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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书
“头疼还不是要去,”南琉璃把瓜子壳吐在盘子里,“得嘞,您还是快往天庭走一趟吧。”
季非白放下手中瓜子,从怀里取出丝帕有条不紊地擦拭手指。他的手指修长,看着赏心悦目。丝帕上那双鸳鸯一会儿隐在他的指间,一会儿又从手心里飞出。
南琉璃嗑瓜子的动作有些停滞,“谁送的手帕这样好看。天水碧丝帕绣上一双鸳鸯,这是戏水鸳鸯呀!”醋意满满。
季非白冷静地擦完手指然后把丝帕扔在瓜子盘上,“也不知谁送的。天庭的仙子又或是地府的鬼女。诶,对了!孤集了一阁楼的簪子,你可要?孤可送你一些。”他扬起下巴,等着小猫咪谢恩。
南琉璃气笑了,“一阁楼的簪子还是送艳女鬼去吧。你哪只眼见我戴过簪子。”
她波浪长发及腰,倾泻如墨。季非白陷入回忆,好像自认识她以来她就是这副模样,从前嫌麻烦只用丝带绑在身后。后来人间发明了烫发技术,这波浪卷发还是她半年前才去烫的,回来了可是冲阿婵嘚瑟了好久。
“孤其实在寻一支簪子,可寻遍人间终是没寻到梦境里的那支。寻了这两百多年,搜集了一阁楼的簪子,可到底不是孤心头上那支。”季非白又想起那女子的背影,长发及腰,一支簪子松松挽住她的发。她在那落雨屋檐下,留一个侧颜叫人回味无限。
南琉璃皱眉,“你还能不能想起梦境里的簪子是什么模样?”
季非白摇头,“想不起。每当孤入梦境时,那副画仿佛被人失了障眼法,模糊一片。可那落雨屋檐下的女子始终在孤的梦境了徘徊,孤怎么也抹不去。”
那是他为她作的画呀!南琉璃几乎要哭泣,她还记得那时他高中状元,金榜题名,一朝功成名就。人间的帝王想要将公主下嫁于他,他婉拒。
她立于屋檐之下,看无根之水自天上缓缓落下。而他则在不远处为她作画,他说:“那一刻我想到了九天星辰。”
季非白见她异样,忙问:“你知道那副画?”
南琉璃痴痴地笑了,“那副画为何会在你心底?”
季非白摇头,“孤不知。”
南琉璃依旧痴笑,“自有天意,这不该我来说呀季非白。”
她不能说,那他便不问。反正他有的是时间,等得到谜底揭开。而且小猫咪从来没有这样悲伤过,他不忍心看那双碧绿碧绿的眼睛里含有泪水,“和孤去天庭走一趟吧,就当做是散心。反正公费旅游不去白不去。”
沉浸在悲伤中的南琉璃被他最后一句话逗笑,“好一个爱占便宜的阎君。”
“天帝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他为了显摆天庭的实力,不一直这样出手阔绰么。”季非白看的通透,其实这天庭报告大会谁爱去啊。还不是因为天庭寻常时间去要收取门票,也就报告大会期间免费出入。
在季非白的怂恿下,南琉璃脑袋一发热丢下自己的酒肆就同他去了天庭。天庭她是来过的,千年万年也就那样。烟雾缭绕,琉璃玉瓦,宫殿成群,仙娥美婢彩袖翩飞,仙君们也都贵气逼人。
在天帝的威压下,他们都换上了仙装。有过往仙君吐槽,“什么长裙,还不如我穿牛仔裤舒服。”
另一位仙君搭话,“可不是。我平常T恤都穿习惯了,结果因为这劳什子报告大会憋着又穿这复杂吧唧的衣服。早知道是这样,我飞升的时候就该套个麻袋飞升,何必动用仙法变幻羽衣。”
季非白是喜欢穿广袖大衫的,听到仙君的议论面上有些不快。不屑地眼神自闲话的仙君身上扫过,“不过是见识不够,哪里晓得羽衣的好处。”
南琉璃不是天庭的人,她自然不用受天帝的管束。近日她喜欢上了旗袍,配上一双高跟鞋格外亮眼。
开叉开到大腿的旗袍在季非白看来简直是荒唐,不过南琉璃才不理他,自己高兴就好。
