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驭魂

作者:叶归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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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决


      “轰!”一声巨响,天空炸开了一朵七色彩花。
      柳家大院中人纷纷收功来到前院,群雄的表情肃穆,大家都知到预料中的搏杀即将开始。萧飞羽身后站着九个刀客;洪福、武成龙和迪雷的身后也站着九名刀客。狂丐则带领六大门派中人和摧心手等,在他们身后是神情冷漠的铁卫。
      “师弟:我等出院门之际,就是你们两组发动之时。”狂丐说完,大踏步向大门而去。萧飞羽闪身从地上捡起两把黑旗会杀手落下的阔背长剑对斗志昂扬的洪福等人道:“我师兄似乎以为胜券在握,但我以为这场生死对决需有奇迹出现。”
      狂丐等人一行人来到大门外即刻止住了酝酿已久的搏杀冲动,因为他们看到的阵容不仅强大,而且强大得让他们吃惊。
      大门外有近三百人,靠前站着五人。中间一人黑巾蒙面,他的左边站着两个年过八旬的老头,一个缺左臂,一个缺右臂,缺左臂的右手漆黑如铁,缺右臂的左手碧绿。这两个头头使群雄想到了曾令江湖为之胆寒的郝氏兄弟,惟一不同的是他们分开了。群雄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狂丐,因为狂丐当年曾参加围杀郝氏兄弟一役。见狂丐点头,群雄的心顿时一沉。
      蒙面人的右首站着鸩面鬼婆和飘渺山庄的庄主林飞扬。鸩面鬼婆人如其名,丑陋不堪,但她一身怪异的武功在江湖鲜有敌手。林飞扬是和六大门派掌门同辈的人物,一身所学尽得飘渺剑客真传。
      他们后面是岁寒三友和十八个蒙面人,再靠后是身穿灰色紧身衣和黑色紧身衣的杀手,他们半弧形站立。中间的蒙面人叹息道:“游老儿,我一直无意将与世无争的丐帮卷入,可你竟然不在丐帮安享晚年……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狂丐也在叹息,他无可奈何地道:“我也不愿这样,可你们逼得我师弟无路可走。” 蒙面人讶然道:“你师弟?你是说白云飞说的是真的?那安和庄年青的萧三少真的是你师弟?”狂丐苦笑道:“江湖纵横几十年,我何时找理由与人真强斗狠过。实际上此刻该吃惊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你,我们既往私交也算不错,可我一直都不愿相信黑旗会让人闻名丧胆的主脑人物真的是你。”
      “你知道我?”
      “你虽然易容术天衣无缝,但还是有人认出了你。”狂丐瞅了一眼蒙面人略显粗大的右手道:“庄老儿,能告诉我你右手练的是什么特殊功力吗?”
      “天下竟然有如此细心之人,竟然在我息隐多年还耿耿于怀。”蒙面人慢慢取下了蒙面巾,他身后的蒙面之人也跟着取下了蒙面之物,只见中间人长国字脸,花白的双眉斜飞入鬓,如鹰的双眼精芒暴闪,在他的右眉尖有一颗蚕豆大的蓝痣。群雄马上认出了他——飘渺剑客庄义,那位传言不知所踪的前飘渺山庄的庄主。他身后站着的是他最得意的弟子——风云十八剑。飘渺剑客道:“游老儿,能告诉我那位认出我的人是谁吗?”
      狂丐摇头道:“有人告诉了我师弟,我师弟又告诉了我。”他向岁寒三友投去一瞥继续道:“而他们三位在汉口镇外耐人寻味的举作以及之后的行踪似乎又告诉了人们什么,于是我推断一直以白道自居的飘渺山庄可能就是黑旗会的巢穴。”
      在他们对话时柳家大院后面传来了喊杀声,飘渺剑客叹息道:“游老儿,你怎会想到从后面空围?我实在想象不出有这天下有谁能突破我两个儿子和十二高手中的落花和离梦人编织的网。”
      “世事难料,而且我们既然来了,就没有找算突围。”
      “也是,有实很简单的事情往往会被忽略。”飘渺剑客看了一眼左手,显然他对那位认出他的人耿耿于怀。“我们就等等,看看结果如何?”
      “如此甚好。”狂丐微微点头。此时无论狂丐还是其他人都有等待的念头,因为他们骤见对方空前的实力,尤其是昔年让黑白两道不得不联手抗拒的郝氏兄弟,他们实在想不出这天下除了萧飞羽还有谁能与之抗衡。
      “会主,等待让人心焦,何不来几个应景的节目?”说话的是鸩面鬼婆。飘渺剑客点头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鸩面鬼婆出阵对温柔点头示意道:“小丫头,我们是今天这场对决唯一的一对女性。”
      群雄微怔,因为谁也没想到名动江湖的鸩面鬼婆竟然会选中江湖默默无闻的温柔为对手。
      温柔似乎完全没想到这些就走了出去,摧心手传声道:“厶妹小心,鸩面鬼婆可是和九大高手同辈的人物。”
      鸩面鬼婆似乎并无马上动手之意,她上下打量娇柔的温柔,就像发现宝贝一样眼中异彩连闪。她说一了句让双方人都措手不及的话:“小姑娘:拜我为师如何?”
