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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易溪，这个男人给我的第一印象很深刻的就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不是厌恶，而是愿意伸出援手。
他不是属于虞乐那种狷魅的，也不是袁苏楠的腹黑暖。
就是那种看上去很高冷却又很善良，让人止不住对他有好感。
不爱笑，却很容易被逗笑。
很孤独却又愿意去温暖别人。
脆弱的一面和坚强的一面永远都是相反的。
——墨染随记
墨染和易溪推着行李随着拥挤的人流走出机场。
一个广告牌却吸引的墨染走不动路。
“怎么了？”易溪问。
墨染讪讪的转身，推着箱子往前走，“没事。”
易溪疑惑的看了看。
广告牌上的男人很邪肆，张扬的动作虽然不是幅度很大，却恰到好处。
原来我都不知道你已经那么优秀了。
你实现了你的梦想成为了潮流。
我却在原地踏步，不知所措。
易溪拦下一辆出租，“墨染，你要一起走吗？”
他摆摆手，“不了我再等等就好，不顺路。”
易溪看了看他，也没有再强求。
出租车发动的声音刺耳。
墨染反向而走。
“墨染！”
闻声转身。
男人以疾步的速度跑到他面前。
易溪比他还要高半个头。
休闲的大衣被风刮起，头发看起来有些乱糟糟，还喘息着。
“我能要你的电话号码和微信吗？”
“你回来就为了问这个？”
易溪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嗯...”
因为他有些害怕，怕错过了就是一生，再也看不见了他。
心里有这想法的时候，易溪好像就是没有任何张力般无助。
狂奔向他。
墨染楞了半刻，却还是接过他递出的手机，存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微信。
周围人对这大晚上的趣事特别感兴趣还拍了照片，发动态，朋友圈，微博的...
不过墨染不在意。
易溪也更不在意。
墨染身上的孤寂，让他感觉他们就是一路人。
墨染看着他身后的出租鸣笛示意。
催促，“快走吧。”
推着他。
易溪转身，回头倒着走一步，两步...
“那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吧？”
“当然...”
会有的。
易溪转身回到车上。
心里有几分窃喜，上车那一刻，他甚至都还在内心纠结着要不要去。
他会有什么反应？
明明只是两个萍水相逢的人。
却惺惺相惜？
下车跑向他，墨染一回头感觉都值得了。
他不怕旁人的目光，只怕他的拒绝。
易溪不自觉的盯着手机屏幕傻笑...
墨染找了家还算舒适的旅馆住下。
捧着手机看着易溪发来的消息。
“回到家了吗？”
“嗯。”
......
虞乐捧着酒杯摇晃，看着窗外迷人的夜色，眼眸里却想透过万里无力的看着什么。
想抓住什么。
门声响起。
“你来了。”
忧郁带有磁性的嗓音不难看出他的落寞。
不小心踢到酒瓶子的声音。
虞乐捧着杯子，看着窗外玩世不恭，却孤独的像匹快要死去的狼。
“随便坐。”
“虞乐，你别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呵...”
“我何尝想？可是我一停下来我就发疯似的想他。”
“林愿，你说我他妈的是不是贱？恩？”
林愿平淡的看着在地上沮丧的男人。
“虞乐，你只是太累了，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啊羡，你会不会怪我？我...有点撑不住了。
墨染猛地从床上惊醒，环顾周围漆黑空洞的房间，有些心悸。
脚踩上冰冷的玻璃地面，墨染才反射性的坐回床上。
郁闷烦躁的搓了一把头发，梦里的一幕幕如同电影情节回放。
他真是要疯了？
居然会梦到虞乐为了他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最近他的状态真的大不如从前了。
叮咚——
门铃声袭来，席卷了墨染的困意，这么晚了还会是谁？
开门。
两人都在错愕的目光中愣视对方。
墨染惊讶，易溪讶异。
“你就穿这样就开门？”
墨染打量了下自己的睡衣，无所谓地撑着门，“你确定要在门口跟我聊这个？”
易溪无奈抬脚进门，却掩盖不住嘴角的一抹笑。
头发乱糟糟，卡哇伊睡衣和拖鞋，居家的墨染竟觉得可爱炸了。
真想把一人带回家，藏起来...
易溪被想法雷到。
“你脸怎么了？”
“啊？”
易溪摸了把脸，有些滚烫，虽说在这渐冷的天气下，可能是被冻的，可是红了的脸庞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没事，我买了点吃的，快点来吃吧，不是饿了么？”易溪像孩子般献宝似的打开手上的盒子。
“......”