被点名的仙君正准备反驳,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仙君眼疾手快拉住了他们,并向季非白施礼问好,“阎君安好。”
季非白眼睛长在脑袋上,傲娇的冷哼一声就抓着南琉璃头也不回的走了。直到他走远了,被怼了的仙君拍着胸脯道:“就阎君那大直男,身边还能有那么美的仙子陪着。果然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到了神女大道的十字路口季非白同南琉璃分手,“你去那边逛逛吧,等会我会开完了就来找你。”
南琉璃兴奋地目送季非白走远,然后一头扎进购物的海洋里无法自拔。天庭的时装仙气飘飘,是女孩们的心头宝。
她先去钱庄换了天庭的钱币,然后微笑着踏入六界最大购物中心——千敛楼。
千敛楼门外有仙娥相迎,作为千敛楼熟客的南琉璃被恭敬地请到她包下的包厢。另有仙娥端上仙茶糕点,服务周到至极。
仙娥手一挥,当季美衣便展示在南琉璃的面前,南琉璃一眼扫去就看中了那条星空裙,便素手一指,“这件吧。”
仙娥极有眼力价的将裙子送至南琉璃身侧,“南小姐好眼光。这是织女收集星辰……”
南琉璃懒得听仙娥的吹嘘,她又用手一指,“这件也行。”黑色的旗袍吗?穿在身上那是何等的雍容华贵,好像不太适合她的风格。不过南琉璃掂量了一番,凭她的颜值还是能压的住。
仙娥又准备吹嘘,南琉璃却没让她讲出话来,直接递上卡,“我在这里等你。”她调皮地眨眼睛。
仙娥双手接过卡,福至心灵地微笑,“好的您稍等。”
在仙娥结账时南琉璃百无聊赖的等在包厢里,用手一指头一件星空裙,星空裙霎时套在她的身上。
织女收集星辰之光织就的仙裙,正是印证了群星拱月之说。穿着它的人是月,仙裙则是星,泛着点点微光,衬得月越发光洁无暇。
出了千敛楼南琉璃一时到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将新买的裙子收进空间戒中,解放出双手在大道上游走。
“姻缘由我定,姻缘由我定……月老红楼新开业,多多捧场,红绳免费送。”街边的童子卖力的大喊,不过这年头红娘生意不好做。
现在的人越来越不爱谈恋爱,月老的红绳都卖不出去。月老红楼的客流与其他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繁华的大道上唯独月老红楼门庭冷落。
南琉璃在出神间被童子生拉硬拽拽进了月老红楼,红楼里挂满了红绳。月老闭着眼老神在在地顺胡须,“求姻缘呐!就没有我月老牵不上的红线。”
“噢?是吗?”南琉璃坐在月老对面表示怀疑,这老头是没睁开眼睛,要是他看到是她也就不会这样说了。
月老依旧自信,“你只要说出另一位仙君的名字来,我便能替你牵上。”
南琉璃假装喜悦,“真的吗?”
月老拖长了声音,“这还能有假?”
于是南琉璃说:“我心上人是阎君非白。”
“谁?”月老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心说谁敢和猫族小女抢男人,不想活了。
南琉璃微笑,“我说我心上人阎君非白,不知月老能否给我牵上?”
月老猛然睁开眼,他一见是南琉璃气得拿起拐杖要敲她,高高扬起却是轻轻落下,“好你个死丫头,没事逗老头子玩。”
南琉璃接住拐杖,委屈地说:“您这可就是错怪我了,我是被您的童子硬生生拽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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