      “婆婆想让我加入黑旗会?”温柔诧然。鸩面鬼婆摇头道:“那与毁掉你无异,只要你拜我为师,我会保你受用无穷。”
      “婆婆似乎忘了会规。”接话的是林飞杨。温柔笑了,笑得有些意味深长。鸩面鬼婆回眸冷冷地道:“在黑旗会我身属客座,来去自由。”
      温柔微笑道:“婆婆,我还从没听说置身黑旗会可以来去自由的人。”鸩面鬼婆轻轻一叹道:“这你到是说对了,不过你如真的拜我为师,我会马上带你远走天涯的。”
      “婆婆是说马上?”
      “马上。”
      温柔困惑起来,由鸩面鬼婆的语气可以听出她的话是发自内心,可她实在想不出她为什么会看上她。
      “技不压人,只要你愿意,我那几位身置世外的友人似乎并无门墙之念。”狂丐开口了,因为他也听出了鬼面鸩婆的诚意。而且他认为己方失去温柔是微不足道的,而由此会少一个分量极重的对手。
      “好一个技不压人。”鸩面鬼婆对温柔道:“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会竭尽全力把你造就成天下第一人的。”
      事情的演变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古往今来临阵收徒都极为少见,而且收敌对阵营者为徒更是绝无仅有。
      温柔患得患失地道:“婆婆,芸芸众生,何以单看重温柔,而且是在此时、此刻?”
      “没有人知道我是摄心门第七代掌门,只是我受资质所限没能领悟摄心门全部绝学。我这一生都在物色一个资质超人的徒儿,然而机缘可遇不可求。没想到今天在此情形下遇到了你。你资质特异,是练本门武学上上之选。你将是光大摄心门的希望。”鸩面鬼婆用的是只有温柔才能听到的传音。温柔传音道:“婆婆的话我会考虑的,但要我马上做出决定可就太难了。婆婆何不和我们一同抗击黑旗会,等眼前的事了再……”
      “鸩面鬼婆你也太大胆了,你虽是本会客座但也受会规约束。”一直不动声色的飘渺剑客终于开口了。
      “愿意吗?”鸩面鬼婆没有回眸,她凝视着温柔,似乎此时塌下来都没有温柔的回答重要一样。温柔回眸看着狂丐。
      “我会告诉我那几位身置世外的朋友。”见温柔还是那么犹犹豫豫的样子狂丐又道:“我师弟一定会为此而高兴。”
      “只要他高兴就好。”温柔微点螓首,她对鸩面鬼婆道:“婆婆,我们这就……”
      “不可以。”郝连左来到场中对鸩面鬼婆道:“鸩面鬼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兄弟俩将力保你无事。”鸩面鬼婆摇头道:“你知道我一直在寻找什么,我能放弃吗?如果你还念旧情,请别为难我。”
      郝连左道:“你该知道帮规,不是我不想帮你。”
      “看来我们都是无路可走了。”鸩面鬼婆对温柔道:“你先退一边去,我得先与老友行生死一搏了。”
      “会规所致,休怪我无情。”郝连左的右掌从右至左轻划,一阵雷鸣之声响起,紧接着漆黑的铁掌毫无顾忌的当胸抢入,似乎没把鸩面鬼婆放在眼里。鸩面鬼婆叹息道:“虽是老友,我现在才知你是如此的小瞧于我。”她说着猛的双手一抖,那原本并不长的双袖,突然暴长三尺,左袖急转对方的独臂,右袖直击其面门。
      郝连左大惊,他没想到对方会出如此怪异的招式。他知鸩面鬼婆的长袖被灌注了内力,此时是坚如精钢,就算是顽石也会被击得粉碎。郝连左身形暴退,但鸩面鬼婆并没乘胜追击,她迅速退到温柔身边将一物塞入温柔的手中传声道:“情况不对时想法脱困,摄心门就靠你了。”温柔感到手中是一薄薄的丝娟包着一物,她急放怀中正要说什么时鸩面鬼婆已和郝连左战在了一起。
      郝连左长笑道:“老婆子,没想到你地道行不浅。”说完独臂拍出满天掌影,鸩面鬼婆道:“来得好。”双袖长舞,直向前卷去。一阵雷鸣声聚然响起。两人向后连退了五步。鸩面鬼婆已不再是鸩面了,她竟然是一中年美妇。在场之人忽然醒悟,原来她带着可怕的面具。她的一双长袖也在刚才的交手中被绞碎,露出了一双雪白修长的玉臂。她站立没动,胸脯急剧的起伏。
      郝连左显然也好不了多少。独臂失去了衣袖的遮拦,从腕部以上,整个独臂都在一层银亮软甲的保护之下。
      温柔道:“婆婆好美啊!他好阴,真没想到他还是什么□□大豪。”鸩面鬼婆,不,应该说是中年美妇,她微微一笑传声道:“你也很美。以后一定要记住:江湖鬼蜮,防不胜防。我刚才大意了,要不早搅断了他的独臂,现在我反而吃了他的暗亏。”
