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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齐凯的父亲会是什么样的人?”皮虎反问,“能让他在三十几岁就做到龙星高层、声名狼藉却有主流媒体给他捂着、DS8爆炸这么大的事都没受处罚,他的隐形背景有多强大?”
常丰年一叩桌面:“咱们之前以为齐凯的背景是梁昌泰,现在不妨反过来想想,梁昌泰会挑什么样的人做女婿?”
管瑶:“老大,咱们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想差了?小柏在金桂花园听到的,齐凯暗示的他和敖跃鳞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是恋人,而是血缘关系?”
齐凯暂停了这个话题:“小陆,你先简单介绍下‘三一二’。”
陆洋:“孙亮东死后,警方起初将疑犯定为该小学一名有猥亵男童前科、有标本室钥匙的自然课老师。但其母孙慧坚信凶手是邓美娟。因为没有证据,邓美娟并未被拘留,她为摆脱孙慧纠缠,带女儿邓从一躲到自己在城郊的一个别墅小区。半月后,孙慧将邓美娟母女锁在车库内,纵火烧死。后经侦查,杀死孙亮冬的凶手的确是邓美娟。而据孙慧供述,她与邓美娟之间的仇恨起因是争男人。”
大家异口同声问:“哪个男人?”
陆洋:“没记录。”
这就是所谓的完整证据链,没有必要横生枝节,尤其当这个男人背景十分强大的时候。
皮虎:“继续,回到齐凯的案子。”
陆洋:“齐雅梅只有一个妹妹在国外定居,除此之外在国内没有亲人和密友,我联系到一个曾经在她身边多年的老保姆。据她说,齐雅梅早年跟一个叫白丹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争得死去活来。”
“白丹?”常丰年道,“别是那个白丹吧?你们年轻,皮队又是空降来的,可能都没听说过二十多年前,鲸潮市□□上大名鼎鼎的‘鹤顶红’,白丹。”
大伙都惊了:“鹤顶红?”
齐雅梅那组医院照片一上网,马上就有记者通过各种渠道探听消息,常丰年昨天被皮虎派去应付记者错过了开会,没听到他们提起鹤顶红。
管瑶一笑说:“这个鹤顶红白丹,是不是也应该有一块血沁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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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乐昨天没捞着细打听情况,一早跑到敖跃鳞办公室,看到桌上摆了个小盒子,猜到是什么:“我倒看看这传说中能平黑白两道血雨腥风的‘和为贵’是个什么宝贝——一朵小红花?”
敖跃鳞:“丹桂。”
何乐:“这是玉做的?”
敖跃鳞:“血沁。”
何乐伸过去的手一下缩回来:“这就是你们家那块传家宝血沁玉?敖伯伯怎么会跟□□的沾上关系阿。”
敖跃鳞:“我爸把这块玉送给别人,人家雕成这个又送回来,给他做护身符。”
“哦——”何乐笑的意味深长,忽然想起来,“哎?那你那条手串呢?”
敖跃鳞:“一样。我爸送给我妈,我妈请人做成佛珠给我,说是能驱灾辟邪。”
何乐:“你家这传家宝有多少,人手一件阿?真是用死人血泡出来的?”
敖跃鳞:“我家祖上又没被灭门,哪来那么多血。这就是块籽料红玉,也许连红玉都不是,油炸鬼【1】。”
何乐这才敢上手,颠来倒去的看:“不是真血,难怪镇不住他们。”
敖跃鳞:“血只能镇住赚血酬的人。这个年代,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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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常丰年跟大家讲:“当年的鹤顶红狠到什么程度呢,那就是□□的砒\霜、男版的皮队……”
皮虎:“咳。”
大家:“噗噗噗——”
常丰年:“听说她不单是狠毒,人还长得非常美艳,就得了这么个绰号。这几年打\黑力度越来越大,哪还有什么所谓的江湖。原来混□□的,进去的进去,改行的改行,都销声匿迹了。”
陆洋:“一个曾经这么‘狠毒’的女人,会上邪教那一套的当?”
