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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另外的两枚玉简,一枚是心法《陨日天青本》,月澄看了看,每个字都认识,但合在一起就完全不认识了;另一枚是剑谱《点星追月剑》,据说是剑峰最基础的剑谱之一,月澄也翻了翻,基本上都是由基础剑招排列组合而成的,但又组合得恰到好处,每一招都可以在《玄月九剑》中找到相应的招式,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若说《玄月九剑》讲解的是单个技能,而《点星追月剑》展示的则是一套连招。
这在小屋中自然施展不开,月澄在心中比划一番,决心明日早起去练习。
第二天,月澄一反常态地起得很早。
其实这也很正常,若是展袖盈知道自己将来会被男主主角追着打,她大概会起得更早吧。
上午是必修课时间,由师父或者师兄进行授课。
她来到拭锋殿的时候,淳罡真人已经在里面等她了。
见月澄早到,淳罡真人满意地点头:“剑之一道在于勤,你做得很好。为师昨日赠你的重剑带了吗?”
月澄点点头,有些费力地把“点晨”拿了出来。
“很好,”淳罡真人笑眯眯地看着月澄:“身为剑修,剑不可一日离身,以后每日带着它绕着剑峰的山间栈道跑十圈,现在就开始吧。”
老师给你加作业,是爱你的表现,只是这爱有时过于沉重。
月澄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好。”
拭锋殿有一个专门的传送阵,可由山顶直接传送至山脚栈道入口,月澄站在传送口,只觉这重剑重若千斤。
昨日她在骑鹤飞行的时候观赏到了剑峰全貌,剑峰山体宛若直插云霄的一把利剑,云蒸雾绕,隐约可见陡峭崖壁间栈道蜿蜒,曲曲折折,渐行渐高。
她当时还心想那是观景赏云的好去处,没想到今天就有幸可以验证这个观点了。
整段山间栈道,除了自己,不见其他行人。刚开始爬山的时候,月澄还觉得能够接受,那重剑“也就”百十来斤吧,她是修仙之人,勉强能够驾驭,但快爬到山腰,才发现这山间栈道的不同之处。
越往上走,这路越窄,木板越年久,踩上去甚至有嘎吱作响之声,旁边的围栏长满了青苔,也就算了,还时断时续的,断的时候连个警示标志都没有,配上那触手可及的雾岚和脚下深不见底的山谷,真真让人胆战心惊,望而生畏。
剑峰就这么穷了吗?!连一段好点的山路都修不起?
月澄一边小心地攀扶着崖壁,一边吐槽。
其实作为一个读书破万卷的小说爱好者,她心中知道,这栈道只是对登山者的一种考验和磨砺。但知道是一回事,害怕又是另一回事。你看恐怖片的时候知道那都是假的,不也害怕得瑟瑟发抖吗?
而且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这山间栈道的考验并不是在于让你消除恐惧,而是教你直面恐惧。修士永远都会遇到比自己更为强大的对手,有了直面恐惧和敢于亮剑的勇气,才是剑修能够越级挑战的真正玄机所在。
想通了这一层,月澄的步伐才算是稳了一点。还有比她的对手男女主角更为强大的吗?如果自己不努力修炼,就只有被拿去炼药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月澄的猜想,当她真正抛却心中恐惧之时,这道也不窄了,木板也不响了,围栏上的青苔都不滑手了,轻轻地脱落下来。
但背后的重量依旧是真实的存在,点晨尽情地压榨着月澄的体力,好容易走完一圈,她赶紧把点晨放下来喘会儿气,身上已经香汗淋漓。
等她走完第五圈的时候,已经过去快四个时辰了,淳罡真人忽然出现在她面前,面色诡异,宛如便秘。
自己的体力太差,被老师嫌弃了吗?月澄刚要道歉,淳罡真人却开口道:“你做得很好,今天暂时到此为止吧。对了,嗯,那个,以后每天只需要跑一圈即可。”
淳罡真人心中汗颜,他说的明明是峰顶的山间栈道,给大家热热身,跑跑步而已,这女弟子竟然如此大胆敢去挑战剑峰栈道,竟然还走下来了整整五圈,当真是剑修的好苗子,天赋异禀啊。
月澄惭愧地低下了头,看来自己还差得很远,以后要更加努力才是。
“走吧,现在随我回拭锋殿,我教你心法。”淳罡真人轻轻抬手,月澄已疲惫全消。
拭锋殿的偏殿十分空旷,这还是八百年前淳罡真人在此与同门师兄比武,将内里装饰彻底损坏所致,八百年过去了,再也没补上过。
峰主也曾经想找他俩要帐,但一是确实没钱,二是他也不能以一敌二,再后来,自己就当了峰主,更加补不上去了。传来传去,这空旷的正殿反倒成为剑峰的标志之一,是剑修以下克上的精神体现。
这偌大的殿宇之中仅有师徒二人,更显得淳罡真人声若洪钟:“昨日给你的《陨日天青本》你可曾看过了?”
