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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医之途
这是北方入秋的雨,浇熄了夏日的酷暑炎热,一丝丝的参杂着冬微凉的气息,一茬茬,来势竟然也凶猛。
“哎,这雨下得,路都冲毁了。我们康州人出去都难了。要是红云教这时捣乱,我们可都成了甕中鳖啊。”
“别管那些天高地远的,他们杀你也放不了几两血,还脏刀。可滚下来的石头把庄稼都压坏了,这一年的收成啊......老天爷瞎眼哎。”
坐在窗边出神的少年眼神跳动了一下,他们在康州逗留几日也是因为此。
康州三面环山,一面面湖,这唯一的从南向北的路便是从半山腰劈出来的,这雨下得也猛烈,山上泥土松软,直接泄了把路盖的严实。
正在这里,房门打开了,进来的乃是一个威严的男子,见少年坐在窗边,眉头皱了起来,“日儿,你做什么?”
男子将少年揽入怀中,略显薄怒。少年不解,被男子一指衣衫,才明白了,原来自己坐在窗边甚久,被风扫进来的雨水弄的半边身子已经湿了。
男人要解少年的衣衫,少年微微颤动,男人不再动了。日儿不喜自己碰触,自己又何尝不知。只是......。
“日儿以为爹爹我只有□□吗?”
男人将少年轻轻放在床榻,拉过锦被盖住少年,“你自己换衣衫.....。”
男人深深看了少年一眼,走了出去。
少年掀开被子,瞅着身上的湿衣发呆。这是自己最后一件完好无损的衣衫了......。而那些曾经的锦衣华服早已在宁丰掌下变成了一堆堆的破布。
少年打开衣柜,从里面挑出一件看起来较小,但穿在身上却知道自己错了的衣衫出来,这拖地的衣摆.....房间里连扫帚都省了。
“日儿.....”
少年牵着衣摆转了一圈,倏地又停了,那个男人不知何时站在房门口。眼中却不是自己所熟悉的炙热光芒,而是一种......失笑的宠溺。
宠溺?许是眼睛花了。
少年静静的站在屏风前,长长的衣摆摇曳地上,似是一幅娴雅的侍女画。自己进来,便看见日儿拎着长出来的衣摆微微的皱着眉,像是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钻出来的精灵被世上奇怪的事物所困扰。
胸口圈住强壮的臂膀,少年未动,细弱的肩却缩了起来。
耳边落下轻轻的碰触.....“就连日儿都不了解的自己,爹爹却看见了......。”
宁丰笑起来,抬起少年的下颚,印上一个吻,从浅浅的轻啄到浓烈的深吻,气氛开始变的不对劲。就在少年的挣扎被轻易的封住,被抵在屏风前时,门外传来......。
“老爷,赵凌求见。”
少年绯红着脸从男人胸口抬起,宁丰摸摸少年因为吻而更加红艳的唇,轻笑,“幸好。”
幸好什么?少年迷茫着眼神。
男人笑着将少年放开,“日儿,你没有这么愚蠢,只是......你不想弄清楚罢了。”
少年被塞到被中,这种衣衫不整的模样,太令人遐思。
“进来.....”宁丰放下床帐。
伴日从床帐的缝隙中看到赵凌进来,风尘仆仆的模样,身上都在滴着水,似是刚赶过不少路。
“路什么时候能通?”
说话的是宁丰。
赵凌右膝跪地,道,“若是顺利,三天以后。”
“这三天之内加强戒备。”
“是.....”
“那红云教?”
“红云教确实在康州出现过,另外抓走了几个壮丁,至于目的,赵凌愚钝,未弄清楚。”
宁丰思虑了片刻,道,“还可有未禀之事?”
赵凌头一低,斩钉截铁,“没有。”
宁丰笑了,“是吗?”跪在地的赵凌有些犹豫,半刻才说,“这山洪似乎有些蹊跷,三片山头的树木皆被砍尽。”
原来以为天公不作美,谁料想竟是人祸?
若非康州人杀鸡取卵,涸泽而渔,砍尽了山上高大的树木,怎又有如此难堪之境地?
在帐中的伴日听后不免惊讶。
“赵凌....还有吗?”
“赵凌再无隐瞒。老爷明查。”
宁丰从床榻站起,走到赵凌身边,岿然如君临天下,这样气势的男人,即便是身为男人的赵凌,也不得不畏惧三分。
“赵凌,怎么样才能让一个右腿有伤的人还用右腿下跪呢?”
宁丰低低的声音伴日听的真切,赵凌也不外。
伴日恍然大悟。不觉的心里竟然泛起了寒意。
怎么样才能让一个右腿有伤的人还用右腿下跪呢?除非......他左腿的伤更严重!
赵侍卫左腿受伤了?所以他才会用多年前就有伤的右腿下跪。
赵凌头一低,重重的磕在地上,“老爷恕罪。赵凌追查红云会,查到了一个头目,在跟踪的时候受到了围堵,左膝盖受了伤。赵凌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在事情未有眉目前,赵凌不想给老爷困扰。”
坦白的赵凌已不再掩饰左膝的疼痛,左掌按在膝盖处,只是脸色仍然不动。
“下去吧....”
宁丰开口,赵凌如蒙大赦,告退而去。
而在帐内的伴日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样心思细密的男人,或许他明白了为何他高居相位十数年之久无人撼动。
伴日明白了.....眼前的男人对自己也许还没有真正的使过手段。
让人绝望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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