      狂丐道:“夫人,还是下来调息吧,余下由我们来应付如何?”美妇人点头道:“也好。”说着正要后退。
      郝连左狂喝一声道:“太晚了!”他独臂一旋,一股强大的内力直向美妇人当胸撞来,紧接着手一翻,从下而上,撩向美妇人的下阴。美妇人急怒道:“好无耻!”身形向侧急纵而起,玉臂环胸,猛的向前推出。只是她虽然反应迅速,仍没逃过郝连左下撩的一掌。郝连左铁掌中途变线击在她左侧粉臀上。美妇人不敢强撑,否则她那条玉腿就完了!卸力右翻,腿保住了,但那沉重的一击不可小视,美妇人的左腿如遇电击,如同失去感觉一般。郝连左并没放过她,他紧跟两步,独臂向她的玉胸抓去。
      “不要脸!”温柔娇躯一闪逼近郝连左,玉臂急扬,十缕指风直打郝连左胸腹要穴。郝连左急忙收回即将碰触到美妇胸口的独臂向前一划。就在这时不可思意的事情发生了,美妇张嘴,几点寒星直奔郝连左的双眼。郝连左拦住了温柔的指风却没躲过美妇人口中喷射而出的暗器。他惨叫了一声:“啊!”独臂向前连环击出。温柔身影如幻,抢先将美妇人带到一旁,纤手托着美妇人的玉臂绕过自己人进入了柳家大院。
      温柔关心地道:“还好吗?”美妇人无力地道:“那一掌击散了我的护身游潜,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我难逃一死。快告诉你们的人:飘渺剑客的修为比想象中要高出许多,我亲眼看见郝氏兄弟在他手下仅走过三招。”温柔点头道:“你真的没事?”
      美妇人点头微笑道:“我知你并不想拜我为师,你委曲求全只不过是想帮你们的人拖延时间对吗?”温柔脸微微一红。“这——”美妇人道:“我不强求你,看了我送你之物你会知到哪里去找我,如果有天你想通了……”说到此她怅然道:“我知你此时多么心悬你的朋友们,去吧!无论输赢不要回来找我,有缘总会相见。”
      “谢谢理解。”温柔迟疑了一下后闪身出去了。美妇稍后飘然而去,谁也不会想到她遇重击的玉腿会在转眼间康复如初。
      柳家大院外郝连左仍不断地盲目狂击,飘渺剑客等人十分诧异,因为郝连左刚才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所以都未看到美妇人嘴中射出暗器。郝连右上前道:“你怎么——”当他看到鲜血从郝连左紧闭双眼流出时才不知所措地道:“兄弟你……”
      郝连左嚎叫道:“给我报仇啊!”说完独臂一扬直击自己的天灵穴倒下了。郝连右狂叫道:“鸩面鬼婆给我滚出来。我要挖出你的心祭我弟弟!”
      就在这时,温柔来到了狂丐等人的身后传声道:“提防飘渺剑客,郝氏兄弟连手也只在飘渺剑客手下走了三招。”狂丐等人听后不由大惊。狂丐道:“当真?”温柔连连点头道:“鸩面鬼婆没有理由骗我。”
      郝连右直向阵前逼来,狂丐对韦星河和廖理道:“你们两一起上,切记万万不可贪功。”
      大家都明白狂丐的意思万万不可是什么意思——飘渺剑客如果真的如此可怕,那只有只有萧飞羽才可能与之抗衡。韦星河和廖理并肩走出阵外,韦星河道:“你也不需如此叫喊,你兄弟出手的确有失前辈的风范,对一个坤道怎能如此这般,你们不怕在武林中留下笑柄?”
      郝连右冷冷地道:“什么笑柄,把那鬼女人给我送出来,否则我会碎了你们。”廖理摇头道:“我们称你一声前辈是抬高了你,按刚才你兄弟的出手——不配!”
      郝连右道:“先拿你们开刀。”
      三人战在了一块,韦星河和廖理牢记狂丐的话:万万不可贪功!故而他们本可争到的优势也毫不犹豫放弃了,而且还装出一副力所难及的样子吃力的支持郝连右狂怒的攻势——只有这样,才是拖时间的绝佳办法。

      洪福、武成龙、迪雷,他们带领九刀客一出后院大门就遇到黑旗会的阻击,当先两人年约四十,各提一把阔剑。迪雷一看长笑道:“庄雄、庄威,庄家两兄弟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飘渺山庄原来真的是血海幻影和黑旗会的老巢。”
      武成龙也不搭话,长剑一抖扑了上去,洪福也冲了上去,这两人对黑旗会的仇恨是刻骨铭心的。武成龙将内力提到极至,狂悍的将庄家兄弟圈在了剑网之中。
      洪福低喝道:“成龙,让一个给我,我对肖、蓝两位有承诺。”说着暴烈冲入。武成龙盘龙剑势微变舍弃了庄雄。
      洪福鬼魅般地抓向庄雄手中的长剑。庄雄大惊,他知道对方手上功夫一定极为了得才敢以手试剑,因为飘渺山庄威震江湖的就是剑。故而他急忙收剑暴退。
      “我的儿,拿命来。”洪福如附骨之蛆随之跟进。庄雄沉喝道:“老儿,你是谁?”
