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和他的白月光灵魂互换后

　　——xx18年6月6日
　　小越明天高考，我回家了，无论如何，等他高考结束，一定跟他坦白心意，这三天我会再试着跟爸妈说一次。

　　柏越仔细将这一页和最后一页翻来覆去了好几遍，都没找到中间还有其它页面的痕迹，显然莫怀远根本就没有记录下来。

　　他努力回忆自己高考那三天期间的事，却觉得很平常，他的心中装着考试，回家只有吃饭休息，莫怀远的确特意回家了，却和爸妈一样不打扰他的状态，所以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只记得莫怀远回来那天表情有些期待和兴奋，等他高考结束后，却又回去学校了，之后他们的关系便急转直下。

　　日记也没能找到答案，柏越呼出一口浊气，感觉头更有些痛了，他合上日记本，重新规整好放回书架上，躺上床闭目养神，等着林然找过来。

　　林然则需要先把平躺的莫怀远稍微扶起来，他小心地避开莫怀远伤的那只手，将一只手伸进莫怀远背部与床之间，揽着他往上挪。

　　莫怀远眉心紧蹙，对自己现在的样子既生气又无可奈何，他一向霸道强势惯了，从未在林然面前如此弱势过。

　　正值夏季，林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为了扶他，胸口贴着他的肩背，有些吃力地抿着嘴，柏越的身材看起来瘦削修长，实际上结实又重，加上打了些石膏，动作不便，往上挪就更缓慢。

　　莫怀远配合着林然的动作，等到成功换成斜靠的姿势，两人都出了一身汗，林然胸口贴着莫怀远肩背的部分急促地起伏着，皮肤的热度透过轻薄的布料互相渗透，林然清浅的喘息声就近在耳畔。

　　莫怀远不合时宜地想起他去接柏越的台风天，他将林然细瘦柔韧的腰肢压在流理台边沿，林然喘得更急，更诱人，他却毫不迟疑地抽身而去，那时唾手可得的亲密，如今却只能借着身体的不便重温片刻。

　　如果当时他不是急着去接柏越，去见柏越，又因为听到订婚的婚讯而失控，他们都还好好的，不会陷入这样荒唐的困境中，他与林然，也许还能维持着表面的温存，直到再也拖不下去的那天。

　　莫怀远想到这里，竟有了片刻的后悔。

　　在他复杂的思绪中，林然将枕头垫高，让他舒服地靠着，随后一手端着碗，一手举着勺子给莫怀远喂粥，动作细致，莫怀远一口一口沉默地喝粥，视线下垂时，看到林然指尖的水泡，换做从前的他，是不会太关心林然受了什么伤的，今天却莫名感觉刺眼。

　　他稍微偏过头，躲开林然的勺子，“你的手指怎么了？”

　　林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是刚刚指尖被烫伤的水泡，他不甚在意道，“之前煮粥的时候烫到了，没什么。”

　　他刚开始进厨房的时候也受过不少类似的伤，觉得稀松平常，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莫怀远却冷着脸似乎有些生气，“方姨和厨师不会做吗，为什么都要你来？”

　　林然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试探着解释，“没关系，我习惯了，怀远又受伤，他的口味我比较了解。”

　　随后林然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手中的粥，恍然大悟，“是不是我做的不和你口味，那……我让厨师重新给你做一份？”

　　他说着便要起身，莫怀远难得的关心被林然曲解，下意识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捉住了林然的手腕阻止他，动作间却打翻了林然手中的碗，瞬间剩下的半碗粥部分倾倒在了他身上。

　　林然顿时手脚麻利地抽过旁边的毛巾将汤水抹去，口中下意识地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受伤了还乱动。”

　　他见“柏越”胸口的衣服都湿了，露出的一小块脖颈处的皮肤微微发红，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

　　莫怀远从醒来交换了身体后第一次被林然这样自然的对待，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让他微微有些失神，从前林然一直在他身边，他不觉得，失去了之后才发现原来对方的依赖和亲密不会展现给所有人。

　　那原本是独属于他的风景。

　　林然有些忙乱地拿毛巾擦着莫怀远的胸口，又起身去洗手间洗干净毛巾，沾了温水继续给他擦，莫怀远回过神，沉声道，“换一件衣服。”

