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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戴着兜帽,站在黑暗里,身旁同样是一群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但他身侧还立着几个穿白色长袍的女性——比如齐莉亚·安东尼亚。
禁林里很安静,只是偶尔有一些虫鸣,草地上突然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纳吉尼来了,它如今已经很大了,相比于小时候的手指粗细,已经有成人小臂那么粗,一般不能挂在里德尔的身上。
此时它正围着里德尔的腿撒娇,却并没有被理会,只得悻悻地游走。
马尔福不禁看向中间的那个人,距离那场变故已经快两年了。
那天早上他失魂落魄的回来,直接出现在礼堂门口,把全校都吓坏了。梅林的鼻子!我永远不会忘了那个表情。后来邓布利多让那只凤凰给他带了封信,他读完信后,满脸愤怒的将那张白绢的粉碎。
但马尔福又看到,那天晚上,他把那封信一片一片的拼起来,用一根榆木魔杖,一点一点的粘回去,那个时候,这双黑色的眼睛是如此的易懂,就像有人把一缸的悲伤泼在了他的身上,从此,就洗不掉了。
“食死徒们。”中间那个人突然开口,打断了马尔福的神游,“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集会。”
他开始在人群中踱步,冷调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回响。
“我们在这场变革中抓住了先机,哪怕我们其中的大部分人,”他环顾了一下内圈,“仍然身处霍格沃茨,但我们的力量,不可忽视。”
“我希望你们能够继续履行你们的职责,不要让我失望。”
他的声音一点一点轻下去,又忽然拔高:“要牢记你们向谁效忠。”
里德尔环顾了一下四周,再次问道:“嗯?是谁?”
“是您,主人。”一道急切的声音,从最外围传了过来,引起几声喃喃的附和,但在内圈,反倒一片寂静。
里德尔明显没有像他们期待的那样心情愉悦,反而猛地转向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厉声道:“阿布拉克萨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蠢货来参加会议?”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在心里中咒骂了一下那个蠢货,略略一欠身,开口道:“这是一个意外,先生,我们效忠于林小姐。”
接着他又转身向,出身那人的方向喊道:“这里没有什么主人,食死徒是一个正规的组织。”
里德尔这才稍稍满意了一些,重新站回到中央,宣布。
“接下来的一些事宜,由马尔福先生”他向阿布拉克萨斯点了点头,“和安东尼娅小姐负责”
随后“啪”的一声,带着纳吉尼幻影移形,留下一众食死徒窃窃私语。
安东尼亚吸了一口气——经过两任领导者三年的栽培,她的作风已经有了她主子的风范,个人能力马上就能赶上比她高三届的马尔福了,而这是她第一次在全体高层面前正式亮相,她紧了紧魔杖,毫不犹豫的将一个爆裂咒甩在了地上,淡定的走到先前里德尔离开的位置,学着林黛玉的姿势,撇了一眼众人。
全场寂静。
里德尔生命中很多重要的事情都发生在黎明——比如在清晨的衣柜中遇见她,又在启明星刚落的时候两次失去她。
而马上,黎明这笔账上又要新添一笔。
小汉格顿村。
这个小村在一天清晨迎来了一位陌生人——那是一位极为英俊的少年,他是第一次来这儿,但若是有早起的村民,看到他怕是会惊讶的说不出话,这不就是山头豪宅里的少爷年轻时的模样。
但他们又是不一样的,那逼人的仙气,还有那凌厉的目光和上位者的气息,不是一个小村里的富豪能比肩的。
可是没有人看见他,不过这次可不是什么魔法,而是单纯的运气。
汤姆·里德尔还没有从先前的气氛中脱身出来,但他却急匆匆的来到这里,脑子里全是不知所谓的思绪。
他放任自己的脚走着,随着他的脚步,环境渐渐变了。房子变得低矮,地上的杂草也多了起来,最后,他直直地立在了一间破烂的小屋前,抬手敲开了门。
或是说,推开了门。
屋里乱糟糟的,简直说看不出像个屋子的模样,地上坐着一个头发蓬乱的怪人,他穿的破破烂烂,一口黄牙乱七八糟,手上戴着一个粗犷而华丽的戒指,手里握着一根魔杖,还有一把小刀。
“你是谁?”那人开口了,说的是一口蛇佬腔,话语混沌不清,他打量了一下里德尔,狞笑了起来,“你是村口的那个麻瓜。”
里德尔没有理会他的问话,用蛇佬腔问道:“莫芬·冈特?”