      “昔日洪福,今日索命人!”洪福双手如幻,一只手跟着庄雄的长剑游走,另一只手从要命的解度直取庄雄身上死穴。庄雄大惊,洪福独闯少林的往事无人不知!他阔剑狂舞先求无过。
      庄威此时就不好过了,武成龙现在已成了复仇之神,回龙剑护住全身的同时,从萧飞羽所授的三招所演变出的杀招不时崭露头脚。剑剑夺命,招招必杀!狂野的杀气让庄威为之胆寒。武成龙都被“杀”和“恨”两字所主宰——狂杀才能恨消!
      庄氏兄弟杀手出身,他们的杀气虽然逼人但少了恨意,所以在气势上他们就输了一筹。迪雷手一挥。“杀!”带领九名刀手冲入杀手群,这十人是天心一脉嫡传,狂丐筑基,萧飞羽修饰,故而杀伐又是一翻景色。十个人、十把杀人刀,在暴旋的寒光中,黑旗会杀手不断惨嚎着向外飞出。武成龙厌倦了久战,他忽然露出一个破绽,在庄威长剑闯入时他低喝道:“去死吧——我的儿!”回龙剑以人眼难以追摄的速度在庄威躯体进出,一十三剑,剑剑必杀!
      “啊——”庄威的惨嚎在喷出一口鲜血嘎然而止。武成龙虽取了庄威的命但也付出了代价,庄威的长剑在他左肋下留下了一道深近半寸伤口,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伸手点穴止血后悍然杀入人群。
      庄威的惨嚎使庄雄心神一震,就在这时洪福暴喝一声:“杀!”七七四十九掌应手而出。“唔——”庄雄一声闷哼向后狂退,正好退到了一个刀客身旁,刀客刀走偏锋,身形一旋,庄雄立被开膛破肚,腥红色的内脏狂涌而出……
      十二高手歌谣中的落花和离梦人成崎角之势拦住了萧飞羽一行的去路,在他们身后有几十名杀手。
      “风雨飘然泣别离。”一声轻吟,萧飞羽手腕上的夺命飞环暴射而出射向落花剑客的同时,宝蓝色的身影成了一片淡淡的浮云向离梦人席卷而去。落花剑客手中剑电闪连击,连续几声脆响夺命飞环冲天而起。他正想援助情况不妙的离梦人时一声宛若来自九天的凄厉鸣响如电而至,他还没来到急弄清是怎么回事,一道寒光已击中他的天灵盖斜飞而去。
      与离梦人搏杀的萧飞羽手腕突展,只听“咔”的一声,夺命飞环扣在了他的手腕上。离梦人,梦步迷离,双手伸缩,有如梦幻飞舞,梦起魂飞,江湖生寒。然而他今天遇到了萧飞羽!萧飞羽宝蓝色的身影更像梦,蓝雾飘浮,梦中梦。离梦人——梦醒十分,两把长剑,一把掠过了他的喉管,一把在他的胸口一沾即走。
      柳家门前的飘渺剑客微感诧异,因为喊杀声不但没有停歇,而且从两边渐渐向前面逼来。很快他看到自己人开始向后潮水般涌退,接着他看到两边各出现了一组为数不多的人如猛虎入群羊般地砍杀着他的人。他的心向下猛地一沉,因为他没有看见两个儿子,落花剑客和离梦人也未见现身。不祥的预感顿时攫取了他的心。
      “杀!”狂丐终于率领所有人狂悍地冲了上去。
      飘渺剑客清醒过来,他悲愤的长啸一声,那啸声让所有人为之心惊,内功修为差点的不由丢掉了兵刃急掩双耳。飘渺剑客身形如电,直向狂丐等人扑去。
      此时铁卫们毫不畏惧的直卷对方阵中,哪里人多就向哪里杀。黑旗会的人猝不及防,立刻被铁卫杀得人仰马翻。但他们毕竟是久经锻炼的高手,一会功夫他们就稳住了阵脚,铁卫们被他们分割成四小块陷入了层层包围之中。狂丐等人无力援手,因为他们被飘渺剑客带领风云十八剑紧紧地圈住了。而且飘渺剑客的长剑使他们每个人都不得不努力自保,现在他们终于相信鸩面鬼婆的话了。
      萧飞羽看到铁卫身陷绝地,他心急如焚地对身后九名刀客和洪福一行传音道:“向我师兄靠拢。”说完高喊道:“挡我者死!”手中两把阔剑纵横交错直向铁卫在的地方杀去。立刻黑旗会的人惨嚎不止,任何人也阻止不了他前进的势头,所过之地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飘渺剑客一看大惊,他放弃狂丐一行,几个纵落拦在了萧飞羽的他前面。仓促几个回合,两人同时向后退了几步,两人微微顿了一下又急冲而上,但短暂的接触后两人又退了回去。
      萧飞羽沉声道:“黑旗会会首?”
      飘渺剑客颔首回问道:“蓝衫客?”