常丰年长叹:“爱情也是毒药,慢性的,剧毒都未必是它的对手。”
其他人终于忍不住笑:“副队过来人经验丰富啊。”
岳强:“什么‘勾魂摄魄夺命’是邪教的一贯伎俩。这会不会是一个有组织的犯罪团伙,专门为雇主铲除仇家。”
皮虎:“雇主是谁?”
大家猜测:“记这本笔记的人?”
张博超:“记这么细,是跟踪狂、偷窥癖、或者……”
陆洋:“就不能是私家侦探?”
张博超:“那年代就有私家侦探了?”
常丰年:“九十年代初就有了,公安部明文规定不许开办任何名目的民事调查机构,但社会上还是有靠这吃饭的人,到处打游击。”
张博超:“这家伙的字可是真够难看的。”
大家这才留意笔迹,都说:“难看。”
就柏凼说:“我觉着还挺有性格的。”
技侦小赵一直没说话,张嘴夸他:“有眼光。这人的字有功夫,类似铁崖体,一种小众字体。”
皮虎:“‘三一二’案结的太草率。就凭那两个昏了头的女人做不出这个布局,背后可能还有主谋,芒鱼,就是他们的凶器。”
“主谋会是情敌么?”管瑶掰着手指头,“还有齐雅梅和那个白丹,可90年太早了,也不知这俩人那时候入没入这个修罗场。”
陆洋:“别忘了,还有敖在田的老婆,李归雁。”
岳强:“如果杀齐凯的人真是白丹,按照‘三一二’的路数,下一步就该是齐雅梅出手报复了吧?”
常丰年:“就齐雅梅现在这个状态,难。但也得让小孙盯紧点儿。”
齐凯:“继续追捕田亨和黄兴祖,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白丹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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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街小区没有门禁,车就横七竖八地停在每个单元楼前,楼宇门贴满小广告。李归雁一路查着门牌号找门,心里还在犹豫,带的见面礼会不会太轻了,可从住的环境能看出这个孩子的经济条件不是那么好,如果出手重了,会不会让人家心里不舒服?
柏凼一整天东奔西跑搜集资料,又加班开会,回到家筋疲力尽,一边往下拽衣服一边往卧室里看了眼——一肚子疑问,却不能向敖跃鳞问一句。他郁闷地光膀子钻进沙发上的被子堆:
“我打个盹儿,一会儿马姨送菜来了我就起来做饭!”
柏凼在楼下大药房买了根四脚行走杖,这东西连敖在田见了都会嫌弃,何况敖跃鳞,他找了根掉头的拖把杆拄着,走出卧室。
柏凼打起了小呼。
拿条抹布把拖把杆一头缠上,落地就没有声音了,敖跃鳞把屋里简单收拾一下,进了厨房,没打算真等柏凼醒了再杀猪宰羊。
一声门铃把柏凼吵醒,他爬起来就去开门,眼都没完全睁开:“您今天送什么好吃的来了?”
不是楼下菜市场马姨!柏凼一下傻了眼,一个箭步窜回屋里在沙发上抓了件衣服就往身上套:“你、您找谁的阿?”
衬衫袖有点长,他随便往上挽挽,没在乎到底是谁的衣服。
还能是谁,屋里还有谁?
李归雁的眼睛很轻地从他的脸上移到那件衣服上,又移回来:“你好,我是跃鳞的母亲。贸然上门,真不好意思。”
柏凼赶紧说:“不是……我不好意思,阿姨您、您请进。” 他推土机似的把沙发铲出一个臀位,“您坐,我这儿太乱了。”。
敖跃鳞听见声音从厨房出来:“妈?”
柏凼急着解释:“地方小,就一间卧室,东西都没地方放。”这话听到别人耳朵里就是两人只能睡一个屋、一张床。
李归雁笑了,那笑容像梅雨季贫血的阳光。
敖跃鳞趁柏凼去端茶倒水,低声、直截了当的说:“不是您想的那样。”
李归雁:“我想的是,我儿子可能要孤独终老了——原来不是我想的那样。”她往前倾一点身,“妈谁也没告诉,我是坐出租车来的,没用家的车。”
李归雁想去摸摸他那条腿,手虚握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回自己身侧:“你的腿……”
熬跃鳞:“被逆行的摩托车蹭了一下,没事。”
“怎么这么不小心……不,你一向很稳重的。”李归雁拉起他一只手,“怎么不戴着呢?”