那人笑了笑,露出一口烂牙,“是我,你会说蛇佬腔”
里德尔定睛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块玻璃上的污渍,却还是回答道:“是的。”
他缓缓地将手伸进口袋,习惯性的握住了那根榆木魔杖,却又松开,抽出了他那根紫杉木魔杖。
无声咒,摄魂取念。无声咒,昏昏倒地。
那个人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倒下了。
他太老了,也很久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了。
里德尔走过去,捡起他的魔杖,又用魔杖抵着他的太阳穴,灌输了一段虚假的记忆。
接着他转身走出了小屋,看向了村口的大房子,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下,展开了一张白娟。
那娟上的内容,他早就已经背下来了,却还是一字一句的细细的读
里德,展信佳。
不知此去后事如何,便留信以念,思来人间生无牵挂念去,大概只有公子,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是不必担忧的,此去性命,必是无虞,只怕家中来人将我接去,此后便是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大抵再也无相见之时。
虽说不曾在林家九呆,但却仍是多年的心血,此厢便转赠于公子,望公子能替我照看。
上辈子的礼教规矩将我困于后阁,懵懵懂懂,不知无觉,此世总想真真的活一活。
这世间黑暗,总得有人去挣一个黎明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公子这番到可以好好想想,此后别做些闯人闺房的荒唐行径,但常闻公子爱慕者甚众,大抵婚事是不会愁的。
可若是公子仍是放不下,便刻苦修行,但有朝一日来仙界寻我。
切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就此搁笔,林黛玉。
这封信写的没有她平日万分之一的文采,却是字字句句踩在了里德尔的身上。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要多少年才能寻到?魔力强大的巫师,寿命都会很长,但长寿不是永生,他这一生在天上,算起来,还不到一年。
于是那天他在禁书区看到魂器这一魔法时,他不可抑制地走上了这条路。
他的第一个魂器,他决定用他的父亲作为牺牲品——不是因为什么恨,而是据说这样有些特殊的用处。
想到这里,他把白娟仔细收好,走向村口的豪宅。
他举着那根紫杉木魔杖,那一家三口惊恐的跪倒在地上,里德尔心中短暂的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又消失了。
绿光自他仗尖飞出,朝着那个长的和他几乎一样的男人身上飞去。
阿瓦达索命咒,无法逆转。
可是就在一切还都未发生之前,一道裂缝凭空出现,吞没了那道绿光,紧接着,那裂缝中走出一位女子,纤细柔弱。
里德尔没有见过长大的黛玉,但却一眼认出了她。
这就是他的黛。
林黛玉此时满脸怒火
“我说过,我想要纯洁的灵魂,你练这恶心的法咒,怕是不想来仙界寻我了吧?”黛玉一开口,就是一顿数落。
然而,里德尔的大脑在黛玉出现的那一刻,就停止了运转。
林黛玉见状,眉心微蹙,转头看了看天空,有些焦急的样子,叹了口气有道:“去仙界有许多门道,其实只要悟得透彻,大抵是有机会飞升的,但修炼是最快的,你快用心记,我传你法门。”
她正欲说话,天边又是垂下一道金光,一道威严的声音传了下来。
“降珠,你休要错上加错!”
接着是一个金箍飞来,正正将黛玉套住,要将她带走。
见状,里德尔一把抓住她那翻飞的袖子,猩红的光从眼中闪过。
他喊。
“黛,百年,千年,你等我,不论多久,我都会来找你。”
黛玉大概是听到了这话了吧?于是她对着里德尔露出了一个微笑。
接着一切消失不见,天要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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