　　被他提醒，林然去翻衣柜，柏越和莫怀远受伤后，林然接他们出院前将一切都准备妥当，包括为病人准备的宽松的衣服，本来也都是他收拾的，此时找起来也是轻车熟路。

　　新的衣服找出来，林然再次靠近，他身上的气息又拂过莫怀远的鼻端，但林然根本没注意这么多，只是紧急情况下解开了莫怀远的扣子，小心地避开伤着的那只手，将脏衣服脱去，又抖开新衣服费力地给他穿好。

　　经过这一遭，林然累得气喘吁吁，鼻尖和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有些累地下意识停了一下，手还扶着莫怀远的肩，随后才放开他，“好了，下次要小心些。”

　　熟悉的气息又远去了，莫怀远喉结动了动，却没再次出声。

　　因为对方是莫怀远的弟弟又是病人，林然也没生气，温和地嘱咐了两句，确认对方不需要再吃了，才收拾了碗筷重新放回托盘，临走前关门时，对方仍垂首斜靠在床头，面孔和身体都浸在阴影中，看起来有些孤寂。

　　林然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心神不宁地去楼下重新端了热的走去柏越在的房间，柏越已经躺回了床上，林然见到“莫怀远”的脸，心神就被安抚了，轻手轻脚地走到他旁边放下托盘。

　　“怀远你睡着了吗？”林然的声音放得很低，声线柔和，绝不会惊扰到熟睡的人。

　　一声轻唤后，柏越并没睁开眼睛，仍然保持着闭眼的姿态，林然本心里虽不忍叫醒他，理智上却明白对方需要吃东西才能尽快康复，无奈地又叫了一声。

　　柏越还是没动静，林然盯着他的面孔，心中一阵柔软，这是他爱的人啊，幸好有惊无险，他俯下身，柔软的唇印上对方的唇瓣，轻轻含住，又贴着柏越的唇呢喃轻唤，“怀远，吃了再睡。”

　　柏越原本就没睡着，他也听见了林然的声音，但他一时不太想睁眼，便闭眼想着再歇会，谁知就这歇一会的功夫，林然便吻了上来，上一次只是吻了侧脸而已，那种柔软湿润的触感让他心悸过，这次却是唇贴着唇。

　　柔韧的触感，温暖的气息，让柏越瞬间睁开了眼。

　　两人四目相对，林然被当场抓包，脸颊泛起一点绯色，退后一点小声重复，“吃了再睡吧。”

　　柏越却眸色暗沉，他的身体和心理的初吻，竟在这短短一天里尽数被林然夺走了，这令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没从一直当作兄长的莫怀远暗恋他多年和灵魂交换的冲击中理清思绪，又要面对一个不知拿他怎么办好的林然。

　　喜欢是一回事，但现在林然仍然是莫怀远的伴侣，林然也是把他当作莫怀远对待的，这让柏越本能地不悦，既想靠近，又有些顾虑在。

　　见他沉默不语，林然想起他失忆的事，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似乎不太妥当，绯红的脸一点点白了，“是不是，我唐突了。”

　　看着他伤心的样子，柏越终究不忍心，他对着林然，总是狠不下心的，便摇摇头，“我只是有些头晕，你……别怕。”

　　林然这才舒了口气，扶着他坐起身，看着柏越把东西一点点吃完，收拾妥当后，柏越重新躺下休息，林然也将衬衫脱去，打了个哈欠自觉地钻进了被子里。

　　折腾了大半天，从上午莫怀远病发开始就没停过，现在好不容易能休息，林然也很累了。

　　身边多了个温暖的躯体，柏越不动声色地侧头看他，“你也睡一会？”

　　林然含糊地嗯了一声，抓住柏越的手在脸颊上猫咪一样地蹭了蹭，眯着眼睛，“你继续睡。”

　　柏越拥着林然，觉得身心都宁静起来，他不懂莫怀远在想什么，年少时已经放弃的东西，真的比陪在身边的人更重要吗？

　　说着是拿林然当他的替身，可林然与他分明并不相似，起码他不会这样软糯柔和，也不会无微不至。

　　喜欢的却要放弃，不喜欢的又要攥紧，绑缚在身边，林然若是知道真相，该有多伤心难过？

　　而他借着与林然相处的机会，即使让林然真的喜欢上现在的他，又能真的改变什么吗，林然被背叛被欺骗的伤心，并不会因此而少一分，反而会因为多牵扯了一个人，而背负上更沉重的道德枷锁。

　　柏越凝视着林然逐渐平静的睡颜，无声地吐了一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明知不该招惹，却又放不开手。

　　而林然却只是更紧地依靠着他，发出一声含糊地呓语。

　　这一觉意外睡得很沉，等到睡醒，已经日头西斜了，他们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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