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道

作者:似是风雨亦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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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大白


      就算她真是蛇蝎心肠,那么她拿内丹时候为什么不一次性拿完,还要拿一半这么麻烦,由此带来一系列后续工作,这根本就不符合正常道理,所以我认为,内丹并不是她主动去取的,肯定是那蛇妖自己愿意给的。”
      卫生间里的空气很闷热,三个人的身躯几乎占据了这里所有的空间,一滴汗从我的额头上滴落,我抓了抓自己的头,试图把所有的事像梳头发一样梳好。
      “蛇妖给她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它想给叶茂,一种是叶茂骗他,为了要长生,骗了它把一半内丹给自己,大师您显然觉得是第二种,但是这一个选择偏偏大大的有问题”
      “长生不老?”
      “这的确是一个人类永恒的愿望,但是那不应该是叶茂的,因为她还很年轻”。
      “年轻的人,还根本没有认识到时光的残酷,衰老的可怕,叶茂,她仍然在自己青春中最美好的年华,她的年纪没有超过二十,永恒的生命对她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对于一个不了解短暂的人来说,永恒不过是一个太过虚无的概念。不死仙丹曾经是很多皇帝梦寐以求的东西,但是就算是个中翘楚的秦始皇也不会在自己风华正茂的时候有这个想法,我可以这么说,想要不死,就是因为自己会死,对于暂时不会死的人来说,不死没有那么重要,叶茂动机不足。”
      我静静说道,头脑中的蛛丝马迹一点点联系起来,散落的珠子一个一个串起,埋在表象下的过往被一点点挖掘出来。
      “叶茂,他的身份是一个普通女大学生,她没有道士或是法师的家世,她怎么知道怎么拿内丹,她怎么知道内丹对她是不是有害?试想当时,她知道自己的恋人是妖非人,以一个普通人的智商怎么能如此快速地想道盗内丹,灭活口这种事情,这不正常。”
      法海又念了一次佛,道:“世间百怪,岂可事事以常理推断。”
      “世间百怪,这倒不错,但我以为,从叶茂对您所说的来看,第一个推论更为合理。”
      旁边的江葑似乎又要兜兜转转地醒过来,我抡起拳头,忽然瞥见它后脑上几个浑圆的包,再来一下等会出去肯定更难圆谎,索性从右口袋里掏出□□手帕,死死地捂住他的鼻口,身下的人挣扎了一下,很快又静止不动。
      “您看叶茂提到,蛇妖跟她讨论过相守多久的问题,即便知道了自己的恋人并非常人,叶茂在谈到相守问题的时候始终觉得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会到大学毕业,这是非常人类化的一种思考,如果仅以此推论,叶茂她当时是没有所谓的长生不老这种想法的,但是,相反,蛇妖的话更加值得我们去品味。”
      “什么是生生世世?就是永恒,蛇妖提到了永恒但是叶茂没有,蛇妖比叶茂更希望叶茂能够永远活着,至少从叶茂的陈述看来是如此。”
      法海点了点头”施主所言甚是。”
      我叹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说来,他们之间,还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悲剧和误会。”
      “蛇妖想要跟叶茂永远在一起,私自给了她一半的内丹,但是这非但没有给叶茂带来不朽的生命,而是给了她病痛的折磨,叶茂一家都因此罹难,想来叶茂也把怪病的原因归到了蛇妖身上,所以才无论如何都请您出山除妖,您打退了蛇妖七百年功力,他自然觉得叶茂是在骗他的内丹,又想灭口,因此胸中怒火中烧,他把喷出的怒火撒到无辜少女身上,他作恶太多最后死掉了,而叶茂••••••“
      我想起她在医院里面含恨的眼神,她的胸中未尝不是满腔恨意吧。
      “她也在医院中含恨而终了。“
      法海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我从口袋里面摸出了那条项链。
      项链的主人背后究竟有怎样一个故事呢?我按照叶茂的陈述,推出了这样一个故事,但是如果叶茂说谎呢?
      其实我知不知道真相有什么关系呢,叶茂已经死了,死者为大,她的其他亲人也正挣扎在医院里,任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
      而那只蛇,他又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他的悲惨变成了我们这么多人共同的悲剧,我昨天听说吕母已经旧疾发作,一病不起,吕父,也受此打击,事业不顺,悲剧的线索正随着拿些少女的死去,无限延伸。
      我轻叹:“道行有两千年的蛇妖何其少,千年苦练,千年汗水竟然就此毁于一旦。”
      法海脸上出现了一种相当复杂的神情:“说起来它与老僧也有些旧识,感慨世事难料,白氏后人又是为情而毁。”
      “白氏后人。”
      “许氏士林。”
      我错愕道:“许士林不是人吗?就算是妖,也决不可能有两千年的时间修炼。。”
      法海叹言:”白娘子忧子阳寿匆匆,断去一千年功力,反回本相,与之其子,士林以此成妖,因此不老,许氏想在叶施主身上如法炮制,却忘记自己本是半妖之体,才能成之,而叶施主本是凡胎,怎能忍受?”
      所以就有了这么多悲剧?所以就有了这么多误会。
      我深吸了一口气。
      把所有的事情都就此打住吧。
      我不能再向叶茂追讨什么,也不能向许士林质问愤恨,手上的项链随光一闪。
      我仔细端详它,里面镶了一枚芒果似的装饰,绿色的,非常青涩,几乎和玉的颜色一样,干瘪的,瘦小得可怜。
      一阵凉意突然袭遍我的全身。
      我冲到法海的身上。
      “大师,你说,妖气是外物的力量,于人体不和,那么我身上那蛇妖的妖气呢?它们,会不会对我有什么伤害,对我的家人呢?”
      法海拉过了我的手,他的手把在了我的脉搏上。
      咚,咚,咚•••••
      狭小的空间放大了一切最微不足道的声音,这是我的心跳吗?
      它还会跳多久,我还有多少时间活?
      咚,咚,咚•••••
      不对,这不是我的心跳,不是的。
      这是催命的鼓声,是冤魂的呐喊。
      手腕上的触觉变得格外敏感,法海他在摸哪里,他用的力度有几分,他究竟觉察到了些什么?
      一滴汗从我的额上缓缓流下,划过我的颈动脉,晕湿了我的衣服。
      法海终于把他的手放下,他转过他的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突然从窗口一跃而出。
      他的速度那么快,以至于我甚至抓不到他的一片衣袖。
      “不——”我大声嚎叫,从梳妆台上拿起了一个玻璃瓶,用尽全力向外面扔出去,玻璃瓶打中了他的腿,他从空中猛地摔下,但是在摔下的那一刻,又消失不见。
      他毕竟修行了千年。
      我双手搂住自己的肩,靠着墙慢慢滑下。
      叶茂,蛇妖,你们其实都是不折不扣的王八蛋,你们谈一个恋爱,你们搞你们的禁忌,你们凭什么要我们这么多人给你们陪葬,我诅咒你们,你们不得往生。
      什么爱情都不值得让无关的人用鲜血去弥补,什么理由也不能原谅滥杀无辜,什么悲惨都不是迁怒的理由。
      你们都错了,错了就是错了,但是没有错的我们,却要该死地来承担你们的错误。
      一个冰凉地东西贴上我的脖子。
      那是一柄匕首,做工精巧的匕首,匕首里的人影纤毫毕现。
      持着匕首的人,高大英俊,是我那不知是人是妖的便宜弟弟。
      我惨然一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命不值钱,你要就快点吧。”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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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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