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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
话说一半,清云便从门外进来,看到祁琪在此,很是意外:“你是找我的麽?”
祁琪讪笑:“是也不是,话还是让他告诉你吧!”说着,她对着站在旁边的男孩暗示般眨了眨眼睛,嘴巴不出声的做了口型:“加油!”
男孩用力点头,拉着清云就如此这般的劝说起来。只看见清云的表情从轻松到如负千斤重担,最後似乎连呼吸也变得凝重起来。
最终清云还是拉着男孩回到祁琪身边,“伯牙公子,你说的事情我还须考虑一下,此事重大,关乎八十个人的性命,不好由我一人轻言!”
祁琪点头表示赞同,於是话锋一转:“既然这样,还劳烦公子带为问过大家!”
清云似乎在害怕着什麽,犹豫再三,还是摇头:“这件事,我不参与,但是我也不会给你找麻烦,你说过的话就当我没听过,他,”清云指向同室的男孩,“也不参与你的计划!”
祁琪有些生气,你不参加,不帮我就拉倒,何必把我说服的人也给拉走?
“既然这样。我也不自讨没趣!”言罢,祁琪就甩袖出门。
清云这条路大概是行不通了,祁琪後悔的想着:刚刚要是死气白来的求他不知道能不能同意。她立马摇头否决自己的愚蠢想法:人家是小孩中的头头,说不定以後还能吃香喝辣,和你逃跑?可能麽?他答应不把这件事说出去就算是给你面子了!
第一步计划就这麽失败了,根据祁琪对群体的看法来说:这八十个小孩绝对不会那麽团结只有一派的。抓住这点祁琪对这剩下的另一帮派的小孩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总算搞定了为数不多的十几个小孩。虽然说力量不够,但是聊胜於无。所以一切只能尽人力,听天命了!
该做的事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等待了。忙完了一天的地下活动,祁琪疲倦的躺在床上。
她从颈项中拿出父亲留给他的项链:爹爹,你说这次我和锐能不能逃掉?她的眼前浮现出父亲慈爱的笑脸:我就知道爹爹一定会说能的,琪儿从来没有让爹爹失望过,对不对?
祁琪自言自语着,房门突然打开了。
这个时候都该在食堂吃饭,谁会来这里?祁琪翻身躲到床里边。
是锐!他轻手轻脚的来到窗户边,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打开窗户就把药倒出了窗外。
祁琪看见锐把药给倒了,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冲到锐的身边,啪的一下就给锐一个巴 掌,“你为什麽不喝药?”
锐见祁琪从屏风後出来十分诧异,紧接着就又挨了一巴掌,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当场呆住了。
“说话呀,为什麽不喝药!”祁琪有些後悔打了锐,之所以会这麽冲动大概都和这一天的不顺有关吧!
“那天我已经和你说明白了,我不要喝药了!”锐执着己见,完全不理会正在盛怒中的祁琪。
祁琪抽过他手中的碗,往地上一扔,瓷碗当即变为碎片,“好、好、好!你自己都不爱护自己的身体,我还着急个什麽劲?还逃跑做什麽?还要救爹爹做什麽?一起、一起回去坐牢好了!”
祁琪一边说一边蹲下抱头哭了起来,锐跟着蹲了下来,抱住祁琪,“放心好了,我没事的,你看不吃药我不是也没有生病麽!你看呀,我现在长高了,变强壮了,马上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祁琪抬起头来,靠在锐的肩膀上,眼泪不止:“锐长大了。。。锐真的长大了。。。”
说着,她起身,擦干眼泪,把锐给拉了起来:“最近我叫东方奕让厨房熬的药你都没喝?”
锐用力点头。
祁琪的心放下了一半,如果这样的话,锐可能以後都不用喝药了,也许他的病好了也说不准,至少这几天他都没有生病的迹象!
她看了眼在她面前故意表现的生龙活虎的锐:确实,他长高了,已经高过我3、4厘米了,看我忙的都混了头,连这麽明显的变化都没发现!