      萧飞羽颔首,此时他心中升起了一丝悲哀,他知一时救不了铁卫。要越过飘渺剑客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对狂丐传音:“师兄!铁卫。”
      狂丐抬头一看已明了一切,他立刻带六大门派和摧心手等人向铁卫所在之处杀去;十八刀客则缠住了十八剑客,洪福、武成龙和迪雷则与天、地、人捉对厮杀;韦星河与廖理此时放手狂攻,将郝连右卷在阵中。
      搏杀如火如荼,但飘渺剑客和萧飞羽周围却无人驻足,因为两大绝顶高手对峙,仅从气势群雄就感知出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飘渺剑客困惑地道:“我们见过对吗?”
      萧飞羽注意到了飘渺剑客的手,因为飘渺剑客是左手剑,他蓦然想起了柳含烟的话:“他右手骨节粗大,给人一种力的感觉,左手则完全相反,不但匀称,而且保养得非常好,给人一种纤柔的感触。”而飘渺剑客的手正是如此。他冷冷地道:“你就是那位曾毫不犹豫给了我一掌的弱不禁风的黄脸老头对吗?”飘渺剑客一怔道:“果然是你,我还以为你最多活不过一月。”
      萧飞羽冷静了下来,那一次交手他就知遇到了劲敌。他点头道:“你那不问清红皂白的一掌的确差点要了我的命。”
      飘渺剑客道:“为何与本会为敌?”萧飞羽道:“安和庄是我的家,许多人习惯叫我萧三少。为了保卫家园……”想到被毁的家园,萧飞羽脸上顿现默然。飘渺剑客愕然道:“你逃过黯然销魂一劫?”萧飞羽道:“邀天之幸。”
      飘渺剑客脸上也现黯然之色,他淡淡地道:“不知你是否愿意让众人住手改由我两对决定输赢,如果你赢了,我方之人任由你宰割,如果你输了,则随你所来之人发誓从此不与黑旗会为敌。”
      萧飞羽点头道:“条件很优惠,但不知与我同来之人的人会不会听我的。”
      两人各自向后连退五步,飘渺剑客长声道:“住手!”
      萧飞羽也接着道:“停手!”
      萧飞羽扫了一眼群雄,天星门弟子仅存七人,铁卫三人,少林天问、武当枯木、神指不在了,余下的人除韦星何、廖理、温柔稍好外,其他人的情况虽无大碍,但身上的小伤却不少,而温柔的情况好全是因为她的护身软甲,因为她的身前和后背的衣衫有好几处创口。他面部肌肉轻轻抽搐了几下对狂丐传音道:“飘渺剑客提出由我与他决胜负。我输,你们发誓从此不与黑旗会为敌;我赢,他们任我宰割。但对胜负我无丝毫把握。”他说着向场外示意道:“我曾对这场胜负寄望于奇迹,飘渺剑客之所提出如此优惠的条件也正是由于奇迹的出现。所以除我与飘渺剑客毫无把握的对决外还有一策。”
      群雄这才注意了在目力所及之处有许多人背刀挂剑的江湖人正虎视眈眈地瞅着这里,从服饰上可以区分那些人中仅六大门派中人就有数百之众。也就是说即使黑旗会侥幸赢此一役在实力受损的情况下也难逃被消灭的噩运。而萧飞羽的还有一策就是利用那些有生力量与黑旗会做最后一决。
      狂丐向六大门派的人传音道:“情势逆转,如果你们招来门中人对付眼前不足两百人的黑旗会所属就不用接受庄老儿的狗屁建议了。”
      场中六大门中人面面相觑,无心剑客叹息传音道:“游老,您的建议实在好,这样黑旗会就没有了死灰复燃的机会,可问题是我们没有了招唤门中人的权利,因为我们此行是生死之行,所以临行前已不再是掌门。此刻我们处在生死边沿已一目了然,所以他们的来意非常明确——用我们的血和命,铺就他们前进的坦途。”
      金蝉大师颇然传音道:“本存必死之心,但这会儿贫僧又想活下去了;黑旗会是否死灰复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贫僧做了曾认为非常有意义,但现在又认为全无意义的事情。”
      六大门派的其他人连连点头,显然他们对门中人全然不顾他们的生死极为失望。
      狂丐怅然摇头,他对萧飞羽传音道:“为了以后,开弓没有回头箭,但此役后师弟千万不要去扛白道大旗。”
      萧飞羽明白了,他对飘渺剑客道:“可以开始了吗?”
      双方人开始向边后退。
      飘渺剑客抛去了手中的长剑向身后招了招手轻喝道:“刀来!”一个风云剑士双手捧刀走了出来,是一把极为华丽的刀,刀鞘之上镶满的宝石闪烁着眩目的异彩。光看其刀鞘就知其价值连城。庄义拔刀在手,寒光四射,显然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刀!
      萧飞羽道:“好刀!”飘渺剑客道:“但人比刀更好。”萧飞羽道:“你就是那位三十年前使整个武林色变的神秘刀客?”
