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归一

　　屋里家具算是够用，有水有电，油烟机电磁炉微波炉热水器都好着，还不错。万俟九把带来的东西都归置好，拖了地，天色已经没有那么亮，苏灏渺还没来。估计是还没忙完，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哪有休长假的时候没人找呢，除了她这种辞了职的。
　　万俟九把刚刚穿来的黑色风衣，铺在客厅中看着还算干净的豆袋上，躺了上去，客厅是整面的玻璃幕墙，外面没有遮挡，往下看是城市公园郁郁葱葱的，是个好地方。躺着躺在就莫名其妙的就睡着了。
　　苏灏渺回了自己屋，准备先看两集更新的番剧再把被褥拿去，片头曲还没结束，助理就打电话来，通知他下周参加一个交流会，就在沙城。另外，公司想用他手上的一个资源，待会会派人和他对接。
　　苏灏渺接到霍一言电话时，刚和一个同行聊完。已经晚上八点多。真的不能说谎骗人啊，报应来得忒快。
　　霍一言看到苏灏渺家亮着灯，才给他打了电话：“灏渺，我听说小九今天搬你那儿，给她带来点儿日用品，你们在家吗？”
　　苏灏渺因为醉心工作居然把他九哥给忘了：“在呢，我下去接你。”
　　霍一言听到这个在呢，心里挺不是滋味，小九搬到别的男人家里，他还上赶着买了东西送去，贱不贱啊。不过一想到她要盖别人的被子，贱就贱吧。
　　苏灏渺下楼看到霍一言一手两个大袋子，还以为他也要搬来，来就来吧，这层8户，4个都算是他家。
　　接过霍一言手里的被子和床上三件套，以及满满一兜子宵夜，苏灏渺说不感动都是骗人：“言哥，你是不是学了读心术。”
　　“嗯？”霍一言挑了挑眉。
　　“我和九哥还准备明天去买日用品呢，你就给送来了。”
　　“嗯。”霍一言低低应了一声。他有几年没到过苏灏渺家了，不管是沙城的，还是浮城的，听说过他们做影视的忙起来不着家，也不至于连个备用的都没有吧，他要是不来，都不敢想，就算是他兄弟也不行。
　　出了电梯，苏灏渺带他往左走。
　　霍一言怕他走迷糊了，问：“你家不是在右边？”
　　苏灏渺这才想起来，他买房的事情谁都没给说过：“我们这层有人卖房，我就买下了，九哥住这边，和我家对称户型，装修还不错。”
　　霍一言突然感觉楼道里的空气都新鲜了，还好没住一起。
　　苏灏渺敲了好几下门，里面都没动静，九哥出去了？苏灏渺掏出手机给万俟九打电话，等了好久，只听到“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霍一言看这样，估计他俩下午也没在一起，觉得住在公园旁边也挺好，大晚上的空气都不错。随口提议：“先去你那儿吧。”
　　“不行！”苏灏渺脱口而出，他屋子一点都没收拾呢。发现自己反应过了，正要找理由，手机响了，是万俟九拨来的。
　　“九哥，你出去了吗？”
　　“没，有点累，睡着了”万俟九声音有点哑。
　　“我在门口，你来开个门。”
　　“嗯，你别挂断。”万俟九把自己从懒人沙发上撑起来，用手机屏幕照着去开门。
　　门口苏灏渺站在前面，但她第一眼看到的是霍一言。他怎么来了。
　　苏灏渺从她身边挤进去开灯，把吃的放进玄关，又退了出去：“我回去拿两双拖鞋，你俩快进去。”
　　“进来吧。”霍一言听到万俟九说。
　　“哪天回来的？”万俟九听到霍一言说。
　　“上个月。”万俟九回答。
　　霍一言不知道万俟九回来这么久了：“我上周回来的。”
　　“我知道，上周城市论坛看到你了。”
　　“你也去了？”霍一言脑内快速把那天参会的人过了一遍，连带着那晚酒会别人带的女伴都筛了下。他是最后一天才去的，难道错过了？
　　“工作人员，以前的同事做的场地，他妻子下午生了，我临时去盯着的。”
　　“你这几年在做活动策划？”
　　“编辑、文案、活动策划都做过。”
　　“真好，我这些年就只是个程序员。”
　　“你要只是个程序员的话，让穿格子衫的程序员怎么想。”这么谦虚，一点都不像印象中那个意气风发的腹黑霍一言。
　　霍一言想，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万俟九把被子床单拎去了卧室，回来见他还在门口站着：“你脱了鞋进来吧，下午拖了地，不脏。”
　　霍一言见她去提那兜宵夜，怕一堆东西勒着她的手，先一步提了进去：“只有粥和小菜，你没吃晚饭，我让人送个热菜，想吃什么？”
　　万俟九听到是粥，瞬间没了食欲。把玄关堆着的两个大袋子放到客厅，就看到玄关旁边开放式的小厨房里，霍一言从袋里拿出了一堆小菜和三大碗粥，胃都有点反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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