她又拍了拍锐的後背,终於破涕为笑:“小子真的变结实了麽!”
祁琪满脸欣慰的看着锐,感慨的想:他真的长的了,不久就可以支撑起整个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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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祁琪焦急的站在船头眺望着就在眼前却怎麽也到不了的渡口。
从祁琪所站的角度应该可以发现,今天的渡口格外的热闹,沿着岸边一溜排的小贩在吆喝着买卖东西。光是拿着糖葫芦秆子的自由买卖人也是平时的好几倍。最让人意外的是连支着草棚子的茶馆、小吃部也有四五家,这些个棚子中都坐满了客人。
然而祁琪此刻的心情焦急如焚,根本没有注意到那麽多。
东方奕的人到底哪里去了!她一边张望着渡口一边往船舱中搜索着东方奕的身影:昨夜明明说好快到渡口前船头见的!
她快要被逼疯了,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安慰:没事的,就算他说话不算数,还有最後一步棋呢!
“你怎麽还站在这里?”胡子期的突然出现让祁琪觉得事情不妙!
“我这就进去!”祁琪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继续等东方奕。
胡子期不等祁琪作下决定,就从背後把她给推进了船舱,“快点去收拾东西,等会儿下了船东方老大看你最慢可会生气的哦!”
“下了船?”祁琪回头,试探着问,“他下了船才检查人数?现在干嘛去了?”
“你当船上就你一个人呀?他是船老大自然是有重要的事在做了!”胡子期把祁琪转过来面对他,若有若无的想要表达些什麽:“所以,你不要等他了,明白麽?”
祁琪这下闷住了,东方奕骗了她?她还是不敢相信,玉一般温润的人怎麽能说骗人就骗人,而且骗的还是别人的身家性命!
只是片刻工夫,祁琪便从这种沮丧的状态中剥离出来,看了看马上就要到达的渡口,给自己鼓了口起,就推开了胡子期,迅速向船舱中行进,展开这唯一的退路。
幸运的是这十几个小孩还是愿意和她共同进退的,他们按照约定早已在祁琪的房中聚集。
“你终於来了!”其中一个男孩一看见祁琪就迎了上来,“马上就要到渡口了,废话不多说,你要我们做什麽,快说吧!”
祁琪严肃的板着脸,对着男孩点点头,“这次逃跑的关键就在齐心二字!”一种做大事的人才会有的气势在她身上应然而生,她顿了顿,目光环绕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在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视死如归的表情时,满意的再次点了点头,继续说到,“我和大家都是拿着性命为自由一博的人,所以我们一定要互相信任!也许有人会逃不走,但是你要想自己为别人创造了一次幸福的机会,你做了好事,别人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祁琪激情澎湃的一口气说完了鼓舞人心的话,“最後,这次大家要做的很简单,就是逃,四散的逃,让他们不知道从何追起,这样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当然,四散逃跑不代表无组织无纪律的逃,大家到时候听我的命令,然後一起跑!”祁琪说着,把手指含在口中,不敢过於用力只轻轻吹响口哨声:“这就是信号,到时候只要我一吹响口哨,一起向四面八方跑!一定是一起!明白了麽?”
男孩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祁琪信心十足说到,“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就散开吧!”
一声令下,人群渐渐散开,就在有人刚要走出房门时祁琪连忙提醒到:“多的东西不要带,跑的时候累赘,只要把值钱的细软带上就好!”
待人都走光後,祁琪独自面对锐,再三嘱咐:“记好到时候你先跑,我一推你,就赶快跑,不要听我的口哨!”
