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

作者:林九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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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伍


      玄玦见祁樾出来急忙询问少年的情况,“真的没救了吗”
      “太医说过了,救不了,已经没有了脉象,无力回天。”
      “可是我带他回来的时候他还活着,那时候就已经没有了脉象。”
      “什么?”听到这句话,祁樾有些震惊,立刻转身进屋,玄玦也紧跟其后。
      床上那人依旧双眼紧闭,毫无苏醒的迹象。
      “不应该啊。”玄玦小声嘀咕,但床上之人是真的陷入了昏迷状态。
      祁樾正要开口,便听见有人说话,以为是玄玦在说话,便问道:“小睿你说什么”
      “我没有说话啊。”
      “那是……难道?”再转头看向少年,真的是他醒了,“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嗯。”回答之人声音有气无力,显然还很虚弱。
      “你刚刚说什么”
      “这里,是哪里”
      “这是将军府,我弟弟救了你,你伤的很重,先别说话,好好休息。”
      “嗯。”没说几句又陷入了昏睡。

      祁樾这下倒是愁了,他们过几日便要去北疆,这个时候带回来个人,还伤的这么重,把一个陌生人放在将军府又不放心,这可怎么办。
      玄玦想着那人的伤,有点不放心,在祁樾离开后又去找了他。
      “你醒醒,我有话要问你。”
      少年慢慢睁开眼,用无辜的眼神看着玄玦,“唔,怎么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冥羽。”
      “你怎么会伤得那么重?”
      “我本来是鬼族的人,但是我们城主最近修炼的功法需要大量族人献祭,我的家人已经牺牲了,他们拼命把我送出来,只是我在半路上体力实在支撑不住了,不过幸好遇见了你。”
      “那你快点好起来吧,到时候我送你回去。”
      冥羽闻言眼泪直在眼里打转,“哥哥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会听话,我不会惹麻烦的,我的家已经回不去了,在这里我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玄玦见状有些不知所措,他的哭声越来越大,刚好祁樾回来还带着顾潇,听到房里这动静便径直走了过来。

      顾潇推开门就看到玄玦被人拉着袖子不放,那人还在抽泣,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冥羽看到顾潇哭得更大声了,“姐姐,你们不要赶我走,我父母都已经不在了,我已经无依无靠了,求你们收留我吧。”
      顾潇一看见这个少年就觉得他身上的气息不对,但是他看不透这个人的身份,进来之前顾潇便感觉到了奇怪的地方,不过很快那种感觉就消失了,现在又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也不知道刚才的感觉是不是从他身上来的,可这里是将军府,她现在也做不了主,于是抬头看向祁樾,“阿樾,他这么虚弱,你忍心赶他走吗?”
      看到顾潇这个样子,祁樾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她的脑袋,然后对冥羽说道:“三天后你若伤好了,我便带你去北疆。”
      本想只是留下少年,可祁樾却要带他去北疆,“啊?北疆?可是阿樾,那里在打仗啊。”
      “所以我要他伤好了跟我去,若是好不了,那就……”
      祁樾话没说完,不过冥羽懂了他的意思,连连答应。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冥羽。”

      玄玦看着祁樾和顾潇说着话,自己就好像一个外人,他只觉很不甘,向来隐忍的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脸上依旧是风平浪静,就这样看着他们下意识的紧了紧拳头,不过也只是一瞬,可这些动作却没逃过冥羽的眼睛。
      冥羽以为玄玦喜欢的是顾潇,暗暗在心中记下,准备禀报给大殿下。

      晚上玄玦来到祁樾房门口,想找他谈谈,希望说服祁樾不要娶顾潇,正要敲门,便听见里面传来水声,此时的玄玦正打算离开,而祁樾好像察觉到有人在门外,便先开了口。
      “谁在外面?”
      “是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还是等你沐浴完我再来。”
      “无妨,你进来吧。”
      “可是……”虽然祁樾叫他进去,但他一想到前些日子的那个梦,就有点不敢进去。
      “你又不是小姑娘,扭扭捏捏地干什么,有事就快进来说。”
      犹豫片刻玄玦还是走了进去,尽管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但在看到祁樾□□地在他面前时,还是感到呼吸一窒,长年习武让祁樾的身体没有多余的赘肉,线条十分完美,又因为从小得到很好的照顾,不像其他将士那样皮糙肉厚,相反,祁樾的皮肤很白,也很细腻,但也不似女子那般柔弱,玄玦看着水滴从他的胸口滑过,一直向下,越过腹部融入水中,玄玦不敢再看,只觉小腹一紧。
      “我说小睿啊,我们都是男的,就算我在沐浴又怎样,如果是正事可不能耽搁,而且你是我弟弟,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玄玦所有的欲望。
      “你说的是,你我皆是男子,而且我是你的弟弟。”玄玦说着这句话只觉得胸口很痛,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到后来竟带着无法察觉的哽咽,是啊,我们皆是男子,我们只能是兄弟。
      不过玄玦很快便恢复过来,“你刚刚和顾潇订亲便要前往北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总不能耽误了她。”
      “这我也知道啊,但,唉,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大概是喜欢的吧。”
      “那……”
      祁樾看着玄玦的模样眯了眯眼,“小睿你该不会也喜欢顾潇吧?”
      “我没有,我没有喜欢她。”我喜欢的是你,可这话玄玦不敢说出来,也不能说出来。
      “好了,逗你玩呢,你这榆木脑袋要是能有喜欢的人我就谢天谢地了。”
      不等玄玦接话,祁樾又说道:“我不想放手。”祁樾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玄玦知道这温柔不属于他,他垂下眼帘,细长的睫毛挡住了眼中的情绪,“知道了,那我先走了。”说完不再看祁樾一眼便起身离开。
      在玄玦踏出房门之前祁樾叫住了他:“小睿,我说要带那个孩子去北疆,你跟我一起去吗?”
      “自然会去。”既然你要去,他又怎会离开。

      三日后,冥羽果然伤好了,不过只有玄玦知道这不仅仅是奇迹这么简单,祁樾如约带上他前往北疆,顾潇在将军府门口给他们送行。
      “阿樾,你去北疆一定要小心,我会等你回来。”
      祁樾看着顾潇的眼神更加柔和,蜻蜓点水般亲了顾潇的额头,“我知道,你也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娶你。”
      顾子轩实在是看不惯他俩腻歪便催促道:“行了小妹,有什么话等小樾回来洞房花烛再说,我们得走了。”
      “哼,催什么催,小睿不是还没出来了吗?就你急。”
      话音刚落就看见玄玦和冥羽走了出来。
      “我们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好,那走吧。”

      依依惜别之后几人便踏上了行程,北疆地处边境,方圆百里都是沙漠,驻守将士只能驻扎在这沙漠边缘,由于风沙影响,驻扎的营帐随时都在变换位置,祁樾他们进入北疆境地之后又寻找了三日才找到现在的驻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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