原本只是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他饿了，想吃东西，让他给带来。
却没有想过易溪，真的会这么晚地跑过来找他。
莫名的，墨染鼻子有些酸酸的。
更多的是对于这个男人的感动。
“其实我只是...”说说而已。
但看到他高兴的样子，却又说不出口了。
“螺蛳粉？”墨染打开满满水雾气的袋子，斜头看他。
易溪挠挠头，“今天太晚了，我赶得急，也就我们小区旁边还有在卖粉。”
“嗯。”
“怎么了？是不喜欢吗？”
“没有。”
第一次在路边小摊店吃的好像就是螺蛳粉，还是跟虞乐一起的时候，是高中那会吧。
出国上大学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这般味道了。
似乎还是一样的熟悉，人却是已经变了。
易溪没有问墨染这突如其来的低气压，他想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扇门，只对自己和那个他最爱的人开放。
诚然，他不是。
至少现在不是。
“墨染。”
“嗯？”
抬头视线交错。
“你有喜欢的人吗？”
第一次，在窄小温暖的房间里对人吐露心声。
只因沉沦。
——
墨染一夜无眠，不知道易溪的话是什么意思。
靠着沙发盯着手机发呆。
回想着昨晚的情节。
“啊？”墨染有些不知所措。
易溪笑了笑，“没什么，只是问一下。”
“如果有个男生长的还不错，喜欢你想追你，你会接受吗？”
“......”
很明显，易溪不知道他是个gay。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打算告诉他了。
“我不知道...”
“那我...”
“等等，易溪，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墨染避让他的眸光。
“好。”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喂，你好。”
“您好，请问是墨染先生吗？”一股中国式化的口腔语调女声。
“嗯。”
“我们是HR公司MR国际，您给我们的短信是今天可以面试是吗？”
墨染揉揉蓬松的头发，睁开微眯的眼，14号。
“是的。”
......
墨染换上一套休闲点的衣服，裹着大衣按着手机上的地址出发。
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依旧繁花似锦的北京，岁月似乎从未在这座城市上留下什么疤痕，有的只是人来人往的寂寞。
男孩与男孩，女孩和女孩。
似乎都不畏惧这里，灵魂摆渡。
爱上一个人，恋上一座城，曾经。
望着高耸如云的楼层，就像墨染的生活，一眼看不到尽头和未来。
“呼，墨染加油。”搓了搓手，走了进去。
一进去墨染就尴尬了好一阵，被室内结构不仅绕晕了，还差点走错了部门。
最后还是人事找到了他。
墨染淡定的在面试官面前坐着。
是一个看上去也很年轻的主管吧？
“墨染？美国斯加福大学毕业？编辑和传媒两种专业？”
“是的。”墨染很讨厌这种被人当成商品打量的目光。
直觉得恶心。
当初刚去到美国，虞乐选择了音乐专业的时候，他就选择了传媒，只为了能靠近一点点，哪怕在毕业后的工作也可以有交集。
后来，选了编辑，是因为他的梦想就是可以把自己的人生经历都写成小说里一个个狗血却真实的故事。
甚至于他和他的一切。
墨染敷衍的应付了几句，便随便扯了个借口结束了这糟糕的面试。
边走边诽腹着。
“墨染？”
原本低着头走路的墨染撞上一个温暖又厚实的胸膛。
后坐力原因差点摔倒，易溪出手握着他的腰将他拉回。
两个人的距离瞬间贴近。
肌肤相亲，有些暧昧。
墨染看清男人的脸，松开他的手，离开怀抱。
反倒是易溪有些流连忘返？
“易总监？”面试官看着易溪举着空中的手发愣的样子有些木楞，出声提醒。
男人收回目光，扫了一眼，双手插兜，恢复高冷样子，“嗯。”
又看了看墨染，目光两人之间流转，眼神有些狐精，奶油小生跟易总监很熟？
“易总监，这是今天来面试的国外归来的人才，我正打算聘用呢。”
墨染虽说脸上冷冷的，心里却是笑的不停，刚刚在里面还在给脸色看，现在就在这里拍马屁？真是太过于真实了。
易溪盯着漫不经心的墨染，“嗯，他的确很优秀。”
见易溪对墨染态度不一般，继续说着：“对啊，海归的人才我们都是乐意之至的，就怕人家还不愿意来呢。”
易溪眉峰皱起，若是能和墨染一起上班培养一下彼此的感情，说不定会喜欢上自己呢？
“他不愿意？”
易溪终于把目光转到他身上。
面试官刻意一副惋惜的样子说；“他说再考虑考虑，先走了。”
易溪沉思片刻，“我知道了。”
“墨染。”
“嗯？”
“没走吗？”
“等你聊完就走。”
易溪温柔的笑了笑，“所以就是在等我咯？”
墨染看着他嘴角扬起的笑意，“算是吧。”
毕竟昨晚他赶了人家走，现在见到了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他还不至于如此胆小。
易溪看了看手表，“中午了，该吃饭了。”
墨染踩着步子，应和着，“对啊。”
“我请你吃饭吧，应该没那么不巧，你有约了吧？”
“额？”
墨染抬头，刚好撞入他的眼眸。
低头。
“好像现在不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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