“你。。。”锐想要说些什麽,却只是点了点头:“好的。。。”
祁琪不再理会锐,只是抬头看向窗外,天空还是那麽的晴朗,云朵还是那麽的轻盈,只是此刻她的心中沈重,默默的作着最後的打算:那些孩子也都可怜,能跑一个是一个,我还有些武功,实在不行殿後还可以拖一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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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岸了,千钧一发的时刻终於到来。东方奕带着衙役先下船,在渡口上等着这些男孩子们排队上码头。八十多人的队伍如同长蛇一般,从渡口穿过连接着船身和岸的踏板蜿蜒至船舱门口,男孩子们都很听话,一个一个从东方奕的眼前鱼贯而出。
祁琪见船一到岸就有二三十个服装整齐的人从船舱中潜出就知道情况不妙,她心神不定的尽力把那十几个男骇都拽到身边靠着。
他们一行十几人都集中在队伍的中段,祁琪站在他们的最後。
已经检查到他们的人了,祁琪扭头看向後面的队伍:还很长!又观察了东方奕的人:他们表现很随意,似乎并不急於把这些孩子赶到岸上,反而眼睛一直盯着岸上卖东西的小贩。
到祁琪了,她故作镇定的看着东方奕,东方奕的表情冷漠,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向她交代:跟着前面走,不要和队伍走散了!
祁琪此刻再见东方奕心中有说不出的愤怒,可为了大局着想,她也只能压抑着自己,一如往常对着他点了点头。
离检查的人有十步远了,祁琪心中盘算着,就把前面的锐使劲一推,可是锐纹丝不动,她心中一惊:锐不会是要反悔了吧!这个傻孩子不会执意要和自己共同进退吧!她鼓足全身力气又推了下锐,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祁琪无奈只好拉着锐向右逃去,同时吹响了口哨,只是她的心中对那一群可怜的孩子怀有一丝内疚:这一大群打手在这,没有了她垫低凭他们又能有几个逃得掉呢!
口哨声一响,只见渡口上乱做了一团,原本整齐有序的队伍象炸开了锅一样立刻四散起来,草棚中坐着的食客也都唰的一下齐抽出了刀具,小摊贩们也都扔下了自己奈以营生的买卖,两拨人齐向船的方向靠近,声势浩大。
祁琪的身後有四个高头大马的黑衣打手追了上来,眼见着就快要把她和锐围困起来,她不得不停下脚步,一拳挥过去打在了其中一个打手的胸口,却见他无任何反应,只好拉着锐见缝钻缝的逃出重围。
一片混乱中只听见东方奕果断的命令道:“放他们走,保护好船!”
他的一声令下,一直对祁琪两姐弟穷追不舍的凶恶打手就退了回去!
东方奕只是简短扼要的一句话,却进入了祁琪的耳朵中,她一边跑一边感激的看向他,只一眼,她发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着她幽雅的微笑:他没有骗我!原来一切都是我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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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刚刚的慌乱早已不见,原来跑掉的孩子一个不少的又被抓了回来,食客和茶客们好象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做回了草棚子,喝茶的喝茶,吃东西的吃东西。小贩们也开始继续他们的讨价还价。下船的队伍又恢复的井条有序起来。
东方奕此刻回到了船头好象在迎接着什麽人,胡子期站在他的旁边:“你为什麽要放他们走?”
“为什麽?”东方奕无奈的轻笑,指着渡口上的小贩:“他们是什麽人你难道看不出来麽?”
“那你为什麽放任他扇动船上的孩子逃跑?”胡子期摸着下巴,“你就那麽相信清云?”
“兵家大忌!”东方奕把双手背到身後,斜眼看向胡子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胡子期陪着东方奕哈哈大笑,恍然大悟道:“你真是比鬼还精呀!”
咳咳~东方奕清了清嗓子,话中有话的说道:“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保证船上人的安全,码头上的人看来意在那两兄弟,我为什麽不卖凤山派一个面子?这两年凤山派的势头不可小窥呀!”
胡子期附和到:“你这麽做何止是卖凤山派一个面子?简直就是一箭双雕的举措呀!”
东方奕一脸疑惑:“一箭双雕?”
“你还收买了那孩子的心不是麽?那孩子是讲意气的!”胡子期转身看向渡口:“他就要出来了,我先走了!”
待胡子期走远,东方奕自信的一笑:何止一箭双雕?应该说是一箭三雕吧!他看向船舱中正向夹板走来的黑衣男子,恭敬的低下了头:经过这一次朱雀之行他也会更加信任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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