机的床上，或是偶尔炼制几只虫蛊，等朱锦恢复后好给它吃。在炼制过程中，遇到特殊的变化，就会大喊“蓝湛蓝湛！快来看！”；或是趁着蓝忘机不在，偷喝屋里的天子笑，心里还偷偷嘲笑蓝忘机过了这么多年居然会在住处藏酒。
　　这日，蓝氏门生有事禀告蓝忘机，他前去处理。往仡濮拿着蓝忘机的通行玉令在云深不知处晃荡，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幽僻的处所。这是一座小筑，屋子外种满紫色的龙胆花，十分美丽。他正站在这处美景旁边欣赏，忽然听到蓝曦臣开口道：“这是我母亲的居所。”
　　往仡濮惊讶的看向蓝曦臣，想起以前听到的有关青蘅君夫人的传闻，再看蓝曦臣此时的态度，怕是内有隐情。蓝曦臣将父母之事缓缓道来，最后告诉往仡濮，忘机十分执拗，有些事情，忘机不会对他隐瞒，以忘机的性子，有些事就算问了也不会说的。
　　待蓝曦臣离开后，往仡濮看着小筑，仿佛看到了六岁的蓝忘机端端正正的坐在门前等着门开。他总觉得泽芜君要告诉他一些事情，但又顾及蓝忘机，希望他能开口去问。往仡濮左手摸着下巴，心道：我应该要问些什么？
　　往仡濮回静室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蓝曦臣想让他问的问题，没注意蓝忘机正现在门口看着他，一不注意就撞到了蓝忘机怀里。
　　往仡濮歉意道：“哎呦，蓝湛，有没有撞疼你？”说着还伸手揉了揉蓝忘机的胸口。
　　蓝忘机欲言又止，最后道：“无事。”
　　往仡濮将手放下，推开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家门生这么着急？”
　　蓝忘机道：“瞭望台发现多地异象发生，且大量走尸前往夷陵。”
　　往仡濮神色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蓝忘机道：“不知。”
　　往仡濮道：“又出了什么意外？按照你跟我的描述，当日在金麟台，很多人都认为江澄被我夺舍了，哪怕他用紫电自证，怕是相信的人也不多，更何况陈情在他手上。我担心是有心人故意引导转移视线。”
　　蓝忘机颔首，道：“我已告知兄长会前去查看，他会稳住金光瑶。”
　　往仡濮沉声道：“温宁在乱葬岗，我也得去。”
　　蓝忘机似要开口拒绝，往仡濮道：“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乱葬岗，也好前去查看原因。至于江澄，我虽不想与他相认，但我也不想让人把江澄认成我，我品味还是可以的。”
　　蓝忘机自知说不过他，只好说道：“朱锦。”
　　往仡濮道：“朱锦明天就能恢复，含光君能否等我一晚？”
　　蓝忘机面无表情，点头同意。往仡濮笑道：“知道含光君担心我，那就拜托你好好保护我，如何？”
　　蓝忘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率先进入静室，没有理会。
　　往仡濮嘴角上扬，负手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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