      事已至此,没有什么需掩饰的了。飘渺剑客点头道:“你不错,黑旗会纵横江湖十余年无人敢轻摘其锋。”萧飞羽无可奈何地叹息道:“谈何不错,如不是你逼得我无路可走,我也不会……”
      飘渺剑客诧异地道:“我逼你无路可走?”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萧飞羽冷冷地道:“安和庄存在的时间不比飘渺山庄短,一直是以生意为本从不介入江湖事,可你们竟然将黑旗插在本庄的大门要本庄交全部的财物赎命。我虽竭力保卫家园但仍然被你们……”
      飘渺剑客摇头道:“黑旗会不会向一个以生意为本的安和庄出手,安和庄一定在以生意为本的同时做了一些别的事,因为我曾严令不得威胁与江湖无缘的商家和百姓。”
      萧飞羽摇头道:“那就怪了,需知此前连我都不是江湖人,而且据我所知黑旗会所劫掠的与江湖无缘的商家还不少。”
      “我得到的消息怎会是安和庄是六大门策划的阴谋。”飘渺剑客似乎在自言自语,他一边说一边抚摸手中明晃晃的刀。
      短暂的沉默后飘濒剑客的身影忽然晃动了一下,接着他身后五丈开外的林飞扬从前额正中由上而下炸开了一道血丝,紧跟着“咔嚓”一声林飞扬正两片分两连倒到了——飘渺剑客在晃动的瞬息竟然刀劈了林飞扬。
      飘渺剑客轻轻叹息道:“没想到我唯一的弟子不但欺骗了我,而且背着我做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害群之马。”萧飞羽想起了白云飞,也对这一直认为邪恶透顶的黑旗会的魁首有了那么一点好感——至少他规定不为难与江湖无缘的商家和百姓,也就是说:黑旗令人齿冷的行为只局限在江湖仇杀。而江湖本就是一条血肉铺就的路,刀剑搏胜负,生命做赌注,永远是江湖不变的游戏规则。他有些无可奈何地道:“可惜一切都不能挽回。”
      飘渺剑客有同感地点头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两人竟然有了猩猩相惜的感觉。
      风吹无语,场中反常的寂静,两人相视苦笑了一下后身形微动,相距一丈有五时两人停下了。萧飞羽抛去了手中砍杀得不成样的双剑,对地上捡起两把刀。
      对峙,杀气在飙升,强大的劲气在两人间回旋,不时可听到“卟、卟”的劲气暴裂声。
      飘渺剑客双手环抱,左手反握刀把,刀身紧贴肘部;萧飞羽倒提双刀,刀身开始微微轻抖。
      两人同时轻喝一声:“杀!——”
      两人疾扑而上,又迅疾分开,只是两人调换了一下位置背对而立。谁也没看清楚他们是如何交手的,交手的结果又如何。
      盏茶功夫才听萧飞羽道:“刀非凡品。”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萧飞羽的两把长刀都没有了刀尖。飘渺剑客道:“当然,百余年前的天刀岂能不好。”萧飞羽道:“天刀已折。”飘渺剑客道:“名匠重铸,刀锋依旧。”
      群雄都知道百年前无名书生夺刀的故事。有人惊骇莫名,有人却无动于衷。惊骇莫名是武林人都知道:宝刀配以高强的武功如虎添翼;无动于衷是有人知道:萧飞羽身怀绝学玉王功。
      飘渺剑客淡淡的又道:“天下无对手,高处不胜寒,我们中任何一人折羽都将是一个遗憾。”
      萧飞羽摇头道:“我渴望这是置身江湖的最后一战。”飘渺剑客叹息道:“重用林飞扬是我一生最大的错。”
      两人同时转身。飘渺剑客的宝刀在身前划了一个怪异的弧形,他大喝一声道:“杀!——”两人急冲而上,就在两人即将贴身之际,飘渺剑客的宝刀寒光突然炸开,而在那铺天盖地的寒光中多了一道金黄色的刀影。激烈的拼搏,漫天的刀影将俩人裹在了中间,不断的兵刃碰撞声使群雄心动神摇。
      又是一声沉喝:“杀!——”两人向相反的方向连冲出五步方才站定,萧飞羽手上已无刀。一片寂静,静得人们可以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
      “你真练成了掌刀!”萧飞羽打破了沉寂。众人目光投向飘渺剑客,只见他的右手呈淡淡的金色。群雄震骇,因为他们知道掌刀是如何可怕。
      飘渺剑客讶然道:“真的是何意?”
      “有人由手认出了你,而我以为那是掌刀练成的征候。”
      “我一直在思索那个有人是谁。”
      “柳家长女。”萧飞羽眼中掠过一缕不易察觉的失落。
      “原为是含烟那丫头片子。我最后一次见她时她还是一个小丫头,没想到……看来她的聪慧绝伦是名符其实的。”
      在两人对话时温柔闪身就要冲出,因为她看到了血!萧飞羽的左衣袖渐渐被染红。狂丐闪身拦住温柔道:“不可以!”温柔含泪道:“除非游老杀了温柔。”
      狂丐心中狂震,因为他从温柔的泪看到了别的。江湖人讲究辈分,而他和温柔的师长平辈论交,如果温柔对他的师弟生情,岂不是……
      “听我师兄的。”萧飞羽回眸温存地道:“我知我的命不全属于我。”
      “谢谢三少,小妹的命也不再为小妹独有。”
      “所以我们都会尊重自己的生命。”萧飞羽转身连鞘拔出流星刀插在了地上。
      飘渺剑客盯着古意盎然的刀鞘瞳开始收缩,因为他认出那刀鞘是江湖传说中的三大名刀之一的流星刀,也由流星刀想起了那个古老的传说和当年无名书生留下的话:“我来此是为了收这三把杀孽深重之刀,它们重出之日,将是江山血溅横飞之时。”他道:“百年前的无名书生是你何人?”
