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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李谛和陆饧婚期定在了承光五年的三月十八。
虽然离成婚之日尚早,但公主府却是开始建了。选在了开梁城南街,那本是前朝曹氏几位王爷的旧邸,本就奢华异常,如今公主府落在那里,更显得华贵。
只是离宫中的距离有些远了
更何况李琛不要命的把宫中珍宝一车车拉去公主府,还亲自监督珍造局的那些奴才们,只求让李谛住的舒心。
虽则李谛生于乡野长于乡野,确实是个顽石性子,所以黄金珠宝确实不能入她的眼。
倒是由于回到李家后宗氏的无视,亲娘的强硬,导致她内心更渴望纯粹的爱。
她当然知道母亲是爱她的,但不是最爱她,只爱她就不行。
她这一生都要去找那个最爱她,只爱她的人,以前她认为陆皆是那个人,于是她苦苦等待。
可陆皆死了,对陆皆的那些情意随着找不到他,寄回汤城的那些无疾而终的信,这几年的苦苦等待逐渐消散了。
那些幼时的承诺支撑她等了这些年,那些她所谓的爱意,可能对陆皆而言只是普通的朋友情谊,毕竟他对待自己也不过是比别人多几句话罢了。说来可笑,她觉得自己六岁时就会爱一个人了。
可是李谛知道,她的人生还很长,她需要找到那么一个人,一个只爱她,最爱她的人 。
她希望那个人是陆饧,因为她一方面她确实在他身上看到了陆皆的影子,她承认,她就喜欢这个调调的人,另一方面,她的下嫁确实能够帮到自己的弟弟。
所以,她无比希望自己能和他相处愉快,如果他能最爱她,只爱她就更好了。
可她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陆氏的嫡子怎么可能会只爱她,最爱她。这世界只有陆皆会永远容忍她的那些无理取闹。
只是自从几日前。三月之期已过,她再没提过陆皆,只当他已经死去了。
况且,她知道没有陆家的支持,李琛的太子之位不会稳固,李家也坐不稳江山。母后早就把这血淋淋的现实剥给她看。她需要往前看的。
她要讨好他。
转机出现在李琛生日那天,各朝臣都来祝太子千秋,四大氏族也都出席,那日陆饧也来了,鹤阳谷也派了人送来了驻颜丹等药物。李谛这几日正是恹恹的时候,本不想搭理人。
却听那张真人进献丹药时道:“鹤阳谷是世间少有圣地,谷中冷神医会刮骨疗伤,能改人容颜。”
李谛被那一句能改人容颜惊的心头一颤,她之前派人调查没有找到任何信息,但李琛那边却说陆皆死在崇州,崇州离鹤阳谷很近。
而陆饧因身子弱又在鹤阳谷修养过。时间正好合得上,她嗯心扑通扑通颤了起来。
尽管很多人都告诉她陆饧不是陆皆,但这一刻她无比相信他就是他,她不会认错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忘了他,她要想办法让他想起来她。
一瞬间,她竟然想放声痛苦,之前对他再多的抱怨,怨言,在这一刻都消失了,只要他能想起来她就好了。
李谛这些日子倒是在不同的场合见过他几次
一次是父皇南下巡游,带上了陆饧和准太子妃,那个王家女。她知道父皇和母后的意思,无非想让她和陆饧在大婚前培养些感情出来,嫁进陆家后她需要陆饧的保护。
若是以前,她会不情愿,但此刻确是希望自己能和他多一点时间相处。
再次见到他时,他仿佛大病初愈般。脸色不太好。
当时在游船上,李谛想出来吹风,便只留了如玉陪着。才上了甲板那里,就看到了他。
她思考一阵,心想总得踏出这一步。便走到他旁边道:“你不舒服?”
陆饧见她靠近,并未说话,待她走近,才道:“臣见过公主。”
李谛靠近他,笑道:“陆大人太客气了,你我是未婚夫妻,不必如此多礼,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陆饧不再看她,转过身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道:“臣无事,今晨吹了凉风。”
李谛点点头,道:“今日母后给我新送了太医院那边配置的姜茶,回头让人送些过去给你吧?”
陆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道:“那多谢殿下。”
李谛看他又不说话,苍白的面颊,眉色淡淡,但是薄唇殷红,眼瞳乌黑,感叹这人确实生的好相貌。而且他和陆皆幼时太像了,一样的不搭理她。不理会她的示好。不喜欢说话。只是以前的陆皆很小,她能仗着自己力气比他大抱他。能扯他的袖子。能看见他面上从对她无动于衷到回应她的微变神色。他面上是冷的,对自己却是好的,只是自己甚至没机会和他打招呼就消失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找自己。
现在的他好过分!又变成幼时刚刚见面那样子了。动不动就喜欢凉着人!
陆饧看那李谛直勾勾盯着他看,也没有再找他说话,且她的眼圈渐渐变红,他道:“江风寒凉,殿下不妨回吧。”
李谛听到他的话,并不打算回去,还道:“你说的对,不过刚你也说了,你也是受了凉风才生病的,那还是别吹风了吧。”
陆饧点点头,道:“殿下先走,臣即刻就走。”
李谛走到船廊那里,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对陆饧道:“陆大人别忘了姜茶。”
陆饧点点头算回应她。就见她一路小跑着走了。
待她走了,一旁的未北道:“公子,可要回房?”
陆饧又吹了会风,解了心中郁气,道:“回吧。”
那厢李谛等不到陆家的人来取姜茶,让如松送了去。等陆饧回到房,看到了堆得高高的一盘茶包。
他神色未动,对一旁的未北道:“把东西收拾了吧。”
未北知道,主子这意思就是尽快把东西处理了。他一边收拾茶包,一边想着要把这茶包拿下去烧了,他了解主子的脾性,他的东西,哪怕是不要了,也得处理干净。
他麻利的收拾完茶包,准备拿下去烧了,这时,未南来找他,便把茶包放在了桌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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