月澄点点头:“看了,但是没有看懂。”
淳罡真人哈哈一笑:“这就对了,《陨日天青本》是一本极为罕见的适合纯木灵根的攻击心法,写得又晦涩难懂,看不懂很正常。既然看不懂,就先不看,不妨先听听我的想法。”
“五行灵根各有所长,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曰稼穑。木主生长,攻击力自然要弱些,但这并不是木灵根的弱势,而是木灵根的特点。”
“剑也有它的特点。在还没有修真界的时候,便已有了剑,长三尺,开双刃,横竖可伤人,是一种单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兵器。剑主杀伐,无数人以杀证道,但这并不是剑唯一的道,甚至可以说,这并不是剑真正的道。”
“你是纯木灵根,不管修习什么心法,灵气累积的速度都是很快的,但这并不是你真正要做的事,你要做的,是领悟属于你的生之剑道。”
他看着月澄一脸迷茫的样子,又笑了:“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想不明白也不着急,该懂的时候自然就懂了。为师先走了,一会儿风萧过来教你剑术。”
月澄鞠完躬行完礼,淳罡真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师兄风萧站在她的面前。
他看着月澄迷惑不解的样子,热心地问道:“小师妹,刚刚师父和你说什么了?”
“师父说纯木灵根不适合修剑道。”
“哈?”风萧也迷茫了,自己五灵根都能修剑道,纯木灵根怎么不可以?
月澄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她将点晨放下,立于身前,坚定道:“师父还说,如果要修,就修自己的剑道。师兄,请教我剑术!”
风萧欣慰地点了点头:“那就开始吧。”
“第一式,北辰星拱。”
持剑在手的风萧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这不过是《点星追月剑》里最简单的一式剑招,在他手中却变得更为快、准、狠,带着一种避无可避之势,势不可挡。
这才是风萧,以五灵根的资质稳坐剑峰大师兄之位的风萧。
他不修心法,只习剑法,以身为剑,最大限度地摆脱灵根天赋对自己的限制。
月澄崇敬地看着风萧:“师兄好剑法,但是太快了,我没有看清,能不能再来一遍?”
……
在风萧的慢动作演示下,月澄总算是有所觉悟。这招北辰星拱,不过是以身体带动剑身的一招云剑;这招斗转星移,则是一招撩剑与带剑的结合;这招九天揽月,则是一穿一刺,再将剑尖微斜向中的一招拦剑……
不知不觉中,月澄已学完了这二十八式《点星追月剑》。
风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他来说慢动作比正常展示要难多了:“小师妹,动作都记住了吧?从明天开始就可以去练武场自己练了,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
月澄点了点头,决定再把动作巩固几遍。毕竟演武场那么多剑峰弟子,要是忘了动作或者做错了,岂不给师父和师兄丢脸?
等她走出偏殿的时候,已经快到选修课的开讲时间了,也就是说,洗澡和吃饭,她只能选一样。
算了,小孩子才做选择,她全都要。
月澄只能又找到大师兄,颇为不好意思地请他为自己施展一次清洁术,她还特地从食堂带了一份香辣增元炒饭作为答谢。
风萧拿人炒饭,替人消灾,这个清洁术他施展得十分用心,末了还进行了一次售后调查:“小师妹,你感觉怎么样?”
月澄礼貌性地点了点头:“非常好,激发了我想要好好修炼的决心。”魔尊说得对,自己是该早点学会清洁术,再好好精益。这剑峰的清洁术,别说和魔尊的比了,连容春门的都不如。
月澄最后还提前了小半柱香的时间赶到了“藏锋宗宗史”学堂时,即便是这样,可容纳百人的教室已经爆满了,只有景行周那一排是空着的。
也不是没有人想来套近乎,毕竟这是六合道尊的亲传弟子,千年一遇的天灵根,但都被景行周“生人勿近”的高冷气场劝退了。
月澄懂这种感觉,如果不是看了原著,她一定会觉得景行周是纯纯的冰灵根,冻死人不偿命那种。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景行周居然还主动了看了一眼月澄,和她手里的金橘果。
这是她花十枚下品灵石在食堂买的。
金橘果,就是灵植界的橘子,酸甜可口,富含叶酸,最适合孕妇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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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看乘风破浪的姐姐,看到三点,忘记设存稿箱了。另外明天请个假,签约失败了两次,这两天把文章大修一下,谢谢大家看我的文,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