      “是师尊。”萧飞羽眼中有了怅然与怀念。飘渺剑客淡然地道:“看来我只有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了!”
      两人对峙着,约盏茶时间,一声苍劲的啸声扶摇而起。飘渺剑客身形微动,一道耀眼的白光腾空而起,金黄色的刀影怪异的悬浮于白光之旁——日月同辉!
      大地顷刻间像被死神所笼罩,寒冷刺骨的杀气与奇异的光环使在场之人惊骇万分,好像他们来到了一个奇幻而又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国度。
      一声清吟响起:
      “星云席卷无常至,
      玉王功随万骨枯!”
      一股浓黑的星云席卷而起,与怪异的光环绞织在一起,兵刃的撞击声震耳欲聋,人们看不见里面所发生的一切。
      倏然,一束玉白色的光华冲天起,直击白色与黄色刀光之间。
      “啊!玉王功!”人们在心里惊呼。
      “轰!”的一声,一切都消散了,两人踉跄着后退,一直退了十来步才站稳,他们慢慢回转身看着对方。
      飘渺剑客声音沙哑而颓废地道:“你赢了。”萧飞羽疲惫地道:“我没有。”
      飘渺剑客一怔后苦笑道:“赢的不仅是后来之人。”他居然解理解萧飞羽心中所想。可那不仅是后来之人又让萧飞羽一怔。萧飞羽诧愕道:“不仅是!”
      “我也是为此才挺而走除,但事情的发展完全失去了控制。相信那无人知晓,又无处不在的龙堂迟早会找到你。”飘渺剑客说着鼻子里流出两条玉龙——气散、功消、人亡。失去生命的躯壳“卟!”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四面八方的人握着兵器杀气腾腾地涌了过来,他们将双方之人围了个风雨不透。他们盯着黑旗会的人,黑旗会的人看着郝连右,郝连右看着倒下的飘渺剑客。
      温柔上前扶住萧飞羽急切的轻声道:“怎样?”萧飞羽低声道:“扶我进院,我需要调息。”温柔赶紧把萧飞羽扶入了柳家大院一间宽敞的房间。
      “没事,调息一阵子就会康复如初。我是怕麻烦才故意装出来个样子的。”看着忧心如焚的温柔,萧飞羽有种温馨的感觉。温柔拦腰抱着了萧飞羽,玉首紧贴着他的胸膛。“刚才小妹可吓了。”那模样好似生怕会失去一般,萧飞羽雌牙裂嘴,她碰到了他左臂的伤处,他没有吭声,因为那是一种甜蜜的痛苦。
      “啊——你怎么——”温柔看见了萧飞羽雌牙裂嘴的表情脸色一变急忙松开了手,惊惶失措地道:“小妹——小妹——”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为萧飞羽撕开了左边的衣袖。“原谅小妹,刚才小妹一下忘了、忘了……”那惶急的俏模样快把萧飞羽的魂儿送上了云端。
      萧飞羽的手臂上有近半尺长的一个伤口,好在不深,温柔就像伤着自己一样心疼!她细心的为他抱扎上药。
      狂丐进来了,他吃惊地道:“师弟,你的手!”温柔已将萧飞羽的伤臂包扎得严严实实,那情形把他的伤情夸大了。萧飞羽感动地看了温柔一眼将错就错对狂丐道:“没伤着骨头。”狂丐长嘘了一口气道:“我先以为你是小题大做怕应酬,没想到伤得如此之重。”
      萧飞羽道:“谢谢师兄关心,过些时日就能恢复如初。现在外面——”狂丐苦笑道:“那帮黑旗会残余不听摆布,他们说飘渺剑客仅仅是对师弟承诺。”萧飞羽道:“群雄的意思呢?”狂丐道:“一网打尽,但又怕他们濒临一击造成可怕的伤亡。所以他们想废除这些人五陈功力,然后放他们走。以后只要他们能好好做人,就绝不为难他们。”
      “首恶已除,何必赶心杀绝呢?”萧飞羽想了一下道:“那和我们一起来的人呢?”狂丐道:“那些人的表现已伤了所有人的心,他们唯一所想就是再也不管江湖事了。”
      萧飞羽、狂丐、温柔来到了外面。萧飞羽对黑旗会众人道:“我师兄转达了大伙的要求,你们怎么说?”
      郝连右道:“生死在于你。”
      萧飞羽微怔,因为黑旗会虽然邪恶,但对于承诺……“我无意取你们的命。”他将目光转向群雄道:“如果他们毁去五功并从此不复江湖你们愿意从此作罢吗?”