敖跃鳞:“带在身上。”
李归雁:“戴佛珠是有禁忌的,你是犯了什么忌讳么?”
熬跃鳞:“没有。”
李归雁:“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有些话总是难出口,“现在不是一个人了,禁忌也就多了。嗯……有些时候,是要避讳佛珠的。”
熬跃鳞:“……”
敖跃鳞:“我在这里只是借住。”
李归雁:“你没住的地方么?你连家都不爱回,会借住在一般朋友家里?妈都知道的……”
她把他的手攥得更紧:“放心,无论你怎么选择,妈都不会反对。至于你爸,他年纪大了,又生了这场大病……”
敖跃鳞一下把手抽了出去:“我爸会康复的。”
李归雁习惯了把所有的情绪在脸上慢慢洇开:“我的意思是,人上了年纪,都会变得豁达,又大病过这一次,什么都该想开了,不会像以前那么固执……”
柏凼端着个大托盘从厨房出来,李归雁就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从茶几上的纸袋里拿出两个小盒子,分别拆开:“小柏,阿姨是第一次见你,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准备了一点小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
柏凼:“阿姨您太客气了,这……”
这是什么玩意儿?
两个盒子中各是一个金属半环,李归雁把它们拿出来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圆环:“可以分开来戴,你们两一人一个,也可以合在一起。”
那材质非金非银,应该不是太贵,柏凼这根神经向来粗,接过来说:“谢谢阿姨,您的心意我都明白了。”
敖跃:“……”你明白什么了?!
柏凼还加来了句:“我肯定好好照顾他。”
李归雁没想到这小伙子这样爽快,对他们这样的关系到底是陌生的,难免有点尴尬,站起来:“不早了,你们也该吃晚饭了吧,阿姨回去了。”
柏凼不知道豪门有什么讲究,不好留人吃饭,赶紧也站起来:“那我送您。”
李归雁:“不用不用,我空着手,叫辆出租车就回去了。”
按道理怎么也得送人下楼,可那位当儿子的都一动没动,柏凼也不能太殷勤。大门一关,他返回身来:“哎——”
人呢?
敖跃鳞没坐在沙发上,站到了窗边。柏凼走到他身边,不一会儿,就看见李归雁走出楼宇门的背影。
敖跃鳞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这个时间不好打车,你能不能……”
“行。”柏凼一把抓过钥匙,“可我这人脸皮子薄,认生,你得在旁边陪着,走!”
他推人一把:“快点,你走不动我背你了!”
敖跃鳞刚挪了一步就停住,又扭回头,朝向窗外。
不远处一辆停着的车启动了,向着楼门开来。
“走啊。”柏凼又推人。
这回纹丝没推动。
那辆车停了,李归雁走过去,在车前站了一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原来还是有车来接的。
敖跃鳞在窗边默站着,直到腿吃不住劲,才转身坐回沙发。柏凼一直陪他站着,这时也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
两人谁也不说话。
柏凼突然往敖跃鳞受伤的腿上捅了一把。
敖跃鳞:“……”
柏凼:“有本事别哼哼,接着装酷阿!你妈对你多好,我妈要是……”
敖跃鳞抬起头看他。
柏凼却不再说下去:“阿姨是不是对咱俩有什么误会阿,你跟她怎么说的,你看她送咱两的这个……环儿?”
敖跃鳞想着该怎么解释,就听柏凼说:“两个半环扣在一起这不就是个手铐么,上面还刻着□□,阿姨这是点我是个警察呢吧?”
敖跃鳞:“……”
柏凼:“我请你到我家不是想把你困在这儿监视的。不管怎么说,这次你腿是因为我受的伤,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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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油炸鬼就是假的血沁玉。
单机写文要成神经病了555555,每天都在写、不写、写间切换,感觉这是全晋江最差劲的一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