      “愿意。”不知谁喊了一声,于是众人连连点头。萧飞羽迟疑了一下道:“那就这样吧。”
      不知谁说了一句:“还等什么?早完事早上路。”各大门也不管萧飞羽是否同意,很快各推出一人上前点黑旗会众人的穴道,似乎这场胜利全归功于他们一样。萧飞羽瞅了武成龙一眼,武成龙立刻会意纵身上前,不一会他传音道:“被毁功力均超过了七陈。”萧飞羽的脸上升起了一丝怒意,他大喝道:“都给我住手。”
      狂丐一怔传音道:“师弟你——”萧飞羽传音告诉了武成龙的话。狂丐传音道:“这并不为过,往日的仇恨使他们……”
      萧飞羽向仅存的刀客和铁卫道:“点穴的事就劳动你们了。”
      点穴在无声中进行,当事情接束后萧飞羽对黑旗会众人冷然道:“既往你们所为虽令人齿冷,但毕竟是奉令而为。记住你们的承诺,如果稍有违反,首先追杀你们的人将会是我。”
      黑旗会所属大部份人向萧飞羽投来感激的一瞥,然后跟随郝连右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默默离去。在他们离去时萧飞羽带安和庄原班人进了柳家大院。
      群雄并没关心安和庄众人的离去,甚至狂丐的带领和萧飞羽联手搏杀的六大门派硕果仅存的几位和他的徒孙离去也没太引起他们的注意。
      世上有些事就是这样,当需要你的时候,人们会祈求你;当不再需要你的时候,人们就不会再理会你,甚至可能会踏上一只脚……
      萧飞羽对众人道:“我曾说过:我们的组合因黑旗会而起,也会因黑旗会而散。从此刻起,你们将是我的朋友,将来无论我到那,你们都是我最受欢迎的客人。”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在场之人立刻明白了萧飞羽的话中之意——安和庄不再是江湖组合的标志。
      韦星河和廖理则去见他们的家人;武成龙则回在北方的家;铁卫似早有打算一样去了人们不知道的地方。
      萧飞羽没有和外面的人告别,群雄不守承诺让他非常不快,他带着洪福、温柔从后院悄然而去。
      路上,萧飞羽一行遇到了两个人,前一位是鬼见愁,他是接到消息赶去接女儿的,鬼见愁在感激洪福的同时也非常感激萧飞羽,他告诉萧飞羽:如果将来有所需,他会毫不犹豫赴汤蹈火。他还告诉萧飞羽:黑旗会幸存的人离开柳家不久就落入了六大门派布下的陷阱,黑旗会的人虽被斩尽杀绝但却遇受到了有史以来的重创。鬼见愁道:“六大门派中人完全没有料到功力减半的黑旗会杀手仍有如此强劲的反击能力,他们暗自庆幸没有在三少降服飘渺剑客时马上出手。”
      洪福和鬼见愁交情过命,领老友去接女儿是理所当然的。洪福和鬼见愁离开后萧飞羽轻轻一叹道:“真不知白道群雄怎会不如黑旗会所属重承诺,难怪我师傅曾告诉我:江湖有忠、有义、有血腥,也有许多靠不住的承诺。”
      温柔婉约地道:“黑旗会杀手功力被毁过半应该不会有如此强劲的反击能力,三少后来阻止六大门派中人,而换安和庄所属是不是……”萧飞羽淡淡地道:“邪恶有时并非真邪恶,我喜欢以重承诺度量人的正邪。”
      第二个遇到的人是温柔的大师兄玉面客曾相识,他告诉温柔:她师傅因老年体衰正在弥留之中。于是温柔告诉萧飞羽:她恩师隐居在黄山的天柱峰,她会在八月的中秋在那里等他。

      尾声

      中秋夜无月。风儿打着漩吹拂着,天上的云层飞奔、翻腾、滚动,一会如汪洋一片,一会又如山谷堆雪。时儿显得温馨如梦,时儿又让人感到阴森可怖,幻化不定、变化莫测。
      淫雨霏霏,飘飘洒洒,如丝、如绢、如雾,好似苍穹的咒语。大地漆黑一遍,偶尔一道闪电撕开夜幕,但却显得是那样的苍白和无力。
      在庐山日照峰的一颗苍劲的古松下有一个修长的身影,在风雨飘零中显得是那样的孤独,他是在等候温柔的萧飞羽。
      黎明将至,黑暗依旧,萧飞羽惆怅长叹,已过了相约的时间,他不知温柔为什么没来,星目中浮现出深深的迷惘,因为情感的再一次付出又落空了——他是一个注重承诺的人!他梦游般地踏上了下山的路。
      风起、云涌,在那激越的风云里,渗有一股极为强劲的力道。他脚下一滑,急忙提聚功力时身体已失去借力之处。在即将坠落深渊的瞬间,他看到云雾中鬼魅样的浮现了一张充满诡谲笑容的脸——温柔的大师兄玉面客曾相识。
      “我得不到的,你休想得到!”玉面客阴沉的笑声刚响起就被一只诡异的手捏断了,一个银亮钢环撕开云层,从深渊射出嵌进了他的胸膛。
      “情铸长恨心飘渺,天道无凭愁怨消。”萧飞羽在淡淡的吟声中带着惆怅和迷惘向深渊俯冲、再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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